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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以见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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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称之为事业的东西刚起步,又换?没睡觉说什么梦话?等乾坤倒转吧!
  “死心眼儿!!!!!!!!!”
  “你打一万个叹号我也不换。”我要不死心眼儿能把初吻留给他?
  好半天,他回了我满屏黑杠,细一看是密麻麻的叹号,他不会真打了一万个吧,我一条短信好像接不了那么多字符。耐着性子数了半行,头昏眼花,没数明白,迷糊过去了。
  一大早惨遭狼人强吻,窒息而醒。“你干什么呀……”我还没太清醒,推也像就。狼人在我颈间闻着嗅着,淘气地啄我,笑声从鼻子里钻出来,有清凉凉的薄荷牙膏味,我请他优雅点儿滚开,他一撒癔症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赶跑了全部嗑睡虫,我坐着瞪他,“季风你明儿趁早把我们家钥匙交出来。”
  “嘿嘿,欧娜给我开的门。”他把蚊账卷上去,没系紧又掉下来了,又卷啊卷啊,嘴里还吹着歌。
  我揉着头发,很大的起床气:“你可忙叨死我了。”
  他嘻一声:“你在这里边好像被扣起来的菜。”在床前蹲下,双手撑在我身边,很无意地把我圈在他的气息中,两只明晃晃的眼睛盯着我,用手背拍我的脸,“精神点儿~~”
  “欧娜给你开的门?”我抓住他的手,脑细胞开始缓慢地活动,“她起来了?”
  “啊,我来时候她正好出去。她怎么这么早就有课?老黑早上喊完我上班回去一觉都干到下午。”
  “嗯?”我也不知道呀,欧娜现在好诡异。
  “还没睡醒?”他贴近了我,屈着眼睛大淫魔一样。
  “醒了。”我推开他起身把蚊账卷起系好,“你这个点儿还不走,不是要回公司刻盘吗?”
  “不急,我上午请假了,直接去曹哥那儿给他调服务器,一会儿打车顺你一道。”
  “你怎么能顺着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
  “我走蓟门桥,反正哪儿都堵车。”他跟出来倚在门框上看我刷牙洗脸梳头发,始终笑眯眯的,“好几天看不见你,想你了怎么办?”
  我托着毛巾呆了一下,从镜子里看他:“大早上的发什么洋贱?”
  “我生日怎么办?”
  “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丫生日你就早早张罗给买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过?”他数了数日子,“5天差不多能回来吧?”
  “差不多。”故意不把话说死,心里却无所谓地想:到时候进度没结束我可以提前申请回来,天津又不远。
  不过真当我在电话里跟总工告假的时候,全不是这份儿轻松的心情。
  出差带的衣物只管遮阳不奔解暑,没有裙子,一色薄薄的长衣长裤。我这皮肤不比季风那种天生不吃紫外线的,到了夏天和冬天像两个种族的人。幸好天津这些天不热,并且从我们抵达的第二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下起了雨,停几个钟头又猛落一阵,到处都是积水……我在窗户上画小人儿,暗想是不是犯什么说道?最近好像我一出门就下雨。
  又过了一天稍等雨歇,总工打电话通知去现场。之前我还纳闷这不是我跟的项目怎么也被编排在里面了,这时才知道这次的项目开发商是天津本地房产公司,我们属于甲方考察团,来给人当爷爷孝敬的,吃住行都是对方安排,连向来以速度著称的余总也拖缓着工作拍子,而我就是一跟蹭儿的。
  在若干监管和技术簇拥下从工程指挥部出来,项目经理亲自拿了安全帽和胸卡给我们,我是第一次带白帽子,感觉还挺怪异。说实话以前下工地时候看身边戴白帽的贼恨,爬上爬下从来就没他们的份儿……中坤是行家做投资,他们不敢对付,细节之处也尽量做到了,施工因天气暂停,但斜道板、脚手架和跳板上仍铺着防滑草垫。
  为了赶进度,作业面是分四个流水段穿插施工的,本来应该热火朝天的景象,被雨给浇凉快儿了。工人们都在不远处的工棚外边坐着抽烟聊天,下一天雨,就意味着少赚一天钱,但上帝造物也有休息日的,所以偶尔个一两天他们还不愁,聚在一起说笑,嗓门很大,各种口音,也有一些女人,或是随工家属,或是食堂的大嫂大婶,还有些就跟男人一样上架码砖。
  转了一圈又回指挥部开碰头会,看图纸听进度报告,然后就是汇餐,整个行程的安排就是这样。
  来天津之前总工说让我跟着来学点儿东西,我这属于跳过设计进一线积累经验,虽然辛苦但很锻炼人,可我只学到听人说恭维话不脸红,用一些官方辞令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回北京之后有一次和秦堃提起,她笑言这其实就是奥义。
  大雨担搁了时日,考虑到31号是端午节,返程期定在30号,把我愁得牙龈疼。28号下午我琢磨跟总工请假,到29号还是没找到合适机会开口,这一天难得见晴,午饭过后工地浇灌最后一车混凝土,我们仪式性地在旁观看。一派繁荣富强相,起重机马达在吼,混凝土泵车在叫,我的手机在咆啸,,手机在咆啸……摸出来看了看是季风的号码,嘈杂的环境里我接了也听不清说什么,随手切断,回到酒店后想着给他打了回去。
  季风说:“丛家你怎么不回来陪我过生日?”大白天的,他的声音却像从黑夜的角落里发出来那样忧虑。
  从上初中起,季风生日里,第一次没有我。生日没什么大不了,可也总算是个特殊日子,其实我也颇遗憾他生日这天我不在他身边。“定了明天一早回去,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公司张这半天嘴。”
  “我想你了。”
  “知道了,明天上午就能到北京,中午去找你吃饭。”
  “嗯。我爱你。”
  “你在哪呢?”我想像他坐在那电教室一样的公司大厅里对着手机说情话,有点好笑,“没上班吗?”
  “在单位走廊。”他也呵呵笑,“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们算没药救了,肉麻一点容易把俩人都给整感冒。
  “晚上小骨头他们过来找我喝酒。”
  “你们几个到一起轻点作啊。”是指他们大学寝室的一帮,一个个巨恐怖,凑齐了叫啤酒都成件儿地来。
  “你在多好……”他说,“谁给我切蛋糕啊?”
  我说那你们今天就别糟践那蛋糕了,等我回去给你买。他愉快地答应,我想了想:“不行,欧娜肯定能给你买。”
  提到这个季风很愤怒:“她都没发个短信祝我生日快乐。小丫也没打电话,她可好意思半夜三更折腾我。”
  “啊?于一打了吗?”
  “没打。”
  “藻儿呢?”
  “没打。”
  “那翅膀呢?”
  “他倒是打了。”季风气呼呼地,“扒个眼睛就来电话问我还有魔兽点儿卡吗?我真想一个天马流星拳给他挂月亮上去,挂电话之前贼溜溜跟我说:明天你过生日我要想不起来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妈的他咋不去死……”
  我听了大笑,这绝对是故意的。
  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苦着调子说:“他们都欺负我。”
  “晚上来电话骂他们。”
  “也没人给我买礼物。”
  “那我跟这儿买点麻花回去给你。”
  “像话吗?”
  是不像话,人家过生日吃蛋糕,我们风少吃麻花,另类了点儿。但我这人俗,新到的城市一定要抓点特产回去,天津除了麻花还有什么能响彻神州的?去大沽弄门炮?人就是让我拿,我得怎么把它运回去啊。包子?那还不如麻花呢。我们组小郭笑我,怎么没别的?洋货市场淘去啊。虽然不是什么特产,百十来块钱的江诗丹顿买它十来块回去挨个儿发,多有面子。
  这我倒是听说过,溏沽的洋货市场,那里边你能找出来全世界的大品牌。不过那些牌子确实也太大了,我就是买了戴在身上,一挤公车人打眼儿一看也得知道是假的。不过逛一逛总算长长见识。可惜天津我没有关系好到可跷班招待我的同学,一行的同事中没有女士,小郭待在他自个儿房里攒元气不肯陪我出去跟其它几位又不是太熟,晚上这边开发商给饯行,估计得有酒。他说:“感情你一女孩子挨不着灌了。”
  怎么就挨不着灌啊,我昨儿就喝得走路发飘了,明明没醉回到房间却很想吐。真是没有腐败的命,和一些不说真话的家伙吃一桌山珍海味,我宁可在办公室画图。以后想起自己这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果然和人打交道比专业课更难掌握。
  按小郭指点的路线自己去火车站坐小巴,5块钱到了洋货市场。天津这座城市没有传闻中那么破,但是它街道很乱,路标更是有点莫名其妙,我没敢打车,怕司机宰我这“老外”,一路打听着,也算摸到地儿了。转圈儿以“X洋”为名的商场,逛下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名不虚传!翅膀戴的那款欧米伽,要价才350块钱,郭算盘交待80%的砍掉,那用不上100就能拿下。我真想买回去一块戴着气气老大,但是百十块钱气他一把不值当儿,而且他很有可能告诉我他那表是买糖豆儿送的。
  跟这儿没打算买什么,但逛得很来瘾,兰蔻的睫毛膏十多块钱一支,说是水货,这个价儿的舶来品运费都勾不回来。包里电话响了好几气儿我才听见,拿起一看两条短信,一条是小郭怕我逛得忘了点儿,提醒说晚上八点半一楼中餐厅开局。另一条是移动客服台提醒话费余额不足10元,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我也没当回事。而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季风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拨回去,打算如果这人儿撩闲就让他帮我充100块钱话费。
  结果人家说:我到天津了……
  在超市旁边的KFC靠窗位置坐着,可乐里的冰已经全部被我挑出来嚼碎了,嚼得吐气成霜,还是没法让神经冷静下来,它一直在跳在尖叫:季风疯了季风疯了!它再叫下去我也疯了,脑海里朦胧着一团幸福。他就这么跑来,小骨头他们知道原因肯定群起而痛殴这个见色忘友的贱人。
  心思复杂,脑子里有施工现场的作业声,各种想法此起彼伏,待会儿他到了,我都不知道我见到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你怎么来了?不行,他会以为我在怪他胡闹。生日快乐?也不太好,说过了的。路上累不累?他一路跑过来都累不着……我一激动扑到他身上怎么办?是不太直接了?
  事实上我还有一点头疼,这我把人带回酒店去,隔壁郭儿见了还不吓个好歹儿的,他让我来淘洋货,我淘了个国产的不说,还是个活的……
  
                  
血脉见放
  季风没让我说话,把我按在他怀里嘿嘿发笑。天气闷,他的怀抱更闷,我闷声闷气地呜呜:“季风……”他搂着不放,直说:“意外吗感动吗?哭吧,我抱着你没人看见,哭吧哭吧……”他挤得我大脑缺氧,再不放手我真是眼泪都下来了。推了两下没推动,我手指一弯抵在他腰间乱抓,他笑不可抑地退开,指责道:“破坏气氛。”
  我顺过来气骂他:“季三疯!”
  “愿意!”他一被胳肢就岔气儿,缓了半天才朝我龇牙,“丛家,每年生日都陪我过吧。”
  “我要先死了呢?”我知道他大过生日的说这话很不吉利,但不知为什么就想同他抬杠,“你剩下的年头儿不活啦?”
  “不活了。”季风笑着拍拍我的发顶,“我说真的,要是明年你不能陪我过生日,我今年这个也不过了。”
  “你威胁我。”我仰头瞪他,想起鬼贝勒的话:现在要是跟我说以后没有她了,永远等不到了,我一个十年都不活……鼻子酸酸地被塞住了,然后又笑出来。季风总是说一些让人来不及哭也不能痛快笑的话,要让我完全相信这些话的真诚是很困难的,但我选择相信他能够做到。
  当暗恋成为习惯,当无望成为状态,当我已准备好心死的时候,一转角,遇到了爱。上帝为什么把负责这类感情的事交给一个捣蛋孩子呢?以前我在书上读十七年之蝉的故事:蝉在羽化之前,必须埋潜藏匿十七年,而后才得破土而出,飞上枝头展开它的一生。所以我心存感激,毕竟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容易,没有月落乌啼已算难得。
  可是蝉也有一个夏天的浪漫,我却在几个转身间就动摇了信念。
  威逼带利诱地把非要去看航空母舰的季风塞进出租车里,在饯行宴开始前半小时回到宾馆。我先下了车,司机看季风手里的整钱皱眉,问我:“有零的没?”我翻了翻钱包,不够,季风说:“掰开吧。”坐在车里等找钱,司机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嘟囔着今天怎么都是大票。我着急上楼换衣服,身上这件被我吃冰块弄得全是可乐斑点,正巧身后大灯晃晃地驶过来一辆车,我说:“师傅您快点儿,人家有要出去的。”
  没逞想那车很驳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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