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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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身上最喜欢的夹克居然是自己骂成‘烂货’的那个女人穿过的，方蒙不禁脱掉了身上的夹克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陈雪空漠然地看着方蒙的所作所为一言不发。
接着，陈雪空捡起了地上的那件红色的夹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脸忧郁的眼神盯着已经崩坏的方蒙看。
“你知道吗？方蒙？那一夜。在天北市小旅馆的那一夜。我曾经确实对你产生过邪恶的念头。”
“嗯嗯，紫月姐接着说，我在听。”听到了眼前的少年居然曾经对自己有过意思，少女那崩坏的兴奋的笑脸上露出了属于少女的幸福。
“可是，那天晚上我不敢……我害怕自己的女装穿帮而给家里造成麻烦。”
听到少年梦语一般的独白，方蒙的脸红了。
“紫月姐真的喜欢我……”
“可是现在，我还是不敢……”
“紫月姐，我……”方蒙摆弄着自己的裙角。“其实紫月姐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那天我已经说过了……”
“因为我现在感觉更加的害怕。”
“紫月姐不要害怕，有我在，那个女人不会再回来伤害你了。杀了20人，相信她一定死定了。那个女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不不，我会保护你的，那个女人不会再回来伤害你了。”方蒙看到陈雪空悲伤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同情心大发地抱住了陈雪空。
可是，方蒙被陈雪空轻轻地推开了。
“紫月姐……”
“我害怕的人，是你呀……”
“什么……紫月姐……”方蒙一脸的不可置信。
“也许是命运的诅咒吧，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而且，方蒙你今天所作的事情，让我感觉好可怕……”
“紫月姐别被那个女人迷惑了……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可怕的女人……”
“什么……”
“从我家里出去……在我杀了你之前……”
“什么？紫月姐你说什么？”
没等方蒙再问出什么，陈雪空打开了门，把方蒙推到了门外。
方蒙无助地不断砸门，可是已经于事无补。
◇
现在的尹进，已经很麻烦了。
因为酒后乱性而强暴方蒙和对曲敏的无礼被自己妈妈训斥着的事情还没完。他又接到了自己过去老领导——警视厅厅长的电话——那个在下原市杀了20人的杀人鬼少女，已经被捉到了。
而且，这个女人已经对所有的案件都供认不讳。
现在有些问题和文档，需要他这个曾经主持过这件案子的主管领导来搞定。
说到了公事，尹进妈妈和曲敏自然安静下来。
可是接下来警视厅长的爆料，就使得这几个人没法安静下来了。
——提供线索成功地捉到了杀人鬼的人，就是方蒙。
兴奋之余，警视厅厅长还表示：这件事国家警察厅的警察总监和省长都表示很高兴，尹进过去因为‘领导不力’而辞职的借口已经不能成立了。所以，就是那样的原因。厅长要求尹进马上复职，参与进一步的案件审理工作。
尹进不再想要去做那让他厌倦的警察工作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推脱了厅长。可是当他问清楚嫌犯的姓名的时候，尹进的表情凝固了。
“御景。”
自己听真名说过那个名字……自己也见过那个女人……
那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长裙，总是一脸温柔微笑的女人……好像是真名的事实上的儿媳妇……
现在的尹进，感觉脑海里面的事情乱成一团。
貌似加拿大山区里小木屋快乐地玩枪吃三明治的幸福生活，现在将要离自己远去了……
分支结局一132 自己的场所
打开冰冷凌乱的大门。一脸冷冰冰的胡真名走进了房间，寻找着那个人的踪迹。
北面的卧室里，穿着红色夹克的一个长发的少女正在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是妈妈吧。”少女开口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看到少女的身影，女人说明了来意。
“妈妈，御景姐被抓走了。和我的孩子一起被警察抓走了……”落寞的少女没有回头，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已经是被将要被夜幕笼罩的风景。
“我知道。”
“御景姐是杀人鬼。”
“我知道。”
“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由纪没必要知道。”
“那一夜，你和御景姐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纪没必要知道，但是由纪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不过像上次告诉由纪父母真相一样，由纪需要有承受现实的觉悟……”
◇
2030年12月底
御景住在陈雪空家里的第一夜，
南边的卧室里。
两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对视。
“妈妈，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走进了卧室后，21岁的女人亲切地称呼29岁的女人“妈妈”，而房间里面的两方，竟然没有人认为这样情况的不正常。
这个崩坏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了。因为下面，静静地坐在床上的胡真名说出的话语就更让人感到崩坏了。
“御景，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杀人冲动’吗？”
“什么？妈妈，我……”御景温柔的脸上显示出一副不自然。
“杀人鬼御景，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杀人冲动’吗？”胡真名继续着一脸的冷冰冰。
“妈妈，我……”一脸温柔的御姐，此时此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是罗星璃的计划吗？还是单纯的偶遇？”
“妈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杀人鬼……”御景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御景，罗星璃和你说过我是谁吧？所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女人的话语依然沉寂。
“杀人鬼小红帽……”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御景低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杀人，是会造成快感的。你……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快感吗？”
“怎么样发现的？”没有直接回答胡真名的问题，御景压低声音问道。
“因为你的黑色长裙，沾着洗不掉的血味。那种混杂着男人味道血味……”
“光是血的味道还不够吧……”
“女人的身上又有着男人的血味，再加上你习惯性的拔刀动作和对看到尹进的态度就已经够了。还有，在下原市，能够充分演绎式姐的，恐怕除了由纪，就是当年把由纪手把手教出来的你了吧？虽然观众们不知道，可是爸爸知道你的底细。”
“切……败露了吗？”
“你杀了多少人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我只想知道的，是你以后能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杀人冲动’？”
“杀人冲动吗？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同样作为杀人鬼的你呢？你能办到克制住自己的杀人冲动吗？”御景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任何人。”
“什么？罗老师明明说过的……胡真名你是有名的杀人鬼……难道……”说到这里，经过一番思考，最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御景的脸色一下子由心虚变得苍白。
“我知道了……你才是真正境界的杀人鬼……那种境界吗？……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杀了我还是去报警？”脸色苍白的御景支撑着那越来越无法克制住的颤抖身躯，勉强地站在胡真名的面前。
“你说的两个可能，全部都没有意义。你知道的，其他人的死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照顾我的由纪。如果你变成了由纪的妻子。那么传说中的下原市的‘杀人鬼式姐’也会不再存在了吧？”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放过我？你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我是应该死的人！”仿佛不甘心一样，御景撕掉了平日里温柔的面具，而是换上了一副不甘心的崩坏表情。
“因为罪恶，所以用杀戮来不断获取人生的实感吗？杀掉包养自己的人也是？杀掉由纪曾经打过的小混混也是？”
“……”
“御景其实一直都在跟踪由纪吧？亏得你如此的用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次两次的意外是巧合，次数到了三次以上就一定是故意了。”
“你想怎么办？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御景在等待胡真名的下文。
就像下午做过的一样，胡真名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向御景叩头。
“我家的由纪，就麻烦你照顾了……”
分支结局一：133终
2031年大年初二。
下原市城南的高档物业小区里。出现了可怕的一幕。
一个穿着纯白长裙的女孩，从30层楼的顶楼径直坠落。
地面上，绽放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百合花。
百合花旁，则是一个绝望的女人徒劳地在花边哭泣……
2031年大年初三。
前东安省警视厅副厅长尹进被刑事拘留……罪名……是涉嫌强奸……
2031年2月初
下原市城南的人形馆。一个身高160cm，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敲开了人形馆的大门。
开门的女仆看到了女人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就彬彬有礼地把女人迎进了门房。
“外面很冷，请进来慢慢说。”
“我是来和这里的主人来谈关于这几天的事情的。”
“大小姐很忙，您可以另外找一个时间谈谈吗？而且，请真名小姐说出自己的来意。有什么困难也好让我们来帮助解决。”女仆的态度依然是彬彬有礼。
“大小姐？和那个孩子说这件事情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罗星璃？”面对着女仆的彬彬有礼，胡真名两只黑燧石一般的眼睛深邃地审视着一脸谦恭的女仆。
“真名小姐，大小姐现在不在这里。”
“罗星璃，你那15年前的怨念已经得到了发泄，我也不会追问在人形馆里面制作人形的那个孩子的来历。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儿媳妇和那个未出生的孙子死在牢里。如果你做不到……”胡真名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谦卑的女仆的脸。
“真名小姐，那个杀人鬼是不会被判处死刑的。因为我国法律对孕妇有特别的规定：审判的时候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仿佛映衬胡真名的冷冰冰一样，女仆也是一脸谦恭版本的冷漠。
“你知道我的话的意义。”
“嗯，大小姐会做出妥当的安排的。我也相信由纪和御景那两个孩子会幸福的。”
“妥当吗？”仿佛琢磨着这句话的意味一般。冷冰冰的女人转身打开门，走出了人形馆。
看着胡真名的远去的身影，一脸谦恭的女仆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加奈，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刚才听到了开门声……”一脸睡眼惺忪的罗星璃，穿着红色睡衣抱着小熊走到了门房。
“没什么，大小姐。只是一个问路的人而已。”穿着女仆装的女仆看着睡眼惺忪的罗星璃，脸上挂起了一丝关切的笑容。“天气很冷，还请大小姐回到卧室继续休息……”
说着，女仆一脸谦恭地把大小姐送回了温暖的卧室，关上了厚重的橡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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