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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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由纪的事情我不担心。而且在这个星期，我甚至根据婷婷提供的消息，抽空去看了肖叶的诊所。
远远地看着肖叶和那个姓黄的麻子脸女护士在一起的样子，我放心了。
肖叶的生活，至少看起来很幸福。
比我在日记里面描述的也要幸福。
这样平静而要我讨厌的生活，才是大家想要的吧。
至少，总是比在另一个世界里变成疯子，最后被我活活打死要好得多。
另一个世界吗？
我梦中经常梦到的世界？
有时候，我却觉得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做梦，而在那本被我烧掉的日记里面记载的那个梦中的世界是真实的。
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吗？
坐在天北原来的老房子里，看到外面熟悉的风景，我感觉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回到了15年前甚至更远的过去。
只是，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的家人……十五年前的爷爷奶奶和爸爸，现在统统都换成了我身后的由纪一个人……
原来明明是很热闹的，现在确实冷清的要人窒息。
迷失路途的我，是不是应该去坚持自己的本意，去接下来走完那15年前被自己抛弃过的人生之路？逃避，逃避者，也许人生就是用逃避的态度去度过的……
15年……
又一个15年……
也许几个15年过后，我的人生就会走向末节吧……
可是，不管怎么说，没有死去，仍然活着的我，还有继续度过接下来的人生。和由纪一起……
既然我的由纪被御景那孩子抛弃，既然我一向看女人看走眼。那么，就让由纪和我在一起吧。
大概，只有我才不会抛弃你这个可怜的孩子……其他的女人，都是不可靠的。
我拿出了那套天蓝色扶桑风格的浴衣。
这件大号的浴衣。是当年爸爸开店的时候留下的。
——因为，没有人买这件足可以给一米八的男人穿着的男款浴衣。浴衣一般都是女孩子和喜欢装扮成女孩子的伪娘来买。自然，这件浴衣也就砸到了我的手里。由于这样的孤品，爸爸也没法退回给厂家的缘故。
所以，爸爸就干脆开玩笑说“以后我瘦了，我就自己在家穿！！”
但是，爸爸并没有变瘦——直到他死了的时候也是。
所以，这件衣服就一直被我留着——作为对爸爸的记忆……
是不是我的年纪大了的缘故？现在的我，怎么总是喜欢多愁善感了呢？
“妈妈，这是什么？”看着我手中的浴衣。刚刚和我收拾好房间的由纪一脸的疑虑。
拿着手中的浴衣看着面前已经15岁的由纪，我感觉由纪果然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生母，15年前死去的澄小姐了。
澄小姐当年死去的时候，只有18岁。
仅仅18岁！
记得当年我亲手安葬澄小姐的时候。澄小姐穿的就是一件很像浴衣的裙装下葬的。
她告诉我，那是伯曼国的传统服装——素衣……那是她随身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中的一件。
164 都是被抛弃的回忆
想起了15年前的事情，澄小姐死去之前的预言。
我不知道别的，我只是知道。澄小姐自己，在我的面前，用铁锹挖好了自己的坟墓。
——那是她很早就开始准备的坟墓。是在天北的新北区……很早就准备好的。
那天的澄小姐，只是用铁锹拨开了上面盖着的几块木板和一层浮土。一个一米多深的墓穴就展现在我的眼前。
澄小姐做完了这些，看着我笑了。
帅气而疲惫的澄小姐的脸上，挂着即将解脱的微笑。
“雾岛，我死了以后，把我葬在这里。然后，把这些草籽撒在最上面的土层里。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长满茂密的青草……”
我没有阻拦澄小姐的所作所为。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弯腰跳下了墓穴。尝试着自己墓穴的舒适程度。
我明明看着澄小姐在我的眼前谈论着自己的死，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阻拦她。
因为，经历伯曼国政府特务严密追杀的澄小姐，已经没有活路了。
天朝政府和伯曼国军政府一向的关系良好的。这次追杀澄小姐。不止是伯曼国军政府在出力，就是天朝的保密局也隐隐约约地有牵扯进来的迹象。
为了不连累我，为了由纪的安全。
澄小姐选择了死。
能把有未来视的澄小姐逼死。那样的力量，我是不能抗拒的。
“雾岛，我的儿子由纪就交给你了。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只要你和由纪能过的好。就是对即将死去的我的最大的仁慈了。”
坐在墓穴里，澄小姐笑着仰望着我。说出了她最后的愿望……
◇
2015年9月。
我再度看到澄小姐躺在墓穴里的时候，她已经不再会说出自己的遗愿了。
由于产后大出血而死去的澄小姐，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天北市北郊外自己设置好的墓穴中……
躺在墓穴里的澄小姐死后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帅气和凛冽。只是脸色像是白纸一样的苍白……
我和爸爸，两个人静静地守候在墓穴的两边。看着那凛冽的面容最后的映像。
澄小姐的尸体，是我们开具了死亡证明以后，我们没有雇佣殡葬车，而是自己搞了一台货车偷偷摸摸从医院里面弄出来的。她死的时候，病历和死亡证上面用的是我的名字。
死去的是胡真名，活着的人又是谁呢？
“mana，赶快吧。如果不处理一下，一旦要保密局或是伯曼国发现这具尸体。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就会很危险。”
带着一脸的伤感，平日里一向没正行的爸爸，居然如此的认真和果断。
接下来，爸爸拎过来了两桶柴油，大概足足40升……
我知道爸爸要干什么。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们，把关于澄小姐的一切东西都放到了澄小姐的坟墓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火化了……
本来，浇柴油的工序应该是爸爸来做。
可是……在我接过了柴油桶以后。爸爸一言不发地拔出了身上那支我最近才看到的托卡列夫手枪，静静地走向的远处。
我知道，这是爸爸在替我放风……
两桶柴油淋下去以后，澄小姐的遗体，就像刚刚出浴一般的美丽。我知道，这是我的这个朋友最后的美丽。
这个时候，我无法控制住自己，跪在澄小姐那美丽的身体旁流泪。
也许，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是三无少女了，而是蜕变成了隐姓埋名两面三刀的雾岛真名……
这个女人……给了我许多我不敢要却想要的东西……外国的护照，一小箱金条和美元，还有几把手枪和一个儿子……
想起仅仅和她一起一年，我就得到这些，我就愧疚得想哭。
两面三刀内心黑暗的我，有资格获得那些吗？
“雾岛，如果我的孩子出生的话，你就做他的妈妈吧……”这是澄小姐进入产房后最后一句话。笑着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想到……这一刻居然成了永别。
不再有没皮没脸的笑容，不再有恶作剧一样的亲吻，不再有她温柔地笑着拿着她和她的哥哥的甜蜜合影向我炫耀的镜头。不再有深夜里她拉着我从枪口下逃脱的经历。不再有她当着我的面嘲笑尹进，要尹进死心的场面……
一切，都成了过去的虚假。
一切，都有结束的日子……
我点着了手中的火把，丢向了浸满柴油的墓穴……
◇
滚滚浓烟过后，我知道的关于澄小姐的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叫做海香和的人的存在了。同样，叫做胡真名的少女，也不得不变成了没有户籍的人——因为那张死亡证明和尹进的纠缠而不得不隐姓埋名……因为，我要保护由纪。保护我的儿子……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儿子。
现在，在过去住过的老房子里，看着对面的由纪。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许我真的可以生活在过去中也说不定……”
和由纪在一起，也许我真的可以生活在过去的美好中。
“穿上，我想看。”
面对着眼前有些迷惑的由纪。拿着这件浴衣的我简洁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不是我的脸很可怕。由纪竟然犹豫了。
小时候，他是很听我的话的。现在是怎么了？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青春期的逆反心理？还是因为御景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看来我为由纪找上御景，是不是就像画蛇添足的宠溺一样多余？
正当我疑惑和犹豫的时候，一脸难为情的由纪接过了浴衣。
但是，平日里开朗大方得就像澄小姐一样的他此时竟然睁着他那双凛冽和帅气的为难地说道：“妈妈……我换衣服的时候，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为什么？”
我冷冷地问道。
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我要回避？
当年为你换尿布和洗澡，都是我来干的，为什么现在我要回避？
难道说是青春期的发育和爸爸临终前的秘密教导的关系？
“因为……”平日里帅气凛冽而不失优雅的由纪此时正在用一副认真表情地犹豫着。
我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儿子。
我太了解他了。虽然他真的是被我教的性格很像澄小姐，但是他也是我的儿子。
“好吧……”片刻的犹豫过后，由纪开始换起了衣服。
很快，我看见了由纪那副只是穿着内裤的身姿。
果然，我家的由纪是开始发育了。半年来他的羞涩也是因为一时不适应自己已经发育的身体吧……或者，和御景那孩子的感情生涯，已经使得由纪和我之间不再是过去那样的随意了？还是说，我身上的这件雾岛真名的白色无袖小衫和红色格子短裙吓到了由纪？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不过，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相比，那样的感觉，已经无所谓了。
◇
一个穿着浴衣的少女一般美丽的少年，此时正在尴尬地摊开双手呆呆地站在房间里。
而另一个穿着白色无袖小衫和红色短裙，留着长门有希一样的短发的年轻女人，此时正在默默地把头埋在那个少女一般的浴衣少年的怀里。
少年怀里的女人，双手轻轻地靠在少年的肩上。
少年的脸红了，平日里高雅大方甚至潇洒凛冽的他，此时竟然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地羞涩。
“妈妈……”
“抱我。”
少年怀中的年轻女人，默默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妈妈。”少年想极力地逃避什么。
虽然他也真的很是一直憧憬怀中的女人——从小就是。
从记事的开始就是。
心脏剧烈的跳动，双眼的映像失去的以往的清晰……少年在经过一阵喘息后，抱紧了怀中安静而娇小的女人，疯狂地吻了上去。
怀中的女人没有反抗和拒绝，而是任由少年抱着自己柔弱的身躯，把自己推倒在房间里的木床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165 少女夜行中
最近的几天，陈雪空一直在迷茫中。
对于人生太多变故而显得没有办法的他，再度带刀夜行了。
深夜，走在天北市落山区清冷的大街上。伪少女的身影是那样的凛冽和优雅。
穿着自己的生母海香和当年。留下的墨绿色短大衣，戴上长长的假发。作为紫月的身份再度上街夜行。
美丽的杀人鬼少女，同样有着自己的烦恼。
是呀，她在烦恼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像是一个少女了……虽然自己的未来视像是被讽刺一般的全部恢复了过去的水平，可是，她看到的未来还是烦恼。
因为，自从那一夜，那一夜过后，一切都变了。不变的，就只有穿着厚厚外套，带刀夜行的少女。
◇
穿着短大衣夜行的伪少女陈雪空的脑海中，总是在回忆起那沾着血迹的米黄色床单。
还有身上沾着同样的白浆和一缕缕血丝，白嫩的下体肿胀，脸上却是一脸深不见底的空灵表情的胡真名。
已经全身赤裸的胡真名，不顾自己那个时候的状态，仍然面无表情地冷冷地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总是在敲打着伪少女的心。
那个时候，胡真名就躺在陈雪空的旁边……确切的说，躺在陈雪空的怀里。
“其实，你是不用有罪恶感的。想什么时候和我做都可以。只要我们不说。这种事就没人知道。”躺在陈雪空怀里的胡真名冷冰冰地说着。
“妈妈……”望着胡真名一本正经地说出那些让自己感到震惊的言叶。陈雪空迷茫了。
“背德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做。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再说，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知道了你的身份和我其实只是你的生母的女仆的真相之后，在某种可以接受的观念里，我们连名义上的母子都不是了吧？
我也知道你曾经无数次地看着我的照片和内衣**，你不应该承担那些的，你也没有必要承担那些压抑和痛苦。
现在，你已经做过你想做的事情了。所以就不用彷徨了。”
“妈妈……我是畜生呀……我对不起你……”听了胡真名的那番话，抱着面无表情的胡真名，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