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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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影没有回头，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静静地在寒风中站立着。
“我们回家。”沉默不语了片刻，背对着少年的清冷身影，女人无声地走向了路边的车站。
看到女人走向车站，伪少女默契地跟了上去，就像过去一样。
◇
下原市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躺在病床上，上半身还打着石膏的罗星璃一脸的怒气冲冲。
“那个胡真名，居然真的敢那么对我！居然开枪打我！”
“小星璃乖，不要再生气了。来，阿姨喂你。这是阿姨亲手做的鸡汤，吃了之后马上就会病好了。”手里拿着汤匙，笑眯眯的林速水把手里的鸡汤喂到了罗星璃的嘴里。
一口鸡汤下肚之后，刚才还在生气的罗星璃的脸色好多了。
“水阿姨还是你疼我。”
“别这么说，罗老师也是很疼你的。还有那个女仆加奈，她不是整天陪在你的身边吗？”
“哼，别提她们了。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爸爸妈妈了。每次问到爸爸在哪里的时候，加奈都是不说。有时候真的是怀疑爸爸不要我了。偶尔和妈妈通电话，手机里面的妈妈也是一脸的冷冰冰，还总是嫌我的人形功课做得不够好……我知道的，我的手艺其实连女仆都不如……可是，可是人家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说着说着，低着头抓住被角的罗星璃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乖哦，小星璃。你都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哭鼻子了。”放下了手中的鸡汤，林速水开始安慰起罗星璃了。
“没人能理解我。我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这次也为爸爸出了一口恶气。把胡真名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是这样……我居然被女仆救了。原来的一切计划都没有实行。那个胡真名，居然向我开枪，让我连施展魔术的机会都没有……”
“小星璃乖，阿姨我知道小星璃的人形魔术是最好的。”
“才不是呢（罗星璃一脸落寞），我的心境还是不够坚定，明明动动手指就可以做得到的，可是当时面对胡真名的枪口，我居然连动动手指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魔术师人形师，居然连一个杀人鬼都打不过，我真的不甘心……”
说到这里，罗星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被单上。
看到罗星璃这个样子，一脸同情的林速水小心地把罗星璃抱在了怀里。
正在罗星璃在林速水怀里撒娇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拿着电话，穿着女仆装的二无妹抖加奈端庄地走进了本来还是安静的病房。
“大小姐，秦纱小姐的电话。”
听到了秦纱的名字，罗星璃和林速水的表情迅速凝固了。
“罗老师！罗老师的电话吗？”林速水的脸上露出了怀念和喜悦的表情。
“母亲大人……”罗星璃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恐惧。在这份心情的驱使下，罗星璃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往林速水的身体里靠，躲避着走进房间的女仆手中的电话……仿佛加奈手中拿着的，是恶魔的召唤一般。
最后，在速水的鼓励和支持下，瑟瑟发抖的罗星璃还是拿起的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的那美丽而深邃的清亮女声。
“哟，罗星璃，好久不见了吧？看来平日里加奈真的是太娇惯你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本来还是谈笑风生的鬼畜萝莉，居然开始颤抖起来。
140 远行
“我刚才听到了你的抱怨，是不是觉得不甘心呀？、”
电话里的声音是一脸的慵懒，仿佛是哪个散发着邪恶阴冷气息的美丽女人眯着眼盯着扑在林速水怀里的罗星璃看。
“是，这是我的不对，母亲大人。”颤抖地拿着电话，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小罗老师居然一脸的谦卑。完全是一副害怕被父母责骂的小女孩的模样。
“不甘心就应该去好好学习，而不是在这里撒娇。”
听筒中，仿佛是一脸的玩世不恭的表情里面透着邪恶和慵懒的气质。但是，慵懒的气息的声音里，房间里面坐在听筒旁边的两个人却是从中觉察出阴狠和恐怖。
“是，母亲大人。”小罗老师脸上完全是一副害怕被父母责骂的小女孩的模样。
“罗星璃，看来平日里加奈真的是太娇惯你了。”电话里面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妈妈，我……”平日里喜欢玩弄他人命运的吸血萝莉，在新进来的女人面前，透露出来的只是孩子做坏事被抓包的紧张。
“如果这次不是冬天，你的身上穿着带有凯夫拉夹层的血红色棉衣，恐怕我们以后只会在地狱里相见了吧？”
“呜呜……”
“该去做的事情不去好好做，倒是四处惹是生非的本领增长了不少呀。说说看，没事去招惹mana干什么？貌似那孩子没有妨碍到我们什么吧？”
“可是……可是那个女人要嫁给尹进……那个女人最可恶了。当年就拒绝了爸爸……现在还要和欺负过爸爸的尹进在一起……而且，尹进还查封了我家的门市……”
“哎？好像我不知道那么多吧？我只知道是你把原来空设定好的事情搞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招惹到了一个杀人鬼和一只炸弹魔。”秦莎的声音再次玩味了。
“啊？杀人鬼和炸弹魔？那是什么？母亲大人请明示……”
“mana是小红帽的事情，是你泄露的吧？而且对御景那孩子说出了mana和由纪的关系，也是你做的吧？”
“嗯……是……”罗星璃一头冷汗。
“mana的那个有着未来视的儿子，也是被你狠狠地欺负了吧？”
“是……”
“那就对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有着未来推演能力的人，有着改变未来能力的人。都是我们这样普通的魔术师所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因为随便改变未来的能力，意味着他们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随意杀害任何人。这一点，同样作为魔术师的你是知道的吧？举例说，那个有着未来视的伪娘如果开启了他的能力，可以随便就放着一颗炸弹或者什么其他的爆炸物就能在远远的距离外炸死你。而且根本不用在现场……甚至，如果他的未来推演的层次更高的话，可以一见面就决定你未来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种人，就是没有足够神力的神而已。你招惹了那样的存在，是不是早就把魔术师的戒律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你这种做法，好像是在和你爸爸的希望背道而驰呀？
mana反倒是见到了尹进，而且你安排的那个女人，也成功地搅乱了mana和由纪的关系呢。
嘛，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空也很讨厌我。他年轻的时候好多次都想要杀了我呢。今天的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高兴才是。”
听到女人这样训斥自己的过失，病床上的吸血萝莉把头压得更低了。
“罗老师，我先告退了。”听到了女人说出了‘魔术师’的字眼和其他好多秘密，电话边的林速水自觉地推开了还在怀里的罗星璃。站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去。
“速水……虽然魔术师的原则就是保密。可是你是我的学生，平日里照顾我的家产。所以，这件事没必要对你保密的。而且，我希望你多知道一些事情，以便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地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我的这个女儿，最近好像把魔术师的保密原则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仿佛感觉到了速水的离开，电话里的秦纱阻止了速水。
听到这些之后，速水不再向门外走去，当然，她也没用坐回原来的座位，而是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旁听。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在于如何报复mana，而是如何度过这阵子所面临的困难。速水，我已经听加奈说过了。那个黑七还有黑七背后的十三少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对我的产业下手。
我倒是要让大家知道，招惹到魔术师秦纱的普通人，会是什么样的凄惨下场！”
面对着罗星璃，电话里的女人玩味着一字一句地说着。
房间里的罗星璃和林速水一言不发。
她们都知道，话筒对面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的厉害……
◇
2031年1月25日下午
下原市西部的居民区。
位于居民区四楼的一所普通套间里，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正在一个少女的面前迅速地收拾着家里的东西。
忙碌中，少女的头顶上的披肩假发被碰掉，伪少女瞬间彻底变成了少年。
碰掉了假发之后，少女刚要捡起假发戴上，但是被清瘦白皙的女人阻止了。
“没必要戴上这个的。”女人冷冷地说道。
“妈妈……这……妈妈不是一直反对我打扮成短发的样子吗？”手里拿着假发的少年茫然地问道。
“没必要了。我也应该面对现实了。”
“现实……妈妈怨恨海定和吗？正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所以妈妈一直要我留着长发……”
“是的。”女人干脆地承认了。
随着女人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思绪，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很快，家里的东西都被收拾妥当，除了一些贵重物品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就像这间房子从来没有任何变故，房主人可以随时归来一样。
背着一个旅行袋。手里提着一个墨绿色的老式的拉杆箱。女人走出了卧室，走向了客厅。
看着女人的步伐坚决，少年有些慌了。一下拦到了女人面前。
“妈妈，你这是……”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
“为什么？”
“因为承诺。”
“妈妈……你，不会抛弃我吧……不会嫁给尹进后，像御景姐那样抛弃我吧？”
“我不会嫁给尹进的。而且……御景也只是闹小脾气而已。因为知道的太多了，而产生的怀疑，因为那个小罗老师教唆的怀疑而说了不该说的话。
御景那么做，那是忧郁的孕妇的特权。”
“可是……”
“由纪以后不要戴假发了。好好地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然后和御景过日子吧。爸爸还有一些积蓄，我现在就把那些钱全部给你。”
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抬起头来的女人一脸平静地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正在发愣的少年的手里。
接过了银行卡之后，少年浑身颤抖。
“妈妈……你这是……”
“由纪，忘了我吧。”面无表情的女人淡淡地说着。
“不……”少年颤抖中。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彼此，只是陌生人……至少在法律意义上是……”女人的表情依然冰冷。
“不……”少年显然颤抖得更加厉害。
“由纪……”
“不……”少年陷入崩坏的边缘。
“让开！”女人静静地说道。
听到女人话以后。悲伤而崩坏的少年没有让开，而是两只手抱住了女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刻却使少年失望了。
女人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而是漂亮的一个动作，用膝盖顶到了少年的肚子上。
少年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后，抱住女人的两只手不得不松开了。双手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女人的面容依旧冰冷。
“御景，会回到你的身边的。她不是那种没有亲情的人。那个孩子，只是需要时间和安静而已。”
“妈妈……不要走……”
挣扎着的少年，握住了女人的脚腕。
女人的脚步停住了。
“为什么？？”女人冷冷的问道。
挣扎着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的少年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因为我爱你。”
141 彼此羡慕着a
下原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深夜。
夜幕下的病房里，披着一件羽绒服的速水坐在林成的病床边正在照顾着病床上的病人。这个病人不是别人，就是比自己大四岁的侄子林成。
“疼……”
正在翻身的林成一脸的悲惨。
“唉，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没想到晚上就这样了。”帮助胸口打着石膏的林成翻身，速水一脸的心疼。
“大夫不是说了吗？只是肋骨骨折而已，一个月就会好得差不多了。”受伤卧床的林成倒是一脸的没心没肺。
“那个胡真名还真狠心。明明是胡叔叔的女儿，居然向你向你连开三枪。要不是林成你穿着防弹衣。恐怕我就要……”说着说着，速水竟然掉下眼泪。
“唉，别哭了，大家都是各为其主而已。速水，我没事，只是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子弹而已。我穿着的防弹衣是拦截者，是那种连ak47的子弹都可以挡得住的高级货……”
“什么高级货，防弹衣不是防弹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穿着的防弹衣，分明是假货！”看到林成对自己安慰的样子，速水感到更伤心了。
“那个……防弹衣嘛……那种东西从专业角度上来说，原理上也只是保证不被打漏而已，至于非贯穿伤就挡不住了。好了好了……速水不要再哭了，哭就不漂亮了……”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女人，林成有些笨手笨脚了。
“都四十岁的人了，谁还在乎漂亮不漂亮……”速水一脸的落寞地撒起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