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少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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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什么？”蒋玉萍不解地问道。
“去跟着她们，难道你就对陈雪空就没有一点点的好奇吗？”
“喂喂，跟踪别人是变态才做的事情呀。”
“我们这个不是在跟踪，而是在防止我们的同班同学误入歧途。”戴着眼镜的马尾辫女孩振振有词到。
“那……”戴眼镜的短发女孩犹豫道。
“走吧……”就这样，短发女孩被马尾辫女孩拉着，悄悄地跟在了那两个穿着墨绿色毛领短大衣的身影的身后。
夜幕下，那几个身影很快混杂在车水马龙和灯火辉煌之中消失不见。
◇
十五年前的夜晚，天北市的街道上。
我和那个人也是这样在冬季夜间那寒冷的街道里徜徉。我穿着那件奶奶穿过的咖啡色破棉袄。那个人则是穿着一件墨绿色翻毛领短大衣。
想起那个优雅而欢快的身影……那在记忆里逐渐模糊的身影。
“呐，雾岛……你看呐！雪！”那个身影洋洋自得地说道。“啊！你知道吗？雾岛，我在家里从来都没有见过雪呀！嗯……伯曼国是从来都没有下过雪的呀！啊……真正的雪花呀。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
“澄小姐不也是有过很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吗？伯曼国的芒果树和香蕉树就是我没有见过的。虽然我也吃过芒果和香蕉。”
“啊？？芒果树和香蕉树有什么好看的。我看那个东西都看腻了。小时候我还经常爬树上面去摘果子呢！”
“芒果树吗……雪花……也许……我们只是渴望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吧……”
“呐！雾岛！如果有机会，你就去我家玩吧！”
“再说吧……”
……
就这样……十五年过去了。我没有去伯曼国，没有去看那个人说过的芒果树和香蕉树。
相似的灯火，相似的身影，还有那相似的寒冷。
靠在由纪的身边，我想起了十五年前的日子，想起了十五年前和澄小姐夜行的日子。那是两个带着刀子和手枪的少女在天北市的夜空下胡闹的日子。一段有趣的日子。一般的少女绝对无法经历的日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依然可以在夜空下和那个帅气优雅的身影夜行。只是夜行的同伴由澄小姐变成了由纪……
不……我不应该叫她澄小姐的……澄小姐只是假名字……
她的真正的名字是海香和……伯曼国南部半岛的领主家族的大小姐。家族的继承人……
不……
那个家族……已经不在了……澄小姐已经不在了。
现在，我只能和由纪两个人在这冷漠的城市里夜行……
虽然不是澄小姐，但是……由纪也是一样的。
虽然我不再是少女，可是由纪也长大了……长大到我当年的那个年纪了。
背着装有戏服的背包的由纪，一只手拉着包，一只手拉着我。蹦蹦跳跳地步行走向他今夜夜行的目的地。那个他演出的舞台。“夜狼之森”俱乐部。
——爸爸和他的徒弟林翔从某位倒霉蛋手里骗来一笔钱一起开办的俱乐部。
嗯，一家任由爸爸和某位我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开办的俱乐部。一家宅文化为基调的俱乐部……
穿着澄小姐留下的短大衣，跟在由纪的后面。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15年前的那些日子里，回到那种气氛之中。
只是……不和谐的元素还是和15年前一样。
身后的两个身影，我看得见。
两个穿着由纪学校校服的女孩子在偷偷摸摸地跟踪我们。
我看得见她们，她们从我们一出家门开始就这样跟踪我们了。
不过……她们的跟踪技巧实在是蹩脚的要命！因为她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样子太显眼了。
没有人教过她们——跟踪和监视也应该理直气壮和自然而然才行呀。
她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如果她们想要对我的由纪不利。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让她们消失掉。就像爸爸和我以前做过很多次的一样……
暂时……先无视她们吧……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阻挡她们了。
是的，很快……
◇
夜狼之森俱乐部门前，两个穿着下原一中校服的少女身影被保安无情地推到了门外。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是两个少女的据理力争。
“看到这里写的了吗？这是娱乐场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你们还是中学生吧，如果想进去，就拿身份证来证明你们18岁！”保安指着门前的那块白底红字的牌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啊……”戴着眼镜的马尾辫女孩方蒙看了看对面同样戴眼镜的短发女孩蒋玉萍身上的校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不由得在灯火辉煌的夜空下发出了一声叹息。
025 后台的无奈
看见了陈雪空的脸庞之后，后门的门卫很快就把陈雪空和与陈雪空一起进来的陈静一起放进了俱乐部的后台。
“你看，妈妈。这就是我的化妆间！以前是御景姐姐用的，现在这个归我用了。”拉着陈静的手，陈雪空一脸兴奋地把陈静拉进了化妆室。
这是一间只有8平米的化妆室，化妆镜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化妆镜的前面是一张椅子，那个是给演员休息用的。角落里面有一张小桌子，那是堆放歌迷的鲜花和杂物的场所也是堆放戏服的地方。
这个小小的化妆室，简单而温暖。
女人只是冷冷地看看房间里面的摆设，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看见女人的沉默不语，陈雪空有些慌了。
“妈妈……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扮女装演出？”陈雪空有些吃不准陈静对自己扮女装的态度。如果妈妈不愿意自己这么做，自己就只能考虑别的办法来挣钱了……嗯……买彩票或是搞股票怎么样……
如果妈妈不喜欢，自己就去先偷偷摸摸地买，然后做一个假的身份证……
但是，陈雪空很快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女人没有反对少年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
“只要在舞台上扮女装就可以。其他的时候不行。”说完这句话，就像默默地到来一样，陈静也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妈妈！你去哪里？”刚刚解除了胡思乱想状态的陈雪空茫然地问道。
“去见一个熟人……”陈静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只是留下陈雪空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片刻后，陈雪空恢复了大胡子叔叔一般的自觉和正常……
“哇！要开始演出了……真是的，今天是星期五……那些观众死宅们可不容易打发呀……快快……今天穿什么好呢？”
一边念叨着，站在房间里面陈雪空正在挑选着自己带来的戏服……
抱着这一大堆戏服，陈雪空无语了。
“啊……杀人鬼少女的衣服呀……这件不能穿了……先放着吧。今天穿点别的……”
◇
后台那边的陈雪空正在为挑选什么样的戏服发愁，后台这边的陈静正在静悄悄的走进林翔的办公室。
林翔的办公室里面。是一副很糟糕的场面。
穿着哥特洛丽塔长裙的林翔正在满脸红晕地蜷缩在沙发里，一脸的陶醉。房间里面充斥着人体粘液的味道。
腥咸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的味道……
自己不经常闻到过的味道。
林翔的味道。
虽然略微厌恶，可是女人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冷冰冰和无言。
林翔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眼前的身影，穿着军绿色夹克的身影……自己不熟悉的身影……看到自己这幅丢人的样子的身影。
一时间，羞耻和恐惧的感觉同时从林翔的心头袭来。
“谁？”
“你也陷入伪娘自恋的陷阱了吗？”这是女人冷冷的问话。
“自恋？只是被人鬼畜了而已……”听到了女人的调侃之后，男人放松了自己的情绪。紧张和羞耻的感觉大大的减轻了。
他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嘲笑自己的。
“鬼畜？谁干的？”女人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地平静而无波动，仿佛眼前这男人穿着女装被某人虐待就像是邮差骑自行车和保洁员拿着扫把一样的正常。
也许，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这个女人感到大惊失色吧。
至少，大家都是那么想的。
“还有谁？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老板……”虽然放松了自己，但是林翔还是在试图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毕竟……面对不是自己妻子的女性。自己这样*和憔悴是很失礼的……
“大老板？”无视着林翔的动作和囧像，女人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无波动。
“不会错的，是加奈亲自带来的。一个凶猛的小萝莉，就是她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的。”身上还残留着鞭痕和干涸凝固的蜡油的林翔叹息着。”
“小萝莉？”
“是的，就是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小女孩……自称是小罗老师的那只小萝莉……”
“罗星璃？”
“哦……是的，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罗星璃吗？”女人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思考片刻后，女人再次开口了。“那个人应该不是小女孩，她的实际年龄至少应该有20岁了……”
“20岁？”正在迷迷糊糊地整理自己衣服的林翔感到有些惊讶。虽然师傅也说那个小罗老师至少20岁，可是看着刚才那只萝莉的外皮，怎么看都不过12岁……
“人形师，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存在……”看到林翔质疑的表情，陈静也在发出自己的感慨。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孩子是无害的。让她随便玩弄你就可以了。按照她的本性，应该不会把你玩坏的……”
听到了陈静的冷冰冰的推断，林翔的脸色难看起来。
【应该不会把你玩坏的……】这是什么意思？
“啊……真……陈静小师妹，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拉师兄一把吧……”林翔露出了一副可怜相。
“如果再叫我过去的名字，我就不原谅你……”陈静无视了已经整理好自己衣服的林翔，转身要向门外走去。
“……”林翔无语。
“罗星璃在哪里？”背对着林翔，陈静冷冷地问道。
“不知道，她来我这里闹腾了一番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林翔答到。
“是吗？”仿佛质疑林翔说话的真相，仿佛是自言自语。陈静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门，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房间里，只剩下穿着上面还沾着蜡油的哥特洛丽塔长裙的林翔迷迷糊糊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门发呆。
“这个女人，和那只鬼畜的萝莉一样可怕……”
◇
很快地，前台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今天的演出，会是什么样的精彩呢？
俱乐部附近的夜市里，靠贩卖服装和小吃的小贩们正卖力地吆喝着，看热闹逛街的人们在三三两两地闲谈和散步。
两个少女的身影正结伴从夜市走出来，走向夜狼之森俱乐部……
“喂喂，方蒙，我们这样好吗？”穿着一身紫色休闲棉外套的女班长蒋玉萍不解地问着同样穿着同样外套的方蒙。
“为了查出真相，500元买两件地摊货很必要！”方蒙一脸的坚决……
026 换一个造型的少女
灯火闪烁的歌舞大厅里，两个穿着紫色外套的少女在角落里盯着剧场里面的人看。
“你看，蒋玉萍，我们混进来了吧！”夜狼之森俱乐部里，方蒙一脸少女做坏事一般的得意地看着身边一脸紧张的蒋玉萍。
“方蒙……如果我爸爸知道我进这里，会打死我的……”看着身边那些穿着各式各样动漫cosplay模仿秀服装的服务生，还有那些一脸朝圣般狂热的客人们，蒋玉萍一脸的紧张。
“没关系……大不了我去给你的父母打电话……夜狼之森呀……我听说这家俱乐部还是很正经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方蒙一脸的自信。
“喂喂，陈雪空竟然来这个地方呀……果然是不良少年！”提到陈雪空，蒋玉萍一脸的鄙视。
“啊！是呀，刚才我看见他们两个人从后门进去了。估计是为了逃票吧。这里的演出是很有名的。很多大学生都喜欢到这里来玩。”方蒙一脸的自信。
“可是，老师不许我们来这种地方。方蒙你这是在违反校规！”
“好了好了，我们这是在探视陈雪空的病情，在为老师分忧呀……”
“你这是哪门子探视病情，是你自己喜欢看这里的演出吧……”
“安啦安啦！”方蒙一脸微笑地打断了蒋玉萍的吐槽。
就在蒋玉萍还要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旋律感十足音乐响了起来。
随着观众们的欢呼和激动人心的音乐，在舞台的聚光灯的照射下，伴随着音乐响起，一个身影迎着聚光灯的照射闪现在舞台。
那是一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裙，白衬衫外面还套着黑色小坎肩，黑色长裙外面还系着白色围裙的高挑少女。
看见少女闪现在舞台上，台下的观众们发出了阵阵欢呼，可以容纳200人的大厅顿时沸腾了。
舞台上那个穿着黑色长裙，左脸边上还扎着一根麻花短辫的少女看见台下的欢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