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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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动着手机上的按键，给潇晴发了一则短信，告知她，我在充满我们回忆的那家店里等她。我点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靠窗的位子，耐心的等待她的出现。黑咖啡我从不会加糖和奶精，我喜欢这种最原始最纯真的味道，没有任何的遮掩，这与我做事做人的原则极其的类似。窗外的天色逐渐的暗淡了下来，我已不知道咖啡续了多少杯，我将电话拨打了出去，得到的却是无人接听的忙音。但我未曾放弃，我继续驻守在这里，中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一通电话。
“先生，您好，请问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走过来一名彬彬有礼的服务员。
“谢谢，暂时没什么需要。”我礼貌性的回应道，都是替人打工的，人家尊敬你是客人，你自然也应该礼貌性的回应别人。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店就快打烊了，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谅解……”服务员随后真诚的鞠躬致歉。
我看了看手上的钟表，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看到表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潇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这么久了，也没听我的电话。
“抱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喝掉了杯中仅剩的咖啡，我离开了店铺往家里走。既然都这么晚了，如果去家里找她，被她父亲撞见，那只会更加麻烦，临近高考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出了什么纰漏，那只会是追悔莫及。
我推开家门，母亲正一脸愁容的坐在独凳上看着手上的纸张。见我走进家门，她故作镇定的收起了手上的东西，走到门边，将拖鞋递给了我。
“不是还要在薛亮那边多玩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母亲关切的问道。对于我的突然回家，她也有些意外。
“没什么，他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早点回来陪着你也好，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不是啊，那你明天回学校了？”
“在家里待两天吧，学校那边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的，对了，陈师傅呢？”见家里只有母亲一人，我有些诧异。
陈师傅是一个追求我母亲的男人，是一名厨师，为人虽然有些铁公鸡，但该他出钱出力的时候，他绝不会推脱，而且对我母亲也很好，我也就没有阻止他们，如果母亲没在家里的话，都是陈师傅来家里为我做的饭菜。唯一一点遗憾的是，陈师傅是有家庭的，但他的家庭却是被迫无奈组建的。他当年已是三十出头的年龄，却还没有成家，家乡的父母都催促着他赶紧成家生子，于是他在舞厅里认识了一个女人，他们的结婚条件很简单，女人为他生育和教导孩子，他则常年在外挣钱养家，很少会回老家，一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今还在一起，只是基于对孩子的考虑。后来在我高三的时候，也就是过去的一年，他开始和我母亲走得很近，慢慢的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对于他的人品如何，我并不担心，至于他那家庭状况，我也跟母亲分析过，我们大家心里也都有数，既然大家都明白，也能接受，那我也就没再有异议。
“他看完电视喝足了酒，就回去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不用在意……对了！妈，明天你上班不，不上班的话，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整天都在叶二姐那和家里，两点一线，我怕你无聊。”我担心的口吻说道。
母亲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和长期的药物辅助，才能将病情稳住。
“明天要上班，我这工作又没假期的，你难道忘了？”
“哦，突然没想起来，那算了吧……妈你早点休息，别看电视看得太晚，我先回房间睡了。”
母亲应了一声后，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几天经历的确是有点多，需要休息两天好好整理下思绪，潇晴那边，过两天去她学校找找她吧。
【第三十九章】隐瞒
回到家我就有睡懒觉的习惯，如若不是家里太吵，都是到了午饭时间才会醒。可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家里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无奈的跟周公说了bye－bye，头发蓬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出了房间，却意外的看见了陈师傅也在，平时他都是要下午下班以后才会过来，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跑家里来了，百思不得其解。
“嗯？陈师傅？你怎么在这里。”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问道。
“噢，今天亲家请客吃饭，我跟你妈都请了假，准备一起去，你要不要去？”每当他的亲朋好友相见聚餐的时候，都会叫上我一起，从不落下，但我很少会跟着去，毕竟影响不好，总是看见我去蹭吃蹭喝的，人家不以为我是个吃货才怪。
“这样啊，妈这一段时间都没出去走走，我也担心她会憋坏身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一会我出去办点事，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回绝了陈师傅的邀请后，我又对母亲叮嘱道“妈，你们出去注意点，走路别太快，少爬点楼梯，知道了吗？”
“你罗嗦死啦，我知道了。”母亲带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有时当我对母亲关心太多的时候，她反而会觉得我罗嗦，但我清楚的知道她是听进耳朵里了的，至于要不要照我说的去做，那就只有看她自己了，她的脾气跟我一样的倔，跟头牛一样。交代了一下后我就洗漱穿戴，出了门。
“你没跟君说吗？”陈师傅轻声问道。
“没，不想让这孩子担心，他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怕他承受不了。”
…………
我早早的来到了潇晴的学校，在校外等着她中休出来。重庆四五月份的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感觉不到春天和秋天，往往只有冬夏之分，冬天特别的冷，夏天特别的热，不巧的是，今天正好是大热天，实在让人难熬。伴随着一阵舒缓的轻音乐，下课铃响了起来，原本寂静无声的学校大门，顿时被嘈杂拥挤的人流所掩盖，大家说说笑笑的朝着各大饭馆走去，回想高中的时光，确实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学习跟休息就占据了主要的时间，主要的压力也是来源于学习，相比离开学校以后而言，那是多么轻松快乐的时光。只是我已回不到过去……
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我主动的向其靠近。当她们看见了我后，也朝我这里走来。
“婉熙姐，你先过去占位子吧，我一会过来。”潇晴对着身边的林婉熙说道。
林婉熙也很知趣的走开了。留下我和潇晴俩人单独谈话。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潇晴冷漠的说道。
潇晴此时的态度虽然和过去有很大的转变，但却一点也没让我觉得意外，因为之前还没去永川前，和她通电话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她的冷淡。
“咱们能好好说话么……不要这样好吗？”我几乎是哀求的口吻在问她。
“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我赶紧拉住了潇晴的手，她却挣扎着将我甩开。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我在学校忙的那段时间里忽略了你，但你也不用这样冷淡对我啊，这让我感到手足无措，现在我将所有的工作都辞了，想好好的陪着你，能原谅我吗？”如泣如诉的声音倾吐着内心的不安与愧疚，希望能挽回潇晴的决绝。
“你要说的就这些了吗？那我走了。”潇晴斩钉截铁的说道。
“潇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原本悲情的我变得有些激动。
“什么都没发生，就是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不适合……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次潇晴是真的走了，没有半丝的犹豫。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我失魂落魄的站在这个地方，久久不肯离去。为什么会这样，潇晴不应该会这样的啊，这不是她，我始终难以相信我刚才听到的话会是从潇晴的口中说出。我头痛欲裂，仰望着天空，太阳的光线照得我有些眩晕。我无奈的转身离开……或许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
…………
“他怎么突然来了，难道你没告诉他原因？”林婉熙对潇晴询问道。
“没，告诉他了又能有什么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潇晴无奈的摇摇头。
“但这样的话，你就不怕他会恨你吗？而且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伤心。”林婉熙同情道。
“现在如果不分开，以后只会更难受，何必让我们俩都痛苦呢。”
“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会不会太自私了，也应该给他选择的权利啊。”
“现在他已经在选择了，是继续挣扎，还是放手，取决于他自己。我不想再让我爸爸伤心了，过去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我不想再犯第二次，如果他真的爱我为我好，他就应该放手……”
…………
这时的我已不知道往哪走，城市的喧嚣让我厌烦，或许问题并不出在城市，而在于我，我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闭上眼躺着，或是用酒精将自己麻醉。清幽……宁静……山上，或许只有在山上才有绝对的安静。我想起了薛亮对我说的一些话，以前他和上官婉儿一起到南山植物园去玩，那里的环境比较清幽，如果不是节假日去的话，里面会很宁静。我不加思索的乘上了前往南山的公交车，想借那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
山上的气温非常的低，车窗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每一个小时一班的车上只有我与司机俩人。我感到了一股寒冷，不仅仅来源于这冰冷的车厢，也来源于内心的绝望。这种冷，让我想沉睡，永远的沉睡下去，不想醒来。蜿蜒盘曲的山路异常难走，加上漫山的雾气，车子开得很慢。朝车窗外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丝恐惧，恐惧？为什么会恐惧？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已回不了头……
司机大哥也是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多年的沧桑和无趣的工作已经将他的稚嫩和激情磨灭，每个人都会遭遇到成长的这个过程，或是生活、或是感情、或是事业，一旦你开始伤心，开始烦恼，那你就已经在成长。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并没有和司机大哥闲话家常，我也并非话多之人。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南山到了，如薛亮描述的一般，在这种时候是相当的安静，了无人烟。我走向售票厅，购买了一张馆外的票，这里有两种门票，一种是馆外，一种是馆内，区别不仅仅在价格上，馆内的植物品种也会比馆外的多一些，似乎还是温室栽培，但我想山上的天气如此的寒冷，说不定还会在馆内遇到几名意外的来客，既然我是为寻求安静而来，不如直接在馆外呆呆就好。
山上虽然没下雨，却因为潮湿的空气使泥土变得非常的湿润，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我茫然四顾，走了很久，但走得越久，心里就愈发的空虚。这个时间段里，许多的花朵都未曾开放，我没有在这里寻求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忍受不了如此的挣扎与矛盾，试图让自己笑一笑，却发现笑的是那么的无力而牵强。我还是不甘心，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这样和潇晴分手。
我决定再去找潇晴问清楚，但不是现在，再过几周就是高考，现在去无疑是影响她未来的路。纵使她变了心，纵使她已经对我厌烦，纵使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都要弄明白，浑浑噩噩的一生不是我所追求的，敢爱敢恨才是我的性格，绝不随波逐流牵强度日。这是我的执着，也是我的觉悟。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就不再迷茫无措。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家的方向正好回经过杜泽的学校，一年多没联系了，此时的他已不知是何情况，是意气风发的行走于校园小路呢，还是忙碌无闲的奔波于学生会社团呢，对于这个多年的知己好友，我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友情。既然路过，何不去看看这多年的好友。借此转移下注意力也好，以免自己整日的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但这么久没联系他，也不知道他换没换号码，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拨通了他的电话，一声、两声、三声，没有出现系统的自动回复，证明这个号码应就还在用。
“喂，哪位？”一口粗矿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时，我的内心有一些惊慌，更有一些的激动。惊慌是因为许久没有联络，顿时有些不适应，激动是因为还能联络到他。
“奶妈……”我强压着内心的惊慌与激动，道出了这专属的昵称。
“啊？君！是叶君吗？”电话的那头似乎比我更加激动。
“恩，奶妈，咱们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可好？”
“好你妹啊！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你想死了是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口无遮拦的，我就快到你们学校了，咱们见面再好好聊。”
“好！好！我马上穿好衣服去学校门口接你，到了给我电话。你小子一年多时间不联系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电话的那头伴着笑声，更伴着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