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何-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Milkco奶咖
【由文】
【第一章】出生？意味着什么？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具有上下五千年悠久历史文明的华夏，却发生了许许多多不被现时允许的事，而我的诞生，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件。事隔如此多年，我依然迷茫的追寻自己来到这世上的理由。
“赶紧把孩子交给秀珠姐姐藏起来，村干部派的人就快到门口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转身对着另一个手上抱着熟睡婴儿的产妇说道。
在这个偏远落后的小村落里，就当时那个年代而言，能保证基本生活都是不错的事了，一般家里有兄弟姐妹的，哥哥姐姐的衣服裤子鞋子，都会再留给弟弟妹妹穿。子女还在上小学读书的同时，就已经参与了田间劳作，不然一家人就只有等着挨饿。对于家中只有独子的家庭而言，如果父母其中有一个能进得了国企单位，那一家人的生活就会有一点点的改善。但如果触犯了国家有关的规定，那这家人的单位工作是肯定保不住的。
父亲是一家国企里的劳动工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而是在田间劳作，家里有着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生活艰苦。因为家里的孩子太多，没有吃的，哥哥姐姐就常常到邻家院子里去偷鸡蛋，去果子林里偷水果。在当时那种小村落的生活条件而言，小孩子这样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谁都想吃好点，穿好点，电视就不奢求了，那会儿只有黑白电视，能买的上黑白电视的家庭都算是很富裕的。为了避免别家小孩到自家来偷东西，养狗防盗是家家必备的，因此几个哥哥姐姐因为贪吃，被土狗追得全村跑已是常事了，当然回到家以后就是母亲的竹鞭伺候，并且被带着去挨家挨户赔礼道歉。
我是家中老四，我的出生将给本就艰苦的农村家庭带来更大的生存压力，如果被村干部知道了，我将成为压死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父亲会因此丢掉工作，哥哥姐姐也会挨饿受冻更厉害，仅靠父亲微薄收入所维系的这个家也将变得如履薄冰。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茅屋外面的男子使劲的敲打着那残破不堪的木门，不知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这家人又生了一个孩子，村干部派人来调查。屋子里的三名妇女急忙忙的应对着这发生的一切。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敲门声越来越大，当男子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打开了。只见屋内两名妇女，一个开门，另外的一个则躺在床上，刚刚睡醒的模样。
“敲什么敲，敲你家里死了人”还没等男子说话。刚睡醒的妇女就破口骂到。
“敲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开门，我还以为你们家里出事了呢，呵呵。”
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煞是欠揍，毕竟是政府单位里上班的人，就算素质再低下，也得注意下形象，更何况这种被领导派来的人，如果失态，那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是领导的面子。
“我们在睡午觉，你难不成是想我们不穿衣服就来给你开门的？”妇女抬高气势，利用男女之别的优势解释道。
男子对于自己的唐突感觉有些失礼，环顾房间一周后，也没在房间里找到什么证据，道歉后寒暄几句便悻悻的离开了。
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在确认他不会在折返回来后，抱着孩子的妇女悄悄的又回到了茅屋内，三个大人坐在一起，商量着今后这孩子的路将何去何从。
我的出生是意味着什么，长大以后我才渐渐的开始明白……
“吉珍，你准备把这孩子怎么处理，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被村干部发现，到那时，你们家的生活可就更难熬了，本来这孩子的三个哥哥姐姐现在的生活就已经挺可怜的了，老大已经快念高中了，老二老三也快初中了，你现在再带着他，你们家怎么养得起。”说话的是孩子母亲的嫂嫂，年龄相差不大，叫唐淑芳。
“淑芳姐，这我也知道，可我总不可能就把这孩子给丢了吧，这可是我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干这种缺德事，人家要是知道了，怎么想我啊，况且，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可爱啊，你难道就忍心吗。”赵吉珍一脸愁容，满心的疑虑和担忧。
“吉珍，我听说咱们有两家远方亲戚正想要个儿子呢，你看要不这样，你把孩子就托付给他们其中一家人，这样你们家负担也轻了，你男人的工作也能保住，不能为了这一个孩子，让你们一家人全部都跟着遭殃吧。你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妈，你家还有其他三个孩子需要你照顾。”赵秀珠见俩妹妹都愣在那里，虽然有些顾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姐，这两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家庭啊，怎么我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吉珍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话语表示无解。
在农村里，东边一个亲戚，西边一个亲戚是常有的事，有的亲戚只是听过却没见过，甚至是听都没听到过，可事实上，就有那么个亲戚，这是我长大以后回农村探望奶奶的时候发现的一个问题，觉得到处都是奶奶、叔叔什么的，记都记不住。谁叫咱毛爷爷当年不弄计划生育啊，当年的老百姓就信仰毛爷爷的那句“越穷越光荣”，结果就越穷越要生，以至于后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政府为了控制人口泛滥，缓解城乡人口压力等问题，才出台个计划生育来医治这一顽疾。到咱现在的这个时候，大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子女，再过几年，或许哥哥姐姐这些名词都快生疏了。
“吉珍，这两家人虽然都在咱们这个县，但都不在一个村，平时也没什么联络，你自然也不知道，我也是近几个月才从咱妈那听说，她一天没事到处晃悠，知道的事还多，咱妈也是因为你又生了个小子，才想起这事。”赵秀珠突然觉得年过六旬的妈是多么有先见之明，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
“秀珠姐，这消息可靠吗，况且咱三都没见过，这能放心吗？”一旁的淑芳听此消息，也有些疑惑担忧，先前觉得这孩子对吉珍一家是拖累，现在又担心起这孩子了。
“消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咱妈年纪这么大把了，对于那两家人的家庭状况如何，描述得难免会有些出入，不过她那两家人都想要个儿子却是真真实实的，不会错。”赵秀珠右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了这消息的真实性。
“姐，你是这孩子的姑姑，我相信你肯定不会那么草率的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我考虑的事，我想你已经考虑进去了，那你说一下那两家人都是什么个家庭情况吧，看看选哪家更让让人放心”。吉珍知道自己家能力有限，往后的日子里，也没办法照顾这个孩子，决定听姐的意思，把孩子抱出去，等孩子长大后，在找回来。
“这两家人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其中一家是四口人，和咱一样是农村人，两口子和两个女儿，特别想生个儿子，我不建议把孩子交给这家人抚养，亲生的和抱养的毕竟不一样，以后可能要被歧视被欺负；另外一家人，是一个重新组建的家庭，女方二十出头，是咱远方亲戚，但可惜是石女，没有生育能力，男方姓叶，是五十好几的城里人，和前妻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还是智障儿，和前妻离婚了，孩子都给了前妻，他自己没什么拖累，但他又特别的想要个儿子，听咱妈说，他之前也向咱打听过这孩子的事情，似乎对这孩子有想法，他们家经济条件比起之前那一家，好许多，又是城里人，孩子今后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把孩子交给他们家，我觉得会放心很多，毕竟他们俩已经不可能再生孩子，加上男子已经开始上了年纪，老来得子，肯定很高兴。”
赵秀珠详细的描述了两家人的家庭情况，并且在此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更倾向于将孩子交给城里那家人抚养。
赵吉珍听后，心中仍存有一丝犹豫，但她深知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姐的建议，决定将这孩子交给叶家。唐淑芳作为一个外嫁进门的媳妇，对于这孩子的安排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只是相应的点了下头。
“既然你们都觉得适合，吉珍，一会你先回去把这个决定告诉你家男人，我现在去找叶家人。”赵秀珠知道，如果时间再拖下去，妹妹肯定会舍不得，今后的问题会比今天所遇到的更多更麻烦，所以催促着妹妹赶紧回去通知家里人。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来临，我的命运也将开始改变，时间的车轮开始在命运的轨迹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轴印。
【第二章】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什么！你就这么草率的决定把咱老幺就这样送出去？你是不是疯了！”伴随着这声怒斥，一巴掌狠狠的拍向廖吉珍的脸颊，深深的留下了一个掌印。
廖吉珍瘫倒在一旁，委屈的流着泪。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内疚和自责，但现实的残酷容不得她去想更多。
“草率？秦子华，你要是有本事，你就不要你单位的工作，把这四个孩子给养大，老二老三我就不说了，老大都是读高中的人了，即将面临考大学，以后要花钱的地方更多，家里本来就很紧张，你能怎么办！”廖吉珍愤愤的抛出这些话。
廖吉珍知道自家男人的脾气，说出这些话无非是火上浇油，面临的肯定是一顿痛打，事实不出所料，秦子华紧握住拳头，准备砸上去。
这时，三个小的从邻家玩耍了回来，见母亲瘫倒在地抽泣，又见父亲准备动手打母亲，下意识的一起拖住了父亲衣袖，苦苦哀求着父亲别再打了。
秦子华见自己的衣袖被人拖住，猛一回头，看见自己的三个孩子哭着拉着他，看见几个孩子的模样，又突然想到刚才妻子说的话，愤怒的秦子华恢复了些许冷静，放下拳头，挥手示意孩子们先出去，自己和母亲有话要单独谈。
“孩子们都出去了，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把今天的事详细的跟我说清楚，要是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拳头还是少不了你的。”秦子华心里多少有了些顾虑，年纪一大把的他，也不是白活这么些年。
廖吉珍把今天发生的事，这些天自己的想法，以及姐姐嫂嫂们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子华，一边说着，一边抽泣，从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一个作为母亲的无奈与挣扎。
听完此番话的秦子华，已是无言以对，即使平日的他再不讲理，但在对于这等大事的抉择上，他还是能适时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罢了，明天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一家人，之后再做打算。”秦子华长舒一口气，慢慢的坐下。此时的他，心中已是百般滋味，回想大儿子都高中了，在摸摸自己头上些许白发，岁月已不觉的过去了如此之久，而今的他已非当初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能力再承担起更重的担子。
一夜已过……
一大早，秦子华夫妻二人便跟着廖秀珠来到镇上的旅馆，叶家夫妇在此处落脚休息，再过两天就准备离开这里回家去，此次来这里是因为两三年没回来过了，回来看看，顺便打探一下领养儿子的事，心想如果再没个结果，就走了。而此时秦子华夫妻的消息，让叶树荣异常的振奋，一大早就在楼下饭馆里跟爱人李玉芬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他们。
“子华，这就是我跟吉珍说过的叶家人，这边的是叶树荣，另外这一边的是李玉芬，玉芬跟咱还有点亲戚关系，把孩子交给他们，会放心很多的”廖秀珠一边介绍的同时，一边示意秦子华夫妻上前去打个握手示好。对于农家人，和城里人不同的少，缺少一些社交上的礼数，廖秀珠自然会考虑到这点，不过对于他们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而言，略显生硬。
“你们好，你们就是秀珠说的孩子的父母亲吧，我们夫妇再过两天就准备走了，请容许我就直截了当的说正题，这个孩子，我们会将他视为自出，尽我所能，给他足够好的教育和生活，我之前的家庭如何，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在想自己生也没可能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的将孩子交给我。”叶树荣很直接的将话题道出，参过军他，在城里也做过生意，性情比较豪爽，直来直去。
“叶老师，我们家里现在加上这孩子，就是四个，我们也知道自己要想再照顾他，是很难的，不仅我的工作保不住，其他孩子的生活和学习问题也会让我更犯愁，这次来，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同是豪爽耿直之人的秦子华，说话自然不会绕弯。
“叶老师，玉芬妹妹，我这孩子出生到现在才一个多月，身子比较虚，今后就得靠你们了，我……”廖吉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音未了，两眼的泪花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吉珍姐，你别哭，咱们怎么说也是亲戚，况且我也没办法生育，对于这个孩子，我会倍加珍惜，不瞒你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