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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哪一种爱不疼-第9章

小说: 哪一种爱不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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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听过几期?你看过几封听众来信?叶枫说过几句发人深省、给人启迪的话?” 
办公室里的人突然变得很忙碌,忙得没人有空看叶枫一眼。 
“我们去吃饭吧!”叶枫看看墙上的钟,已到午餐时间。 
小卫耷拉着肩,拖着双腿和她下楼,“叶姐,你要是难过,就和我说说!” 
“我该难过吗?”她耸耸肩,抬起头,早晨还挂在天上的太阳不见了,云层很厚,树梢间,艰难地泛出几许的绿意,让视线多了份惊喜。“专家来了更好,那样我就可以轻松了。” 
“不是专家,我觉得崔部长看你戴着有色眼镜。”小卫挽起袖子,象大侠似的打抱不平。 
“她也是为节目好。他们两口子经常这样在台里争执?” 
“不经常,我来台里后见过两三次。叶姐,你有没觉得很奇怪,娄台温雅谦和,崔部长骄横张狂,两个人怎么会成为夫妻呢?” 
“也许他们在家里很恩爱?” 
小卫翻了个白眼,“鬼才相信。” 
下班时,叶枫还没走到对面的站台,手机响了。“等我五分钟,我们一块吃个饭。”娄洋语速极快,不等她回应,就挂了。 
叶枫的心猛地一沉,感觉这饭一定和节目有关。 
娄洋没说吃饭的地点,不知是不是在餐厅,她犹豫了下,还是走到马路对面,等着娄洋再打电话来。 
一辆高大的奥的Q5从电台的地下停车场呼地穿了出来,在她面前缓缓停下。“上车!”娄洋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她朝后座扫了一眼,没有别人,怔了怔,乖乖地上了车。 
“吃辣吗?”娄洋瞟了瞟她,眸光温和、坦荡。 
“还行。”她把包带折起、松开,松开,折起,微微笑了下。 
“那就好,我们去吃湘菜。” 
餐厅的名字很有个性,“毛家湾”,“这里面的特色菜都是毛主席身前爱吃的,外国游客特爱到这里来。”厅堂不大,里面却象迷宫,转了一层又一层,灯光幽幽暗暗的,娄洋回头看看叶枫。 
叶枫心想毛主席那个时代,新中国多穷呀,能吃得起什么? 
包厢布置得很雅致,桌椅都是藤制的,对着门的屏风绘着湘江两岸的风景。 
“两位是先喝茶,还是现在就点菜?”服务里手里拿着烫金的菜单,含笑问道。 
叶枫以为还有其他客人,听到娄洋说点菜吧,心里面不觉一愣,长睫颤了颤。 
“呃?怎么了?”娄洋扬起眉角。 
“没有。”她不太自然的把目光挪到菜单上。 


11,狭路相逢 


很久没有和一个异性在这样隐秘的空间独处了。上一次还是在奥克兰,她接到一笔大的业务,请客户吃饭。客户是个新西兰老头,非常着迷中国的清朝时期。整个用餐时间,他们一直在谈清朝三百年的历史。结束出来,老头很热情地抱了抱她,说这个晚上过得非常愉快。 
今晚,一开始就不算很愉快。 
娄洋好象常来,毛主席常吃的几道菜是必点的,另外又加了剁椒鱼头、水煮肉片什么的。菜一端上来,叶枫的胃本能地抽 搐了下。其实她不嗜辣,只能承受一点点的微辣。 
“吃呀!”娄洋吃相仍然斯文,到是非常热情地张罗着给她布菜。 
她看着盘中一堆的火红,勇敢地夹了一筷肉片,刚入口,就辣得差点背过气去。娄洋按铃让服务生为她续水,皱着眉头说道:“你还真是不坦白,不能吃辣,我们可以去吃别的呀!” 
“没事,没事。我吃慢点。”她大义凛然地把口中那一团火辣张行咽了下去,然后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娄洋看得直撇嘴,“叶枫,你这样子让我都不知怎么开口了。本来想在美味面前,心情会大好,谈什么都可以的。” 
她拭去嘴角的水滴,有些不解地抬眼。 
“我想再找一个人来主持《午夜倾情》。你别忙插话,不是1+1,而是一人一周三次,二四六的晚上是你,一三五是她。一个人撑六个晚上,没办法喘口气,会影响节目的质量。你怎么想?” 
“这样子,我就轻松多了,挺好的呀!另一个主持人是?” 
“哦,是位情感专家。”娄洋低头夹了一筷子炒蔬菜,那是桌上唯一不辣的,眼角掠过一丝无奈。 
叶枫一下全明白了。看不出,对娄洋那么紧张的崔玲,在工作上却是丝毫不怯弱。她不愿往深处想,崔玲的不让步或许只是针对自己。她自认为她的身上并不散发招人瑕想的气场。 
“这些都是台里的安排,并不是否认你的能力。事实上,你让我很惊喜。”娄洋眨眨眼睛,笑得很温雅。 
叶枫手上的汤匙轻轻一抖,努力扯着唇回应,“我会把娄台这话理解为是对我的鼓励。” 
“我在电台也呆十多年了,只有你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仿佛我一直在等待,寻觅了很久的一个人。嘿,我这个表达不太准确,我的意思是。。。。。。”娄洋眼波流转着某种异常纤柔的光芒。 
“我懂,象伯乐遇到千里马。”两颊的肌肉开始僵硬到酸痛,她故作调侃,“但愿我真的是匹千里马,而不是娄台的错觉。” 
“哈哈,我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你已经折服了我,现在你还需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我们一起努力。”娄洋端起酒杯,微微向她倾斜。 
她缓缓闭了闭眼,酒杯迎上他的。 
“谢谢娄台!”她只意思似的沾了沾唇,酒杯一搁下,她拿起身后的包,“我去下洗手间。” 
娄洋点点头,叮嘱道:“灯光暗,让服务生送你过去。” 
走廊里的灯确如莹火,墙壁又是深色调,很吸光。叶枫眯起眼,只看到走廊弯弯曲曲,不知伸向何处,也没有一个路标指示怎么去洗手间。到是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不时从别的房间传了出来。 
叶枫正犯难时,对面包间的门开了,叶枫以为是服务生出来,忙迎上去。 
“先生,请问。。。。。。”她的声音戛地消失在一声失呼中,“边城?” 
从爱丁堡登机回北京的那个晚上,她回过头眺望身后被冷雨笼罩的城市,深吸口气。她有些胆怯,她知道再次站在北京的天空下,她必然要面对从前的一些人、一些事。 
如果有一天与边城遇见,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足够的心理准备、得体的打扮,甚至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眼神,站在他面前时的姿态,连呼吸,她都练习过。 
真是应了艾俐的话,他们很快就碰到了,不过艾俐一定没想到六年后的重逢会是在这样一条幽暗的走廊上。 
她以为她会慌乱、无措,她震愕地看着这张与回忆里重叠的面容。 
边城已是一幅成功男士的姿态,不用标上品牌你也看得出价值不菲的装束,头发齐齐地向后梳着,露出俊美的额头,棱角鲜明的面容,略薄的嘴唇,眼神疏离阴冷。 
她记得的边城应该是俊朗的、温柔的、阳光的,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个瞬间,她的心悲凉如水。 
“叶枫?”边城手一震,掌中的手机滑落在绵软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弯腰替他捡起,淡淡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想起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是的,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句“好久不见!” 
边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微微地抬起手,好象想来触摸一下她的面容,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幻像。 
“边总,刘检和高法官要走了,你快进来。”身后包间的门又被拉开,边城的手倏地缩了回来。 
“我就来。”他低着头,声音无波无澜。 
“你朋友?”出来的女人一身俐落的职业装,皮肤极好,颈部线条优雅得像天鹅。 
“不是。”边城闭了下眼,“我们进去吧!”他领先走进了包间。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枫,微微颌首,关上了包间的门。 
叶枫听见自己两只手腕处的血管有节奏地突突跳动,像要冲破皮肤流出来一样。她死命地咬着唇,没有服务生的指引,她找到了洗手间,用冰凉的冷水拍着额头,水珠与泪珠,冷热交替,顺着脸颊,并流了下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止住,抽出纸巾一点点拭尽脸上的痕迹,然后有条不紊地补妆、描唇彩。 
走回包间,发现娄洋也站在走廊上,与边城还有那个象天鹅般的女子在热切地交谈。 
娄洋回过头,示意她走近,“小叶,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华城公司的姚董,另一位是边总经理。” 
“姚董好,边总好!”叶枫欠身微笑。 
姚华瞟了瞟娄洋,笑道:“娄台,和这么漂亮的小姐用餐,怪不得你满面春风似的,当心我到玲玲那儿告状去。” 
“姚董别开玩笑了,叶枫可是我们城市电台的未来之星,有空听听她主持的《午夜倾情》,非常不错。” 
“哦!”姚华语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并不相信。 
一直冷着个脸的边城挑挑眉,“娄台,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好的,有空再聚。”娄洋点头。 
“你酒喝得不少,我来开车。”姚华说道。 
边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就走。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叶枫一眼,完完全全把她视作了空气。 
“我让厨房给你另外做了两道点心,该送过来了。”娄洋含笑目送两人离去,这才扭过头对叶枫说。 
叶枫不知在看向哪,非常专注,他喊了一声,她吃惊地抬起头,看他象看着外星人。 
“你好象很生气?”车上,姚华斜睨着沉默不语的边城。“今晚不是很顺利吗?刘检和高法官都答应了,边部长那边他们会帮忙,争取判少一点,毕竟年纪大了。” 
“判多判少,又怎么样?能让我妈妈死而复生吗?能挽回我失去的一切吗?我现在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边城痛苦地抱着头,低吼一声,拳头啪地砸向车窗。 
“是因为她吧?”姚华挑挑眉,“我刚刚就认出她了,那个你一直放在床前柜上的镜框里的女生。” 
他痛楚地闭上眼,嘴唇颤个不停。 
她就在他面前,那么近,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远……


12,不如不爱 


这样的久别重逢,不睡一觉是缓不过来的。 
进家门,叶枫甩开鞋,只脱了外衣,就那么上了床。用棉被将自己裹紧,还是觉得冷,从里往外的冷,重感冒似的,上下牙打着战。浑身象被机车辗过,零零碎碎,拼揍不到一块,而大脑出奇的清醒。 
边城的脸在脑中重复地闪现,清冽冷峭的表情,视若空气的漠然,她想放声嚎哭,眼睛却干得发涩。 
原来,有一个人能让你痛快地哭,也是幸福的。 
闭了会眼,感觉嗓子里象在冒烟,强撑着下床,没开灯,摸索着出去给自己倒水。出房门时,没注意有把餐椅没归原位,横在客厅中央,就那么一绊,整个人先是磕在椅上,然后趴在了地上,膝盖火辣辣地疼,爬坐起,打开灯一看,地上有两滴血迹,她忙摸了下鼻子,一掌的温热。 
无由地,想起大一那年的军训,也是这样跌倒,艾俐说,站得远远的边城一下子冲了过来,抱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今夜,没有人抱,连块递纸巾的人也没有。 
一时间,叶枫悲从心起,喉咙几近痉挛,但还是哭不出来,只是瑟缩地环抱着双肩,抖个不停。 
收拾好自己,喝过水,摸了手机给艾俐打电话。 
“嗓子怎么哑哑的?”艾俐正在批改论文,头晕脑胀,捏捏鼻子,躺到沙发上,准备和叶枫长聊。 
“我见到他了。”她把灯灭了,将脸上的苦涩藏在黑暗之中。 
艾俐顿了一下,“边城?” 
“嗯!” 
“什么感受?” 
“如果有机会让我回到十年前,我一定不进广院。我情愿不曾遇见他,不曾爱过他。”她吸了口气,鼻子发酸。 
艾俐沉默了半刻,重重地叹道:“牙套妹,别说这样的话。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你至少还拥有与他的回忆,而我什么都没有,还死守到现在。”艾俐苦笑。 
“如果你看到今天的他,你情愿不要那些回忆。” 
“变化很大?” 
“不是变化,他彻底成了另一个人。” 
艾俐轻轻叹了口气,“牙套妹,你以前去过他家,还记得他的父亲吗?某部部长?” 
“艾俐,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现在沉沉地睡去,明天早晨起来,什么都忘了。”她难过得不能再承受别的。 
“也好。那你睡吧!哦,牙套妹,后天陪我一块去见一个男人。是我老家大学的一个教授,来北京进修,和我爸妈很熟,我妈妈让我请他吃个饭。我妈那点心思我很清楚,吃饭是假,相亲是真。我烦死我妈了。”艾俐气得直哼哼。 
“艾俐,你别这样,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牙套妹。。。。。。”艾俐吃惊于她语气的忧伤。 
“谁有勇气孤单到老?“她自嘲地倾了倾嘴角,说了晚安,就把手机挂了。还没躺下,手机在枕边高声唱了起来。除了台里和艾俐,很少有人给她打电话,而且在这个时间,就更少了。 
屏幕上“夏奕阳”三个字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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