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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重活传说-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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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话在陈浩脑海里不停地激荡,让他感到锥心的痛。wwW。他可以想见在电话那端的母亲打这个电话时的柔弱和惊慌,更知道如果父亲病得不重母亲绝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想起父亲躺在白的令人发毛的病房里受到病痛的折磨和母亲守在病床前凄苦的场景,陈浩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不受控地流出来。
    双亲一年老一年,可笑自己总以为有的是时间,全然忘记他们在一年年中老去。即便是能把怀仁县建成全国最漂亮的城市,即便是自己得到多少鲜花和掌声,但如果这一切要用父亲的离去作为代价,他,情愿什么也不要,只要自己的父母安康。哪怕让他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行,千万别再让前世“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情景再次发生。
    从不迷信的陈浩在开车的同时第一次祈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甚至连远在西天的上帝都被他求个遍,他好痛恨自己的自私,工作忙不是理由,最主要还是自己没实现自己的诺言,好好地孝敬父母。他更痛恨自己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让父亲每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以至于身体被拖垮。
    如果老天有眼,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父亲的健康,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他立刻想到应该让父亲接受最好的治疗。抹干脸上的泪痕,他拿起电话,第一次为私事给远在京城的曹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爸爸住院了,您帮我在京城联系一家最好的医院,求您了。”
    陈浩带着哭腔的声音把曹老将军吓了一跳,经历过上千场战争的老人家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在他心里,这个干孙子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从没想过干孙子竟然能在电话里放声大哭。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总是未到伤心时。能在电话里哭成这样,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干孙子内心的煎熬,更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
    “孩子,你是不是还在开车,这样子很危险。你放心,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医院,同时会派直升机把你父亲接过来。你别再哭了,好孩子,算是爷爷求你了。”
    曹老爷子的保健医生从没见过这位功勋显著的老将军竟然被一个电话整哭了,老将军出生入死,流血不流泪,今天竟然能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还第一次求人。他的职业操守要求他上前平息住老将军的情绪,毕竟老爷子岁数大了,这种大喜大悲会造成心脏的负担。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任何人也没办法控制老人家的情绪,唯一能调控曹老心情的正是打电话的人。
    所谓关心则乱,当陈浩迎面差点撞上来车时,他才想起和他讲话的曹爷爷可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别再为自己家的事把老人家弄出个好歹。他狠狠地摸了几把泪,说道:“爷爷,我没事了,真没事了,您老还得等着以后帮我带孩子呢,可得保重好身体。爷爷,谢谢您。”说这些话时,陈浩的心在颤抖,可言语间已是平静了不少。
    “好,爷爷等着抱重孙。你现在第一要安全地赶回到你父母身边,第二是在医院等着,有人会给你打电话,一定要安全地把你父亲送到京城来,爷爷等着接你们。”曹老爷子对陈浩的喜爱不亚于自己的任何亲人,他生怕陈浩出现任何意外,多叮嘱了他几句。
    “谢谢爷爷。”陈浩说完马上掐断电话,他怕自己再次惹得老人家哭。
    曹老爷子擦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抓起电话说道:“给我接苏南省军区司令员,马上。……。”
    且不提曹老爷子的一个电话让苏南省军区如同作战般高速运转起来,一切简化。此刻,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的陈浩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杀回肃县,过岗亭的时候根本没刹车,直接疾驰而过。
    “刚才那辆车闯红灯,快去追他。”年轻的警察望着转眼间已只剩车尾的违规车,快步走向旁边的摩托车,他倒是要看看哪位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遵守交通规则。
    “你傻呀,那是军车,没看见车上的牌子?”年老的警察一把拽住年轻的同伴,军车和普通的车很好区别,而且这辆挂着京城车牌的号码来头大的吓人。人家又没肇事,何必去找不痛快。
    年轻的警察很不赞同老警察的话,反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岂能不管不顾。”
    老警察摇摇头,不知道是对年轻同伴固执的无奈,亦或是对自己已被社会的熔炉磨得四平八稳感到惋惜。
    “警察同志,请稍等一下,我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曹燕,这是我的工作证。”
    年轻警察发动摩托车正准备去追闯红灯的车辆时,却发现道路被一位三十多岁、短发精干的女子占住,他接过工作证看了一下,问道:“你有何事?曹主任。”
    “刚才那位是县委陈书记的儿子,因为陈书记病危住院,他在情急之下闯了红灯,我想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在追究他的责任了,好吗?”
    陈浩闯红灯的时候,曹燕正准备去医院看陈书记。看到他在县城里开车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她心里一紧,以为陈书记发生了什麽意外。要是这两个警察在这时候跑去找麻烦,会让情绪极不稳定的陈浩失控。
    “陈书记的儿子,难怪……。”年轻的警察没再说下去,不知道是因为陈浩是县城里第一公子,难怪视红灯如无物亦或是因陈书记病危,儿子赶着过去相见,自然没工夫理会红灯。不过,这无关紧要,肃县人只要提到陈书记,没有人不竖大拇指。不为别的,只为他一心扑在肃县的建设上,竟然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单凭这点,已让肃县人肃然起敬。陈书记这一病倒,不知道牵扯到多少老百姓的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惊天噩耗(二)
    第一百七十六章惊天噩耗(二)
    陈书记病倒的消息对肃县老百姓来说绝对是惊天噩耗,很多人自发地到医院去看望这位肃县的父母官。WwW、由于最近全国在严打,所以,忙碌的警察即便是心里惦记着书记,但有时候根本抽不开身。
    “书记现在怎么样?”年老的警察问道,脸上现出关心的神色,在他心里,政府办的人应该很清楚书记的病情。
    曹燕脸色一暗,摇头说道:“我正打算去医院看看。”
    年轻的警察发动着摩托车,轻声说道:“上来,我送你去。”
    警察都有察言观色的本领,从曹燕的脸上,他们看到情形不太好。所以,再忙,他们也得尽份心意。
    “把这包药带给书记,别急着回来,看看书记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便把书记的病情打听清楚。”老警察走到年轻警察身边,从怀里拿出袋他从别人那打听到专治劳累的偏方药,神情显得特别虔诚。
    年轻警察接过药,默默地拍拍老警察的肩膀,载着曹燕飞速向县医院方向驶去。
    县医院大门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让众人停住脚步。只见车上奔下来一位脸色憔悴的年轻人,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便冲进医院,顺着走廊狂命地奔跑。
    当年轻人跑到重症病房时,走廊里却没有几个人,连他**也不在。见到此场景,年轻人感到眼前发黑,心如同坠入冰窟窿般,冷,寒冷刺骨。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却偏偏发生了,这里基本没人,说明他父亲现在只能在抢救室。在走廊里专门等候陈浩的主管工业的副县长吴明亮再次证实他的推测,他父亲正在急救室抢救,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情况危急。
    陈浩听到这个消息,浑身顿时像是被抽空般无力,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他的身子在刹那间剧烈地颤抖,面容甚至扭曲变形。
    值班的宋护士听到走廊跑步声,出来见到一个年轻人像是得了疟疾,浑身抖动的都能听见牙齿的碰撞声。要不是看见吴明亮副县长跟他说过话,她还真怀疑他得了重症。难道他就是肃县人的骄傲,陈书记的公子?可眼前这位肃县第一大才子面目实在吓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天呐
    宋护士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年轻人。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随着年轻人蹒跚的步伐,他的头发竟然在慢慢地变白,由发根到发尖,片刻间全变成白色,根根如雪。见到这一幕的不止宋护士,重症房里专职护士和呆在陈浩身边的吴明亮副县长都亲眼目睹了这离奇可怕的一幕,而陈浩胸前的玉感同身受般也在微微地颤动,并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这该是多么大的痛苦。
    见到这一幕,吴明亮竟然失去告诉陈浩他父亲已被下了不少于十次的病危通知书,他不敢面对陈浩扭曲变形的脸,更不敢告诉他这个噩耗。
    陈浩眼前空无一人,至少在他的感觉里就是这样,他机械地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往抢救室挪动,颤抖的背影竟是那样的孤独和无助。
    口袋里……。”
    吴护士在陈浩经过她身边时竟然不敢去看他的脸,但她听见他口袋里有东西在响,胆怯怯地提醒他。
    陈浩两耳全都嗡嗡作响,没听清宋护士的声音,不由地停下脚步沙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口袋里有东西再响。”面对陈浩血红的眼睛和露出青筋的脖颈,宋护士感到年轻人话语里充满滔天的怒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陈浩机械地掏出手机,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猛然清醒过来。直升机在城南公路旁等候,如果这时候他都放弃救治父亲的信心,那父亲要他这个儿子有何用?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决不能放弃。
    “不,绝不”陈浩大喊一声,再次飞跑起来,花白的头发在旁人眼中极为刺眼。
    宋护士和重症病房的护士被他的大喊吓呆了,这年轻人难道疯了。吴明亮也被陈浩的喊声吓了一条,他担心地跟着陈浩的身后追了过去。
    而陈浩这一嗓子却让他身边病房里的女人在惊呆后变成大喜,被医生断定成植物人的丈夫竟然清醒过来,还能开口跟她讲话,即便是结结巴巴,但已让她喜不自禁地留下眼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
    急救室门口围了一堆人,村里、县里、市里、甚至省上都来了人,但陈浩的眼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他的目标只有两人,相拥而哭的母亲和胡岚。
    “浩儿,你爸他……。”李霞没说完,已昏倒在陈浩的怀里,大概是见到亲人的缘故,她早已快濒临崩溃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下去,而猛然间看到儿子满头的白发更让她心碎。
    病人家属接到一次病危通知书都不能承受这种打击,更何况李霞在几天的功夫里连续接到十几次,这样心灵的折磨任是铁石心肠也承受不起,更何况是把丈夫和儿子作为她生命的女人。其实,她这次迫不得已把儿子叫回来,就是想让儿子见丈夫最后一面。但儿子竟然能把头发都急白,做母亲的心顿时被撕裂,瓣瓣滴血。
    抱着母亲的陈浩抬头注意到胡岚手里拿着的一叠病危通知书如此刺眼,顿时火冒三丈。“既然这里的医生没本事,为何还呆在这,难道等着他们把时间耗完?”
    胡岚的红旗超市在肃县有分店,干爹住进医院的事还是分店的人告诉她。听到消息后,她急忙托人照顾在上学的小草,赶到肃县才知道干爹这次危险性很大。而干妈一直不愿意告诉陈浩,说他这些天太忙。再说,干爹也一直不同意让陈浩回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干爹命在垂尾,胡岚每天也是在煎熬中度日。而一直把爱放在心里的她看见男人竟然变成满头白发,顿时感觉心口剧痛,痛如刀割。
    对于陈浩的指责,走廊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人吱声。在陈景天全身器官都出现衰竭的情况下,抢救只能是尽人事而已。陈浩的白发更让他们哑口无言,父子情深竟然能急的头发全发白,这样的场景他们何尝见过,有几人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染白的。
    陈浩把晕倒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扶到走廊的长凳上,让她平躺。随即,他跪在地上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亲,滚落的泪水滴洒在母亲的脸上,心里暗道:“妈,儿子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请你原谅儿子的行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万一父亲不幸过世,所有的罪责全部由儿子承担。”
    盖因这次风险太大,父亲留在这只能是等死,送去京城会是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父亲在外面出现意外,运走父亲的陈浩必然会受到万人的指责。除非他父亲能逃过这一劫,否则,他难逃骂名。这就是人的心理,明知道事情的发展结果,但没到最后时刻,人都有一种侥幸心理。当然,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有母亲的感受才是他最看重的。
    母亲还没说话就晕倒,他已别无选择,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决定,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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