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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官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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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师傅一定有比课本更简单的求解公式。
  然而,师傅再不像磨刀那样手把手教他,只是叫他启动车床干就行了,自己却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吸水烟。
  后来,老爸告诉张建中,每个师傅都有那么几下不传徒弟的绝活。
  教会徒弟打死师傅!谁都会留一手。
  老爸说,要靠悟。
  老爸说,当年,他就是靠悟,从他师傅那里偷师学会了做馄饨。他带了几个徒弟做的馄饨都不及他做的皮薄肉鲜。这也是他时至今日,还能在那小酒店占据一席重要位置的资本。
  老爸说,如果,徒弟把他那点绝活学到手,他早被清理进待退休的行列,只能干些打杂的活了。
  张建中不是不想悟,的确是因为太没有兴趣,当了工人还躲在家里涂涂写写,说是写日记,其实,却在写小说,把悟性都放在八小时以外了,渐渐地,也向报纸杂志投稿,一来二去,大报大刊不要,倒在当地的小报发了几篇豆腐块。
  不知在大报大刊发表的小说会不会有人看,当地小报倒是大家都关心都要看的,巷子里的人便传开了,说张建中是作家,说张建中拿的稿费比上班的工资还多。当初,老爸还埋怨儿子成天看书写日记点一盏亮亮的台灯浪费电,见儿子的名字上了报,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有一天,车间主任领着厂里的工会主席来到车床前,吓得师傅忙把水烟筒一扔,从椅子上站起来,“嘿嘿”笑着说:“我刚坐下吸口烟,我让徒弟接着干,不会影响生产,不会影响生产。”
  两千多人的厂,工会主席可不是小角色,师傅作为车间的工会代表,每年跟他也没几次谈话的机会。
  工会主席问:“这徒弟还可以吧?”
  师傅说:“还算可以。”
  工会主席看着师傅,似乎不满意他说得太笼统。
  师傅便补充道:“是棵好苗子,就是有点娇气,还要摔打摔打。”
  这样,师傅才更能说明自己严师出高徒。
  工会主席“哈哈”一笑,说:“我看他也不像是开车床的料!”
  师傅没弄懂工会主席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这话重了,又替徒弟说话:“人是单薄了一点,不过,还是可以锻炼的。”
  车间主任这才说明来意,说:“王主席是来见张建中的。”
  师傅张大嘴一时不能合拢。
  王主席绕过车床,走到张建中面前,张建中忙手快快地把车床停了下来,担心切削出来的铁屑乱飞伤了王主席。
  “报上的张建中是不是你?”王主席问。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那只是业余爱好,都是八小时以外的时间弄的。”
  “知道,我知道。车间主任跟我说过,也看过你的考勤表。”王主席问,“安心在车间干吗?”
  张建中不假思索地说:“安心!”
  “干几年了?”
  “两年多了。”
  车间主任说:“还有几个月就满徒转正了。”
  王主席问:“有把握吗?”
  这话是问师傅的,三年学徒期满,要通过考试才能正式出师,考试的形式也简单,就是由车间的几位老师傅商量出一张图纸,交由满期徒的考生按图纸要求生产出一件产品。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师傅说。每年出师考试他都有份参与设计图纸,知道那图纸的难度不大。满徒出师是二级车床工,你能要求他们什么?按张建中现在的水平是完全可以应对的。
  “不是太笨,都可以过关。”车间主任补充道,“如果,是那种学都学不会的学徒,一早就换工种了,不会再让他开车床了。”
  王主席点点头,叫张建中写几个字给他看看。张建中在工具箱里找了好一阵,也没能找出纸和笔,王主席见工具箱里有一截粉笔,就说:“用粉笔字也可以。”
  那粉笔是用来在地上解图纸公式的。
  张建中想了想,在地上写了“红旗县机械厂机械车间”几个字。王主席一直挂着微笑的脸却阴了下来,说:“回去好好练练字。三年满徒的时候,我来考你的字,看你有没有长进。”
  说完,他就离开了,弄得师徒俩一头雾水,不知他跑这一趟是什么目的。
  车间主任说:“这还看不出来吗?他想来要人。”
  师傅问:“要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张建中。”
  “工会主席凭什么看中他?”
  “他不是在报上发表过文章吗?”
  “就为这个?”
  “你可以?”车间主任说,“这事还没最后定,可能不满意他字写得太差。”
  这是两人在车间办公室的一段对话,师傅太感到意外了,会写文章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还比得过他八级车床师傅?工会就是要人去厂部坐办公室,也应该先从工会代表里选人吧?他想,不能提醒张建中,不能让他刻意去练字,让他还继续栽在那手烂字上。
  张建中也不再提这件事,还像每天一样上班下班,还尊重地师傅前师傅后,然而,偷偷在家里练字,练钢笔字,练粉笔字。
  三年满徒那天,几个与张建中一起进厂的学徒工都领了图纸,按图纸要求独立生产产品。张建中不算是最快的,却也不是最慢的,把产品交到车间办公室,却见工会主席与车间主任在一起喝茶聊天。
  先是车间主任接过张建中生产的产品,一言不发地拿着卡尺检验,最后点着头对王主席说:“可以,符合图纸要求。可以出师了。”王主席这才说话,又像上次一样,说:“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张建中问:“写粉笔字吗?”
  王主席从上衣口袋抽出自己的钢笔递给张建中,张建中便在图纸的背后写了五个字“可以出师了。”一笔一划有棱有角。王主席很惊讶,再说,写几个粉笔字。张建中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粉笔,在地上写了“符合图纸要求”。
  王主席便“哈哈”笑起来,说:“用过功,看得出来,回去用过功了!”
  车间主任说:“有进步,有大进步。”
  王主席又对车间主任说:“你留不住了,明天,我就下调令。”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张建中调去厂部编写黑板报宣传栏。
  
第四章 共同的审美观
  穿越的张建中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每天骑着破单车回厂里上班,每天看报纸,摘抄一些时事要闻,下车间了解一些好人好事,再写一两篇小评论,下班前,就更新厂门口那个大宣传栏。一边写一边画,就有好些人围观。他们都是厂部搞行政的,闲着等下班便先睹为快。
  有人说:“张建中,你不能只下车间写车间的事啊!我们办公室也有很多先进人物,也干了很多好人好事,明天,你也来我们办公室采访采访。”
  有人说:“这篇小评论写得好,学雷锋就是应该见行动!”
  车间里的生产工人要准点下班,经过宣传栏,也有好些人停下来看,指指点点议论。有人笑着说,写你呢!说你是活雷锋。也有人说,这人是谁啊?没一点主人翁精神,这么不爱惜国家财产!
  张建中不急着下班,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走廊上,看着大家聚集在宣传栏前议论。此时,他不知自己心里是喜是悲?
  如果,你是现在的张建中,应该是一件非常可喜且值得骄傲的事,毕竟,一个小学徒工,凭自己的本事从车间一跃跨进厂部,羡慕了不知多少人?
  如果,你是以前的张建中,可以说,是一件挺可悲的事,不说你去省城能不能考上公务员,但你毕竟曾考上县政府的公务员啊!县政府的公务员比厂里一个小宣传干事高出好大一截。
  这段时间,张建中总处于这么一种患得串失中。
  总爱拿过去的张建中与现在的张建中比,总觉得现在的张建中委屈了过去的张建中。很多时候,他对自己说,你要面对现实,你要知道,你不再是以前的张建中,过去那个张建中已经沉进九曲江,已经浸死了,或许,连尸体也找不到喂鱼了。
  他对自己说,现在的张建中有什么不好呢?虽然,你很看不起文艺青年,但现在的张建中能凭着报上发表小说改变自己的命运,也算是能人了,也算给你打下了好的基础,否则,你还要呆在车间里开车床。
  他告诫自己,面对现实,你一定要面前现实!
  渐渐地,张建中发现,不管是现在的张建中,还是以前的张建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审美观,都喜欢那种身材丰满成熟的女孩子。
  那天,在巷子里看见阿花,他就眼光光地移不开目光。
  阿花走过来,在他眼前摇晃着脑袋“咯咯”笑,问:“张建中,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又在酝酿你的小说吧?”
  张建中满脸涨得通红,连连说:“是的,是的。”
  阿花就绷着脸说:“你在街上可不要这么发呆,更不要对着女孩子这么发呆,人家不了解你,以为你犯花痴死瞪着人家,以为你图谋不轨想耍流氓。”
  张建中看着她圆圆的像苹果一样的脸想,我就是犯花痴,就是图谋不轨,真想狠狠地啃一口你这个苹果。他眼睛的余光还在她挺得高高的胸上瞟,连吞了几口唾沫。
  阿花是现在的张建中喜欢的女孩子。
  他们在一条巷子里长大,且是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张建中留城进工厂,她却下乡当知青,去年,才随知青回城的大潮回到城里,在街边摆一个服装摊档做个体户。
  阿花下乡当知青时,还是一只青涩的苹果,两年农村生活却让她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成熟的大姑娘。因为做服装,她的穿着打扮也新潮,色彩鲜艳不说,还紧身的让人替她脸红。有一天,进巷子跟在她后面,张建中双眼就瞪着她那紧裹的屁屁,那屁屁的肥美刺激得他气儿一喘一喘,仿佛就是那一刻,便开始喜欢她了。
  喜欢一个人,总有某种理由。
  张建中的理由太难于启齿。
  以前的张建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当初喜欢前女友,就是因为她扎一个粉红色的胸罩,透明地映在背上,且清晰可见那细带儿深深地嵌在肉里。
  以前的张建中还谈过恋爱,现在的张建中只能算暗恋,晚上有事没事都往阿花的摊档跑。
  他说:“我在厂部上班,坐办公室了。”
  阿花很不屑。她问,你是国家干部吗?你每月工资多少?她说,她有一个亲戚,一参加工作就是国家干部,也是三年时间,工资四十多块,你张建中才二十多块,只能算脱产工人,哪一天,不要他编黑板报宣传栏,还会回车间开车床。
  张建中很没趣,但越没趣又越喜欢往她身边凑,渐渐地,她使唤他就很理所当然。
  “张建中,每天下班早点回来,换我回家吃饭。”
  “张建中,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也不来帮我?”
  “张建中,今天我去进货,你来车站接我。”
  晚上收摊,张建中不露面,她回巷子经过他家门口就会骂,张建中你死哪去了?也不来帮我收摊。张建中你躲在家里干什么?有人欺负我,你也不帮我。
  张建中从家里跑出来,问:“谁欺负你了?”
  阿花说:“懒得说,不说了。”
  张建中便要接过她堆着服装的小推车帮她往家里推。她说,不用,不用。她拿开他抓住小推车扶把的手。他就抓住她的手说,让我来,让我来。她的手很粗糙,那是在农村拿锄头磨出的硬茧。
  “抓哪呢?你抓哪呢?”她忙抽出手。
  张建中不敢看她,想她的脸一定涨得通红,想她那红苹果一定很可爱,便萌发了想咬一口的冲动。
  “你回去吧!我不要你帮我,你回去写你的小说吧!”她双手扶着车把,摇摆着屁屁撞他,赶他走。
  张建中很想她用屁屁撞自己,那肉肉的感觉真好,就赖着不走,说:“我帮你,我帮你。”
  他还想故意用手挡,用手感觉那肉肉的感觉,心却“咚咚”跳,喉咙发干,怎么也不好意思把手垂下去。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阿花穿着紧绷绷的裤子,裹得屁屁圆圆的翘翘的,就在前面扭啊扭地走,越扭越大,越扭越肥美,最后就想把张建中撞开,起劲地摇摆,却一次一次撞在他脸上,撞得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张嘴咬了一口……
  他吓得睁开眼,以为自己尿床了。
  
第五章 物色笔杆子
  有以前张建中的加入,现在的张建中可说笔力大增,又陆续发表了好几篇小说,有一篇还发表在省里的大报上,登了大半个版面。于是,好些人又议论起来,有好的议论,也有不好的议论。
  有人说,他不务正业。
  有人说,他不安心工作。
  工会王主席却说:“你们也可以这么不务正业,这么不安心工作。工会还缺一个秘书,谁有本事在报上发表文章,我立马培养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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