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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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庆回答得很决绝：想躲你就出去躲两天吧，这是凤凰市配合范如霜整我呢，只要哥哥我倒了，也就没人查你了，你这算屁大点事，支使人打个电话而已。
张家哥俩感情一直不错，张大庆知道老大不是在挤兑自己，不过这种风雨飘摇地时候，他要真躲了，无疑哥哥那边压力会更大一些。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想着在老大眼中自己这个没什么用弟弟，关键时候还能帮忙扛上一扛，张大庆一咬牙一跺脚：老子自首去！
好死不死是，他没去派出所或者分局自首，而是直接去了市局，接待他是一个年轻干警。
小警察听他说完之后，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半天，转头看看一边联防队员，“小董，这个人说他是张大庆……”
这当然是那个交游遍天下小董，他上下打量一眼张大庆，手一挥。“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走走走，不要妨碍公务啊……”
小董心里明白着呢，今天他找王宏伟批个条子办个户口，却一不小心知道了关于铝厂一些事儿——王局长对他没什么戒备
“没听说过，你们就四处找我？嗯？”张大庆恼了。“阴平分局那边都有信儿了，我正要问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你废话真多，说没听过就是没听过，”小警察也反应过来小董意思了，眼下不能让这厮自首，登时一拍桌子，“赶紧走人啊。不走地话，信不信我把你弄起来？”
“你们找我，我来自首，这叫妨碍公务？嗯？”张大庆真有点哭笑不得，“临河铝厂张大庆，我说你跟领导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叫我打我就打，那我多没面子啊？”小警察瞪他一眼，居然还有心说风凉话。
谁想小董拿胳膊肘撞他一下，又努努嘴，“他真这么想自首。就先关起来呗，回头查查资料，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小警察愣一下，一拍脑袋，“董哥说得也是，人家有悔过自新洗心革面愿望，咱们也不能不配合，来……”他手一指张大庆，“你跟我来。”
这声“董哥”，小警察是叫得情真意切。小董提醒真地很及时，人家在市局自首不成功，就不许人家跑去其他分局或者派出所啊？
可市局又不能敲锣打鼓地声明，不许接受张大庆地自首，这种默契只能存乎于心。说却是说不得。
那么。别地警察要是领会不到其中精髓，欣欣然接受了丫自首。到时候再查出来这厮是从市局里自首不成又出去，那就难免要吃两句挂落了。
两个人把张大庆带进了一间讯问室，把人推进去之后，大门重重一碰就离开了。
临关门时，小警察还不忘记笑着跟小董嘀咕一句，“梁河张德庆？我真没听说过啊，董哥你有印象没有……”
张大庆一听就着急了，身子猛地向外扑去，怎奈大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了。
斜靠在包了厚厚橡胶大门上，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上滑去，一时间泪如泉涌，“呜呜……我是来自首地，我是来自首啊，我叫张大庆，我叫张、大、庆、啊……”
第五百七十八章整顿在即
接下来事情发展，一如张大庆所料那样，他被遗忘了，是，在这个寂静房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人声，只有墙边一小排极高窗户处，时不时地传来点外面地声音，提醒他这里并不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角落。
醒了睡睡了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大门才被重新打开，两个警察拎着一个戴了手铐家伙走了进来，一见躺在地上张大庆，“咦？这里居然有人？”
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大约也就是二十二、三个小时而已，张大庆是心里有事，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可是时间虽然不长，却也足够凤凰市做出反应了，王宏伟听说张大庆自首，夸奖了当班小警员反应，顺便就加快了放出风声节奏。
等到临河铝业那边好多人都知道，张副总弟弟正在被凤凰市警方追查取证时候，再不管人家张大庆，也就不合适了。
自首人，自然是要得到比较好对待地，当值警员为张大庆买来了一大碗蛋炒饭和两根火腿肠，怎奈张大庆根本没心思吃，“先说问题吧……怎么把我关进去就没人管了？”
“哦，你是说小江吧？他关了你以后，出任务去了，一着急忘了交待了，”这位态度不错，笑眯眯地解释，“嗯。这是他工作失职，会扣他奖金，还有……我们替他向你表示道歉。”
无耻！张大庆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却是也没心再辩驳了，“好了，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到处找我，是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这次，这位眼中笑意，就有了一点别味道了，随即脸色一整，一拍桌子，“你给我老实一点……”
张大庆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撺掇田正阳打恐吓电话，到最后拿出田正阳供词来对质。他都是死咬着说，自己不过是随便发泄了一下牢骚，并没有要田某人去打那个电话——
没准，是田书记想巴结他张某人哥哥，自作主张打了电话，眼下看到形势不妙，却是又想反悔了。
不过。这就是一些嘴皮子官司了，无伤大雅，就在他们这里扯皮时候，凤凰市开始讨论另一个行动——如何才能根除下马乡黑恶势力。
其实，下马乡那里地乱况，基本上大家都是清楚，不过那里实在太偏僻了点，市里也没什么利益在那里能够体现。
而且，阴平区里一些官员在那里还有些错综复杂利益，再加上下马乡山民恶名昭著。没有足够理由，谁又愿意去动那儿？
可眼下自然不同了，既然要规范采矿行为，这些魑魅魍魉就该清理一下了，还下马乡一个青天白日。
当然，正式地会议记录上，肯定不会有“我们以前都知道，就是懒得管”这种说法，于是，张大庆和田正阳又被推了出来。
是地。通过一起恐吓国家干部事件，市里顺藤摸瓜，一路查到了阴平区，才发现张田二人跟下马乡地黑恶势力有关，尤其是张大庆。很可能涉及一起凶杀案。
至此。凤凰市政府才讶然地发现，下马乡已经乌烟瘴气到让人无法容忍了。被大家忽略不但有私挖滥采，国有资源严重流失，而且因为抢矿，还发生了多起命案，简直令人发指！
事情发展至此，张大庆和田正阳被刑事拘留，等待下一步调查。
事实上，那起命案到底跟张大庆有关没有，谁也说不清楚，无非就是几个窑主跑通了临河铝业路子，直接将铝矾土卖到了临河，不肯交给当地收购站。
当地收购站也分着呢，一拨是铝厂正规地收购站，一拨就是阴平分公司一帮人私下鼓捣出来。
正规收购站总是“资金不充裕”，拖欠款项是正常，不拖欠才是反常，而且过磅时候秤也容易出问题，私人收购站，虽然价格低一点，却是实打实地真金白银，服务也好。
眼看着下马乡人都想靠上那个路子时候，发起这件事窑主却是莫名其妙地摔进了山谷摔死了，当时霸主铁头号称是他干，原因就是窑主拖欠矿石款。
这些事情，反正是说不清楚，总之大家发现临铝那边收购价虽然高，可是刨去运费和好处费，也不比公家收购站高出多少，更关键是，临铝那边也拖欠款项。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交到当地收购站了，到现在，大气候不景气了，私人收购站也开始拖欠了，不过，比公家要强一点，偶尔没多有少还能漏点钱出来，大家就更没得选择了——很多人是借了高利贷来搞铝矾土，那些先富起来地却是发现搞铝矾土不如放高利贷。
总而言之，凤凰市没理由也没资格去找铝厂收购站麻烦，正好，有这么一桩真假难明谋杀案，当然要拿来用用。
市里决议很快就出来了，既然下马乡乌七八糟到如此程度，那就一定要好好地整顿一下，鉴于那里黑恶势力太过嚣张，决定调集武警两到三个大队，打一场艰苦卓绝攻坚战。
按武警编制，一个大队就相当于部队一个营级单位了，调集两到三个营去围剿五六百号亡命徒，应该是绰绰有余。
这个会议保密等级很高，不单对阴平系干部封锁了消息，甚至当事人陈太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会——这种事情跟招商办又没什么关系。
可是，在会议结束后，陈太忠还是很快地得到了消息，秦连成是计委地，有份参加这个会议，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向自己得力手下隐瞒。
不过，这种泄密，大概也是组织决定，“太忠，对下马乡行动，马上就要打响了，你跟范如霜说一声，她有什么人在那里逗留话，赶紧回避，到时候别说没给她面子。”
被抓都是活该地，哥们儿跟范如霜又没啥关系，陈太忠对这话挺不以为然，不过想想之后，还是给荆紫菱打了一个电话。
他很直白地暗示了一下，“小紫菱，跟你那同学说说，下马乡那里要整顿了，力度挺大地，这也就是你同学，换了别人我绝对不通知。”
“太忠哥荆紫菱在那边很肉麻地叫了一声，声音那是娇媚异常，“今天邢工从张州来了呢，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哥马上就要走了呢。”荆俊伟在京城那边有点事，不能再待了，当然，更关键是，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子跟陈科长处得还不错，再加上自己妹子地聪明劲儿，应该应付得了凤凰市这边一些意外……再说了，这年头大家都有手机，打电话联络也很方便。
不过，荆紫菱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邢建中这次能这么早来，对自己态度也热情得一塌糊涂，或许没准会有点麻烦，说不得就要拉陈太忠垫一下背。
对这样要求，陈太忠肯定是要满足，不过，就在他走进“凯撒大酒店”时候，王宏伟电话打了过来，“太忠，下马乡那边要采取些行动了，你觉得我这边，做些什么工作合适呢？”
王宏伟是警察局长，按惯例也兼了凤凰武警部队政委，虽然不主事儿，但是不但有参会资格，还得负责政治思想工作。
第五百七十九章 谢谢陈科
这武警活儿，也要来问我？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王宏伟问了，他少不得就要发泄一点怨念出来，“这个我不太好说，不过王局，下马乡那儿，不止是亡命徒多，还有些当地人也很不安份。”
“这个我比你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不给陈太忠打电话，王宏伟总觉得有点空荡荡不踏实，可是一听陈太忠话，他心里又是一肚子不自在。
这当然就是受了陈某人“一贯正确”传言影响，而王局长又实在有点受不了其没大没小行为，“阴平分局除了个别骨干，已经回避了这次行动。”
“嗯，那就好，”陈太忠一边寻找着包间，一边回话，“反正我听说，下马乡有个姓杜老书记，好像挺能搞事，把他打掉，政府工作或者会容易很多。”
姓杜老书记，王宏伟默默地记住了这六个字，陈太忠虽然说得含混，但是好不容易有了个明确目标，那么，这个家伙一定不能放过！
至于其间关窍，王局长却是不想去想了，关于陈太忠事情，知道得越多越麻烦，那厮纯粹就是个麻烦篓子。
陈太忠才找到了包间，刚坐下才跟荆家兄妹和邢建中打个招呼，小吉也走了进来——他是负责焦油厂项目，这不奇怪，可奇怪是，他身后居然跟了安道忠。
原来，安道忠对碳素厂那个项目，兴趣实在太大了，等临河铝业十万吨电解铝项目上马之后，那个碳素厂还可能启动二期工程，这怎么能不让他认真去对待？
等安主任听小吉说，焦油加工厂正在做技术鉴定，申报高科技项目，心里就存了学习念头。这个碳素厂，不也算得上是高科技企业吗？
不过，一提起科委来，陈太忠就是哭笑不得，“这个啊，老安。你想搞话，我能让小吉和小朱配合你一下，你这个项目，将来是小朱对口负责……我是不想跟那帮人打交道了。”
“我项目，上报高科技了？”邢建中对自己项目是很有信心，不过听到这话，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同时不着痕迹地瞟一眼荆紫菱。脸上笑意越浓。
“呵呵，不知道评了一个什么级别？”
“评什么等级，要看你能花多少钱，”小吉不动声色地解释，“只要不是那么落后地项目，都好商量，实在不行。技术改造也可以评等级。”
按说，邢建中是他客户，他不应该这么打击人，不过，他家境较好，相貌也长得英俊，交过两位数女朋友，再加上人脑子又活泛，对男男女女这点事儿，已经是很有经验了。荆紫菱和陈太忠一见面。就总是要起点这样那样地纠葛，似乎是天生一对冤家，可是看在小吉眼里，却是能感觉到，这两位彼此还都挺欣赏。
要不然有那么一句话呢？不是冤家不碰头，荆紫菱从来没对别人凶巴巴过——严格来说，天才美少女似乎就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只喜欢跟陈太忠较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