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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脸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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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爸爸那里你要多做做工作。他年纪大了,我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高洁目前的状况一直没有告诉他。”江绍原说。
  徐雷听了,有些感动:“谢谢你,局长!”
  “谢我干什么,没有保护好高洁,我这个公安局长丢脸丢大了。”说到这里,江绍原竟也无法克制自己,声音有些不能自控地颤抖起来。
  徐雷一直在局里忙活到半夜才驱车回到家中。
  家里没有了高洁,立马就显得空荡和冷清了许多。徐雷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开灯,也不说话,大睁着眼睛,目光始终盯着面前的白墙。他感到自己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徐雷顺手从茶几上的烟缸里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两口,浓烈的烟草味立刻把徐雷呛得咳嗽起来。徐雷赶紧又把那支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徐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两天没有刮胡子了,脸腮上已经长出了密密的胡茬。
  他站起身来,接着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霎那间,整个公寓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起来。
  徐雷开始勘察房间,从门口到客厅,再到卧室、阳台、卫生间和厨房,重新检查了一遍,几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徐雷终于有些泄气了,于是,十分疲惫地坐在书桌前的一把转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脸谱 第十章(4)
片刻,徐雷下意识地拉开了身前的一只抽屉,一眼在抽屉里发现了那封信件。他觉得有些惊异和兴奋,马上用拆纸刀把信封启开了。
  信封里装着一张复制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青年。照片的背景是一个村落破旧的牌楼。除了那张照片,整个信封里空空荡荡没有一行字句。徐雷有些疑惑,又看了看信封,见右下角地址栏里只写着“余生”二字。徐雷喃喃地念着“余生”这个名字,刹那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徐雷想着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和信件里的那张照片,来到老父亲的家里。
  徐奉公戴着老花镜,腰上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烧一砂锅鸡汤。整个小院里香气四溢。
  正在这时,徐雷走了进来,不解地问道:“爸,你这是……你血脂高,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徐奉公头也不回地只管忙自己的:“我知道,这是给高洁熬的鸡汤。走走走,不要挡手挡脚的。”
  徐雷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明白,直到这时,徐奉公还不知道高洁已经成了植物人。
  徐奉公抬眼望着徐雷,嘱咐道:“待会儿,你顺路送到医院去。”
  徐雷感觉到自己的眼里一下子潮湿起来,但很快又忍住了:“好了,你歇着吧,我来。”
  “我已经做好了,你来干什么?”徐奉公坚持要亲自把鸡汤熬好,“再熬半个小时就成,老母鸡熬的汤,补人得很呢!这老母鸡,我还是托老街坊从乡下带来的。”
  徐奉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走去,徐雷跟着进去……
  徐奉公在八仙桌前坐下,一边歇着,一边喝茶。徐雷顺手从一只手提包里拿出了那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递给徐奉公:“爸,你看看,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徐奉公重又把老花镜戴上,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谁呀?有些年头的照片了!看样子是六七十年代的。哪里来的?”
  徐雷皱了下眉头:“我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是……是一个叫‘余生’的人寄给我的。”说到这,徐雷顿了一下,近乎自语地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和照片上这个人有些关系。”
  徐奉公听了徐雷的话,很是惊讶:“什么关系?”
  徐雷望着徐奉公,禁不住问道:“爸,我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显然,徐奉公不愿意旧话重提。
  徐奉公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把那张照片举起来看了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断定道:“照片上这个人我肯定不认识,肯定没见过。”
  一句话说完,徐奉公心里惦记着鸡汤的事,又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了。
  煤气炉上的鸡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徐奉公望着腾腾热气,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一晃眼就三十年了。唉!七四年,我到福建平潭去办一个案子。当时还没有那么多的高速公路,来去都得坐火车,进出福建更是只有一条道。我一去就是三个月,回来的时候,就快要国庆节了。路过火车站值班室的时候,我听见有小孩子哇哇大哭,也没人管,我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就走过去看……”
  徐雷试探地问道:“那个小孩就是我?”
  徐奉公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就是你。刚出生没几天,眼睛还没睁开呢!值班的是一个铁路工人,他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说是同事在车厢里发现的。我和你妈结婚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小孩,就这么把你抱回来了。”

脸谱 第十章(5)
“就这么简单吗?”
  “那还要怎么样?”徐奉公回头望着徐雷,“过了几天,我们抱着你去办了正式的落户手续。不知道你的生日,就给你填了个十月一日。从小到大,你没少给我惹麻烦。不是爬墙跌崩了牙齿,就是打架抓花了别人的脸。好在没生过什么大病。”说到这里,徐奉公揭开锅盖看了看,喊道,“鸡汤差不多了。”随手便把燃气关掉,把鸡汤舀进了一个保温杯里。
  3
  高洁被害之后,冯豫与高洁共同研究的课题不得不中断下来。这一天,冯豫走进警官大学教研室,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高洁的办公桌,不知不觉愣在了那里。
  秦欢也走了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看高洁的座位,禁不住问冯豫:“你去医院看高洁了,她怎么样?”
  冯豫叹了一口气:“生命危险已经没有了,但是成了植物人。只能靠输液和呼吸机维持生命。”
  “真可怜,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秦欢的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难过。
  顿了顿,冯豫仰起头来感叹道:“是呀,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这事也出得太突然了。”
  “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情绪很好呢,谁知道第二天就……”秦欢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眼圈儿旋即红了起来,“我们在大学一直就是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真没想到……”
  秦欢骤变的情绪,一下子把冯豫也弄得十分低沉:“现在我和高洁搞的《犯罪与基因》这个课题进度又要拖下来了。很多资料都在高洁那里,我们还没来得及交换。”
  冯豫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秦欢听了,想了想,征求冯豫的意见:“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可以来继续高洁的工作,也算是对老同学最后的一点帮助。”
  冯豫望了秦欢一眼,想了想说:“也好,回头我跟系里说说,让你加入进来。谢谢你,秦欢。”
  冯豫接着开始埋头整理高洁留下来的那一部分资料。在那些资料当中,冯豫突然发现了一份心理状况调查问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最后的签名,竟然是徐雷。于是,便坐下来仔细阅读起来……
  午餐时,在一家快餐店里,何菁一边吃着快餐一边等着冯豫,不时向门外张望着。
  冯豫飞快地走进来,坐在了何菁的对面。
  何菁见冯豫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忙笑问道:“你干什么?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人追你啊?”
  “哎,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冯豫神神秘秘地说着,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把徐雷做过的一份问卷资料复印件递给了何菁,“这是一份心理状况测试题,这是试题的答案,你可以根据答案得出一个分数。你看见了吗?五十五分到六十分这一阶段,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性格。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不等何菁看完问卷,冯豫急着说道:“是徐雷。”
  何菁不解地望着冯豫问:“你想说明什么?”
  冯豫认真分析道:“这个不能说明一些实际的问题,但是高洁遇害,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何菁的思想一下子高度警惕起来:“你怀疑徐雷谋害高洁?你没发烧吧?他那几天在北京,根本不在这儿!”
  冯豫望着何菁,想了想:“好吧,算我多心了。”
  “其实我不太相信这个东西。”何菁一边继续用餐一边对冯豫说,“这种测试题是登在小报上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比如测测你是否是个忠实的好男人,你是否会得到上司的赏识。没用!”
  “但是我们搞的这个测试题是有严格的科学依据的,可不能跟小报上的那些东西等量齐观。”冯豫说到这里,问何菁,“你要不要做一份?”

脸谱 第十章(6)
何菁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我不要,省得你回头又说我有什么问题。”
  冯豫听何菁这么一说,一下子笑起来。
  何菁见冯豫只顾得上和她说话,便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回头还去看高洁呢。”
  冯豫和何菁来到病房看望高洁时,正巧看到徐雷坐在病床前独自发呆。
  听到脚步声,徐雷忙抬起头来,见是何菁和冯豫,便示意他们坐下来。
  何菁轻轻说道:“队长,我们来看看高洁。”
  “谢谢。”徐雷满脸忧郁地说道,“医生刚刚来过,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接着,徐雷看到了两个人带来的很多水果,不自觉地苦笑一声道,“你们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她已经用不着这些了。”
  何菁听了徐雷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对不起!我忘了这个了。”
  一时几个人又沉默下来。何菁想了半天,安慰道:“徐队,你不要太伤心,现在医学发达,可能不久就会有治疗的办法。”
  “也许吧。”徐雷不由叹息一声,“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我给她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危险。”
  何菁心情沉重地说:“你们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我现在觉得很庆幸。”徐雷又苦笑了一声,“幸好我们没有离婚,否则我将永远失去她,终生遗憾。”
  听到徐雷说这样的话,何菁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一热,眼里的泪水旋即便流了下来。她怕徐雷看到了不好,慌忙别过身去。
  “我们现在能为她做的就是找到凶手,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冯豫激动地望着徐雷说道。
  几个人在高洁的病房里,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4
  这天上午,罗小威在清理房间时,无意中在抽屉里又发现了那张印有徐雷照片的报纸,禁不住陷入到沉思之中了。
  甘怡正在另一间屋里教双儿念戏文。甘怡说一句,双儿跟着念一句。双儿字正腔圆,把那戏文里的一字一句诵念得声情并茂。这边的罗小威听了,心里边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一折戏文念完了,甘怡让双儿继续熟悉背诵起来。稍顷,甘怡走进了罗小威的房间,一眼看见罗小威手里拿着报纸坐在那里,像是认真阅读的样子,不便打扰,踅身就往外走。可是,罗小威却把她叫住了。
  “师姐,你来。”罗小威示意甘怡走近他的身边,指着报上的徐雷问道,“你觉得这个人跟我长得像吗?”
  甘怡看了看报上的徐雷,又看了看罗小威,微笑着点点头:“是,很像!”
  罗小威望着甘怡,思忖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和他是兄弟?”
  甘怡听了这话,一时感到有些吃惊。
  顿了顿,罗小威推测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我能从他那里会得到答案呢!”
  “你又在想这个事儿了。你是不是觉得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会成为你终生的遗憾呢?”
  “其实,我并不这么看重血缘关系。”说到这里,罗小威放下那份报纸,叹息了一声,“只是,有时候,我忍不住要去想,心上永远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甘怡品味着罗小威的话,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徐雷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了?”
  罗小威低下头来,不知应该怎么回答甘怡。
  “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一个结果,你可以去找他。”甘怡望着罗小威道,“我想这并不难。”
  罗小威一时又没有了主见,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半天。
  “算了。”罗小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知道。即使是我真的还有亲人在世上,那也都是陌生人。”

脸谱 第十章(7)
甘怡问道:“你真的想通了?”
  罗小威如释重负地叹道:“想通了,由他去吧!”
  京剧团的演出如期进行。这天晚上,剧团上演的还是传统剧目《贵妃醉酒》。因为是名剧又有名角儿,剧目开演时整个剧场已经爆满了。
  唱主角的是白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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