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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色权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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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儿子在南疆前线浴血奋战,寸土寸血,整个连队都几乎拼光,却终于牵制了越军的大部队,令我军成功进行了南山战役中一次最大规模的歼灭战,一举结束了南山战役,强势收复了本来越军占领的南山诸山峰。
    儿子的连队荣立集体一等功,并被上级授予“攻如猛虎,守如泰山”的猛虎连锦旗一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儿子的不平凡,他身上流的,是陆家和韩家的血!
    只是,儿子却从来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昨天,接到杜小虎的电话,说陆铮今天要回家。韩静,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可等儿子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她却胆怯了,那想说也说不完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在前面带路,领着儿子回家。
    陆天河换了一身崭新的列宁装,虽然他没有和韩静一样出去等陆铮,但心里,想也激动不已,甚至难得,没有训斥穿金戴银的大女儿。平素,如果见到大女儿一副贵族阔太太的派头,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
    陆铮两个姐姐,大姐陆佳菊,二姐陆佳佳。
    其中,二姐陆佳佳比陆铮年长两岁,未婚,现在英国留学;大姐陆佳菊的爱人很早便停薪留职下海,现在已经小有身家,是燕京城最早拥有私家车的群体之一员,当然,现在私家车是要挂靠在单位的,不然,起不到车牌。
    听说小弟回来,陆佳菊自然拽着爱人胡德利跑回了娘家,她虽然对外人尖酸刻薄,但同母亲一样,最疼的就是小弟。
    见到陆铮进了客厅,陆天河心里嘿的一声,这小子,又长高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怕这是自己的臆想。
    “爷爷呢?”陆铮进门一一打过招呼后就问。
    陆佳菊笑着说:“你又想和爷爷抬杠啊,不巧的很,他去北戴河了,你不知道每年这时候爷爷就去北戴河吗?前几天走的。”
    说着陆佳菊撇撇嘴:“就爷爷那偏心样,早知道你回来的话,肯定就不走了。”
    陆天河一皱眉:“怎么说话呢?!”
    陆佳菊咯咯笑了两声,便不敢吱声,只是对陆铮挤眉弄眼,意思叫陆铮跟她走。
    陆铮回陆家次数有限,而且每次都很不合群,往往就是找个小屋一待,对堂兄堂弟、表姐表妹,概不搭理。
    陆佳菊自以为他还会是老做派,所以才使眼色,想进屋和陆铮聊天去,以前也就她,还能和陆铮沟通几句。
    谁知道陆铮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陆佳菊笑道:“大姐,我年把月回来一回,和爸妈聊聊天。”
    陆天河、韩静、陆佳菊、胡德利都是一怔,谁也想不到,陆铮会冒出句“很合理”的话。
    陆铮又转头对韩静说:“妈,你模样没大变,还那么精神。”
    这声“妈”叫得自自然然,却令韩静如遭雷击,她身子颤抖着,突然,就跑去了书房,里面,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泣声。
    便是在家里,韩静的感情也很少外泄,更莫说哭了。就是现在,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掉泪,所以才跑去了书房。虽然,这些“别人”,仅仅是丈夫和儿女们。
    陆佳菊念着阿弥陀佛,心说妈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陆铮这小子转了姓,可省了爸妈整天愁云惨雾的。这两位,那都是跺跺脚四九城塌天的角色,可偏偏,就一直被陆铮这小子搞得也没个舒心事儿。
    陆天河凝视着陆铮,眼里有一丝迷惑,他阅人无数,可是知道,一个人的姓格,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第十一章 少年玩伴
    中午,一家五口吃了顿便饭,晚上,陆铮的几位叔叔、姑姑全来了。虽然陆铮是别人家养大的,而且以前对他们特别冷淡,叔叔姑姑里不乏背后骂其为“野孩子”的,但明面上,却都关心陆铮的很。因为陆铮的父亲陆天河是第二代掌舵人,陆天河的弟弟妹妹从小就都特别怕这个哥哥,而陆铮,则是陆天河唯一的儿子。
    吃过晚饭,听母亲说外公不在燕京,陆铮便打消了去外公家走走的念头。这两年,因为对共和国发展方向的不同思路,韩家和陆家关系并不融洽,如果不是有母亲这层关系,只怕还会大大的交恶。
    亲戚们走了后,陆铮便同父母聊了会天,当然,除了喊韩静了一声“妈”,陆铮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表现,总不能太明显,好像自己变了一个人一样。只是看着父母年轻了二十多年的相貌,心里波澜起伏,滋味难明。
    前世病榻上父亲那绝望痛恨的眼神,母亲哀莫大于心死的冷漠,仿佛一根针,扎得陆铮透不过气来。
    坐在二十多年前的父亲和母亲面前,陆铮心里阵阵发痛。只希望,前世一切都是虚幻,那个世界并不存在,更不会曾经有这样的两位老人,被自己的冷酷无情,伤害了一辈子。
    从现在开始,自己定要好好孝顺他们,让所有的悲剧,不再发生。
    客厅里,英气勃勃的小勤务员送上餐后水果和饮料,她也好奇的偷偷打量陆铮,刚刚被调配来陆家几个月,她甚至,都没听说过原来陆老还有这么一个孙子。
    一家三口围坐在茶几旁,说着话。
    其实不管陆天河也好,韩静也好,都是感情内敛的人,同样也不会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小勤务员心里咋舌,这也太不像一家人了吧,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
    不过她自不敢多听,送上茶点后便退了出去。
    父子、母子三人的话题转到广宁后才渐渐多了起来。
    杜小虎早就多嘴多舌的把陆铮破获奇案的经过跟两位首长汇报了。陆天河和韩静虽然感情不易外泄,其实都很关心陆铮在广宁的工作和生活,便多围绕这个案子,旁敲侧击的打听陆铮的近况。
    陆铮便也波澜不惊的说起了过往的经历,“红动”、“翠红姨”,都成为了话题。
    听陆铮说起带领“红动”大闹天宫,陆天河不禁微笑。
    陆铮不喜欢提过去吃的苦,所以,也不提陆国斌对自己的坏,只说了说翠红姨对自己的好,很自然,也令陆天河和韩静听出了陆铮对养育他诚仁的养父养母的感情。
    陆天河轻轻叹口气:“有机会,接他们来燕京,我要当面表示感谢,感谢他们给我了个好儿子……,不,等有时间,我要去广宁,我该过去才是……”说着,看向了妻子,以目光相询。
    韩静话语一向精炼,点头表示赞同,说:“应该去。”
    三人一直都唠着家常,陆铮两世为人,加之丰富的经历,对未来政经变化早已形成自己独到的见解,父亲又身居高位,本可以借机进言,但陆铮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不管父母再疼自己也好,若谈论起政事,现在自己的话也没有一丝份量,所以,也不必吹皱一池春水。
    晚上陆铮睡在了客房,半夜时他知道房间里来了一个人,静静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是自己的母亲。
    但陆铮只是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大姐陆佳菊和爱人胡德利便开车过来,说是带陆铮逛逛燕京城,陆天河和韩静欣然应允。
    胡德利生意做的不小,除了他颇有经商天分外,要说没沾陆家的光那也绝无可能,虽然胡德利在外面从来不主动打陆家的旗号,但不可否认,陆天河大女婿的金字招牌还是会影响到许多事。
    陆铮和大姐并排坐在车后座,欣赏着燕京城街景。
    与后世相比,还远远称不上繁华的燕京城倒更令陆铮喜欢。或许,现在的燕京城才原汁原味,而二十多年后,国内繁华城市,或多或少都好像出自同一个模板,到处都是漫天的钢筋水泥、蛛网交错的立交桥,只有在小小的角落,才能找到这些城市以往的人文风韵。
    胡德利是“气管炎”,不但对陆佳菊言听计从,连带着对陆铮都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拘谨和敬畏,作为普通干部家庭出身的他,能追到当时校园里高傲的公主,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
    下午,陆铮要大姐和姐夫将自己送到了燕京大学,随后告诉她们自己来找同学说说话,晚上会自己回去。陆佳菊和胡德利自不会干涉他,陆佳菊嘱咐他早早回家后,便钻进爱人的小轿车,一溜烟消失在车流中。
    北大校园自是清雅肃穆,学子圣地,一进校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感觉,便令人有一种求学慕道的神圣感。
    陆铮心里轻轻叹口气,前世的自己,虽然后来留洋自学MBA,更通晓几门外语,但毕竟过了求学之年,实在没有真正体会到学生生活的乐趣,那,定然是充满欢笑和泪水的,是极为有趣的生活。
    跟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打听,陆铮找到了畅春园19号楼,毕晓光便住在这栋宿舍楼,陆铮来燕京前便跟刘小慧要了这个少年玩伴的地址。
    湖畔垂柳柳荫的石子路,三三两两的学生漫步,男女学生,穿着朴素,精神面貌都极好,在湖畔朗诵诗歌的男同学声音清朗激昂,四周不时响起掌声。
    陆铮微微颔首,这才是校园的氛围,校园的风骨呢。
    找到小光倒是很顺利,下午没课,这厮正穿着裤衩在宿舍蒙着被呼哈呼哈睡呢。
    上下铺的宿舍有些乱,贴着地图、美国美女海报等等,和后世清一色军营类学生宿舍完全不同,充满了生活气息。
    旁边毕晓光的同学猛的把他盖在头上的被拽起来,照着他屁股就来了一脚:“着火了!”
    在宿舍人嘻嘻哈哈笑闹的同时毕晓光揉着朦胧的睡眼坐起来,陆铮也笑,看得出,这些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们感情很好。
    “小光,还认识我吧?”陆铮微微笑着,看着他。
    毕晓光是个小胖子,盯着陆铮看了几眼后,怪叫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伸手就给了陆铮胸口一拳:“铮子,你小子,这些年跑哪儿去了?!”说着,又给陆铮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陆铮笑着,轻轻拍着他肩头。
    来到这个世界时间长了,陆铮有时候倒感觉前世更像一个梦,而现在,自己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流淌着青春的血液,有着青春独有的激情。
    “铮子,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做梦都梦到你。”毕晓光拉着陆铮坐在他的床位上,那亲热劲令陆铮一阵头皮发麻,这小子,以前没觉得和自己有基情呢?
    “我参军了,去年转业,分回了咱县公安局。”陆铮自也不瞒他。
    毕晓光笑道:“可以啊。”其实说是这么说,但对于毕晓光这些北大学子来说,几乎都能留在燕京,学业优秀的,进部委也不是什么难事,回本省的极少,更莫说下农村了。
    这个年代的小县城,对于大城市来说,那便和农村无异了。
    不过小时玩伴见面,自也不会考虑这么多身份地位之类的东西,两人聊起当年淘气时的阵仗,逗得宿舍里其他同学也不时大笑。
    这种融洽的气氛在一名面相清秀、衣着体面的男青年进来后荡然无存。男青年进宿舍时,他的床铺上正堆满了毕晓光的衣服,毕晓光在那儿翻啊翻的想找套衣服穿上出去和陆铮吃饭。
    男青年见状立时脸色就难看了,跑过来两步,喝道:“你干什么呢?!多脏啊!”说着,就把那堆衣服一股脑扔回了毕晓光床铺上,有几件还散落在了陆铮腿上。
    毕晓光这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当着陆铮被舍友下了面子,也不由得火起,瞪着男青年说:“老二,你什么意思?你说谁脏呢?”男青年叫田少华,在他们宿舍几人中年纪排行第二。
    男青年哼了一声:“几百年不洗回澡,你说谁脏?”
    毕晓光伸手就去揪男青年脖领子,嚷嚷道:“田少华,我看你是短练!咱出去练练!”
    旁边的同学忙七手八脚的劝架,把他们拉开。田少华又尴尬又恼火,可他又不是能动手打架的主儿,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真野蛮,真野蛮!”很标准的斯文知识分子遇到大老粗时的反应。
    陆铮却不想原来大学生活还有这样的插曲,倒也好玩。
    不过说实话,虽然田少华有点瞧不起劳动人民的样子,但这事儿初始还真怨小光,就他那堆衣服,有洗过的,也有没洗过的,堆在一起,隐隐有股怪味,如果是有良好卫生习惯的人,确实难以忍受。
    “走吧,都出去吃饭。”宿舍的老大孟宪伟张罗着,他年纪最大,人也沉稳,看来在宿舍倒有一定的威信。扒着田少华的肩膀,孟宪伟低声劝了几句后,说:“老二,今天你也得来。”田少华微微犹豫了一下,却也点了点头。看来他虽然傲气些,但还是很想融入宿舍这个小集体的。
    全宿舍六个人,加上陆铮是七个,浩浩荡荡杀奔了南门的小饭店,占据了靠窗的大桌,点菜点饭。
    而看着小饭店墙上贴的标语“注意节约、浪费可耻”,陆铮慢慢的点上了一颗烟,长长的吐出口气。或许,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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