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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我在服刑那些年-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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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糊糊,就像对待敌人一样……

第二天,蝴蝶生病了,其实并无大碍,罪魁祸首还是因为绝食。

他四天不吃不喝,一下子吃了很多,所以当场就病倒了,拉肚子拉的都没有了人形。

在医院吊了点滴之后,本来说是要在医院开个铺位的,因为他很虚弱。但是医院那段时间尽是患上肺结核的,根本们没有铺位,所以只好让他像我那次一样,在号舍休息。

看病是我和麦虎,还有麦虎的徒弟,就是现在中队的生活值日兼保健员余华陪他一块去的,我们将蝴蝶送到号舍之后,给那个监督岗强少华打了招呼之后就回了车间。

走在回车间的路上,麦虎一直闷闷不乐,低头只顾沉思,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他妈的日狗。”

麦虎的徒弟余华,我们都叫小鱼儿地问道:“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啊!”

麦虎道:“今天给那个家伙喂食,我一见到他眼睛你的泪花,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小鱼儿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呀!自做孽不可活,他自己喜欢折磨自己,别人也没办法啊!”

麦虎摆摆手:“关键是我跟政府讲,无论如何,要先让他吃饭,所以才给他用扩宫器喂食。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小鱼儿道:“我看他是活该,人不当要当鬼,好好的绝什么食呀!他以为他是革命领袖啊!”

麦虎皱着眉对小鱼儿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做好多事,都是必须做的,但不一定都是应该做的。你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吗?有句话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动物都直知道为自己的同类的不幸难过。我看见他那个样子,心里不爽是正常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呢?”

小鱼儿显然很畏惧麦虎,吐了吐舌头道:“你说的好像对,但是说实话,我真是不知道你那句——必须做和应该做之间的区别。”

麦虎摇摇头:“你要是知道就好了,也省的我整天为你们操那么多心。”说完只顾走了。

我跟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麦虎的背影,不甚感慨。

他的话我听懂了,我们常常会做一些违背我们意愿的事儿,但是不做却又不行,人总是被这样那样一些东西所制约,所驱使。却又常常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感情冲击。这是不是我们自身的悲哀呢?

分监区有很多人都投到林剑麾下,林剑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大伪之人,他对自己的人很关心,很温和,就像是朋友兄弟一样,但是我从来不怀疑,当需要的时候,他会毫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出卖任何一个人。

麦虎的个性很多人都看不贯,所以在他身边的人要比林剑少得多。包括一些被他感召,加入我们这一方的人,最后都要和张义走得更近一些。包括我在内,因为他太聪明了。而且你好像永远都猜不透这一刻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人总是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舒服。

我问过麦虎,为什么投靠林剑的人要比咱们这边的人多得多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林剑身边的人,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嘛?再看看咱们的人,哪一个有拿不出手?我告诉你,真正有能力的人,他会潜意识里有意和其他人划开区别,他只需要找到他的同类。比如你,比如我,比如我们的这些兄弟。人,不再多,而在精。况且,现在我们都还是在蓄力阶段,后面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不过我很有信心,我也相信这一天不远了。”——面对我的疑问,麦虎如是说。

我想想也真是,看看林剑他们的人,真的还没有一个能被我瞧得上的,我能看上的人,好像都已经在我的阵中。

再无它言,我们一行回到车间。

大家今天都很高兴,因为昨天就听说是监狱自己养的猪死了一头。所以决定今天中午破例给我加一顿生活肉。

这对于大家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刚开始胡日狗还说,得病死的猪究竟考不靠谱?

他的话受到叶道林无情的打击:“你要是不吃,就把你的那一份让给我。反正你还有几天就刑满了,也不差这一顿。”

胡日够大笑:“你他妈想得美?老子这还有一根大香肠,你吃不吃?跟你说吧!就算是我明天走,老子也要吃了饭再走,我在这里失去的太多,能捞一点是一点吧!”

叶道林撇撇嘴:“看你那点出息,你也不想想,监狱啥地方?虽然我们吃的差点,但是你放心,但凡是可能有一点问题,他都不会给我们吃。明白吗?”

叶道林的话我一句也没往心里去,我被他最开始的一句话完全吸引了——胡日狗马上要放了!那我是不是有希望接替他的位置?

按现在这个形式,我的希望很大很大……

一头猪分到每个人碗里,几乎没有什么情况了。但尽管是这样,有的人还是很惦记。

平时号舌的监督岗要到饭都打好了,才能到达车间来吃饭,今天强少华早早就等在了这里,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麦虎瞅见他问道:“今天早啊?”

强少华笑笑:“那是肯定,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四下看看问道:“胡刚呢?他没有来?”

强少华哈哈一笑:“他告诉我不吃了,想休息一下,说了让我打他那一份。”

麦虎微微变色:“你老犯人了,不知道那是个问题人物,就是要让你看着他的,你倒好,一点肉就把你急成这个样子了。至于吗?不就是晚来打得少,早来打得多吗?”

麦虎就这个样子,对于他看不上的人,言语间一点都不客气。

强少华很不以为然地说:“他能干什么?在号舍继续绝食?那好办,继续灌就是了。再说了,你以为我真的傻啊?我走时门都锁了,他只有乖乖呆在里面。”

麦虎文闻言不说话了,但是明显还是不高兴。文心阁埨坛。

吃完饭大部队要回去休息,整队的时候麦虎对强少华说:“你是监督岗,你先走,回去看看。”

强少华摆摆手示意不用。

回去的时候,我们三个走在最前面,来到号舍门口,强少华掏出钥匙,指着锁子得意地说:“看到了吧?防范措施多好?”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锁子扭开,想要推门。

结果,他推了好几下,门,纹丝不动……

门,没有开。

强少华又用力推了几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听见里面钢架床框框的声响。

他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惊恐地望着麦虎。

这个时候,后面的人已经上楼了,大家都堵在门口,后面的人开始骂骂咧咧了。

麦虎推了推门道:“里面用钢架床堵上了,有情况,出事儿了。”随即他拍门高声喊道:“胡刚,许刚,你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只有后面不明所以的人传来的骂声,让人心烦不已。

麦虎摇摇头对我们两个人道:“没办法了,只有撞门!”

强少华点点头,就开始用肩膀撞击号舍门。

我看他一个人不行,便上去帮他。谁知道这家伙别看上了年纪,还真有把力气,我刚一用劲还没接触到门板,就听里面哐啷一声巨响,钢架床应声倒地,门也一下打开了。

我收势不及,整个人就朝门里扑了进去。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大怒,还没爬起来就转头大骂道:“狗日的,发力也不说一声。害得我……”

我说到这,惊骇地闭上了嘴巴。

眼前一张人脸,吓得我差点心脏从胸膛里蹦了出来。

这张脸是紫色的,眼珠向外突着,好像是要努力挣脱眼眶的束缚。鼻孔也大大地张着,里面还微微渗出酱紫色的血丝。最恐怖的是嘴,歪歪地斜向一边,嘴角是大片已经干涸的口水痕迹,在这张嘴里,还伸出半条舌头,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我怪叫一声,吓得一跃而起。转身就往外面跑。迎面却又撞上大批后面正在进门的人,一下子又将我扑到在这张脸的旁边。

我感到脖子里凉嗖嗖的,膀胱都痉挛了。第二次再看到这张脸,我稍微平静了一点,虽然很可恐,但是我还是认了出来。这张脸的主人正式蝴蝶!

蝴蝶死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回他了。

麦虎也看清了屋里的情景,他比我要好得多,毕竟他没有我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尸体,只见他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出事儿了,都先不要急着进来,注意要保护现场。”

结果他不喊还好,一喊之下,后面的人流往前面扑得更猛了。大家听说出事儿了,都想静距离作一回目击者,以免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谈资,被人鄙视。

麦虎见到这个情况,真正的动了肝火,暴喝一声:“他妈的没听见吗?都给老子退回去。”

犯人真是天生的贱骨头,很多时候,告诫劝导,不如一句怒骂。听了麦虎的话,人们纷纷向后退去,一下子给号舍里让出来好大的一块空间。

麦虎对我还有已经吓傻了的强少华说:“你们也注意一下,不要搬动尸体,回头狱侦科肯定要调查,你们也好配合做个笔录。”

我们这才发现,蝴蝶是先将睡觉的双层钢架床挪到门后抵住大门,然后才用自己的腰带吊死在上铺的。

这种事儿政府来得很快,简单地问了我们几句后就一下子都被清退到过道里。指导员和队长的脸色都很差劲儿。我们看的也是提心吊胆。

不一会儿,狱侦科的人也来了,我有日子没见到过云中鹤了,他的步伐还是一如既往的飘逸,看见我,他微微愣了一下,看来我给他已经成功的留下印象。让搞狱侦的警察熟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接下来就是问话调查,我们不敢隐瞒赶紧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云中鹤,其实这些都没有价值,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或者找一个倒霉鬼背黑锅才是正事,现在看来很显然,强少华这个倒霉鬼还不符合他们的要求,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不过对于分监区的警察来说,最有利的,是蝴蝶已经在禁闭室上演过这样的一幕情节了,只不过那次他活了下来,这次他死了……

憋着劲儿想自杀,和被现在的环境逼得要自杀,那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分监区的警察们都想将这件事儿推给历史原因。

照片拍过,尸体看过,确定是自杀后,狱侦科就通知我们分监区收拾尸体。

没有人愿意干这样的事儿,大家都嫌晦气。这种事情又不能强迫谁,没办法警察只有安排所有的管事犯都参加尸体的整理工作。我虽然级别还不够,但是也被拉着滥竽充数。

看着蝴蝶那张变形的脸,我一时之间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想起我们认识到现在,一幕一幕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算起来我也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同类。他曾经是那么的信任我,可是我却一相情愿地将他推到了魔鬼的身边,一切都源于我的盲目自信,和想当然,后来的事儿,和我预料的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会这个结局。

我和众人默默地为蝴蝶脱着衣服,心中的痛就像是针扎一样,他的挣扎,他的徘徊,到最后都换作一根绳索。他对于自己抗拒诱惑的能力没有信心,于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毅然决然的方式,向我和李李文华宣告了他渴望做一个正常人的决心!我为他壮士断腕的决心而佩服,但是又想惋叹一声:朋友啊!这值吗?

毒品,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刀!这是我亲眼所见第一个为毒品而亡的人,以前所有模糊的认知,在这一刻突然如此具体现实的摆在我面前,我突然对这个东西前所未有的痛恨起来。

想到李文华,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想在聚门外观望的人里寻找他的身影。没想道,他就倚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蝴蝶的尸体,眼神空洞,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就在我想要对他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正在给蝴蝶脱衣服的张义惊叫道:“我操!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〇③③

当时整个场面都显得十分的悲凄,每个人都还装作沉浸在身边突然一个就这样逝去的震惊里。张义的一声叫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都寻声望去,只见他的手里提着一条我们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又都久都没见过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条胸罩!

对的,我们没有看错,那就是一条如假包换的胸罩,女人用的胸罩。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条胸罩是自制的,用一块衣服的布缝制的,而且,这条胸罩的手工很好,非常的好。至少从外观上和正规厂家出品的胸罩没有任何区别,之所以我们能看得出来他是自制的,是因为那快料子我们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就是我们监狱的劳改衣物。

大家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为这个本不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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