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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决不饶恕-第226章

小说: 决不饶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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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趴在方向盘上,满身的雪让他看上去像是披了一床没有被套的棉被……妈的,这也叫人生。眼前蓦然就闪现出唐一鸣那几麻袋花花绿绿的钞票来。哈哈,春明说的对啊,我烦闷什么?我是个有钱人了,我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我幻想着,我住在一座临海的别墅里,那时候我很小,我爹开着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徐徐出了大门,我和弟弟绕着又阔又大的院子来回地走。我弟弟说,哥哥,原来咱爸爸这么有钱啊。我说,是啊,咱爸爸不露财呢,以前咱们住那么小的房子,他还说,你们要知足啊,没看见还有很多住不上房子的人?我们要胸怀祖国放眼全球,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一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等着我们去解放呢。我弟弟说,还是咱家好,咱家早就解放了。我们俩这么说着话,我爹就回来了,奇怪的是他又骑上了他那辆大金鹿自行车,满身都是雪花,连眼镜片都被雪花蒙上了。他说,孩子们,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我和弟弟跑过去,我爹来不及支好他的车子,一把抱起了我弟弟,二子,我给你买了一个烤地瓜。我攀着我爹的腿问,我的呢?我爹说,孩子,对不起,你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什么也没给你买,只给你带回了你妈的一句话。他说的我妈应该是郑阿姨吧,她已经离家出走两年多了……我爹说,你妈让你好好念书,她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记住了,我妈说的真对啊,唐一鸣有学问,他就有了黄金屋,可是他的黄金屋被我挖去了一角。我对我爹说,你和我妈都有学问,可是你们的黄金屋在哪里呢?我爹把手像毛主席那样一挥,你看,这不就是黄金屋?我转身来看,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漫天大雪,密得人都透不过气来……妈的,我又做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爹早死了,我两个妈也死了。
“远哥,骂谁呢这是?”春明回头笑了笑。
“骂我接受的教育,妈的,上学多了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现在的干部,没有学历人家都不要呢。”
“他们能干什么?他们只知道搜刮百姓……操他妈,下一次我要敲诈一个当官儿的玩玩。”
“什么时候?”春明跃跃欲试,“敲诈他们比敲诈老唐可过瘾多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还真没这个计划呢,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先把李俊海处理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前几天金高又对我提起抢劫运钞车的事情,我没答应,太危险了,以我的智商不应该去干这么暴力的事儿。我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就先把你考虑成熟的东西拿个方案出来,我跟胡四他们商量一下,真的行才能办,不行的话绝对不可以去冒这个险。金高半开玩笑地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要玩就玩最大的,要不就别玩儿,你们不敢干我自己来。我说,你不想活了就自己来,出了事儿我一句好话都不会替你说,你违背“帮规”擅自行动,不砍你的手就算不错了。金高说,这几个人里面,除了你谁敢砍我?我不跟他瞎叨叨了,自己躺到沙发里睡了。现在突然跟春明说起敲诈干部的事儿来,心一下子颤了一下,干这事儿要比抢劫运钞车稳当多了,办完了李俊海,就策划这事儿,这帮孙子早就应该让他们吐吐血了。春明见我不说话,嘿嘿一笑:“远哥,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真过瘾,无论从哪里说。”
“这事儿不要再提了,我的脑子已经被你叨叨乱了。”
“好,我不叨叨了……咳,别人我还不跟他说这么多呢。”
“刘三他大舅子那边怎么样了?”
“不关他的事儿,我跟刘三已经正面接触了,就等你一句话了。”
“好,这次回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马上办刘三的事儿。”
“你不是说先办恭松跟新疆人接头的事儿吗?”
“两头一起办。”

  
作品相关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与胡四斗智
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回来了。我没有先回酒店,让春明把车停在靠近酒店的一条路口上,摸出手机给金高打了一个电话,金高没等我开口就哈哈笑了:“哥们儿,我估计你回来了。”我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金高嘿嘿了两声:“我是干什么的?你太谨慎了,五子一死,你紧张了,不敢在外面呆了。”我笑了笑:“算你聪明,情况怎么样了?”金高说:“屁事儿没有,刚才祥哥打来电话,人家两口子已经回家了……”我冷冷地打断他:“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要大意。祥哥那边我暂时不跟他联系了,你多跟他通通电话,别告诉别人我已经回来了,我和春明在外面住一宿,没事儿的话,明天上午我就回去……店里有什么情况?”金高想了想:“别的没有,防疫站老林带人来吃饭,我‘扎’(送礼)了他一下。还有,送海货的张哥来结帐,我把这半年的给他结了……再就是你老乡魏大郎来了一个电话,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就这些。”我嘱咐他把钱藏好了,不要随便出去,挂了电话。春明问我:“咱们不回店里了?晚上去哪里住?”我没有回答,抬手拨了胡四饭店的电话。
电话是王慧接的,我跟她开玩笑说:“妹妹,我十分想念你,大雪封山,我没有地方住,去你家住怎么样?”
王慧哼了一声:“你就不怕张姐扭了你的脑袋去?”
她的声音真好听,莫名地我的心就有些发痒:“哪个脑袋,大的小的?”
王慧急了:“远哥,你怎么跟胜哥一个德行?再这么流氓,我不跟你说话了。”
妈的,我怎么能跟小广一个德行?我笑道:“亲你不知道亲你,算了,你找四哥听个电话。”
“四哥喝醉了,跟胜哥他们在上面唱歌呢……”
“还有谁?”
“还有一个大个子,好象叫健平。”
“就他们三个?”
“对,就他们三个,另外几个刚走,真讨厌,全是色狼。”
“你把他喊下来,我有急事儿找他。”
王慧撒娇似的说:“一个个的全是醉汉,我真不敢上去……”嘟囔着就去了。停了一会儿,话筒里传来胡四的声音:“兄弟,你在哪里?”听得出来,这家伙在紧着嗓子,似乎是害怕我听出来他喝醉了,我说:“先别问我在哪里,咱们那桩买卖的事儿……”胡四压低了声音:“没事儿,我的人很好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我皱了一下眉头:“我回来了,你让小广他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也许晚上住你那儿。”胡四顿了顿:“没有必要,小广喝成膘子了,什么也不知道,在学赵忠祥播音呢……你来吧,咱们俩找个房间单独谈。”我想了想,开口说:“这样吧,你先别告诉小广我来了,我直接到你的办公室里去。”胡四哼唧道:“随你的便,快来吧。”
“咱们今晚住胡四那里?”春明好象不太高兴。
“对,住他那里,这里面有我的想法,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真不明白你跟胡四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好吧,听你的。”
“我跟胡四是一种什么关系,这无关紧要,关键是办任何事情都不能散,一散就出毛病。”
春明歪着脑袋看了我一阵,突然一拍大腿:“好嘛,我知道了!远哥真有你的,佩服,佩服啊……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胡四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裂边’(退出),你想让他粘上点儿责任,等于牵住了他,将来一旦出现问题,他就会死心塌地……”我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了一边:“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哥我没那么多脑子。”春明把脑袋搁到方向盘上,嘿嘿地笑:“我记得以前小杰对我说,在劳改队里混很费脑子,有时候敌人也算朋友,朋友也算敌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哪一步计算不好就容易扣分、蹲小号、砸严管,甚至加刑……远哥,你算是把这套给研究透了。”
“别胡说八道了,我跟胡四的关系还不至于这样。”
“那你是什么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胡四那里去住?”
“别乱寻思了,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走吧。”
“看来我猜对了。”春明一横脖子,嗡地发动了车。
胡四饭店的门口停满了车,看来生意不错。大红灯笼个个都亮着,灯光暧昧,让人联想到古代的那些妓院。王慧好象知道我要来,婷婷地站在吧台外面,用眼睛斜着站在门口的我:“胡子几天没刮了?像个逃犯。”我装做喝多了,踉踉跄跄地过去抱了她一把,这小妞可真软和……王慧吃惊地推开我,圆睁着眼睛说:“远哥你……”我扶了一下吧台,回头一笑:“喝多了,哈哈。”心蓦地一抽,妈的,她比芳子可纯洁多了……没来由地就回忆起芳子在吴胖子饭店里的那些事情来,心里像装了一把乱草。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我跟芳子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我很爱她,甚至一想起她,下身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可是一旦想起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心里就难受,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总觉得我跟她走不到一起,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有时候我趴在她的身上,经常会有这个奇怪的联想,别人是不是也这样趴在她的身上过?尤其是当她无所顾及地叫床的时候,我常常停止了动作,一点儿情欲都没有了。我想,你他妈的可真够骚的,是不是别人跟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也这样喊叫?每当这个时候,芳子就哭了,她一哭,我更烦躁。有一次,我一把掀起了她,你他妈的哭什么哭?没打发舒服你吗?芳子不哭了,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盯着我,杨远,你这个混蛋,你简直不是人。我迎着她的目光看她,心里又憋屈又爱怜,胸口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刻不停。芳子不看我了,伸出胳膊抱住我,脑袋埋到我的胸口上,听我的心跳。她的头发里沁出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都要碎了……有时候我喝了点儿酒,腆着脸问她:“大妹子,咱们什么时候结婚?”芳子会一言不发地看上我老半天。
我发现,每当我想起跟芳子这些事情的时候,腿会发软。现在我的腿又在发软,我不敢挪动脚步,我害怕一挪动脚步,自己会瘫到地上。王慧走过来搀了我一把:“远哥,看样子你真的喝了不少,笑也不像笑,像哭。”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游移不定,从里面能看出一丝爱怜来。我的心又是一阵麻痒……妈的,我要是有小广那样的魄力就好了,我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先办了你再说。突然就想起以前一位老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我笑了,既然进了村,为什么不打枪?不打枪你进村干什么?王慧,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对你打枪。
春明似乎看出来我跟王慧在进行某种交流,无声地笑着踱了过来:“刚才我老远看你们俩,真够般配的。”
王慧的脸一下子红了,猛推春明一把:“什么话。”转身进了吧台。
春明拉起了我:“走吧哥哥,别胡思乱想啦,人家喊你叔叔都够了。”
我边走边回了一下头,想开句玩笑又没想出合适的词来,摇着头讪讪地跟着春明进了走廊。
胡四那间办公室兼宿舍的门虚掩着,春明敲了敲门:“四哥在吗?”门猛地拉开了,小广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哇地一声把我拽了进去:“老小子,让我逮了个正着!”我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胡四这个混蛋可真有意思,说不告诉小广我来了,他还是告诉了小广。我打量了一眼,屋里没有别人,我推开小广的手,笑道:“广哥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小广瞪着眼睛反问道:“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说:“谁知道你在这里?这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嘛。”小广噎了一下,无聊地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做多情了……胡四来朋友了,抽不出身来,让我先过来陪你坐会儿。”以前对胡四的一些看法,此刻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这个混蛋这么做可真有些下作了,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不知道?操,肯定是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约了朋友,让小广过来搀和一下,下一步你就好装醉了,编个理由不让我住在这里……操你妈的,当初董启祥提议成立义祥谦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能不能跟你铁起心来干一番事业,后来一想,你有头脑,有经济实力,有白道儿的关系,一旦出事儿,你就是一个坚强的后盾,可是你把脑子用在什么地方了?好吧,你这么办,我还真不想让你办成了,我就是要拉你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海阔天空地胡乱聊上一阵,让你这个混蛋脱身都不行。打定主意,我冲小广笑了笑:“广哥,干脆咱哥儿俩在这里喝吧,还清净。”
“也行,”小广好象还在醉着,眼珠子一直往上杵,“走,点菜去,今天我请你。”
“免了吧哥哥,你那几个银子留着娶媳妇用吧,我来。”
“瞧不起我?”小广把脸猛地搭拉下来,“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服气了,今天这客我请定了,谁拉我跟谁急。”
“怎么,广哥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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