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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婚色门-第148章

小说: 婚色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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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修这边早已急不可耐,将人放到自己的车上,转首撕破衬衣一截将白林的手腕紧紧缠住。车子在下一秒滑进夜色里,与暗夜一起深不可见。
    秦绍风接到秦远修的电话时白林正在急救中,他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接起电话极度不耐:“什么事?”
    秦远修从没对秦绍风发过这么大的怒火,以前也气过,但大抵不会与他的性情相违背,阴冷缄默的时候较多,再不济就是打一架,即便是弟弟他一向也下手很重,心中的火气一刻不发泄出就没有姑息的时候。秦绍风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还很惧秦远修,他年纪小,打不过他,等到长到可以打得过他的年纪,秦远修练就了更深的本事,他又居他之下。很多时候在秦远修面前还是不敢太过张狂,那时就连白林都把管束秦绍风的差事交给秦远修,因为秦绍风小时就初见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性情,唯独面对秦远修的时候还不至于太过肆无忌惮。可是秦绍风知道,秦远修并不十分乐意管他,自己都是混世魔王的主,又哪有束缚他的道理?后来都长大了,本事一堑一智的长,纷纷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翻天覆地,更加的互不干涉,占山为王。到现在,秦绍风已快记不得秦远修对他大声讲话什么样。这一次却动了怒,一张口便咆哮:“秦绍风,你要死不了马上滚过来,妈割腕了。”
    秦远修几乎说不下去,一抬眸看到急救室前一盏薄灯,都说人死灯灭,就连玄幻剧中都不能幸免的情节。他不敢想,如果没有回这一趟家,是不是这盏灯便熄灭了?熄灭得这么无助又绝望。她是错过一场,最后落得千夫所指,连家人都疏散冷落。最后有所交代的人,偏偏还是家里最冷漠的一个,什么都不肯答应她,那些她放心不下的,他一一不肯应诚。她该有多少心愿未了,却这么放手离开了。她这样甩手走了,便不感到遗憾凄离么?那些想见而没见的,就真的放心得下么?细说起来,她不过一个可怜的女人,自己撑不下去了,又没有人肯替她撑。那些她爱的,爱她的,通通都说恨她至极。她老了,步履维艰,再走不下去了,便选择就这么走。秦远修嗓子哽得生疼,他说她从不恨她,是真的不恨。何来恨呢?再多的错,生他养他总没有错。
    秦绍风那端已经问出两遍,双双皆没有这么迟钝过。他不肯答,他也火了:“妈的,问你话呢?在哪儿呢?”
    秦远修方才像听到里面的声音,无力的淡下去:“医院。”
    秦绍风和秦郝佳一前一后赶过来,那时人还在急救中。秦远修和后边跑来的管家正等在外面。
    气氛僵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割碗这种事太惨烈了,却不过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能成就。可是,得多滔天的绝然才能成就这样的死意?
    秦绍风疯了一般,揪过管家摇摇晃晃:“我妈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管家老目苍凉,摇摇头:“不知道,还没出来,三少,您先别着急,夫人不会有事的。”
    秦郝佳慌慌张张的奔来,倚着墙面几度站不稳当。望向抢救室的大门,严丝合缝。再转首看向秦远修和秦绍风,嗓子里噙着一句问候的话,想问:“妈怎么样了?”可是,张了张口,反反复复的咽下去,最后像把自己都急哭了。拼命的掉眼泪,不知心口这是怎么了,空落落的陷下一块儿。她扶着光滑的墙壁一点点下滑,直到瘫坐到地上,再没有爬起来的力气。她这样算什么?受了委屈的人明明是她呀,白林做为一个妈妈,怎能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她的心都被伤透了,既疼又窒息。秦郝佳觉得自己很可怜,她还没死,她怎么就不想活了?
    医院的长廊上又冰又冷,不分时节的无温乍骨。秦郝佳扔掉手里的包紧缩成一团。再抬眸,连那扇门都再看不清楚。
    管家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过来扶起秦郝佳。
    她像个孩子,实在哭得厉害。又委屈又害怕,就在早上她还在想,这个女人实是让她恨进骨子里,此去经年再不见她又能怎么。是啊,能怎么,她死了,她们就彻底没了妈妈。这个女人再好再坏,今生今世也不过就只这一个。
    管家掺着她的一只手臂,跟着抹眼泪:“大小姐,你到椅子上坐着,地上太凉,别冻坏了身体。”
    秦郝佳瘫软在地上动不了,仰起头,啜泣起来像年少无知时的样子。问他:“王叔,你说她会不会有事?她会不会有事?”
    管家心里也没有底,秦远修将人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到底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只能等着看医生出来怎么说。话一出口,还得安慰她:“大小姐就放心吧,夫人吉人天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林割腕自杀的事秦号天还不知道,没人敢让他知道,秦号天再怎么生气,心里也是有她的。如果让他知道白林自杀了,只怕他才刚稳定的身体,下一刻就得病发。
    秦远修才发觉,当哥哥没有什么好。谁也不比谁的肩膀厚实,却要挑起格外重的担子。明明都有一样的心态,在秦号天面前都很难装得若无其事。可是,秦绍风不动,秦郝佳也不动,秦号天那头也只能由他去安抚。
    推开病房门秦号天果然醒着。转首看到人进来,问他:“怎么去那么久?我要的东西拿来了么?”
    秦远修拉张椅子坐过去,轻微扯动嘴角,似为了故意讨好他而装模作样。
    这样的神情秦号天太熟悉了,以前的秦远修就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这么跟人耍赖。不过想一想,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很多年不对他做这样的表情了。白林还曾当着他的面抱怨过,说她这个大儿子是个白眼狼,自打娶了媳妇就六亲不认了。
    秦号天板起脸:“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实则秦远修已经很久不闯祸了,即便是做了错事,也都由自己收场。再大的烂摊子也是,很少再需秦号天帮忙善后。只上次在秦绍风的订婚宴上抢走闵安月那次,是秦号天帮忙平的众怒,还是他和秦绍风都有意为之。最后秦号天将火气一股脑攒到他兄弟两人的身上,一个清身出户,一个遍体鳞伤。放眼A城的整个豪门上流,没哪一家的家教严成秦家这样。所以家之大幸,秦家两个少爷混世是混世了一些,却都算不得纨绔公子。秦远修不知怎么,想起往事。抚了下眉骨:“没闯什么祸,回大宅的时候去宋瑞家拐了一趟,没想到碰到容颜了。就有些拔不动腿,再出来,便忘了要回秦家大宅这码事了,也是进了病房才想起来。难怪心里空荡荡,总像忘记个事呢。”他起身要走人,一脸虔诚的将功折罪:“爸,我马上就回去给你拿。”
    他一颗心归似箭,白林还在那头生死未补,他坐在这里并不安生。
    秦号天按住他的手背,叹口气:“既然忘记了,就明天再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
    秦远修顿了一下,又坐回来。
    “爸,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秦家男人自来硬气冷情,父子很少坐在一起谈及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这一刻秦号天一张口就问他:“远修,你告诉我,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当年把你赶出家门之后我倒觉得,那么多年,你对容颜是真的好,不像没有感情。可是,你后来那么做,我也是真的想不通了,直到你现在又跟安月解除婚约,我越发看不清楚你。你这些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远修蓦然抬眸,他一直内敛,情绪掌控得当,可到底架不住这么反复的折腾,还是让别人看出点儿什么。只是,很多事都过去了,没有再一一细说的必要。他现在心不在这上面,很难心平气和的同他说当年的那些细枝末节。又了解秦号天的性格,尽量诌个靠谱的敷衍:“是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容颜的,结婚的时候年轻,哪里知道什么是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和爱,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秦号天听他三言两语,不知想到什么,陷入沉思一般,半晌没再说话。
    秦远修借口出去抽烟透气,没等秦号天出声已经出了门。脚上步子很急,走廊一端撞到赶来通报情况的管家。
    “少爷,夫人……夫人已经出了抢救室……”一路跑得太急,年经又大,呼呼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医生说……如果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
    秦远修抿紧唇,轻微点了下头:“我去看看她。”
    管家还在费力喘气,这一路跑得可是够急。
    “少爷,你……你去吧……我……我去看看老爷。”
    秦远修才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以管家这个实心眼,站秦号天面前不出一分钟什么破绽就都出来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最好时候,等一等再说。
    “王叔,你先在不宜去看老爷,时间不早了,先回大宅吧。帮忙收拾几件老爷的衣服明早送过来。”
    管家点点头,回去了。
    白林已经被推到病房中,秦郝佳失神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盯着地面的某一处痴傻了一般。就连秦远修走过来,也全然未觉。
    秦远修站在面前看她两眼,十指纤细,紧紧抠着椅沿苍白如枯骨。长发散乱的垂下来,挡住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秦远修看到她单薄的肩膀一直微微颤抖。心里生出不忍,指掌按上去。嗓音沉沉:“不会有什么事,进去看看她吧。”
    秦郝佳就那样痴痴傻傻的静坐着,良久保持一个相同的姿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像陷进一场深度惊恐中久久回不过神,是啊,她太害怕了,比做了这么多年的恶梦还要惊恐不安,不是冷汗淋淋的梦醒时分,只要拼命忘我的工作就能缓解……她一下一下的抹眼泪,依旧没有抬头,眼睛就一滴一滴落到冰冷的石面上。喉咙哽咽得难受,说起话来便像费力很多:“我觉得……老天爷最不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我秦郝佳,没有人比我痛苦,也没有人比我难过……是啊,我常有的感觉就是活不起,怎么能活得起呢,没有快乐,没有幸福,像个冰冷的机器一样用工作来维持生息……我就时常在想,是不是等到年老,再不能工作的时候,我的生命便会自动枯竭了?某一天陷进恶梦里无法自拔,再一睁眼,可能就已经站在奈何桥上……我欠你那么多,用力还用力还,还是觉得怎么也还不起,这个债就压在我的心口上,活着不行死了不能……远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我年少的时候不懂事么,整个生命都要变得如此不幸……
    其实我多恨她啊,她说她十月怀胎将我生下来多么不易,却不肯相信我,那么多人都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会做这事的人就是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她把我的心都剁烂了砸碎了,我还没死,她就活不了了……”听到她轻微的一声笑,掺杂了微许的啜泣声,是秦远修此生听过最苍凉寂冷的笑意。
    秦郝佳借着这声浅薄的笑,低低说:“是不是我平日那样的活着,大家就都觉得我顽强不息,连心都没有?伤起它来,就没人会觉出痛痒?我看到报纸的一刹觉得自己很担心,担心她,担心绍风,也担心整个秦家……但等我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后,她劈头盖脸的打了我,就告诉我,生了我,她有多么的后悔和心痛……来到这世上,又何偿是我所愿,我定是前几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一辈子才会跑来世上受苦受难,她不愿生下我,我又何其想被她生下?……这么多年我把你当成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抓着抓着,可是,我知道你多么的厌恶我,甚至连一眼都不想多看多听……为什么活到最后,我要被所有人讨厌……”
    秦远修知道这么多年秦郝佳活得从来都不痛快,可是,他也没有多痛快。他们都在各自的旋涡里挣扎着,他也仅有一份心思保存她的命,让她肯活着……除此之外,她是怎么痛苦的活,他已无心顾及。她说她不易,一路走来都生不如死,这种感觉秦远修能够体会。
    秦郝佳说到情动处,狠狠的咬着唇抑制猛烈爆发的哭泣。她多想无所顾及的放声哭一次,却又死死的咬紧牙关直到偿到自己腥咸的血汽。
    秦远修一只手还木楞的按在她的肩膀上,感觉这个人更像一个抖动的筛子,全身血管筋脉都像有错乱的风险。倾身上去抱住她,像许多次抱紧容颜那样。这个人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过一个千疮百孔的女人。秦远修从来怕她爪牙太利,伤到他的女人,多少次发起狠来像将她的指甲连血带肉的拔出。现在却觉得,秦郝佳同哪一个女人比起来,都是最羸弱不堪的一个。平日所有气焰和狠戾都是她用来掩饰溃败和奄奄的伪装,这个女人一面惨痛的活着,一面还要武装上阵。她几度生起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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