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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画爱为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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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嫁给我!”

简银河感到心口被某种巨大的情绪堵住了,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应答。她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向她求婚,而且满怀诚意满心认真,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也能在他略带畏缩的语气里,听到一个男人最认真的请求。

“银河?”他看她不说话,就笑道,“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他说完又去吻她的脸。很奇怪,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似的。就在他要坐回去的时候,她却伸手钩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地吻了上去。他一阵头晕,立刻又意识到——她真的默认了。

天光还微暗,简银河就起床了。顾不上双眼的水肿,简银河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清晨的空气清澈又带点儿凉气,简银河裹上大披肩来到阳台边。远处的山脚有一层轻薄的雾气,附近都是安静的,这个时间人人都在沉睡。

阳台上的那盆西洋鹃正开到鼎盛的花期,简银河想到了潘奕夫。他是活在特定环境中的人,精神上自给自足,潇洒地面对人生诸多缺憾。从困惑到潇洒,想必也磨平了半副皮囊。她真觉得自己幸运,到了对世界失去期待的时候,还可以重新去爱,重新被爱。从不幸到幸运,一步之遥,她走得虽然百转千回,却也圆满。

晚上下班后,简银河去了“海秋花圃”。看到简银河进来,潘奕夫有些惊喜。

“银河,很久没见到你了。”

“是好久不见。”

“最近你好像又瘦了,”潘奕夫看到简银河的黑眼圈,还有微微凹下去的脸颊,“是不是常加班?”

简银河笑道:“五斗米都不是那么好吃的。最近事情多,加班也多。”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他近两年才把自己从工作中解脱出来,再回去看二十几岁的简银河,仿佛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积极,目标坚定以及永不服输。“你真像我年轻的时候。”他说。

“哦?”

“潜意识里总有一股拼劲,不用完不罢休。”

“那可未必。我向来中庸。”简银河嘴硬。她心里其实承认潘奕夫的话。

潘奕夫笑了,“好吧,中庸小姐,你今天来是要买花还是喝茶?”

简银河想了想,“都要。”

潘奕夫倒来茶送到简银河手上,看见她眼中有一点儿失神,嘴角却淡淡含笑。他于是问:“今天心情不错?”

简银河这才意识到连潘奕夫都看出来了。“是还不错。”她说。

“看来有好事啊。”

“我恋爱了。”简银河很坦诚。

潘奕夫先是一愣,即刻又说:“那恭喜了!”

简银河一笑,低头去喝茶。刚才他发怔的一瞬间,她很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在此之前,他还一度以为她是某个有钱男人金屋里的“阿娇”,住在这郊区的世外桃源。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对她敞开心扉,也许在他看来,她是特别的一个。简银河一直感激他。

潘奕夫说:“所以,你打算买花送给他?哪有女孩子送花的道理。”

“不,我是给自己买的。”

“因为心情好?”

简银河不置可否。不是因为心情好,而是因为重新开始。

潘奕夫又说:“选一束吧,我送给你。”

“谢谢,不用了。你要总是送我,恐怕我下次不敢来了。”

“哈哈,那随便你挑,我给你打折。”

“谢谢。”

简银河挑了一束满天星,蓝白色的细小花瓣,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

“就这个?”潘奕夫摇摇头,“哪有人买花就买一束满天星的。”

“我就要这个。要给我多少折?五折?”简银河也不跟他客气,倒讲起价来。

潘奕夫朗声一笑,“五折就五折,今天你高兴。”

“谢谢。”

走出花店,天色已经暗了。简银河把买回来的满天星放在阳台边上的架子里,挨着那盆西洋鹃。她接到纪南的电话,他在那头问她:“吃饭没有?”

“还没。”

“那等我回来做饭。我马上到,你等一下。”

简银河还没说好或者不好,纪南已经挂了电话。他的沙文主义有时候已经是一种习惯,她拿他没办法。她坐在阳台边,看见夕阳残余的一点儿红,往远处山后褪去。她想起来给羽青打个电话。

羽青上来就问:“大忙人,你终于忙完啦?今天不加班?”

“嗯,暂时不用了。羽青,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羽青的语气立刻变成小女人的,“就是阿明最近要出差,所以我一个人好无聊!”

“要不要我去陪你?”简银河笑。

“不用,阿明后天就回来了。”

“羽青……我也恋爱了。”

“什么?”

简银河都能想象羽青在电话那头瞪大眼睛惊叫的表情。“羽青,我谈恋爱了。”她重复一遍。

“跟谁?”

“还有谁?”

“我的老天!简银河,你真的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你爱上了绑架犯?”

“羽青,你也知道,他并没有陷我于不义,怎么能算绑架犯?”

“他让你住进他的房子作为交换条件,凭这一点,就够判死刑了……简银河,你真的……爱他?”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

“那溪文呢?”

简银河默然。她在确定自己爱上纪南的那一刹那,才弄明白,原来对溪文,她一直是习惯和执拗,因为他是她青春岁月所有美好情感的所在。

“唉,”羽青长叹一口气,“那纪南是不是真的爱你?”

简银河说:“是。”

“你确定?”

“确定。”

羽青不再发问。她很清楚简银河的个性,爱憎分明,绝不拖泥带水,况且以简银河的透彻程度,总不至于爱上一个负心汉。“那你们到了哪种程度?”她问。

“他跟我求婚了。”

“什么?这么快!你答应了?”羽青不敢相信。自己跟阿明在一起那么久,他们都从来没有谈论到结婚的问题。

“很多事都是注定的。”简银河顿了顿,“但是很多事情,也会很快改变。”她并不是情感上的老手,却明白事事不用强求,也需要做好一切迎接变数的准备。是不自信,还是不相信时间?她只是觉得,变数这东西,是人生里最恒常的一桩。

简银河讲完电话,就看到纪南进屋。他大袋小袋提了一堆,全是食物和炊具。她惊道:“怎么买这么多?”

“要过日子嘛。”纪南平淡地说。

简银河心里传来一阵暖流。“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她一边嘟哝着,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

他看着她提起购物袋去厨房的背影,平生第一次有了“过日子”的幸福感。他进厨房,跟她一起洗菜、切菜,两人都没有很多话,但每次视线对上的时候,他心底却还有少年般羞怯的错觉。他不是第一次恋爱,算起来却是唯一真正辛苦、真正用心的一次,他竟然有种初恋的手足无措感。活到三十几岁,女人见过许多,也谈过几场不像样的恋爱,他向来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从未尝过“陷入”的滋味。而眼下,他不知道自己的从容都到哪里去了。是因为忽然之间得到了,所以自乱阵脚吗?

一顿饭做了很久。纪南尝了一口红烧肉,夸赞简银河道:“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她笑,“有这么夸张?”

“有。”

“是夸我,还是想让我多做饭?”

他不答话,却拉过她的左手,仔细端详。

“怎么了?”

他故作沉思状,“又细又白,适合戴细一点儿的,钻也不要太大……正好给我省钱。”

“说什么呢!”她抽回手来,心里却忍不住一阵甜蜜。

“银河,”纪南很认真地说,“过两天跟我去世贸广场,我要给你挑一个戒指。”

“做什么?”她故意问。

“结婚啊!”

“结婚一定要戒指吗?那种浪费钱的玩意儿。”她知道他公司最近不好。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深深看着她,“我知道你都不在乎。金钱方面,你向来看得很淡,更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但是,这次让我来安排,好吗?”

“等你公司顺利起来,我们再……”

“银河,”他打断她,笑着说,“你要知道,我怕夜长梦多。”

简银河拍拍纪南的手背,“要不戒指我去买。你好好操心公司的事。”

“这怎么行,我可是男人。”他忽然孩子气起来,“这周五下班之后我在世贸广场等你。”

“那天下午我得去参加会展。”

“我陪你去。”

简银河知道拗不过纪南,只好答应。

吃晚饭她收拾碗筷,他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颈窝里。他的动作让她心里轻轻颤了几下。

“银河,我很满足。”他撒娇似的说。他从不是肉麻的人,也很少讲得出那些情意浓浓的话。但是对着她,他就轻易地讲出口了。

纪南高大的身躯包裹着简银河,靠在她身上,她觉得他像个孩子。她想起刚住到这所房子里来的时候,从那种地狱一般的无望,到眼下的幸福,这一切是不是转变得太快了点儿?然而感情这回事,向来都是突然发生的。

周五那天下了小雨,简银河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了带伞,正要上楼去取,听见远处一声熟悉的“银河”。她回过头,看见纪南撑着一把大伞朝自己走过来。

“你来了。”

“上车吧。”纪南说。

“其实不用专门绕过来接我。”

他走过来把她纳入臂弯里,“今天可是大日子。”

“哟,什么大日子!”是林云的声音,他刚出电梯,边走边嚷,“有什么好事怎么不通知我?”

“没什么。”简银河还想低调。

纪南却再搂紧了她的肩膀,“老林,你的得力干将恐怕过一阵子要请假了。”

“要结婚了?”林云瞪大眼,随即又笑,“你小子太不厚道,到现在才告诉我!”

“都还没定呢……”简银河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

纪南说:“都定了,就差日子没定。”

“纪南,早知道你对简银河不一般,当时问你,你还不承认。”林云的表情更加促狭,“在我面前居然害羞!”

“老林,你说什么呢!那会儿我跟简银河还没有什么关系。”

“哎哟!如果没有什么关系,你能专门请我吃饭,让我聘用她?你能隔几天就打电话来嘱咐我要照顾好她?那次你找我去老唐那里陪你喝酒,问你什么也不说,一脸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样子,别告诉我是为了别的女孩儿……”

“老林!”纪南赶紧打住他,“你还有完没完!”

简银河转头看看纪南,他居然红了脸。

“银河。”林云说。

“嗯?”简银河回过神。

“你说是不是啊?”

“我……”简银河更加脸红。

“我们走吧,”纪南说,“老林,下次再请你吃饭。”他拉着简银河匆匆往外走。后面林云远远地喊:“记得早点儿请我吃糖!”

纪南上了车,对简银河说:“你欠我的。”

“什么?”

“为了你,我费了那么多心思。”

简银河一笑,没有说话。刚才老林的一番话,彻底让他露了馅。简银河忽然又感动,下意识说了句:“我真的欠你很多。”

纪南用余光回应了她一下,发动了车子。隔了一会儿,他说:“很多事,该放下的就放下。”他说得平淡又认真。简银河看着他的侧脸,明白他说的放下包含太多,溪文是其一。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建筑起来的默契,像一只温热的手掌,总是触到彼此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

纪南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得像是放空了一般。等红灯的时候,他的手放在变速杆上,简银河轻轻握住他的手背,什么也没说。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一阵感激。

“银河,现在去会展中心,还是去凤祥珠宝行?”

“不是说好了要去会展中心吗?”

“看来钻戒对你完全没有吸引力。”他装出一副沮丧表情。

“下午的会展,有我最喜欢的设计师。”

“我知道。”他反握住她的手,“在你的生活里,事业从来都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你有你的追求。”

他对她的了解和体会,有时候超过了她自己。

简银河没有想到会在会展上遇到溪文。她以为他们就此别过了,但是想不到该遇见的还是会有交集,仿佛一场已经落幕的缘分总缺乏一个交代。

当时他们刚从一个展厅里出来,在小小的走廊里迎面碰上了溪文。他瘦了一圈,看上去有点儿憔悴。简银河一时间愣住,反而是纪南先开口:“钟先生?”

溪文怔怔地,回了一声“你好”。

“好巧,在这里碰到你。”纪南像是在跟一个熟朋友打招呼。

溪文微微点头,转向简银河说道:“银河,好久不见。”话一出口,满是沧桑。

“溪文,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时过境迁,简银河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溪文还是她心中的溪文,但是定义已不同。很多人,很多事,在时光里流转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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