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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魔魂启临-第209章

小说: 魔魂启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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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桑喃喃的道:“娘子,你说,你从小就害怕自己被人杀死。你说的那个人……”
    “嗯,”夏萦尘轻叹一声,“那个在梦中一次次杀死我的人,那个我每一次睁开眼睛,就害怕她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娘。”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刘桑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等她继续往下说。
    夏萦尘道:“虽然我与父亲一直对外宣称,娘亲早已病死,对召舞也是这般说的,但事实上。她一直都活着,她是自己离开我们的。那是在我五岁多的时候,那个时候,召舞也才是个呀呀学语的孩童。那天早上,一向都疼爱我们的娘亲,突然拿着剑闯了进来,她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告诉我……她一定会杀了我。”
    看着她那发颤的手,刘桑低声道:“娘子……”
    “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当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真的会杀了我,”夏萦尘缓缓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能rìrì夜夜的害怕着,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不敢告诉父亲。我天天晚上都做着噩梦,怎么也不敢去睡,只好躲在被窝里不停的哭。有的时候,被父亲发现了,我就骗他说我想娘亲,他就安慰我,说娘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而我却无法告诉他,当他那样说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恐惧,我真的希望她……永永远远都不要回来。”
    一个才五岁多的女孩子,突然被母亲用剑架着脖子,说她一定会杀了她,然后就这般不顾而去。而那个女孩子,却无法将这样的事告诉别人,只能背负着那样子的害怕,每天夜里做着噩梦,偷偷的哭。
    即便只是想象一下,刘桑都有一种心怜的感觉。
    一片枫叶旋转着飘落,夏萦尘蓦一伸手,将它轻轻夹在手中。
    她轻叹一声:“许多人都觉得为妻过于清冷,难以相处,夫君是否也这般觉的?”
    刘桑道:“以前我也有这般感觉,但现在我已知道,娘子xìng子虽冷,心却是热的。”
    “小时候的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夏萦尘将枫叶随手掷入溪流,道,“小时候的我,倒有些像现在的召舞,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也难以说清,一方面,大约是因为自娘亲离开之后,天天在暗地里哭着怕着,在人前却要做一个懂事的乖孩子,于是慢慢的,纵有再多的心事,也不想去告诉别人,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我从幼时起,每rì必修的女修功法,就比如那玉女玄经。”
    刘桑道:“女修功法?娘子说的是当年曹大家传来的那些?”
    夏萦尘道:“嗯,那些女修功法,专为女子修心养xìng而设,劝人守贞安贫,不yín不慢。曹夫人当年杀夫之前,极力推崇女子德行,认为女子以柔弱为美,无论是非曲直,皆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更有四德,yù让天下女子习之,这四德:贞静清闲,行止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不苟言笑,专事女工,是为妇工。”
    刘桑心想,贞静清闲,择辞而言,穿戴齐整,不苟言笑。这四条娘子几乎全占了。
    夏萦尘道:“曹夫人所创的女修功法,确实可让人清心寡yù,不为外物所动,但其实不过是以功法,强行抑制心中的yù望和感观的愉悦,扭曲女子天xìng罢了。世间少女,总是会有各种天真与幻想。这些女修心法,却是让人从一开始就摒弃这些天真,磨灭各种幻想。从小做到端庄娴静,若是修得久了,连xìng情都会变得冷淡。与其说是不为外物所动,倒不如说是,对外界事物,再也难以生出兴致,这些女修功法,当年还有人推崇,时至今rì,早已被天下女子抛弃。”
    刘桑叹一口气:“曹夫人自己也是女人,怎就能想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为难女人?”
    夏萦尘淡淡道:“大约因为,在杀夫之前。她自己便是谨守四德的女子,所以觉得天下女子都该像她。”
    刘桑道:“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傲慢?”活该她被老公抛弃。
    就像他的上一世里,儒家理学折磨了中国女人数百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想方设法束缚女xìng的礼教都被认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作为一个穿越者,尤其是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穿越者,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那种恶趣味。
    想象一下明明天真活泼,却碍于这些东西,笑也不敢笑,跳也不敢跳的召舞小姨子。那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从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很幸运,穿越到这个时代,至少比穿越到儒家理学对人心束缚达到最顶峰的明清时期,要有趣得多。
    刘桑不解地问:“既然娘子也觉得这种东西扭曲天xìng,为何又要去学它?”
    夏萦尘来到溪边,看着水面上的落枫,道:“开始时,我又何尝想去习它?只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心中的恐惧实在太深,一天一天的害怕着,一夜一夜的哭泣着,就那般过了三四年,差不多是在十岁的时候,再也无法承受那样子的折磨,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登上高楼,想要纵身而下,来到河边,想要跳入河中,练剑之时,想要用剑抹向自己的脖子,那种整rì里害怕母亲回来的rì子,竟还不如死了的好。”
    心中涌起一股揪心的痛,刘桑低声道:“娘子……”
    夏萦尘轻叹一声:“更有甚者,那个时候,召舞天天缠着我来,我也rìrì照顾着她。但有的时候,在她熟睡时,又会对着她哭个不停,心里想着,我要是死了,她怎么办?于是生出念头,不如带着她一起去死。直到有一次,我背着睡梦中的她,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走向河流,裙子都湿了一截,那个时候,突然觉得好害怕,那样的rì子……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刘桑沉默一阵,低声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娘子开始修习那些女修功法?”
    “嗯,”夏萦尘道,“开始时,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有用,到后来,便已再也无法离开它们。我固然知道,那都是些压抑yù望,磨灭天xìng的东西,但对死亡的恐惧,乃是人类最大的天xìng,不对未来抱有希望,自然也就怕无可怕。清心、寡yù、贞静、淑德,在修习玉女玄经的过程中,我开始抛弃所有的幻想,不为噩梦所屈服,不为外物所动摇,因为只有这样子,我才能够活下去。”
    刘桑继续沉默……因为恐惧死亡,所以崩溃得想要早点死掉的好,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磨灭掉所有的天真,让自己不再害怕死亡。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夏萦尘道:“我开始认识到,我会害怕娘亲来杀我,是因为我还爱着她,我对她还存有幻想,于是,我抛弃所有的天真,开始疯狂的习武练剑,死有什么可怕的?既然她要来杀我,那就让她来杀好了,只要我不再爱她,那她就是我的仇人,她既然是我的仇人,那我也可以杀了她,我为什么要为她哭,我凭什么去为她死?我迫使自己变得骄傲,迫使自己看轻所有的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周围人眼中,我越来越冷,因为我已不再天真,我清楚的认识到,娘亲一定会来杀我的,而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不是因为,我对生活还有多少热情,我就是不想被她杀死,如此而已。”
    刘桑想起在三尸山,岳母与娘子之间的剑斗。
    他低声道:“那个时候,娘子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的,但是你没有下手……”
    “嗯,”夏萦尘道,“我没有杀她,不是因为,我对她还存留了多少感情,而仅仅只是因为,我已经不在乎她了。那十年间,我rì复一rì修习玉女玄经,而玉女玄经原本就是扭曲人心、磨灭天xìng的功法,如果不是她伤了父亲,我甚至不想去理会她,淡漠也好,冰冷也好,无论如何,我都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害怕得躲在被窝里哭上一夜的女孩子,她既不再是我的幻想,也不再是我的yīn影,对于我来说,她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路人。”
    刘桑心想,虽然这是娘子所能走的,唯一的路,正因为抛弃了对母亲所有的爱恨与幻想,她才能在与岳母的死斗中,发挥出最完美的实力,以弱胜强,最终成功的击败岳母,最后活了下来。
    但是这唯一正确的道路,却是在长达十年的rì子里,用功法强行压抑自己的yù望,扭曲自己的人xìng,舍弃掉原本每个少女都会拥有的幻想和天真,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娘子是一个冰美人。
    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冰美人。
    但又有谁知道,她的冰冷,她的冷漠,却是用那扭曲人xìng的功法强行塑造而成?
    她其实……又何尝想要变成这个样子?
    ……

第255章 阴阳合生:BT女儿?
    刘桑从侧面看着夏萦尘。…。 …
    原来她小的时候,经历过那般痛苦的阶段,可惜自己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却也多少有些欣喜,因为她愿意将她的经历告诉他,这对于一向喜欢将心事深深的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她,已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
    他低声问:“娘子,你一直说,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夏萦尘用手指轻拢发丝,抬头看着天空,“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仿佛突然又回到了娘亲方才离家出走、晚上尽做噩梦的那些rì子,对于那样的rì子,我本是已经将其淡忘,再也不愿去想它,只是不知怎的,今rì却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又自嘲的笑了笑,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自从娘亲死后,一方面痛恨着无情无义的自己,另一方面,却也觉得,心中仿佛落下一块大石,轻松了许多,这些rì子,也开始变得伤chūn悲秋起来,浑不像以前的自己。”
    刘桑苦笑道:“但是岳母却是死在召舞手中。”
    “嗯,”夏萦尘轻叹一声,无奈的道,“现在想来,我当时真的应该亲手杀了她的。当时只是想着,不想让自己变成她那样的人,却没有想到,转过头来,她却被妹妹所杀,反而变成了我心中无法越过的梗,她可以被任何人所杀。唯独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刘桑心想,果然,对娘子来说,这才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结。
    对于自幼失去母亲,甚至被迫视母亲为仇人的她来说,无意间,已将自己替换为母亲的角sè。而将召舞视作另一个她,自己没有享受到的童趣与欢乐,只要妹妹能够拥有就好。
    但是。如果被妹妹知道她亲手杀了她们的母亲,也许自己幼时的痛苦和绝望,就会转嫁到妹妹身上。这是娘子无论如何不愿看到的。
    只要理清了这一点,对于娘子此刻的心情,他自然便能明白过来。娘子的这份不安,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由于常年修习玉女玄经,清心寡yù,她对自己的死生早已看淡,但她却希望他和召舞能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的不安,是为自己的夫君和妹妹担心。所产生的不安,而她在这种时候,将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也是为了让他能够理解。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子很是伤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到和洲。如果真的有什么祸事发生,我至少希望,你和召舞能够平平安安。”
    他低声道:“娘子,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的话。明rì一早,我就带召舞她们离开这里,前往桃丘……”
    夏萦尘无奈的道:“然后夫君就马上回来么?”
    刘桑笑道:“看来娘子也开始了解我了,为夫欣慰得很。”
    夏萦尘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到了傍晚,刘桑离开紫苑。
    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带着召舞和黛玉、宝钗她们离开涂山,前往桃丘,然后再赶回来,陪娘子一同参加云笈奇珍会,那现在,他想先找到嫦夫人,将自己想出来的,对付子晕傲的办法告诉她。
    天sè慢慢的黑了,云笈七夜的第六夜终于开始。
    来到那些狂火斗士的驻扎之处,想要求见率领这些狂火斗士的“月火蚀地刀”南明娇。
    一名副将乘火而出,直言南明娇不在此处。
    刘桑于是改问嫦夫人可在?那副将看他一眼,道:“南明将军与嫦夫人,追捕凶徒去了。”
    刘桑心中讶异……他说的凶徒多半就是子晕傲吧?
    刘桑本以为,在这最后两夜里,子晕傲必定还会在此作案,但看这副将的态度,南明娇与嫦夫人为追捕子晕傲,竟是离开了涂山。
    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在心中忖道:“她们必定已是有了确切的线索,才会离开涂山,前去追捕,而南明娇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守护云笈七夜,所以,她们去的地方必定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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