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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囚红颜-第8章

小说: 囚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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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真香阿,琉璃,你是为今夜沐浴吗?”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他蛊惑着,轻笑:“本来小王还想和夫人讨教一番古筝,可是现在好象没有时间了。”

琉璃有些迷茫,明了他的语意时,脸生红晕,她是为舒缓惴惴的心绪才第一次去了莲花汤池,并无刻意之心,她启唇欲语,嬴天放掩住朱唇,“嘘,小王可不想听你这妮子没有风情的话。”灯下,琉璃妩媚而娇艳,嬴天放的情火汹涌而出,他佩服自己竟能把持到今日,简直是圣人了,他双手抱起她,暗哑地:“我的琉璃儿。”

琉璃身子腾空,不觉惊慌地呀了一声,这娇呼更撩人心弦,嬴天放大踏步走向锦榻。

镂花的金钩摇晃,雕漆几上的古筝无言,窗外的雪似鹅毛纷纷堆砌在这琼楼玉宇上,只有瑞炭滋滋地燃烧,不时有轻微的爆裂声。

第7 章波折……………………………………………………………………………………………………………………………………………………………………………………………………………………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几句娇音呖语,水榭里软榻上看书的琉璃吃了一吓,抬头看却是檐下架子上的雪衣鹦哥,身后侍立的大丫鬟双成笑道:“这都是我素日说的,难为它学得清楚。”

已是孟春时分,桃花夭夭,梅蕊胜雪,花影缤纷,琉璃站起身来,满院春色,心中不无惆怅,一晃,进府已有半载,看着秋去冬来,转过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她却茫茫然,不知自己的身心将落向何方?抑或这样下去,安之若素地做楚国夫人?睿亲王是宠爱她的,以后呢?再美丽的风景也有厌倦的时候,他会再纳新人,还会有尊贵的正妃,她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小妾,低眉顺眼也许还不够,得有心计和手腕固宠,为自己,也为可能有的孩子,争得地位和宠爱。

她打个寒噤,想起去岁母亲临终前的话,幸福、快乐,已渐行愈远了。她养尊处优,吹笛弄箫,以后和所有的贵妇一般,只有在寂寞空庭时感伤地忆起自己曾有过的才情,自己也有过的理想,在他人的眼里,贵为当今爱弟睿亲王的侧妃,令多少闺阁千金暗中艳羡不已,过年时意外地看到几位高家的婶婶和堂姊妹们,看到飞仙院玉兰绕砌,彩焕螭头,羡慕之意溢于言表,前日,二婶求见,说她的堂妹容貌出众,与其王爷他日娶了别人,不如就引荐自家妹子,不但不会分宠,还可做个帮手,她不置可否。晚间嬴天放就问她,她一愣,淡淡地说:“这事全由王爷。”纵知身边都是耳目,心里还是有被窥探的不舒服。他似乎有些不快,她也不在意,她已经侍寝,却没有取悦他的义务。

蝴蝶飞飞,蜻蜓掠过日湖,阵阵涟漪,她嫉妒吗?她想占独宠吗?不,半年前她并非执意想出关,可现在,她心中的渴望在薄薄地积蓄着,她想挣脱,飞离这令人窒息的金丝笼,嬴天放的确宠爱她,就像这灵巧的雪衣鹦哥,每日有人喂之精美的水、食,它抖动翅膀,学舌,愉悦着人们,虽然它的羽翼丰满漂亮,却不能够飞翔,执意挣脱,只能换得人们的呵斥,并落下片片雪白的羽毛。她不想和它一般,成为这华丽宫殿里的一个摆设,失去自我,最终被湮灭。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的温顺并没有让嬴天放对她宽松些,无论什么时候身边总有侍女仆妇,二门外有王府的卫队——骁骑军,他倒没有禁闭她,有时还对她说城中士绅内眷们有邀约,不妨出去走走,他也带她去汝州的闹市,定昆湖泛舟,到城郊踏青,他几乎寸步不离,偶有走开,也有人牢牢看着她,计无可施,逃脱是痴人说梦。

“在想什么?”她被拥入一具温热的胸膛中,嬴天放的声音里有些歉疚。

他转过她的身子,审视地看着琉璃,可是他失望了,昨晚他没有来飞仙院,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她的杏眼还是那么清朗,脸色还是那么柔嫩,看不出一丁点失意和黯然,只是一种敷衍的温顺,美人如花隔云端,他一早却忙忙回府,只处理了几件事就进了飞仙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的眼神含着锐利,像是探求着什么,琉璃不由自主的避开,有些许仓皇。

嬴天放恼怒起来,前日的不快,新旧事情一并涌上,他对她温柔体贴,拿无限的耐心柔情蜜意地对她,而她仿佛从来不曾看见,更无论真心接纳过他,他的骄傲和自尊受到了挫伤,他有一种冲动,想狠狠撕开她平静无波的脸孔。

他稍推离些,“本王昨日没有回府。”他宣告着,希望听到她追问,盘查他的去向。

琉璃哦了一声,见他催促地看着她,“您昨晚派人来说了。”

董湘秋幸灾乐祸地告诉她,王爷昨晚召幸了藕香榭的头牌叶三娘。

“她没有一丝妒忌之色。”嬴天放愤愤地想,歉意全都无影无踪,昨晚在别院夜宴中,他因为烦躁有些披酒了,侍酒的叶三娘秋波汪汪,凄楚妩媚,勾起了他的爱怜,女人么就该是这样楚楚可怜,他就由着叶三娘扶他进了寝房,酒性过了,他又懊恼,叫了人来,拿出一笔巨款给叶三娘脱了乐籍,从此不用生张熟魏,临时就住在这别院里。他本想回府,转念又找来成修,问夫人如何反应,成修回报夫人说了声知道了,用了膳,在花园里盘亘多时,看不出有什么心事。他恼羞成怒,索性留在别院,叶三娘错以为他对她终于有了安排,喜不自胜,嬴天放也不去纠正她,他这么堂而皇之的作势,肯定会有长舌之妇传给琉璃,那她该惊慌了吧?谁知……

“本王没有来,你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关心?”他气势汹汹。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颇有些小孩子讨不到糖吃的别扭样子,她想了想,决定从谏如流,“那王爷好些了吗?听说王爷您多喝了几杯?”

他的怒火腾就窜了出来,她还是在敷衍,在她眼里,他一个堂堂的睿亲王竟没有一丝意义,说不定她会为昨晚难得的悠闲开心,他一拽她的身子,牢牢地禁锢着,狠狠地擒住她的双唇,强项地开启,试图逼迫她坠入激情,又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怒火发泄。

众使女都退出了水榭,厚重的外帷垂落,水榭成了幽闭的暗室,琉璃惊慌失措了,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今天突然变成了猛兽,她死命抗拒着,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王爷,您……”她的唇再次被占据,辗转啄吮,他的手滑入裙下,嘶的一声裂帛,滚烫的手心已按在她的腿间,琉璃再也忍不住惊恐,眼泪流了下来,嬴天放尝到了咸涩,他一震,撑起身子,看身下的琉璃衣裳凌乱,发髻松散,惊惧交加,他坐了起来,抱住琉璃颤抖的娇躯,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他吓坏她了,他吻着她的发顶,第一次真的有了悔意,“对不起,琉璃儿,对不起,别怕,没有了,都结束了,别怕阿。

这次事情之后的几日,嬴天放极尽温柔,试图消弭二人间的隔阂,他沮丧地发现琉璃的敷衍中有了冷漠,他远比皇兄当日还来得窘困,贵妃是有情的,只不过那人性情淡泊,不肯轻易动心,如今他们的麟儿将要出生,皇兄是心满意足了。而琉璃,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她的心从来没有落在这里,他强纳了她,她是为裘氏夫妇才就范,这兰殿桂阁,他这显赫天下的亲王都不在她的眼里。

成修走进德阳殿的书房,看见五爷拿着卷宗,焦点却不在上面,竟是出神了,他模糊听得前几日五爷和夫人有些龃龉,他叹息,夫人之姿世间罕有,以一个弱质女子金榜折桂,才情不让须眉,有此胆识,任何男人都会不惜代价掠取,五爷这样做了,却又以常情看待夫人,只怕是要落空。他微咳了一声,“五爷,京中内府专差传送,贵妃于一月初九寅时诞下皇三子,母子平安。陛下已大赦天下。”说着递上本子,嬴天放赶紧接过打开,却是皇兄亲笔所写,稍有墨迹晕开,想是皇兄大喜若狂之下失了章法,他高兴地:“礼物可曾备齐?”

“洗三礼早在年前已送到京师了。如意、象牙早备下了,还有用金丝和点翠加嵌宝石、翡翠、珊瑚的连枝瓜果盆景也做得了,五爷要不要看看?”

他一怔,“本王没有叫人做过盆景,是谁送上来的?”

“是楚国夫人,她说这些珠宝放着无用,她亲手做的,请五爷做个贺礼。”成修恭敬地回答。

嬴天放不是滋味,拿珠宝做盆景,厌弃之心昭然,她分明以此来回敬他,他挥挥手,成修令门外侍卫搬入,是用了铜鎏金錾花的方盆,由各色珠宝构成瓜果图案,盆中的泥土是米珠填充,组成福寿绵长的吉祥字样,端的是五彩纷呈,晶莹剔透。

“夫人说是取子孙绵泽之意。”

嬴天放点头,高琉璃果然是明珠,虽比不上精雕细作,却也是匠心巧思,“很好,立刻送进京城,务必赶在皇子满月前。”他看了看日子,今天刚好是洗三吉日,宫中此时必定热闹非凡,他揉揉耳朵,母妃又在念紧箍咒了,年前她派人来要他带琉璃进京,想看看这个媳妇儿。他回信说一来皇兄重任委托,待到明年他这里政事上了轨道,到时他可交给干吏能员,就可卸任回京了,二来路途遥远,来回不便,中秋他已回过京城,过年就不回去了。

蓦地想起前年冬天他陛辞出京,曾对皇兄说过的那番话,也许他也应该省思琉璃到底想要什么,也许他也该留点空间给她,再看皇兄的书简,他心里有了主意。

“请吴学台到书房来。”

晚间,嬴天放到了飞仙院,琉璃揣测他是否为盆景之事不悦,一直到晚膳结束,看他脸上并无愠色,很高兴地告诉她京中来信了,她的礼物也送了出去,“没想到还能做成如此别致之物,夫人真是慧质兰心,皇兄和皇嫂肯定特别喜欢。”又令人搬进一木匣,打开是四册书卷,落款正是高行森,琉璃这下惊喜莫名,她从来没有给嬴天放行过礼,顶多欠身。她当即下拜,父亲多年的宿愿终于得以实现,嬴天放趁机握住柔荑,“你先别谢我,我还有事要你应允。”说着令侍女们退下。

琉璃有些警惕地想退后,眼里有一丝惊惧,想想盆景之事还是太挑衅了,万一惹了他,她不是自讨苦吃?

好象他随时会兽性大发的样子,嬴天放叹气,人,真的不能犯错,那次实实吓着了她,“琉璃,我叫她们退下,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没有他意。”这几日他虽搂她入睡,可都克制着,几乎成圣人了,难道还不能表达他的歉意和诚意吗?

他坐了下来,琉璃犹豫了一下,捧了茶盘放在紫檀雕几上,对面坐了,砌茶,把五彩薄瓷茶盅递给他,嬴天放几乎受宠若惊,虽知是书卷的面上,还是喜孜孜的,端茶慢慢品味,这眼里眉里都带了笑意。

“是这样,皇子降生,各地都有庆典,我已下令在二十七日为皇子举行吉祥摇车礼,在学宫举行,邀郡内文武官员、士绅大族参加,到时的礼金和物品我叫人折算成银两,由亲王府出同样的数目,两笔款项专用来资助境内贫寒幼童进学,既为皇子祈福,又以他名义德泽子民,皇兄不会反对,皇子会是储君,就先为他笼络将来的人才。受了人家的钱,就要招待人家,我另外在梅园大戏搂,招了两班名戏班唱许郡的大戏昆腔《游园》,内眷到时就要劳烦夫人主持招呼,夫人意下如何?”他说得口干舌燥,随手又端过茶盅一口喝了,才发现是琉璃的,见她凝神听着,似不以为异,不由心中一乐。

“可以吗?”琉璃在府中一向都很少走动,她不愿有人瞩目。可嬴天放说得冠冕堂皇,又是好事,她现在是位同公爵的国夫人,尽点义务好象也是应该的。

“你放心,事情我都安排妥了,我还请了吴学台夫人帮衬,我的琉璃,可是赴过曲江宴的探花郎,这区区小事不会难倒吧?”

琉璃横了他一眼,“您不用激将,我从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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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风和日丽。

八位德高望重的夫人和琉璃一起,吉时在飞仙院的正堂象征性地推了推摇车,祈求皇子从此万事吉祥,时辰尚早,琉璃请诸位夫人在西厢房宽坐,侍女们穿梭送上香茗精点。几位夫人来时家主都有嘱托,楚国夫人内秀,不善言辞,笑颜盈盈中,学台吴夫人开朗,先打开了话匣子:“每次见到夫人,都是这般美丽出尘。听说夫人的父亲是大儒高行森先生,我家老爷常常提起,十分推崇先生的文章,夫人必是家学渊源,有机会我想带小女拜访夫人,让她也沾点夫人的慧心。”

汝州知府程知愚的母亲元夫人年纪最长,“老身还听说夫人为这次幼童助学捐出了一大批珠宝首饰,夫人德貌双馨,是乃我郡子民的福趾。”

琉璃微红了脸,“几位夫人谬赞了,琉璃应该的。”

元老夫人缓缓道:“我们有个想法,大人们都尽了力,夫人又作了典范,我们几个也想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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