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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囚红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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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也想呀。可是也得她肯才行。”嬴天放无奈地,“母亲不是很乐意看到琉璃春风得意,儿子吃瘪吗?”母妃在旁幸灾乐祸好久了。

“可母亲没料到我的能干儿子这么没用喔。”耿太妃毫不容情地讥笑,“其实我也不着急,反正溜不了这好媳妇,可要是等缙云也有了小娃娃呀,你还未娶得美人归,你可就给母亲丢脸了。”

嬴天放见母亲又是贬又是褒,不禁笑了,缙云也抿唇。

十二月二十六日,头天一夜鹅毛大雪,早上雪停风霁,把整座京城堆砌得粉妆玉雕,一大早嬴天放就进了宫廷,今天是缙云大喜的日子。虽然刚过大灾,缙云的婚事低调了许多,可宫中还是一番天家气派,御道铺上了厚厚的红毡毯,午门以内各宫门殿门高悬大红灯笼,慈宁宫、寿康宫、坤宁宫还要悬挂双喜字彩绸。

高青迎了出来,躬身施礼:“五爷,您大喜啊,今儿可是好日子,瑞雪兆丰年。”

嬴天放神情愉悦,“是啊,高青,借你吉言了。”他的心情很好。

昨日鹅湖之会结束,他按奈不住想念,风雪中徒步去了书院。

“梨花满地不扫雪,最难风雨故人来。”惊喜之中看见一身雪白袍子的琉璃支着伞,在院门前恭候佳客。“五爷果然有雅兴。”她笑吟吟地。

嬴天放轻声道:“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看朱唇黛眉,有些受宠若惊。

中庭雕漆几,精致的佳肴,鎏金银丝罩的熏炉上飘着醇香的酒壶,梅树枝头挂雪,一旁的高几上水仙盆中,淡黄蕊洁白瓣的花朵在碧玉似的长叶衬托下分外精神,雪下得越发大了,密如帘栊,花香、酒香,佳人玉洁冰清,又言笑盈盈,说起盛会,眉目间都是光彩,嬴天放沉醉了,醉在她弯弯的眉毛里,醉在她如花的笑颜里,醉在她含笑的杏眼里,她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他喝了几杯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红螺炭火烧得又红又旺,耀得琉璃明艳非凡,他的心燃烧着,以至于今日早晨醒来,却是在客房里,好生懊恼又满心欢喜,丫鬟说谢大人进宫去了,他忙忙地起来,在书院门口,发现成修带了他的侍卫扈从在等候了,成修还不住地弄眉挤眼。

“五爷,五爷。”高青见他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笑道:“大家在等您哪,您走错道儿了。”

嬴天放一看,可不是,他拐向了寿康宫的御道,他收回脚步,高青心道:“不用说准是昨日高夫人给了好颜色,这要是待会儿到了寿康宫,怕不乐疯了。”

寿康宫里喜气洋洋,正殿里温暖如春,高高悬着佩玉流苏的金红色宫灯,相映着大红彩绸流光溢彩,大红的锦毡铺地,团团牡丹海棠丹鹤孔雀,南窗下一对金海棠花福寿大茶盘,八仙桌上一对翡翠瓷观音瓶,当中还有一件古铜蕉叶花戽,无不显示这人间第一府的富贵堂皇。

按例缙云的叩慈礼应在慈宁宫举行,名义上周太后才是嫡祖母,而后趋坤宁宫接受皇后的赐福,最后在乾清门跪听册文,行过三跪六叩大礼后,在保和殿和程知愚行婚礼,文武共庆,礼成出宫至公主府行合卺礼,接受程家人的拜见,缙云以新妇拜见元老夫人。当然宣德帝皇都再次有恩旨,其中一项就是叩慈礼改在寿康宫,故而今天寿康宫加了许多摆设,都是以前耿太妃不舍得拿出来的压箱宝贝,看在刚过来的周太后眼里,好不刺目。

耿太妃接进周太后,并恭请她上座,自己坐了右侧,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又有几分伤感,缙云从四岁来到她身边,千伶百俐,这孩子着实懂事,伴她度过多少清冷的日子,周太后称制时代她受过,被嫔妃们欺负,从不在她面前吭声,总是一副开朗乖巧的模样,叫人心疼。

嬴天放踏进正殿,抬首看见母亲脸有欢容却又频频拭泪,笑着抚慰:“母妃,缙云还会在京里住上一段时间,到时您把她接进宫里来不就行了。再说她以后去许郡又不是不回来了。”一边行礼:“儿臣恭请母后圣安。”

周太后堆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心中更加懊恼,明明都已经想通了,德妃尚保不住,何苦为了二个不懂事的丫头,结果母子间更加疏离冷淡,每次见琛儿想多亲热一会儿,皇后倒没什么,皇帝立时传旨带回,皇儿恨着她,唉。

只听耿太妃笑斥:“你还提醒我?许郡天高路远的,不知各处起居如何?我的缙云不会受委屈吧?”

嬴天放失笑,“母妃想哪儿去了,汝州是郡府,以前也是陪都,热闹繁华,何况节度使府原先是行宫所在,其奢华并不逊色东西二内。儿子还要恭贺母妃呢。母妃双喜临门,该欢喜才对。”皇兄另一道诏旨,推恩耿太贵妃抚养勤苦,晋册为皇贵太妃,从亲王爵。

耿太妃笑道:“我是很开心呀,是喜极而泣嘛。”又问:“你怎么来了?”

“是皇兄说让我受个礼,说我这个叔叔要比他作父亲的称职,让缙云也拜上一拜。顺便照应一下。”说着自发自动地往左侧镂铜嵌白玉的雕花木椅上落座,心里头纳罕:“都说琉璃一大早就进宫了,怎么不见她的踪影,难道在里头和缙云说话?

耿太妃见他四下里寻找,笑,果然大家对天放特别亲厚,心里越发欢喜:“算你这傻小子有福,人人都帮你,给你一个大惊喜。”

后堂环佩叮当,香风袭人,几名宫女簇拥出一位仙姿灼灼倾国倾城的佳人,珠冠掩映,玉带低垂,佳人盈盈下拜,翠袖双拢:“母后,母妃,一切都备妥了。”

嬴天放几乎跳起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琉璃嫣然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轻唤:“五爷。”他恍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琉璃。”这真是天大的礼物,怪不得皇兄和高青笑得他头皮发麻,还以为是取笑昨晚的事情。

琉璃有些愧意,自从他们相逢以来,嬴天放为了她的欢心,向来意气风发的他几乎变得毫无脾气。此刻他笑逐颜开,不住偷眼觑她,缙云都到了正殿,她瞪了他一眼,他一笑,这才凝神关注。

画廊下钟筝韶乐齐奏,缙云头戴翠凤金冠,珠络垂下,遮住了娇容,身穿猩红绣凤朝服,由女官扶着开始行礼。

将要踏出殿门时,众人都站了起来,缙云突然挣脱扶持,回身奔到耿太妃面前跪下:“奶奶。”话语已是哽咽。耿太妃忍了半日的眼泪终于掉下,搀扶缙云:“好孩子,好好的,去吧。”琉璃过来一起扶起缙云,只觉她肩头微颤,心中好生感动,早上答应太妃是对的,不为什么,单是太妃的慈爱,她又怎忍心让老人家失望呢?

欢声笑语,皇家夜宴,重华宫畅音阁戏台前,皇帝招待新亲和天子重臣及他们的命妇,在进茶、进酒、进馔后,宣德帝开戏,自然是喜气重重,帝皇略坐,照例请了皇太后安退出,这气氛就松散开来,不过多半的命妇们都心不在戏里,而在皇后右首的绰约少妇身上,这一夜,美丽的楚国夫人名动天下,以至于后来缙云开玩笑说,那夜琉璃才是主角。

嬴天放随着皇帝回到养心殿,神不在舍,嬴天池和他说了几句,就见他哼哼唧唧,答非所问,不禁笑道:“老五,你现在就成了襄王欲会神女不成?”

嬴天放告罪地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臣弟把她捧在手心都来不及,再说现在还不是水到渠成的时候。”

嬴天池取笑:“老五,看来你以后是河东狮吼呵。”

“怎么说?”

嬴天池就把未语告诉他的故事说了一遍,嬴天放嘿嘿地笑,心想您也不是如此。

嬴天池吩咐高青接皇后回宫,“小心娘娘累了,向太后、太妃告罪一声。”回头碰上嬴天放的目光:“你肯定心里想着朕也是如此,你错了。未语,清灵聪慧,却是最温婉敦厚不过,朕是怜她疼她敬她爱她,所以朕不舍让她有一丝的不快,她来到这个世界,是朕的幸运,而不是朕对她的龙恩浩荡。”他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剖白自己的感情,说到未语二字都是温柔。

“你的楚国夫人可算是当世第一美女,可在朕眼里,有谁比得过未语呢?朕都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未语,朕这一辈子还会爱人吗?”

嬴天放沉思,“老五,你若重色,名花总有凋谢,你若重才呢,帝国人才济济,你喜欢她什么呢?因为她的不驯?因为美色?因为才情?虽然感情之事难说得明白,有些莫名,可你心里一定得清楚。”

嬴天放若有所思,“臣弟明白了。”

“孺子可教。”嬴天池嘉许,意味深长:“放下身份,并非是放弃个性,放弃尊严,也不是一味迎合,而是以一个男人去爱她,用心忠诚地爱她。”看兄弟情路崎岖,索性再帮他一把。

嬴天放长揖到地:“小弟受教,多谢了,二哥。”

嬴天池心里激荡,“二哥,小弟。”

兄弟俩相视一笑,都想起了往年旧事,一时感叹无语,未语进来,嗅到几许伤感,笑道:“你们是为不能看戏呢还是为了嫁出女儿背着人哭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

深夜,天空又飘起了雪,鹅毛似的片片坠落,年关将至,又是公主大婚,今夜没有宵禁,因为天寒地冻街上只有寥寥几人,东城的各处宅院府第隐隐有笑声和酒令穿梭。

走到街口,高高的木竿矗立着,一溜红色的大灯笼,透射出点点光芒,地上厚厚的积雪,映衬得这夜如同白昼一般。

侍卫们举着风灯远远地跟在后面。

两个人停住了脚步,左边是胜业坊,书院在这里,右侧是宣阳坊,睿王府在那里。

嬴天放拢过琉璃的肩头,一片雪花停在她的睫毛上,她一抖,雪花顺着柔润的脸颊滑到雪白的羊绒领口,他的眼神一黯,他的琉璃哦,晶莹剔透,雪须输她一段香。

低低地吸气,呵出热气:“琉璃,如果……如果我求你,你愿意吗?”他屏息。

琉璃偏过头去,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含糊地:“我答应过缙云会好好照顾太妃娘娘。”

话虽如此,嬴天放觉察到了她身子一僵,他紧紧抱住了她,感受着怀中的馨香,“谢谢你琉璃,你不知我有多紧张,怕你拒绝我,我可怎么收拾这难堪的场面。”

他松开手,捧起她楚楚的脸庞:“琉璃,你是我的,你是这般美好,这般圣洁,我现在就想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可是我会等,等到你的心可以放心地交到我的心中。”他退后,用脚尖在雪地上写了个“人”字,“是你,是我。”他又在四周画个城墙,“我原以为金屋、锦衣、玉食、兰殿、桂坊足能留住你,结果是这个‘囚’字,囚住了我,也囚住了你,是我错了。”

琉璃的乌眸在雪夜里晶亮闪烁:“您真让人万分惊奇呢!”

他趋前,牵起她的纤手,举到唇边呵护着:“是吗?皇兄告诫过我,以一个男人忠诚地、用心地爱一个女人,这就是我的任务,我的挑战,你接受吗?”

琉璃笑了,笑得真实,笑得魅惑,微微地有些挑衅又有几分调皮:“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吻住她的手心:“你,注定是我的。”

“霸道。”她娇斥。

“是。”他没有愧色。

“没有王法,无法无天。”她继续数落。

“就是。”他揽住佳人,往左走。

“你知道吗?你有一个好母亲、好哥哥、好嫂子、好侄女?”

“还有呵,我是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好叔叔,马上就又加是一个好夫君。”

“大言不惭,不害臊。”

“是是,谦虚地问,谢大翰林,在下可否到府上吃小年夜的饺子?”

“嗯。”

“大年夜除岁?”

顿了一顿,“得寸进尺。”声音几不可闻。

地上立时踩出几个难看的脚印,雀跃,“初一?迎财神?一直到元宵?预备几个红包?给程知愚包得厚些,要他磕个大响头……”

又顿了一顿,诧异:“五爷,我怎么不知您有这么鸹噪?”

又是几个难看的脚印,“嘿嘿……”狰狞地笑,“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快乐地唱,“错了,是披着羊皮的狼……”

余音渐去,雪下得越发紧了,风却完全停住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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