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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深宫二十年-第38章

小说: 深宫二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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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叩首,起身向华清门走去不再回头。

容月许久才转身看向宫门处,早已看不见青萍的身影,她带着泪苦笑着坐在了上位,这高高在上的妃位,如今也只有她一人冷暖自知了。

第九十六章 再回瀛台

萼华宫。容月对着坐在下位的魏沁道:“前次真是要多谢魏常在了,难为你跟了她那么些时日。”魏沁摇摇头淡淡道:“嫔妾并非全是为娘娘,也是为姐姐她讨回个公道罢了。”容月叹了口气,道:“敬嫔她的确是死的冤枉,人在冷宫里仍逃不出她的毒手。”魏沁强忍着涌上来的泪道:“她还让人将我全家人赶出了郎中府,一个个害死在外,只有我一人被魏大人救回了右相府中才逃出生天。不过如今此仇已报,我也安心了。”容月问道:“那启儿之事怎么办,你可还要将他带到身边?”魏沁轻轻一笑,摇头道:“不了,嫔妾已去看过启儿了,穆良媛将他教的很好,如今他已经过的极好,如此便已是足够了。”容月看着她道:“那你有何打算?”魏沁一笑:“这宫中从来也不缺籍籍无名的小主,嫔妾自此以后便会守着自己的仙乐居,安心度日,再不会问这内宫的是是非非,只盼着娘娘能称心如意。”容月眼神一黯,却也不劝她,只是道:“这样也好,不过日子可能会苦些,难熬一些。”魏沁脸上带着些凄恻的笑意道:“早在进宫之时便已想到今日,不过是一生罢了。”说完她告退而去,只留下容月在正殿中独自坐着。

元昊来时,脸上有些不悦。容月小心地迎了他进来,轻声问道:“可是有何事让皇上为难?”元昊也不瞒她。直说道:“是倭人,屡屡防我东南海防,抢掠沿海城镇,以致民不聊生,人心惶惶。今日又接到阮大将军递来的八百里战报,又是惨胜之局。”容月有些不解地道:“阮大将军不是极擅长海战吗?怎么会是惨胜呢?”元昊皱着眉叹道:“那倭人有如流寇般,不过是一旦登陆便上岸劫掠财物粮食,却从不在岸上久留,待水师大军赶到,他们早已登船逃逸,如此一来令人防不胜防啊,我水师大军也疲于奔走,体力消耗过甚才会是这般战局。”容月并不知行军打战之事,只能在旁宽慰着元昊,也出不了什么主意。

繁翠宫。站在这宫门前,阮纪堂抬头看着这依旧熟悉的宫殿,只可惜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时时过来,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在这宫中进出了。大姐姐,阮纪堂在心里轻声唤着,转眼她已经逝去快要三年了。她临终前拉着阮纪堂的手小声交代的场景犹在眼前,她要他卸掉内大臣之职,回瀛台去,永远不能再见容月一面。他答应,却并未做到。他仍旧留在这内宫中,仍旧站在容月身后为她担心,替她分忧了三年。今天他是来同大姐告别的,早在两日前他父亲递来战报时,他已经坐不住了。虽然这三年在内宫之中领着侍卫统领一职,但他却始终未曾忘记自己是个从军之人,更是想念着那海边的腥咸的海风,和同袍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只是他一直放不下她,她一个人在这深宫中,面对着许许多多或明或暗的敌人,他怎么能放心离开呢,只想着自己能帮她一把,哪怕只是听她倾诉一番也好,所以他一直安静地留在这内宫里,默默守在她身旁。

如今恭妃死了,她已是这宫中唯一的三妃,而元昊对她也日益情深,已经没有什么忧虑可担心了,所以他该走了,该回瀛台去,去与倭人作战,去为元昊分忧,如此也算是帮了她吧,因为她心里只有元昊一人,为他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想到此处,阮纪堂心中狠狠地痛着,他闭上眼,站在殿门紧闭的繁翠宫前,轻声道:“大姐,我很快便会回瀛台去了,这一走,便不知何时能回来。只是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事,请你在天有灵,保佑她能平平安安,在这内宫里不要再有人害她了,也保佑皇上他……他能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他说的有些艰难,说完后,他又站了好一会,才仗剑而去。

龙翔宫。“什么,你要回瀛台?”元昊大惊道。阮纪堂跪在殿中点头道:“臣已经任内大臣三年了,如今东南遭倭人屡犯,臣本就是瀛台水师前锋营将军,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奏请回瀛台击退倭人。”元昊看着他一脸坚持之色,许久才道:“你去瀛台,那这内大臣该交予何人呢?”阮纪堂抱拳回道:“臣已物色好一人,京中护军统领杜衡。他也是行伍出身,对皇上也极为忠心,处事严谨,是不错的人选。”元昊叹了口气,料是留不住他了,也因他在瀛台作战很是善战骁勇,便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要何时启程?”阮纪堂道:“待收拾妥当,今夜便启程。日夜不停,应当十日内便可赶到瀛台后方。”元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轻声道:“一切多加珍重,莫让朕再愧对了君瑶临终之托。”阮纪堂有些心酸,点点头,告退而去。

萼华宫。阮纪堂几次想要进去,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只是站在宫门前,抬头看着。容月听宫人来说,才从殿内出来,对阮纪堂道:“阮大人来了,怎么不进去呢?”阮纪堂苦笑一下,道:“本来是打算向娘娘辞行的,又怕太过唐突,这才犹豫了会。”容月惊道:“阮大人要走?要去何处?”阮纪堂道:“东南战事吃惊,臣已经求皇上恩准,让臣回瀛台去与倭人作战。”容月叹口气道:“自阮大人回京以来,容月多得大人相助,虽说从前与懿皇贵妃交情不浅,却仍是感激不尽,在此容月无以为报,只能向大人施个礼聊表心意。”说着便福身下去,阮纪堂忙一把拉住她,心里却酸楚难抑,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好是因了她与大姐曾经的情分,算了,也许她这样想反而是件好事,就让自己一人知道这份心思吧。阮纪堂微微一笑,道:“时辰不早了,臣要启程了,这便告退了。只是希望娘娘能够擅自珍重,得偿所愿。”说着他躬身离开,容月有些不舍地目送着他远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殿内。

第九十七章 碧海忠魂

瀛台水师大营。正营帅帐中,阮致远一脸凝重之色背着手看着挂在正中的海防图。身后副将鲁宏道:“现今倭人的船队四散开来,分别攻击我永安,长吉,西州等几个城镇,由于他们的部队并不与我军正面对抗,每次都是游击战术,很是头疼。”另一副将也起身道:“只怕如此下去,我军的体力和军心都会大大削弱,而倭寇的进犯更会频繁。”阮致远不发一语地看着海防图上的倭寇进犯路线,许久才转身看向一旁刚刚赶到的阮纪堂道:“纪堂你怎么看?”阮纪堂看着那张海防图,道:“依末将之见,倭寇的游击战术虽然诡变,但有一致命弱点,便是互相之间往来通信很是困难,往往是主战船发出命令,再由传令兵乘着小帆船再去各战船传令,若是能将主船击沉,那倭人便不攻自破了。”阮致远点点头,颇为赞许地看着他,然后对众将道:“如此,你等速派人前去探查倭寇主战船的方位,再行商量出战策略。”众将忙领命退下。

第二日。鲁宏进帅帐抱拳道:“大将军已经查到倭寇的主战船方位了,正在永安海港一百里外不远,并且正向东驶来。照此来看,应该明日便会到瀛台海域附近。”阮致远大叫一声:“好,明日便设法将那主船击沉,打他个出其不意。”鲁宏却道:“只是这主船本就是极为坚固,再加上旁边还有十数艘战船护卫而来,只怕要想击沉并非易事。”阮致远也蹙起眉头不语了,此时阮纪堂站起身来道:“如此只能将我军分为三路,左右两路分别引开那些护卫战船,而中路则直取主船。”阮致远摇摇头道:“我水师战船大多分散在沿海各港口,瀛台大营中战船只得十二艘,若是如此出战,只怕中路只得一艘船,其余船只才能将护卫船尽数引开,那中路便是极为艰难。此法不妥,不妥。”阮纪堂抱拳道:“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只怕再要寻到那主战船便极难了。只要中路让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队便无太大阻碍了。”阮致远踌躇许久,道:“那便由本将亲自带中路战船,鲁宏带左路五艘战船,许昌明带右路五艘战船。”众将士忙上前劝导:“大将军不可,不可啊。”阮纪堂抱拳半跪道:“您乃一军统帅,若有何差池,只怕这军中无人坐阵,必会军心大乱,溃败而逃。末将愿带中路战船前去击沉那倭人主船。论战绩,论年资,末将才是不二的人选。”他说完满含期盼地看着阮致远,阮致远看着他,心中很是心痛,其实众将士都知道,此次前去击沉主船乃是极为冒险之举,那主船上有火炮十二门,更有百名兵士在船上,而魏军只得一艘战船前去,只怕很难保全。可眼下之局,又不能徇私让别的将领前去,会误了大事。阮致远长出口气,点点头道:“那明日就由你带中路吧。”他说完,又轻声道:“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大意。”阮纪堂看着父亲那鬓边的白发,有些心酸,答应着起了身。

月色里,阮纪堂一人坐在瀛台海边高高的礁石上。看着那潮起潮落的海中映照着的那一轮银色的月华,听着那汹涌而来的海浪砸碎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点点碎银。他又想起了容月,想起了她在那个同样的月夜,在出云亭了静静地听他说话的样子,那月色如烟胧在她的身上,玉容摇曳,姿态生情,他偷偷地用眼角看着她,将那一副绝美的画卷留在自己的心中,珍藏着。不知她在这个月夜里在做何,是在抱着弘儿说笑,还是在与元昊相依。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的心意她从不知晓,只是将他自己折磨罢了。这一次出战,他早知风险,也知道很可能凶多吉少,他却义无反顾地接下军令,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毫不怯懦的将军,更因为他不想让元昊担忧东南战事,让她再为元昊担心。或者这是自己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吧。

海风中,他昂起头看向那轮明月,月光将他银白的战袍染得益发出尘,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有着一丝落寞,更多的却是欣慰,他自怀里掏出了一块手绢,上面绣着一枝盛放的西府海棠,手绢的一角还绣着一个月字。那是他前次查下毒之案时,从死去的刘嬷嬷家中找到的,后来案子了结了,他便悄悄将那手绢留了下来,贴身放着,全当留念。他伸手抚摸着那块手绢,和那上面的绣花,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就这样,他一直坐到了夜色深沉,身后的大营之中也已是人声不闻了,才站起身来,将那手绢细细地放到贴近自己胸口的位置,看了一眼那月色,转身回营。

炮火轰鸣,烽烟滚滚,阮纪堂站在指挥舱中,眼看着越来越靠近那艘倭寇的主战船了,只是那主船上的火炮十分犀利,自己的船上也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完全是强撑着向那主战船靠去。这艘主战船因是用了极为坚固的铜甲和巨木打造,一般的火炮对它威胁不打,阮纪堂他们只能登上战船将它拿下才能结束此战。阮纪堂看着越来越近的主船心急如焚,自己这艘船若是撑不到靠近它,只怕会前功尽弃。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他们靠到了主船边,待阮纪堂数了数人数,迅速登上那艘主战船后,自己的战船也已被火炮轰沉。此时倭人们都从船舱里涌出来,向他们包抄而来,阮纪堂大喝一声:“大家一起上,必要将此船夺下。”众将士群情激昂,挥起手中长剑便与倭人战作一团,阮纪堂一边躲开倭人的刀,一边将他们砍杀,向着内舱一步步逼近,只是那倭人人数远在他们之上,杀了一个又有一个,好似不完一样,渐渐的阮纪堂身上也被倭人锋利的刀刃砍出道道血痕,鲜血从他身上流淌而下,将那银白的战甲和长袍都染成了血红色,他丝毫顾不上,仍旧向着内舱靠近,一心想将倭人的火炮炸药点燃,便可将此船炸沉。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步子也渐渐慢下来,四周的同袍也一个个倒下了,只有数人还在坚持与他一起作战,到了内舱中,因不似甲板上那般宽敞,倭人的进攻受了阻碍,他们才得以跑到火炮前,阮纪堂看看那仅剩的几人,见他们都用同样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点了点头,从随身的包囊中取出了火石,向着那些炸药的引线点去,那一刻,他透过前面的舷窗看见了魏军的战船向这边靠来,知道他们必是已经击沉了护卫船,他欣慰地笑了笑,点燃了那根引线,却伸手到怀中拿出了那块手绢紧紧攥在手里,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在巨大的轰鸣瞬间,他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她,又回到了初次的相遇,她坐在亭中,静静地有如出尘的仙子,眉目含情,却被他惊吓到了,含羞地跑开了。只是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便是他一生的留恋了。终于在这一刻他结束了这漫长的不为人知的思念,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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