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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荼糜-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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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周彦仙。那个长眉入鬓,光风霁月的男子,那个有着一把勾人心魂地声音的极品。她的脸慢慢涌上一层潮热,垂下的眼眸中有不为人知的妩媚温柔,就像碧蔓一样。
    碧蔓看样子很喜欢彦仙,碧蔓从没有喜欢过任何男人,喜欢了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碧蔓是她的救命恩人,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亲人。要和碧蔓去抢男人,她怎么做得出?连想一想都是罪恶的。于是,她地心又一分分冰凉。身子在早春的细雨中微微瑟缩着。一件带着温暖体温的素锦袭袍轻轻披在她肩上,有极好闻地淡淡熏香夹着男人特有的麝香体味。她像个刚刚被人遗弃地孤儿不自觉地牢牢握住锦裘地两衽。十指神经质地泛出苍白。
    李蕴完全不知道海棠内心的这番波动,见海棠披着他地外袍两颊依旧毫无血色。以为她冻得不行,当下双臂一展把海棠紧紧拥在怀里。这样的举动当然是非常不妥的,可对于李蕴来说,海棠是他认定的王妃,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让他动了娶妻念头的女子,他们迟早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过是早晚而已。
    李蕴没有对海棠说明的是,他想娶海棠为妻的念头并非无的放矢,事实上他早就向他的父皇提出了欲立方海棠为王妃的请求。熙宁帝似乎对方海棠有种特殊的好感,非常乐见她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既然与太子无缘,那能和自己最喜欢的荣王结缡也是一桩美事。不过因为太子大婚典礼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方海棠身份敏感熙宁帝不希望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对此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更因为方海棠曾经的逃婚史让太子选妃事件最终成了一桩笑话,因此这桩最新御赐的指婚并没有正式对外公布,毕竟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若同样的事再次上演,皇室脸面扫地,就算他和方清远私交再笃也不能不降罪于方家了。
    海棠被一种舒服之极的暖意包围,寒冷的身躯似乎对这股立马融入骨子里的暖意自动生出了感应,虽然明知道不可以,却只是略作挣扎就软弱地投降了。
    似乎只是退了一小步,却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那么温柔,但也一样霸道,撒泼没用、耍赖没用,就是装糊涂也一样没用,他只需要很温柔地看着你,似乎一切都能被那如海的柔情包容,任浪花多高也只是一个翻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棠心底似是有一个洞,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理智与情感纠葛着,挣扎着,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酷爱收集天下绝色美男,有暇时爱调戏他们取乐,他们也只知道她并无恶意的玩笑,一贯地宠着她陪着她闹,就是外面那些男人也个个是对她膜拜叩首摇尾乞爱。在这些人人面前她永远是主动的那个,是强势的主子,她想玩就玩想停就停。
    可现在不同了,把他拥在怀里的男人有着更强大的气势,他不是和她玩笑,他以最动听的语言说出最直接的目的,并且很明白的告诉你这是最终的结果而不是过程。突然之间,一切都失去了掌控,而初识情滋味的小姑娘却发现自己的爱情刚要开花就已经注定了枯萎,而唯一能给她一点温暖和倚靠的男人竟然离她十万八千里。
    她从来不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她从来不知道惜物爱物,因为一切都来得太容易。即使此刻她弄清楚了自己是喜欢周彦仙的,却也因为周彦仙的不表示,碧蔓的喜欢而让这份喜欢变了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不去喜欢,既然想了会让难受,喜欢会让她痛苦,那就深埋起来,连一分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它。
    她的力量也许不够,她的意志也许薄弱,可李蕴火热的爱恋能够帮助她。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那就爱上另一个人吧。海棠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的,她仍然在犹豫着是跨出这一步还是赶快转身跑开。她意识有些模糊,等她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依稀记得梦中有人在她身后大喊,她只是不敢回头地狂奔。
    一切都是梦!她松了口气,眼角滚出一滴泪来。
第六十八章 争端
           等到海棠能真正坐起来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这场细雨让她缠绵病榻,高烧不退,按碧蔓的解释,是因为这几个月在江湖上飘荡,不注意调养,身子先前积下的亏损如今一起爆发出来,是以病势汹汹,不过一场很普通的感冒就让她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十天。
    当她扑闪着睫毛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布满了红丝的眼睛。
    “你醒了?”李蕴屏着气,生怕一口气呵大些就能把面前的纸美人吹走了。海棠短短几天迅速地消瘦下来,她本来脸就只巴掌大小,如今更是瘦得两颗眼珠大得惊人。
    “荣王爷怎么还不去休息?若累病了,那是海棠的罪过。”
    十天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李蕴的脸,她病了多久,他便守了多久,十天下来,眼睛已经红得和兔子有得比,脸也瘦了一圈,好在他还年轻胡子不多,不然胡子拉碴的潦倒样子哪还象个王爷。
    李蕴起身去倒了一杯温茶水,扶起海棠喂她喝了几口,“若不是我想给你个惊喜,你也不会淋病了。这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他细心地在海棠身后垫了几个靠垫,倾下身子,乌黑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幸亏你没事,这几天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荣王爷……”
    “沈蕴,叫我沈蕴,我们现在不是在宫里,我不是什么王爷,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你看我不是也一样叫你海棠?”
    海棠想了想觉得也对,行走江湖,顶着个荣王爷的身份是个累赘。江湖人敬重的是英雄好汉,王爷对他们来说代表着的是致力打压武林势力地朝廷。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还是不提为妙。
    四处不见几个贴身的丫头,心里酸溜溜得很不是滋味。“我那些丫头们都跑哪偷懒去了,怎么能支使您来做这些粗活呢?”
    “伺候你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地福气,我开心都来不及。你也别怪那几个丫头。她们每天都忙前忙后地为你熬药熬粥,端茶送水,她们一定要自己做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习惯,一个个都累得不行,是我逼着她们去休息地。”
    “你不累吗?”海棠傻傻地问。
    “守着你看着你逐渐好起来,我心里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累。”李蕴勾起唇角,声音柔美,词句甚是肉麻。却被他说得情深款款,荡气回肠。
    海棠有些欢喜,又有些难受。沉默下来。李蕴伸手一指桌上放着的一盆桃花,粉红艳白。一朵朵盛绽着。花瓣舒卷,煞是美丽。
    “怎么桃花已经开了?”今年天气虽暖。但到底还不到时候,前几天虽有几株抽出了小花蕾,但也没有那么快开放啊!
    “是啊,这几枝是我特地选的,你醒来看着心里松快些病也好得快些。”李蕴起身端来瓷瓶,让海棠看得仔细些。
    “这是蕴少爷亲手摘的,养在最暖和的地方,天天晒太阳,这才能现在就开出花来。”李蕴身边地总管凌明远不知几时进了屋,噼哩啪啦一顿说,好象是在表功劳,倒让李蕴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小凌子别多嘴。”
    跟着进屋的金枝也笑着道:“谁说不是呢,蕴少爷待小姐的一片心意那真是没得说。”和金枝前后脚进来的碧蔓闻言皱了皱眉,端着新煎的药走到床前,李蕴很自然地伸手去接。海棠脸一热,小声叫道:“不敢劳烦蕴少爷大架,我自己来。”李蕴听她跟着大家叫蕴少爷,心里略有些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把药碗递回给碧蔓,很大方地道:“既然海棠醒了,那我也放心了,我先告退下。”
    海棠正有些不自在,闻言连忙道:“蕴少爷赶快去休息下,千万不要累着。”李蕴深深望她一眼,也不多说,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休息。
    海棠呆呆出神,碧蔓坐在她床头一勺勺喂她。她就象个布娃娃般一张一合,也不知神思跑哪去了。碧蔓轻叹口气,把绢帕给她拭拭嘴。金枝在一边担心地问道:“小姐没事吧?怎么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碧蔓淡淡道:“小姐身子没大碍了,可是心里却有个结。”
    “什么结?”金枝跳起来,兴奋地声音都抖了,“啊,莫非是小姐也很喜欢蕴少爷?”
    “你少胡说八道!小姐的事你不要掺和。”
    金枝对碧蔓做个鬼脸,不服气地回道:“蕴少爷那么好条件,对小姐又是一往情深,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王公大臣我们见得多了,有哪个是象他那样只惦着小姐一个人地?”
    碧蔓沉默下,半晌才道:“好不好那得小姐说了算,小姐喜欢的那就是天上的月亮也得摘下来。”
    海棠震动了下,伸手握住碧蔓地手:“碧蔓!”碧蔓的手暖暖地反包住海棠地小手,“小姐,你要自己看清自己的心到底喜欢地是谁?别一时糊涂以后后悔一辈子。”神色多年如一日的冷漠,语声中却充满了关怀。
    “碧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心里还有别人,是那个周彦仙对不对?”金枝一蹦三尺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闹什么?小姐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插嘴?”碧蔓冷笑。“那个荣王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他?”
    金枝恼羞成怒:“你别胡说八道,我是一门心思为小姐打算。”
    碧蔓毫不示弱:“为小姐好你就应该别横插一杠子。”
    “好了,别吵了。”海棠提起嗓子尖叫,气没喘匀咳作一团。碧蔓连忙去端杯蜜糖水给海棠润肺,金枝重重哼了一声也坐下不言语了。
    海棠喘气稍平,把金枝叫过来问:“你怎么会和蕴少爷走到一起的?”
    金枝心一跳,急忙分辩:“我是小姐的人,怎么能和蕴少爷走到一起,小姐糊涂了。”海棠朝她翻个白眼:“你才糊涂了。我是问你怎么会和他一起来的?”
    金枝这才定住了神:“我得了公爷允许后就骑着方糖日夜兼程往往姑苏,在胶洲地界上正巧遇到了蕴少爷,他认得我就把我叫住了。听说我要往江南走,他就说正好,他也奉了圣命要到江南办一些事,说我一个单身女子不安全,非要和他们一起走,我磨破嘴皮也没用,只好带他来了。”
    “哼,你还敢说没拿他好处?若不是你告诉他小姐的行踪,大路迢迢,会有那么巧遇上?”
第六十九章 受伤
           金枝气得全身发抖:“碧蔓,我们相处那么多年,也算是好姐妹,这次久别重逢,你不但不欢喜反而处处针对我,我招你惹你了?若我真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向你陪罪!”她赌着气,乌溜溜大眼中滚出一连串晶莹的泪珠,白的皮肤因为气愤而泛起桃红,就连同为女人的海棠和碧蔓见了都不由得要道一句我见犹怜。
    碧蔓见金枝气急,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些,拿起绢帕替她拭泪,嘴里放柔了声音:“是我说的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小姐最心腹的人,一言一行都更要注意不要影响了小姐自身的心意,毕竟是终身大事,是小姐一辈子的幸福,可不是我们自己要嫁人,不能凭我们个人的喜好给小姐胡出主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你好好说就是了,干吗给我扣那么大顶帽子?”金枝气消了点,不过还是有些愤愤,伸足重重踢了一下床前的椅子,椅子腿发出“咯”得一声,黄花梨的木椅虽然没倒,但听着竟然是折了。金枝身有一些武功,不过能一脚把这般坚硬的实木椅子踢断,这一脚可见力量之大。海棠与碧蔓面面相觑,金枝一向大大咧咧,调皮捣蛋的事最积极,没什么心眼,脾气虽急却没暴力倾向。以往和紫藤碧蔓相处得极好,几乎从不红脸,就算有些争端,也都是听从最年长的紫藤调解分派,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分开几个月后再次见到的金枝有了很大的不同,这点不仅碧蔓早有察觉,就连刚刚清醒过来地海棠都觉着了些。
    “金枝,你一路风尘。我病的这些天你也十分辛苦,不如先去好好休息下,让碧蔓给你把把脉开副调气养身的方子。”海棠略蹙下眉。认为金枝应该是累着了,导致肝火郁积。所以要她快去休息,睡饱了自然就没那么大火气。
    碧蔓心事重重,勉强笑了笑道:“是啊,我给你把把脉。”伸手去搭金枝脉。
    金枝哼了一声,挥手甩开了碧蔓地手。两手相交发出重重的闷响声。她冷冷道:“我可没病。”说着对海棠施了一礼,便昂着头出去了。“气还没消啊!”海棠啧啧叹道,回首瞄见碧蔓神情痛楚,惊问:“你怎么了?”
    碧蔓摇摇头,直说无事。海棠却不信,碧蔓性子十分要强,若不是真痛极她面上绝不会有分毫表现让人瞧出,想到这她心里一急,猛地坐起身来要捉住碧蔓仔细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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