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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曹贼-第6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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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摩柯生长在壶头山。
  五溪蛮之所以得名,盖因那五条溪水。
  可以说,沙摩柯从小在水中长大,水性极为出众,远不是曹朋可比。
  他轻松的救下两个孩子,飞快游上岸来。
  不过,两个孩子也许是溺水太深,上了岸就昏迷不醒。这却难不住曹朋,忙俯下身子,用人工呼吸的方式,救活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小孩儿醒来,不由得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几个家人模样的男子匆匆跑来。
  看到两个小孩儿,不由得如释重负。
  “多谢将军,救下我家公子。”
  家人连连道谢,不过曹朋等人却没有在意。见两个孩子已经没了危险,曹朋便告辞离去。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回到军营之后,便抛在了脑后。
  吃罢饭,曹朋在中军大帐里休息。
  从随身的书箱里,取出一部尚书,便躺在榻上,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
  入夜,将戌时。
  忽闻文武来报:“公子,营外有一男子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哦?是什么人!”
  “说是姓彭,不过却没有报上名号。观其气度,好像做过官……”
  曹朋思来想去,却想不起,自己在定陵有什么熟人。
  不过,既然对方登门,那也不好失了礼数,曹朋想了想,便对文武道:“那请他来见。”
  “喏!”
  文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着一个老者走进了中军大帐。
  “老先生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老人年过花甲,两鬓斑白,但精神却极好。
  一身华服,可以看出他家境不俗,而在举手投足间,更流露出一种官场上人的气度。
  老人拱手,沉声道:“老父彭伯,初平年间曾为议郎。
  今日前来,一是来感谢将军救我两个孙儿性命;二来,特为救将军性命而来。”
  彭伯?
  好陌生的名字!
  初平年间时,曹朋还没有重生这个时代,所以并不清楚眼前老人来历。
  事实上,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彭伯便在朝中为官。
  时董卓入京,欲废少帝而立献帝,被卢植等人所阻止。董卓欲杀卢植,正是这彭伯站出来劝谏董卓道:“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
  董卓因而才放过了卢植……
  二十二路诸侯讨伐董卓,迫使董卓西迁长安。
  彭伯因眼见诸侯各怀心思,相互倾轧,所以心灰意冷,便返回老家,也就是东不羹。
  曹朋闻听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老人所说的孙儿,恐怕就是他今天在大坝上救下的两个童子。不过,这救命一说,又要从何谈起?曹朋不免感到疑惑。
  彭伯道:“东不羹令,命人在沙河上游筑坝蓄水,准备在子时过后,水淹兵营。而今正是沙河汛期,水量极大。一旦放水下来,将军难逃一死。”
  “啊!”
  曹朋顿时大吃一惊。
  “东不羹令,何故害我?”
  彭伯露出一抹犹豫之色,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低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将军此次返还许都,有人欢喜,有人恐惧。
  那东不羹令,乃是辅国将军伏完心腹。
  伏完密令,要把将军除掉,不可使将军抵达许都。正好将军留宿东不羹,那东不羹令便紧急行动,命人在上游筑坝。犬子为东不羹尉,奉命筑坝。若不是他私下里告之我,老夫也未必清楚此事。所以急忙赶来,请将军早作决断。”
  彭伯,也算是汉室老臣。
  只不过对汉室已失去了信心,所以才隐居家乡。
  如果不是曹朋在偶然间救了他两个孙儿,彭伯恐怕也不会跑来告密……
  曹朋连忙躬身向彭伯道谢,“若非议郎,朋今日必死。”
  彭伯微微一笑,“将军,还是早作准备的好……我会让我那孩儿罢手,但东不羹令那边,就要将军负责解决。老夫唯有一个请求,请将军莫要大开杀戒……东不羹百姓,与此事无关,若追究起来,请将军手下留情。”
  曹朋忙道:“朋自有分寸。”
  第681章 暗渡陈仓
  东不羹令的名字是什么?
  曹朋甚至都不知道。到了他而今这个地位,似东不羹这种小地方的县令,也就无法入他法眼。他只需要知道,这东不羹令想要害他性命,便已经足够。其他事情,他不需要知道。反正过了今晚,东不羹令将身首异处。
  送走彭伯,曹朋立刻命黄忠带人,前往沙河上游。
  彭伯虽然说,他儿子不会放水,可必要的防范,还是不可缺少。同时,曹朋令庞德率部,请教东不羹周围的一切障碍。又让王双率闇士,设法潜入东不羹,将城门打开。可以肯定,东不羹令既然做出了这样事情,一定会有所提防。比如紧闭城门,比如严加防范……可是,他想不到曹朋手中还有闇士这样一支人马。在这种时候,正是闇士用武之时。
  安排妥当之后,曹朋令邓芝持腰牌,火速赶往颖阴,把事情告知颍川太守钟繇。再密令法正,前往定陵,会见定陵令,让他封锁东不羹周遭关隘,不可使任何人溜走。待曹朋把一切安排好,他才带着沙摩柯,并一百飞驼兵,直奔东不羹县城。出发之前,他又使文武率领人马,保护大乔夫人等人离开营地,前往沙河大坝安营扎寨,以防患未然。
  如此一来,这临时驻地,也就变成了一座空营。
  孙绍听说曹朋有所行动,立刻跑来向曹朋自动请缨,希望能随曹朋一起。
  对此,曹朋倒也没有拒绝。
  早就听说,孙绍武艺高强,颇有乃父之风。
  而今正好可以看一看他的本事……
  东不羹方面,不会有大规模的战斗。孙绍即便参战,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子时将至,夜色漆黑。
  曹朋带着人马,神不知,鬼不觉,抵达东不羹城外。
  庞德已率人清理了东不羹城外的障碍,并埋伏好,等候曹朋的命令发出。
  “王双和闇士,已经登城。”
  “很好!”
  曹朋点点头,轻声问道:“周围情况如何?”
  “城外有两处小寨,不过已经被我控制。东不羹通往许都的各处关隘,也已经被我封锁,只等公子一声令下,闇士行动,我等便可以破城。”
  曹朋,笑了!
  “既然如此,还不行动。”
  “喏!”
  庞德立刻转身离去,孙绍则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曹朋伸手,拍了拍孙绍的肩膀,“别急,有你发威的时候。为将者,需随时保持冷静头脑,不要一味争强好胜。待会儿,要听从我命令行动,不可擅做主张。
  沙沙,破城之后,你和绍率飞驼兵,直扑县衙。
  记住,我要活的东不羹令……”
  “喏!”
  沙摩柯自虬龙滩一战失利,性情大变。
  此前,他性格暴躁,刚愎自用。但虬龙滩一战之后,人却变得沉稳许多。
  他点头领命,从马背上取下那根沉甸甸,重达一百四十斤的铁蒺藜骨朵。铁蒺藜骨朵外面,包裹着一层披衣。沙摩柯将披衣扯下,顿时露出了碗口粗细的铁蒺藜骨朵。在夜色中,黑亮大棍,闪过一抹冷芒。
  孙绍看到那根铁蒺藜骨朵,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太粗了,太重了……至少而今的孙绍,肯定无法挥动这么沉重的兵器。这玩意砸在身上,只一下,就能骨断筋折。怪不得老师让这蛮子统领飞驼兵,果然是一员猛将……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鸣镝声。
  鸣镝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在空旷原野上回荡不息。与此同时,东不羹的城门,突然洞开。有人在城门口举起火把,上下舞动。这是闇士的信号,代表着城门已经清理完毕。
  曹朋举起手,低沉喝道:“出击!”
  沙摩柯闻听,二话不说,一马当先便向城门口冲去。
  而东不羹城头,突然间大乱。
  喊杀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发现了城门被人打开。只是,不等他们反抗,飞驼兵已经冲进城中。闇士自动退让开来,沙摩柯冲进城门后,迎面就见一群从驰道跑下来的兵卒。他也不废话,舞动铁蒺藜骨朵便杀入人群。
  那沉甸甸的铁蒺藜骨朵,犹如一枚阎王帖子。
  是沾着即死,挨着即亡……孙绍紧随其后,掌中大枪翻飞,扑棱棱,枪花乱现。几十名兵卒,根本就无法阻挡住这两人的脚步,被沙摩柯和孙绍一个冲锋下来,便杀得四散奔逃。随后,飞驼兵冲入城中,举起长刀,就是一阵劈砍。
  待城头上的兵卒全部冲下来时,沙摩柯等人已经冲进城里,顺着长街直奔县衙。
  与此同时,庞德指挥人马也杀进来。
  曹朋在城外,默默注视。
  片刻后,他突然下令:“永年,传我命令,凡执武器者,格杀勿论。”
  张松立刻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东不羹城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将军有令,凡执武器者,格杀勿论。”
  “都督有令,凡执武器者,格杀勿论!”
  东不羹就那么大点的城市,军卒也不过几百人。
  庞德所部冲入城中,如杀鸡牛刀。再这么一喊,军卒那里还敢继续抵抗?
  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也没什么恩怨。
  说实话,许多人见曹军冲进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曹朋策马入城。
  狮虎兽仰蹄咆哮,回荡苍穹,令万马息声。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锁子连环唐猊宝铠,腰系狮蛮玉带。一件雪白披风,在风中飘荡。这一露相,端地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所有人听着,东不羹令密谋造反。
  今日曹朋奉丞相之命平叛,只诛首恶,余者概不追究。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一连串的呼喊声,令东不羹守军心惊肉跳。
  不过,他们旋即平静下来。
  曹朋那是什么人?
  丞相的族侄,九卿之一,后将军,拜新武亭侯。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造反。既然不是曹朋造反,那就一定是东不羹令造反。自己若再抵抗,那就是谋逆……新武亭侯不是说了吗?只诛首恶,余者概不追究。
  如此,还打个什么?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后将军,此事和我等无关,县尊谋逆,我等并不知晓,后将军饶命。”
  只半个时辰,整个东不羹便落入曹朋手中。
  曹朋命庞德率部接掌东不羹,而后严令军卒,不得扰民,违者斩立决。
  旋即,他和张松蒋琬,直奔县衙而去。
  对他来说,东不羹之战已经结束,剩下的便是要处理一些细节问题……
  县衙大门被人砸的粉碎,散落一地。
  一进大门,就看见院中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十几名飞驼兵,正在清理道路。其余众人,则在一旁负责警戒。
  当曹朋走进大门的时候,飞驼兵连忙见礼,“公子!”
  这也是飞驼兵和白驼兵以及闇士的独有称呼。在他们看来,自己都是曹朋的私兵,是曹朋的自己人,与那些普通的军卒,又很大的区别。
  曹朋也从不阻止他们这样称呼,而是点头,微微一笑。
  “沙摩柯和孙绍呢?”
  “两位大人,都在后宅。”
  “后宅?”
  曹朋命飞驼兵尽快清理院中尸体,而后直奔后宅而去。穿过大堂,便进入后衙。却见路上,尸横遍地。不少尸体,残缺不缺,有的更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脑浆子洒了一地。这显然是沙摩柯的杰作,除了他,估计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沙摩柯,果真是个凶徒,杀人的手段暴烈至极。
  “公子!”
  “老师……”
  沙摩柯和孙绍听闻曹朋到来,忙跑过来迎接。
  就见这两人,浑身沾满了血迹,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之气。
  “东不羹令,可曾捉到?”
  “这个……”
  沙摩柯闻听,顿时露出赧然之色。
  “怎么了?”
  “那家伙忒不经打,只一下子,便没了气!”
  “怎么回事?”
  孙绍连忙接口:“东不羹令在县衙被攻破时,企图自尽。大兄本来是想要出手阻拦,可没想到那家伙真不经事,结果……大兄本是想救他。”
  “带我去看。”
  沙摩柯和孙绍,领着曹朋直奔一间房舍。
  这是那东不羹令的书房,想来他一直没睡,在书房里等候消息。也难怪,遇到这种事情,又怎能睡得着?没想到,捷报没能等来,却来了一群凶神恶煞。东不羹令想要自尽,结果却被沙摩柯不小心,一棒子打死。
  尸体倒在地上,胸骨尽碎。
  那东不羹令口鼻中,犹自流淌鲜血,眼中仍带着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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