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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曹贼-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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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我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接触过。我和他虽是同乡,但彼此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我知道,李景此人最初在会稽时,操行并不是很好。有点贪财,而且还有些好色。这个人能写一手好字,而且长于模仿。不管是什么人的笔迹,他模仿一些时候,便能学得个八九不离十。
  为此,那家伙曾被王朗赏识过,还当了一段会稽郡主簿。后来王朗败走,李景害怕被牵连,便从会稽迁到了吴郡。他才学还是不错,但德行太差……对了,你怎么突然打听起此人?”
  曹朋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李景死了!”
  “啊?”
  阚泽今天值守驿站,也没有出去,所以并不太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似李景这样的小人物被杀,他就算出去,也未必能知道。如果不是曹朋今天在酒肆里偶然听到,并动了买书的心思,恐怕也不会留意。阚泽看了看曹朋,又看了看面前的书卷。
  “阿福,这些书……”
  “恩,就是我从李家买来。”
  阚泽一个激灵,连忙把书卷放回箱子里。
  “你这家伙,怎不和我说清楚呢?”
  “怎么了?”
  “这东西,晦气。”
  阚泽说着,从床榻下取出一个箱子,立面放着一些蒲叶。
  “我平时把这东西放着,就是为了除晦气。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说着,阚泽先取出两枚蒲叶,沾水之后,洗了一下手,然后又把书箱封好,用蒲叶在上面清扫了几下,恭恭敬敬把蒲叶摆放在书箱上。
  随后,阚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你说的早,否则我肯定会倒霉。
  先这么处理一下,明天我再去求些符箓来,贴在书箱上,需三天三夜,才能把上面的晦气完全除掉。”
  楚人好鬼神,楚辞当中,更充斥着大量的巫文化。
  所以对阚泽的这一番举动,曹朋倒是不太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阚泽床榻旁边的一根树枝上。
  树枝上挂着几枚红豆,颜色格外艳丽。
  “阿福,李景怎么死的?我昨天还看见他衣着光鲜的招摇过市,这家伙可不像是短命之人。”
  “呃,我……”曹朋回过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今天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说李景死了,他老婆在变卖家产。我知道阚大哥你好书,所以就动了念头,过去把李景的藏书买来。
  不过……”
  “不过怎样?”
  “我觉得,李景并非暴卒。”
  阚泽一怔,不禁笑道:“阿福,你才多大年纪,又怎知他不是暴卒呢?”
  “我见过他的尸体……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留意到,他的嘴唇略有些呈乌色,而且表情也很安详。一般来说,如果是暴卒,必然会有一番挣扎,可是从尸体上,却看不出李景死前,有什么痛苦的痕迹。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中毒而亡,但不知是什么毒药。”
  “那官府……”
  “官府说他是暴卒,这也让我更感古怪。
  那么明显的漏洞,连我都能看出,官府的人居然视而不见。而且,李夫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这边尸体还没有安葬,那边就匆匆的要变卖家产,准备回老家……总觉得,李夫人是受了什么警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总之,这件事情我觉得很古怪,所以才来询问。”
  阚泽沉吟不语。
  片刻后,他抬起头,轻声道:“阿福,你信我吗?”
  曹朋一怔,点头回答:“阚大哥这话从何说起?我若是不信你,也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话。”
  “别再管这件事。”
  “啊?”
  “官府可以明目张胆忽视漏洞,而判定李景暴卒;李景尸骨未寒,李夫人便急匆匆想要离开。这里面,肯定有古怪,但绝非你我可以插手。我也知道你有本事,但有时候你我必须学会装聋作哑。连吴县县衙都能压制,如果真有幕后之人,也绝非你我可以对抗……你和我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颇有道理。别再管这件事,否则你我说不定会遇到麻烦。”
  曹朋沉默了……
  阚泽这一番话,语重心长。
  他可以感受到阚泽的好意。上辈子,也有人这么劝过自己,结果呢?他没有听,最后是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曹朋突然觉得心里面很憋屈。
  “阚大哥,我累了。”
  “那好好歇息,明日你不是还要和荀先生,去华亭吗?早点睡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曹朋点点头,临走时又要走了插在床榻旁边的那枝红豆。
  看着曹朋的背影,阚泽站在门廊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才返回屋中。
  第188章 惨案(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黄月英放下手中的白绢,从石桌上拿起那串用红豆穿成的手珠,双颊透红,露出幸福笑容。
  这串手珠,是用白绢包裹,一大早由甘宁偷偷转交给她。
  据说,这手珠是曹朋花了一晚上的功夫穿成。白绢上的那阙五言诗,也是曹朋所书。黄月英把白绢贴在脸颊上,一副小女人的憨态。‘此物最相思’?阿福终究还是表达了爱意……
  “阿丑,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黄月英身后响起。
  黄月英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站起来,顺势将白绢藏在身后。
  “爹,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半天,就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
  黄承彦阴沉着脸,看不到半点笑容。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是这幅表情。表面上看去,他每天和葛德儒探讨黄老之术,似乎忙的不亦乐乎,无暇去关注黄月英。可是在暗地里,黄承彦对黄月英的关注,可说是没有片刻的松懈。看着黄月英每天高高兴兴的出门,快乐的返回,黄承彦心里就不是滋味。
  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希望儿女的好?
  可问题是……
  黄承彦的门户观念很强!
  江夏黄氏是有名的荆襄望族,如果黄月英和曹朋结合,势必会令许多人耻笑。在这一点上,黄承彦和他的侄儿黄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当然希望女儿幸福,更要考虑家族颜面。
  曹朋若出身大族,黄承彦也许还能勉强接受。
  偏偏他……只是中阳山一介庶民,这是黄承彦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
  “手上戴的什么?”
  黄承彦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黄月英皓腕上那串红豆手珠。同时,他也看到了黄月英藏在身后的白绢。
  “恩……是手珠。”
  “手里拿的什么?”
  “……”
  “又是那个曹朋送给你的吗?”
  “嗯……”黄月英垂螓首,轻声回答。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抗声道:“爹爹,其实阿福的才学很好。你当初不也称赞过他吗?还有,他的诗词也很出色,之前还做过《泛震泽》七言诗,连张子布都为之赞叹……爹,阿福是个好人,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这样不好……”
  “是吗?”
  黄月英连忙把白绢递给黄承彦,“这是他刚做的五言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黄承彦诵读白绢上的诗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阿丑,非是爹固执,实在是……那曹朋和你堂兄有毁家之恨,你若是和他一起,早晚必难以做人。
  我不否认,这首五言诗不错,但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同意你和他的事情……明天,明天我们就走。这次带你来,实在是一桩错事。”
  “啊?”
  黄月英闻听,顿时大惊失色。
  “爹爹,你不是说过些时日才走吗?”
  “我改主意了!”
  “可是,可是阿福如今不在吴县,我总要和他道别才是。爹爹……”
  “休得啰嗦,我意已决。”黄承彦突然大怒,厉声喝道。看着女儿那一脸哀怨祈求之色,黄承彦也不免有些心痛。可是看到手中的白绢,黄承彦就知道,他此时必须要狠下心才行。
  月英显然情根深种,如果继续留在吴县,早晚必出祸事。
  为了月英的幸福,同时也是为了黄家的颜面,黄承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
  “从今天起,你不得出这院子半步。
  来人,给我盯着小姐……绝不可以使她离开。我这就去向兄长辞行,天黑之后咱们就离开。”
  黄承彦有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
  黄月英和曹朋的事情,犹如一根扎在他心头的针,令他非常难受。
  原本,他打算过两日再走。
  可是看罢了白绢上的诗词之后,黄承彦知道,如果再不走,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他狠下心,不再理睬黄月英,大步离去。
  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此前德公曾与我推介的那个诸葛家的小子,倒是可以考校一下。诸葛家虽说比不得当初,但毕竟是琅琊大族,说出去也不会丢脸……恩,回去后问一问德公,再好好考校一下那个小子。如果可以,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免得月英胡思乱想,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黄承彦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白绢。
  黄月英失了魂儿似地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小姐,回屋收拾一下吧。”
  一个侍婢上前,轻声劝说。
  本是一番好意,哪知却恼了月英。
  “走开,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说罢,黄月英气冲冲往房间走去。进屋之后,她蓬的将门合拢,把那侍婢关在了房屋门外。
  ……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华亭陆家庄,张灯结彩,弥漫着浓浓的喜气。
  曹朋和夏侯兰,随着荀衍来到了陆家庄。陆逊非常热情的出门迎接,并让人将他们安排妥当。
  看得出,陆逊很忙。
  他不但是要做新郎的人,同时还是整个陆家的家主。华亭陆氏,不比当初。早年陆氏世代为官,陆纤是黄门侍郎,陆骏是西部都尉,陆康是庐江太守……而现在呢,陆家无一人出仕。
  这也就造成了陆逊必须放低姿态,以晚辈的身份,周旋于那些老人家之中。
  看着陆逊游刃有余的与众人寒暄,曹朋也不得不感慨,这生活能造就一个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果然如此。如果不是家中遭逢这样的巨变,也不会轮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纲纪门户。
  如果没有纲纪门户的经历,陆逊日后的成就,恐怕也不会太大。
  曹朋不禁有些羡慕,同时又有些庆幸。
  他羡慕陆逊面对那些老人家时的从容自若,同时又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陆逊这种经历。
  苦难能磨练一个人。
  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去接受这些磨难呢?
  曹朋跟在荀衍身后,不禁感慨万千。
  忽然间,曹朋看到了一个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正安静的站立着。
  她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好像孤立于人群之外。
  曹朋一眼认出,那少女就是之前在陆家庄花园中,看到的那个女子。
  “先生,那个女人是谁?”
  顺着曹朋手指的方向看去,荀衍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不过看她衣装,想必是陆家子弟。
  伯言有两个兄弟,没听说有姐妹……恩,可能是北房的子弟吧。”
  北房,就是陆康的家人。
  曹朋恍然,点了点头。
  对这白衣少女,不知为什么,曹朋总感觉有些古怪。也许是那天晚上,少女那回眸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她砸琴时的癫狂,令曹朋感觉心悸。总之,他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儿。
  少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逊的身上。
  片刻后,她悄然离去,就如同她悄然的来,无声无息。
  由于第二天,陆逊就要前往顾家迎亲。所以一大早便歇息下来……还是那天的那间房舍,还是那天的床榻。曹朋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之他又一次失眠了翻身坐起,曹朋走出房间。
  鬼使神差似地,他又一次来到了花厅。
  花厅上倒垂的紫藤花,比之上一次更加绚烂。
  在月光下,一朵朵姿色的小花盛开,随风荡漾,若紫色波浪。
  那淡淡的花香,令曹朋忽然间打了一个寒蝉。他蓦地在紫藤花下停步,闭上眼睛,久久不动。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对这花香,感觉熟悉。
  他曾经,闻到过这种香气。
  曹朋急匆匆返回房间,把夏侯兰从睡梦中唤醒。
  “子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夏侯兰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后再问吗?我好困啊!”
  “不行,这件事必须现在问,人命关天。”
  “好吧好吧,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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