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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杨小邪发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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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四望着黑沉天空,白雪点点飘下,叹笑道:“小邪帮主也真是走了一个月,回来也不选个吉日,好让我们庆祝一番?算啦由他去吧”
    小七笑道:“回来就好,就怕他闲来无事,又弄出新花样,到时想安静都不成了”
    两人说归说,仍返往屋内,替小邪准备一些热菜之类的驱寒东西。
    驴子走得甚慢,只短短十馀丈,已然耗去半刻钟,仔细一看,驴子两眼发红,步伐如踩高跷,更像在跳舞。
    再看小邪手中酒葫芦不停灌向驴子。看样子驴子是喝醉了
    这也是小邪“研究”,出来,唯一能叫驴子改脾的方法。
    醉了的驴子,想不走都不行。
    两人兴致盎然,嘻嘻哈哈直往东门晃去。
    突地一声“围过来”。十数名士兵,手持长枪已堵住门口。王坚一身锦衣卫特有之挂龙长袍已现在城门中央,负手而立,过薄的嘴唇迸出低沉冷笑。
    小邪和阿叁已知有变,身形仍随着驴子轻晃。突遭王坚阻拦,小邪心中明白,王坚必定有所依恃,说不定王振之事已穿帮,或者王山磔已找到此地,要为儿子报仇来了。当下已决定先下手为强。
    小邪瞪眼邪笑:“王老奸(坚)你无故拦住本帮主去路,是否膝盖痒了,想找我跪跪?以搔痒处?”
    王坚冷笑:“杨小邪,你也该明白本官今天敢拦下你,就该有把握制住你”
    “我不明白”小邪不屑道,“皇上是我朋友,你敢惹我?不要命了?”
    王坚笑得更阴:“现在恐伯皇上都想拿你问罪,至於你犯了何罪,自己心里明自。”
    “我不明白”小邪仍笑道,“通常犯罪的人,很容易会将自己所犯的罪忘记,我一向记亿不大好你说清楚些吧”
    王坚冷笑:“要我说也无妨,你伤害副统领在先,又放火焚烧‘宣威’府於後,论罪足以满门抄斩。”
    “这麽严重?”小邪淡然一笑,道,“你也差不多,烧了皇上东宫,还奸杀女婢,论罪也是满门抄斩”
    王坚冷笑:“你凭什麽指责本官犯下此罪?”
    小邪轻笑:“很简单啊一张嘴,要说什麽就说什麽”他又道:“你的衣服太像龙袍,我看你想造反了”
    王坚冷笑:“任由你说我信口雌黄,可惜副统领福大命大,没遭到你的毒手,他已说明一切,看你此次如何狡赖”
    小邪此时才明白,果然是王峰已醒来。如此事情可就绝无可退之地步了。轻轻一笑,道:“王蜂这小子色眼,而且和我有过节,他陷害我,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可以乱讲,他当然也可以乱讲了,口说五饼(无凭),不打出来,你想诈胡是不是?”
    王坚冷笑:“只怕全锦衣卫的人都不会相信你的狡辩了统领已下令逮捕你,你最好束手就缚,省得受皮肉之苦”
    “哟来硬的啦?”小邪戏谑道。
    王坚冷笑:“对付歹徒,本官一向如此。”
    小邪促狭道:“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王坚不屑:“很少人能在本官手下走过十招”
    小邪讪笑:“你以为我震垮城门,全是假的?”
    “可惜我不是城门”
    “好”
    话声方落,小邪突然暴身而起,如一道劈雷罩向王坚,其势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王坚哪晓得小邪说动手就动手,眼晴所见还来不及传向大脑,已觉无边巨浪滚滚而至,自己似已掉入深渊,不论使出何力量都无法抗拒,只得任人摆布。
    闪影过处,一声哀嚎乍响,喷血如雨,豁向空中雪花,如白绢点红梅,目心。王坚整个人已如弹丸般丢向空中,撞上门顶倒捧而下,趴然连滚四滚,口角冒血,不醒人事。
    小邪趁此又已掠回驴背上,拍拍手,不屑笑道:“十招?哼天下不能接你十招的人,恐伯只有王峰那个王八蛋了”
    阿叁意犹末尽:“小邪帮主,这个小场面,我出手就可以了何必劳动你老人家大驾?”
    小邪轻轻一笑:“好吧剩下几名就出你打发”
    “得令”
    阿叁也不甘落後,腾身暴起“大悲掌”化出无尽腾龙,带起山崩地裂之势,饿虎扑羊般罩向剩馀十数名锦衣卫装扮之长枪士兵。
    这些士兵唬唬老百姓还可以,但若想对付阿叁这绝顶高手江湖自称第十一名的大侠,那可就真如绵羊了,长枪还没抖直,已然拦腰被折断,眼睛一花,劈劈叭叭不晓得身在何方,已被阿叁凌厉掌风扫向墙石,摔死狗般挤成一堆,连大都来不及喘就已解决了。
    阿叁也学小邪拍拍手,不屑道:“哼十招?半招不到,就已变成烤乳猪,任人宰割了还神?”
    他向小邪招手:“卡马(过来)进城吧通吃帮绝无妥协”
    小邪呵呵而笑,抓起葫芦又往驴子灌去,想催它再走路。
    蓦地
    一声“逮住他们”,数十名甚至数百名士兵已刀剑尽出,冲向城门。为首者正是那位江头领。方才他在城门内角,突见王坚被放倒,已回城门右边之守卫室调兵前来支援。
    阿叁一点惧意也没有,瞄向众人,揉拳擦掌,咯咯直笑:「“你们见过什麽叫做‘切萝卜’吗?马上你们就会实现这个愿望了”
    双手猛然一挥,摆出架势,准备大打出手,还叫着“喝喝”响声,以显威风。
    小邪那头驴子早已被百馀人潮吓住,又见阿叁狂耍威风,再醉的脑袋也醒了过来,四脚硬钉地上,不动就是不动。
    小邪不禁有:“阿叁你搞什麽?切萝卜就切明明是‘卡卡’的声音,叫什麽‘喝喝’?喝得本带主宝驴子不肯走?”
    阿叁回头尴尬一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叫就是”
    一躬身,已做出肃客动作,势早已不见。
    本是畏於阿叁武功高强而迟迟未敢出手,突见阿叁架势已失,而又不加以防备,江头领见不可失,疾喝:“上”
    他已带领往前冲去,霎时守卫蜂拥而上。
    突地,又是一声“住手”。
    小丁仙女般从天而降,飘柔若丝,轻盈幽雅落於地面,已挡住江头领去路。
    乍见如此绝色姑娘从天而降,众喽罗为之一傻,真不知天下怎会有此美女?
    甚而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基於突然难以置信,众人已愣在当场,未再越雷池一步。
    江头领定定神,见是通吃馆的姑娘,故态又已萌,冷笑道:“小姑娘,不关你的事你再干涉,本官将以同罪论处”
    小丁娇靥仍冷漠,拿出“天龙佩”,冷道,“如果你们识得此物,就快滚”
    江头领猝见此玉佩,胆子已快吓破,忙下跪,他一跪,众守卫也跟着下跪,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头都不敢抬起。
    小丁这才露出笑容,小邪给他的“天龙佩”果然有此神效,瞄向小邪,见他如哄亲儿子般在哄驴子,那副样子,实在叫人爱煞。她笑得更甜,转向江头领,道:“走吧以後不许再乱来”
    “是”
    江头领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天龙佩”,爬起身躯仍不敢抬头,拱着手往後退去。
    阿叁叫喝:“走那麽快干什麽?地上那几个扛回去医以後叫他们练好武功再来”
    江头领犹豫在瞥向小丁,想徵得她意思。
    小丁淡然道:“抬走吧”
    再一声“是”,江头领已走向王坚,一手揽起他,又叫数名手下抬走其他几名,朝着总督府方向奔去。
    小丁此时才嘘,愕不已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阿叁调侃道:“少来刚才你还威风得很怎麽一下子就变胆小了?”
    小丁习惯地轻拭额前,浏海稍湿,不知是溶雪,还是汗珠儿染湿的?婿然一笑:“阿叁你最坏我不跟你说吓得我汗都流出来了,你还奚落我?”
    “好好好”阿叁摊手道:“你不跟我说,去跟小邪说,我就不相信结果会比我好?”
    小丁腆然瞥向小邪,只见小邪双手插腰,摆出一副甚为生模样,小丁心知又要糟了,笑容霎时已飘飞不见,换起一副惧而楚楚人姿容,呐呐道:“小邪我”
    小邪瞪眼道:“很紧张是不是?”
    “我我”小丁已然手足无措。
    小邪嗔叫道:“人就人,还鬼叫鬼叫什麽?害得我驴子不敢动这还没关系你走他们,叫谁抬驴子?就由你抬”
    原来小邪仍为驴子之事而大发牢骚,不禁将原因全推在阿叁和小丁身上。
    此语一出,小丁吓得花容失色,实怕小邪把此事当真了。一个千金小姐牵驴子就已十分让人难以接受,何况是扛驴子?然而小邪从不懂得“香惜玉”,兴之所在,男女都差不了多少。小丁碰上这事不在少数,虽然事後想起总是甜蜜蜜,但身临其境时,那娇羞和困窘,让她想起,心头就怕。
    本已憔悴的脸,现已白百,栗道:“我不要”
    阿叁幸灾乐祸而笑:“没关系嘛只有短短几条街很快就会走完的”
    小邪瞪眼:“你也一样一个人扛前头,一个扛後头谁也不想占便宜”
    阿叁笑嘴张至一半已僵住,苦丧着脸:“小邪帮主这这太没面子了能不能”
    “不能”小邪叫道:“除非你能叫驴子走路”
    瞪向那头不算老的棕色驴子,前腿如顶墙的支柱,顶得笔直,身形往後缩,似倒拉沉重东西般,若想推动他,还得费一番力。
    阿叁无奈走前,用尽心思,拐、哄、骗、骂样样都来,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禁有,抓着驴耳朵往前拉,叫道:“走啊什麽玩意儿?骗吃骗喝还不够?难道还要我背你不成?”
    驴子被他拉得嘶嘶直叫,地上已刮出两道深蹄痕,它仍不肯走一步。
    阿叁突然想天开,得意笑道:“你不走?我拉你走也是一样?呵呵”
    他当真想拉回通吃馆,就不必扛了。
    小邪立时叫道:“你再拉它,驴子你是扛定了”
    阿叁闻言马上松手,不敢再存奢想,要是搞火了小邪,可真吃不完兜着走,乾乾一笑:“不拉不拉我只是提醒它,被拉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再乾笑几声,已转向小丁,摊手道:“换你啦我什麽法子都试过了,就是没用过美人计,它再看不上你,只好扛着走啦”
    小丁惧意地望向小邪,见着的仍是一副瞪眼抿嘴的责怪样,心知他仍在发嗔。无奈轻叹,走向驴子,心中不知念了多少遍“老天保佑”。
    手抚驴子鼻梁软乎乎,一阵温暖传向心田,小丁柔情似水,祈求道:“小驴儿,跟我走,好嘛?”
    不知小丁柔夷充满爱心,还是她的容貌对上了驴眼,亦或是身躯淡淡兰花香合对了驴子?只听她说这麽一句话,驴儿竟然伸舌舔向她柔弱无骨的美手,轻嘶一声,赫然蹄动了,往小丁行去。
    小丁霎时喜出望外,禁不住心头雀跃,拍起手掌:“哇!它走了”立时瞄向目瞪口呆的小邪,翘高鼻梁,高傲而娇嗔地“哼”了一声,已领着驴子扬长而去。
    “哇卡”阿叁瞪大眼珠,瞄向驴屁股那撮尾巴,摇得甚起劲,“可真骚呵呵”瞥向小邪,学着小丁模样“哼”了一声,也甩头而去,笑声更不断传来。
    小邪傻愣了眼,看驴子和小丁亲昵样,心头甚不是滋味。自己拐哄了老半天,还不如小丁这麽一摸?一哄?简直有失他通吃小霸王的尊严。
    瞪了几眼,他们都快走远,方自苦笑道:“妈的这年头,连驴子都那麽色?真让人受不了?”
    甩甩头,无奈而垂头丧不停苦笑地跟向他们
    小丁瞥见他跟上来,更形得意,许多年了,也只有这次让她扬眉吐,摆了小邪一道。纵然是拐跑驴子,却也总是让小邪吃了瘪,何其不容易啊
    阿叁不停扯着驴尾巴戏谑直叫:“真骚骚得让人受不了尤其是对小邪呵呵”
    “妈的王八好当难受”小邪不是滋味地走前,两手已揽起比他还大几倍的驴子不吭一声地往左斜方一落古厝间隔的水潭,猛然将驴子抛向水中。哔啦啦驴子已叫,往岸上挣扎游去。
    “哼骚?这就是你横刀夺爱的结果”
    小邪细声骂了几句,返回正在呵呵直笑的小丁和阿叁。搓搓手尖,淡然而不在乎,道:“这见色起欲的驴子,将来一定狂蜂引蝶,早点走它,是正的”
    乾瘪一笑,如斗败的公鸡,已往城西行去。
    阿叁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朝小丁,细声而捉狎道:“小邪在吃你的醋啊”
    小丁笑得更甜,没想到能让小邪“吃醋”的事,也会落在她身上?而事实竟是如此明显,心花为之怒放,这可谓“因祸得福”啊
    她红着脸,更形娇柔动人:“阿叁你别乱说,要是让小邪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阿叁更细声,更狡黠:“放心不会的啦我看他这辈子一定恨死驴子了哈哈”
    两人对目相视,笑得更开心,也跟着小邪背後行去。
    那驴子已爬上岸,甩着湿全身,再抖起头鼻,好不威风?
    回至通吃馆,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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