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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江湖急救站-第99章

小说: 江湖急救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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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使者那两颗略带茫然的脑袋已飞入空中,但是无头的尸身依然挥攀前掠,碰然击中刘吉胸口,撞得刘吉血涌气荡,脚底琅跄,险些一屁股坐倒地上。

连退二步站稳之后,刘吉探手接回适才甩射出去的匕首,咒声道:“他妈的,死人还作怪!”

他信手一挥,扫开尸体,不住地揉腑吸气,平稳波荡之血气。

苗如玉和李喜金冲前扶住他,忙不迭探问:“阿吉,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

刘吉苦笑:“我只是一时忘记,人死劲犹在的道理,被那二具尸体撞了一下,无啥大碍。”

这时,他们在此的恶斗业已惊动黄家村的老百姓前来探看。

刘吉忙道:“快溜!否则被人送官查办的话,就得倒楣了!”

苗、李二人亦知,跟这些平常老百姓有时还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况且,若想解释眼前这片修罗杀场的来龙去脉,只怕更是困难,唯有溜之大吉,方是上上之策。

三人不愿多言,脚下用劲,掠向左边一座树林而去。

他们身形方逝,已有村民赶到现场,登时尖叫人空,骚动大起,平静的黄家村立时陷入骇然的猜测之中,全村马上沸腾起来。

至于制造这段骇人听闻之人,早已鸿飞累累,不知所踪。

潜山南麓。

刘吉、苗如玉和李喜金每人腰间皆系着偌大白布包袱。

不知包袱里装着什么东西,三人一脚高一脚低地朝林木茂盛的山上走去。

他们三人于昨日便已来到潜山东麓的苦泉村,想起昔日于此收伏假喜佛单不快之事,情景历历在目,竟也是大半年前之往事。

想想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和遭遇,刘吉不禁感叹,时间果然最能应验“无事则缓,有事则急”这句俗话。

江湖岁月,确实易催人老矣!

苗如玉已和李喜金二人望着刘吉兴奋不已的“重游旧游,感怀往事”,只有哭笑不得地陪他一起不胜唏嘘一番。

随后三人便在村中住了一夜。

今晨方始由苦泉村出发,绕向山南,朝那座曾令他们心惊胆裂。几乎丧命的潜龙湖行进。

他们莫非疯了?才敢再来此藏有恐怖妖物之潜龙湖?

或者,刘吉已想到方法收拾那水火不侵,刀抢不入的恐怖杀手妖物,所以胆敢前来挑衅?

一路上,李喜金嘀咕直问:“大少爷,你既然尚无法宝收拾那可怕妖物,又何必一定要去惹它?万一连鬼王都应付不了的话,到时咱们要如何收拾?”“老实说……”刘吉呵呵直笑:“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最好赶快祈祷,鬼王和那杀手怪物最后战得两败俱伤,任由我们在一旁渔翁得利。”

原来,刘吉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故意藏头露尾,时隐时现引来鬼王,就是想利用湖中无敌怪物对付鬼王骇人听闻之无敌神功。

也亏他想得出如此方法,只是鬼王和杀手怪物却皆非他所能控制掌握,这方法到底实不实用,似乎只有天知道。

然,刘吉只想到此二者皆是骇人的无敌,实在非普通人所能应付,也只有设法安排这场王见王的盛会,让二者斗上再说。

至于结果如何,且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想起上回潜龙湖畔之遭遇,苗如玉亦是头皮发麻,惊如梦魇。

但既是心上人的主意,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吧,她也唯有认命的“夫唱妇随”装作勇往,不得不直前矣!

于是,三人明知是山有妖,亦只得心头忐忑地偏向妖山行也哉。

行行复行行。

日渐至中天,虽已深秋时分,日正当中之秋老虎,热力依然炙人。

三人沿着蜿蜓山径,行至山侧一泓湿涧边,溯北溪而上,一排翦郁松林随风摇曳,松技沙沙轻鸣,更显出山野特有的灵逸清宁。

刘吉遂招呼苗、李二人进入林中休憩。

三人取出干粮啃食,口干则捧溪而饮,溪水清凉且甘甜,畅饮之余,令人觉得神情气爽,一路行来之辛苦登时消散。

李喜金不耐天热,索性跳入溪水之中,涤身净面,拨水打凉,舒爽的大叫凉啊凉呵凉也!

苗如玉瞧得颇为心动,但身为小女子,终究不能像男人那般粗犷,说下水就下水。

因此,她虽是热得粉颊如燃,也只有坐在溪边石上,用那方随身小手绢,沾着清凉溪水,扑扑擦擦,直过干瘾。

刘吉倚着一株约有一人环抱粗的偌大古松席地而坐,纳凉之余,闲望苗、李二人形成对比画面,甚觉有趣,已呵呵笑起。

忽地——

“嗡嗡嗡……”

一阵蜜蜂飞行时特有的嗡鸣,钻入刘吉耳中。

在此山林中,有此蜂群并不奇柽。

但是,刘吉自从遇上五毒教之后,几乎与缝群有了不解之孽缘,尤其上回血针蜂暴露行踪,引来大队人马和鬼王之追杀。险些栽于阴阳门之中,如此深刻之经历,已让刘吉对那小小蜂儿倍感深恶痛绝。

故而,他对这嗡嗡之声特别敏感。

此时,刘吉乍闻不绝于耳的嗡嗡怪鸣,非仅头皮发麻,不知怎地,全身鸡皮疙瘩地竖了起来。

刘吉直觉不是好路数,就地摸了一把干枯的松针,听声辨位,以漫天花雨之手法,将手中松针陡然射出。

这些枯了的松针,在刘吉含劲抖射之下,威力不下老狐狸钱多财用的毒针,只一出手。

嗡嗡蜂鸣之声立即中止。

“怎么了?”

苗如玉、李喜金见刘吉突然出手,皆异口同声的惊问着。

刘吉不语,信手一招,中针落地的蜜蜂被他以隔空引物的手法吸入掌中。

苗、李二人亦已赶前观看。

不看还好,一瞥之下,三人同声惊呼:“血针蜂!”

苗如玉脸色顿白,惊疑道:“他们果然又追来了,这次不知是师父,还是大姐……”

刘吉拍拍她肩头,安抚道:“不管是你师父或是你那个男人婆姐把来都一样,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其实,苗如玉倒也不是害怕对付不了毒王或苗如花,只是在心理上,她总难完完全全抛开自己“背钣”了认养自己长大成人的亲人这种阴影。

苗如玉尚未答腔。

林外已有人影闪入,气势汹汹喝问:“你说,谁是男人婆?”

来人正是减肥成功,娇艳泼辣的苗如花是也。

刘吉忍不住吃吃笑道:“奇怪,每次都是被你先追上,你干嘛追我追的这么紧?你不怕人家说闲话,我还担心被人误会哩!”

“误会什么?”

刘吉促狭道:“还是追我嘛!”

苗如花正欲发飙,忽然瞥见半掩于刘吉身后的苗如玉,不禁惊喜不已:

“阿玉?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苗如花掠身面动,根本懒得理会刘吉,径自掠身向苗如玉,激动地抓着地双手不放。

苗如玉怔愣之后,喜极而泣,叫声:“大姐!”

拥了过去,泪如珍珠滚滚而下。

苗如花惊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刘吉那个臭小子欺侮你?”

言词中,护妹之情油然而生。

人则狠狠地直瞪刘吉,似乎只要苗如玉点头说是,她便待上前与刘吉理论,甚至出手修理。

苗如玉却喜于苗如花对自己态度转变,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解释,但闻其姐之言,只有一股劲猛摇头,表示可不关刘吉。

半晌,苗如玉终于心神略定,挤出一句话:“我是高兴……因为你已原谅我了!”

苗如花恍然而笑:“高兴就好,干嘛哭呢?我还以为有人敢再欺侮你,如果真是这样,姐姐一定会帮你出气。”

说着,她举袖为苗如玉拭去满腮落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别说苗如玉已对其姐态度之改变而喜出望外,就连刘吉和李喜金也为苗如花如此改变而大惑不解。

他们又怎知苗如花心境之转变,也是一念之间而已。

刘吉摸了摸后脑,苦笑道:“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没错!



苗如花白他一眼:“阿玉没死,就表示你未中阴阳汤之迷,你在阴阳门总坛所为之事,全是装假,看在阿玉的面子上,姑奶奶就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

想起苗如花为了其妹之死,送“豆腐”去让自己吃之事,刘吉便觉想笑,但倒也相信眼前苗如花对阿玉的关爱之情,乃是真心。

刘吉不禁心里暗感慨,人非得到了“死”字临头,方能了解自己真实的心意,实为遗憾。

毕竟像苗如玉这般“死而复活”之事,又岂是天天发生,人人可遇?

如果苗如玉此番乃“死而不活”的绝境,就算苗如花突然醒悟自己并非真恨阿玉,又能如何?

彼此仍旧带着不愉快的回忆。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没有化解之机会了吗?悲剧就此因而形成。

人如果只为一时意气之争,或者面子问题,便不肯稍加容忍,一味硬要恶言相向,待事情不可挽回之际,方始懊梅,又有何用?

如今,甚幸苗如玉只是假死,而非真亡,让苗如花有机会与之前嫌尽释,终也解开苗如玉心中背叛之阴影。

刘吉自是为其高兴不已。

然,刘吉思及:苗如花既已驱蜂寻着自己等人,料想毒王必将随后赶至,是以上前打断姐妹俩的死别重逢。

他说道:“两位苗家大姑娘,我虽然极为不愿打扰二位的喜相逢,但是,此地似乎不宣久留叙旧吧!”

苗如花立时醒悟:“对了,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别说待会儿我师父就会赶来,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将快要抵达潜山了。”

苗如玉怔急道:“大姐,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他仍未能原谅我吗?”

苗如花道:“师父亲眼目睹你被杀时,其实也是挺伤心的,不过,我怕他若乍见你仍活着,又只想到被人耍了而生气,不会听你的解释,所以你还是先别急着见他,待有机会,我劝他离开鬼王,再将此事慢慢透露给他知道较为恰当。”

苗如玉只得无言颔首。

刘吉问道:“苗姑娘,你可知……”

“你是叫哪个苗姑娘啊?”苗如玉、苗如花不约而同齐声反问。

刘吉一怔,随即失笑:“真搞不定你们两个,这样好了,反正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也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礼貌过头,大家干脆直呼其名,比较亲切。”

他瞄了苗家二女,见她们并不反对,遂道:“阿花,你刚才说除了你师父,还有其他人也快到了,这‘其他人’,究竟包括了些什么人?”

“据我所知……”

苗如花沉吟道:“我们兵分四路,以潜山为目标,自四面逐步搜寻而来,南面是我师父为一路,我驱蜂先行,师父随后带领阴阳十二煞其中六人、及普通高手二三十人前来,依计划是,我若找到人,若设法用血针蜂困住你们,再发信号弹指示地点。”

“了解!”刘吉点头道:“还有呢?”

“另外……”苗如花细数道:“仇天悔不喜与人同行,独自由北面搜索,剥皮妖女徐月香则率领十二煞中八人,再加上小兵五十名,由西面上山,老狐狸钱多财也是单独一人,他由东面而来。”

“鬼王呢?”刘吉最在乎的是这个大敌。

苗如花簟眉思索:“有关鬼王的行踪,我就不太确定了,大约十天前,我听说她已抵达襄阳城,但阴阳门襄阳分舵却莫名其妙被官府查封,而分舵主乔大松,阴阳使者,以及十名十二煞所展高手,亦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鬼王为此大感震怒,一方面派出人手寻找阴阳使者等人,另外据闻她要进襄阳城找襄阳王理论,便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刘吉呵呵大笑:“就让她去理论好了,最好也因此惹怒王府,令襄阳王上报朝廷,派兵前来镇压阴阳门,届时我倒要看看鬼王如何君临天下。”

李喜金亦嘻嘻笑道:“至于阴阳使者和那个分舵主以及什么十二煞的高手,除非阴阳门的人到阎王地府去打听,合则他们若找得到人才怪!”

苗如花惊心道:“如此说来,阴阳使者和跟随他们前来的十二煞所属已经被你们给收拾了?”

“不是我们!”苗如玉吐吐舌头:“是阿吉一个人干的,姐,你就没看到阿吉发飙时,他那模样简直是凶神附体,煞星降临,杀人如切瓜,连我们看了都会吓得魂不琳体,好恐怖喔!”

想起前次所见,苗如花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我见一次他那模样!”

刘吉苦笑:“你们两姐妹不愧为‘妇人’,既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若不狠,敌人更狠,你不杀人,人必杀伤,如此这般,不拼命行吗?其实,我又不是杀人魔王,我也不思如此残酷!只是情况逼得人不得不如此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对!对!”李喜金连忙帮着刘吉说话:“所谓情况使然,不得不尔。

你们怎么可以用妇人之仁的见解,来批评大少爷?”

二女本是无心,并非真要批评刘吉,此时,见刘吉似是颇为在意这番言语,二人急忙辩称绝非批评,只是随便说说。

刘吉摆摆手:“算了,争论此事并无意义,我们也该快点离此,否则若被毒王追上,我想动手不是,不想动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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