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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兴亡一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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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玄奘称赞道:“殿下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果然与我佛有缘。”

李承乾微微冷笑,他哪里谈得上宅心仁厚,只是自小熟悉律令,习惯使然,不肯轻易杀伤罢了,否则定然要受御史弹劾。至于说与佛有缘,他虽然师从准提道人,但当年学艺的时候就已然说得清楚,只习神通,不修道德,也就存了一份心思,不欲与佛门扯上太多干系。毕竟神通乃是外用,佛能腾云,道亦能腾云;佛能伏魔,道亦能降妖;但若是修炼道德,从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这样一路修上去,证罗汉位,证菩萨位,证佛位,那就无可避免成为佛门弟子,不可能脱开关系了。

“法师请。”他道。

两人朝正殿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虽然只是一声轻笑,却仿佛其中有万种风情一般,说不出的娇柔甜媚。李承乾一听之下,顿时呆立原地,心神摇荡,恍然若失,几乎不能自持。幸得玄奘在一旁,见状猛然低喝了一声“咄!”

李承乾一惊,立刻清醒过来。“这叫玉藻的妖怪好生厉害,居然有这等夺心摄魂之法,若不是玄奘法师,只怕真要着了道。”心下如此思量着,不敢大意,凝起心神,缓缓前进。

玄奘道:“殿下小心了,这玉藻乃是九尾妖狐,最擅媚惑之术。昔日她曾化身美女,迷惑东瀛国君鸟羽皇,后被察觉,鸟羽皇遣东瀛第一术士安倍晴明前往除妖,正要置其于死地,却被天照神降旨,收伏了去,如今成为天照座下三大神明之一。”

李承乾心道:“你为何不早说。你是修到阿赖耶识境界,证得菩萨位的高僧,佛家最讲心性坚固,妖狐就算有妲己般的媚惑本事,也奈何你不得,我却如何抵御。”便道:“法师,若是如此,却要下雷霆重手,万万不可慈悲心软。否则纵然夺了八咫镜,等法师以佛法祭炼的时候,在下却未必抵挡得住这妖狐。”

玄奘沉吟道:“杀生万万不可……以佛光将她暂时困住,也就是了。”

李承乾在心中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打定主意待会和狐妖争斗时,定要下重手将她当场格杀了,否则后患无穷。

第十九章 妖狐九尾名玉藻

盘算之间,两人已经走到大殿门口,正要踏入,却见殿中大放光芒,缤纷花雨自天洒落,一位素衣女子,身穿长裙,秀发披肩,赤着白嫩双足,从王座上款款走下来,巧笑倩兮,美目流盼,朱唇微吐,衽敛施礼道:“两位贵客驾临,蓬荜生辉,小女子玉藻有失远迎,尚望见谅。”

也只是寻常客套话语,但从她口中轻轻说出,便仿佛天籁一般,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仿佛清泉叮咚,流淌入干涸的心里。李承乾虽然早已戒备,却依然心神一震。

他昔日贵为大唐太子,虽然未曾成婚,府中自然少不了娇娃美婢,其中能称得上绝色佳人的也有几位。但和眼前女子比起来,便仿佛萤火较之日月,全然要黯然失色。

“世上居然有如此绝色女子?便是瑶池仙子,月中嫦娥,料想也不过如是了。”文人小说下载

玄奘到底是佛心坚固,全然神色不动,道:“我等冒昧而来,尚请见谅,只望施主怜这一方生民,体上天好生之德,就此罢手,回转东瀛。”

玉藻轻笑道:“法师所言,玉藻好生不解。玉藻在此,忝居王位,虽然无甚恩德,却似乎还颇得些爱戴。法师若是不信,尽可去城中乡野打听,便知我所言不虚。法师说要玉藻怜一方生民,回转东瀛,这话从何说起。”

玄奘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在东瀛,也是一方神明,受香火供奉。如今来此,不以正道教化,反以妖法神通迷惑土人,摄取精魂,祭炼法宝。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贫僧却是万万容不得,便要得罪了。”

玉藻笑道:“法师这话前天便对玉藻说过,又何必再重复一遍,岂非无趣得紧。这位公子却是面生,莫非是大师的弟子么?”

李承乾此时也已经缓过神来,见玉藻如此问,便道:“在下李承乾,见过国主……”

话音未落,耳边听得玄奘猛喝一声:“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一出,登时日月昏冥,天地六动,李承乾尚没反应过来,便见玄奘将双手一合,全身金光笼罩,现出一尊降魔法身来。

佛门以道德为本,视神通为末。所以佛门弟子,大多道德已经修到高明境界,神通本领却是平平。但佛门另有一种降魔法身,证得罗汉位者皆具备,倘若遇上邪魔凶怪,冥顽不灵,佛法不能劝化皈依,神通又不能敌,便只能放出这降魔法身。

只见玄奘念诵真言,现出三头六臂来,头戴毗卢冠,身披五彩锦斓袈裟,手持锡杖、紫金钵盂、金刚幢、人头幢、莲花、如意珠,面色淡金,跨一只异兽,虎头龙身,独角麟足,犬耳狮尾,周身亦放五色毫光,沉沉怒吼。

玉藻原本巧笑浅语,意态盈盈,见此也不禁脸色一变,往后急急退去。玄奘猛然现出这降魔法身,正是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免得这妖狐狡诈,又再次逃脱,和其他两妖汇合,那就大费周章了。见对方后退,三头一齐怒喝一声,跨下异兽腾空而起,六臂法器齐齐挥动,朝玉藻扑了过来。

玉藻一见,知道不敌,也不及逃脱,只得娇叱一声,右手虚空一抓,取了清幽碧光剑在手,抵挡玄奘,左手则在腰间一探,取下一面小小铜镜来。

她前日与玄奘争斗过,已经用过这八咫镜,全无效用,被从长白山一路追到惊鸿岭,才借遁术逃脱。既然知道对玄奘无效,她也就不白费力气,但见李承乾随玄奘而来,看情形不是弟子,就是友人,心道:“和尚不怕我这八咫镜,难道这小子也不怕么。只要伤了他,和尚自然要去救援,我便可以乘机脱身了。”计较定了,持八咫镜对着李承乾幌了一幌。

李承乾虽然一时迷惑,但被玄奘的降魔法身佛光一照,登时也就清醒过来。眼见玉藻取镜子,心道不好,低低喝了一声,也现出金身法像来。只见那八咫镜一幌,其中冲出无数白色透明人影,尽皆面容愁苦,眼中流淌血泪,乃是凡人精魂,张牙舞爪,重重叠叠,瞬间盈满虚空,朝李承乾扑来。

金身二十四头齐齐大喝一声,声若震雷,十八只手臂持法器挥动,化出万道金光,又有一颗明珠大小的金色舍利,自金身顶上升起,悬在半空,缓缓转动。那些扑来的精魂,被金光一照,顿时惨呼连连,慌忙后退。

玉藻见了,连忙将八咫镜一幌,收了精魂,正要脱身遁走,却不防李承乾金身一震,将宝幢和金枪飞出,正打在玉藻左手手腕上,当的一声响,八咫镜握持不住,掉下地来。

玉藻大惊,正要俯身去捡,只听得耳边风响,金环撞击之声大作,乃是玄奘持锡杖横扫过来。

玉藻顾不上捡八咫镜,拧腰腾身向后翻过,避过锡杖横扫,尚未落稳,玄奘跨那独角异兽又逼了上来,六只手臂持诸般法器齐齐攻上。

降魔法身,本就是为摧破邪魔妖怪之用,全是凶厉杀伐之意。只是玄奘本性慈悲,虽然现了法身,终究也还是存了容让之心,六臂所持法器齐齐照玉藻打来,只是都避开了要害处。

玉藻持剑勉强抵挡几合,见李承乾也逼上来,知道万万不敌,叱喝一声,就地一滚,将那八咫镜抄在手中,化作一道清风,从两人间隙之间冲了出去。

李承乾和玄奘岂能容他逃脱,紧随其后追来。三人出了王宫,一前两后,腾云驾风,瞬间出了平壤城外一百余里。玉藻乃是九尾妖狐,最善遁逃之术,只是李承乾和玄奘两人法力都在她之上,又是以二敌一,连番变化,总是不能逃脱。又追了十几里,李承乾大喝一声,将身化作一道金光,横贯长空,坠在玉藻身前,拦住去路。玉藻欲待转身走时,后面玄奘也已经逼了上来。

玉藻见前后夹击,知道无法逃脱,索性站住不动。玄奘道:“施主,请交出八咫镜,速速回转东瀛,我等绝不留难。”

玉藻闻言,俏丽玉面上泛起一丝微微冷笑来,抬起手臂拢了拢随风飘洒的长发,道:“法师盛情,玉藻谢过。只是玉藻此次前来,乃是奉了陛下旨意。无功而返,已然是罪;若是连陛下所赐圣物都失去,那更是罪上加罪,除了自裁,别无他途。玉藻也闻佛法无边,普渡众生,不偏多,不论少,无彼此,无分别,法师为何眼中只看重这一方黎民,却不顾玉藻性命?”

玄奘听了,倒是愣了一愣。他自小修持,熟读经书,虽然聪明智慧,远胜常人,西行取经十四年,一路艰苦备尝,也非不通人情世故之辈,但确确实实有些迂腐。当下当真就思索起来:“我若要救这一方黎民,便要害了这妖狐性命;我若要保这妖狐性命,便要害了这一方黎民。世间生灵,无分高下,妖不重于人,人也不重于妖,一人性命不重于万人,万人性命也不重于一人。这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顿时满面迷惘之色,差点就要六个胳膊一齐敲脑袋了。

李承乾和玄奘相处半日,大略知道他的性情。一看玄奘如此,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和尚迂病又犯了。”正要以狮子吼的神通,给玄奘来个当头棒喝,此时便听玄奘坐骑的那独角异兽,突然口吐人言,道:“玄奘,八歧和夜叉鸦正朝此处飞来。”

李承乾一惊,他虽然没有修炼什么天眼通的本事,但如今现了金身,二十四头察看各方,可以说方圆百里尽在眼中,却根本没看见八歧和什么夜叉鸦。这独角异兽如此说,难道他能比自己看得更远不成。

玄奘正在愁苦思索,听独角异兽说话,连忙问道:“谛听,距此多远?”

谛听道:“还有一刻钟便到。玄奘,当断则断,先取了八咫镜再说。”

玄奘一凛,脸上迷惘神色尽去,道:“是,多谢指点。”这谛听虽然似乎是他的坐骑,玄奘言语间却颇为客气,仿佛同辈道友一般。李承乾看得奇怪,也不多问。只见玄奘大喝一声,六般法器都祭在空中,齐齐朝玉藻打来。

玉藻将身体一晃,素色长裙迎风猎猎,身后猛地腾起九道白气来,冲天而起,直上九霄。玉藻又娇叱一声,将手一指,九道白气漫空卷来,迎上玄奘的六般法器,绞缠起来。

李承乾见状,上前夹击。玉藻左支右绌,空手抵挡不住金身法象,八咫镜又无效用,看看危急,心中焦急:“那两个家伙怎地还不到来。”又抵挡几合,暗道:“罢了。”双手一张,九道白气冲天撑地,分两股朝李承乾和玄奘绞来,将两人阻了一阻,自己趁机跳出圈子,自虚空中取出一面玉石琵琶来。

李承乾和玄奘法器连挥,将那九道白气打散,正要上前进逼。玉藻将手一挥,五指翻飞,奏出一首曲子来。

李承乾和玄奘初时也不在意,只以为又是迷魂摄心之术。欲待上前,那九道白气散而复聚,死死纠缠,护着玉藻,不让两人近身,但在诸般法器的轰击之下,白气越来越淡,渐渐要稀薄消散了。

玉藻面色平和,全无惊惧惶恐之意,五根玉指在琵琶弦上仿佛随意挥洒拨弄,初时也不成曲调,只是零星几下,左一声、右一声,清脆爽利,毫不突兀;过得片刻,拨弦渐密,曲调却十分简单易聆,没有复杂多变的指法,仿佛漂着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的顺过溪石,激起无数晶莹水珠。

原来玉藻知道这两人的神通,倘若是寻常的摄心迷魂之术,或许能对付李承乾,却定然无法影响玄奘,所以取出这有两千多年道行的玉石琵琶来,奏出一首早已失传的上古名曲。这曲中不含半点狐妖媚惑的法术,纯是以自身音律动人。李承乾和玄奘都是博学多才之人,于音律一道也有些涉猎。不觉之间,便被这妖狐的弹奏吸引过去,渐渐心神沉醉其中,手脚迟慢,争斗杀伐之心大减。

玉藻暗暗心喜,全神弹奏,要支持到八歧和夜叉鸦赶来。不防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叹息,道:“数百年不闻此调矣,只是为何这般慷慨消尽,柔媚靡靡。嵇康一没,纵然曲谱尚在,也终究不是广陵散了。”

玉藻听有人居然一口道破这曲谱来历,微微一惊,琵琶声顿时起了波动,曲调碎乱。这广陵散须得一气呵成,中途若断,便不能再续弹了。她默叹一口气,循声看去,说话的却是那独角异兽谛听。李承乾和玄奘被谛听这一叹,登时清醒过来。

谛听又道:“这玉石琵琶,乃是轩辕陛下陪葬之物罢。我闻它在轩辕坟中修成妖身,千年前奉女娲旨意,迷惑商纣,祸乱天下,终被姜子牙以飞刀斩杀,死后尸骸不知所终,却到了你手中……原来如此,你是妲己罢。”

谛听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吃了一惊。李承乾惊问道:“妲己?便是那商后妲己么,但史籍记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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