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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京青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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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说:“除了唐娇还能有谁?”

“现在怎么办?”何东还是喊着。

“别急,现在不是还没人通知你权筝出事了吗,那就说明她还没出事……”

“那不一定,她要故意不带证件,现在谁都不知道呢?”

“这可能性不存在,她要出事你肯定跑不了,那短信她得让人知道是你发给她的。”

“你还有脸说。”

“咱现在要做的是第一不能让她出事儿,第二让唐娇跟她解释短信不是你发的。现在你去找权筝,我去找唐娇,咱电话联系,然后再凑一块儿,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我上哪儿找权筝去?”何东还是喊着说。

“你能轻点吗,我说哥,这要让我们经理听见,非把我开了不可。”

何东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上你们经常去的地儿,她要真想死,也是为了爱。”

“你说她会为这么一句话想不开吗?如果她真觉得这短信是我发给她的,她就应该鄙视我,瞧不上我,庆幸她没跟我登记。”

“恋爱中的女孩都脑残,你这三年都怎么恋的,连这都不懂?赶紧找人家去吧。权筝还真是个好孩子,瞧给你惯的。再跟你说一句,唐娇要不承认是她发的我也没辙,咱又没证据。”

“你就气死我得了。”

“我不是实话实说嘛。”

得找到权筝。

何东跑到他和权筝不管春夏秋冬都常去溜达的河边,没有权筝。他盯着河水发愣,弯腰捡起一石头往河里扔,石头在水面跳了几跳。

以后谈恋爱,有树的地儿,有河的地儿,楼层高的地儿,都不能去,弄不好就出人命。

这时一四十多岁的男清洁工过来喊道:干嘛呢你?别往河里扔东西!

“对不起。”何东只好说。

清洁工拄着笤帚站着,旁边停着一辆专用的垃圾车,说话天津味儿,他告诉何东:“这水才到这儿,膝盖。”(摸摸自己的膝盖)

何东故意跟他逗:“就是说这儿不是自杀圣地?”

清洁工还挺热心:“失恋啦?”

“你能治?”

“来,帮我干会儿活,人一累脑子就顾不上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何东顺手从垃圾车上拿下一把笤帚摆弄着:“怎么样在北京过的?”

“好呵,除了幸福没嘛感觉了。”

“买房了在北京?”

“干吗非买房呵,没房就不能幸福啦?矿难在检讨中继续,楼价在控制中上升,我知道。那是我的错吗?要是我的错,我还真就高兴不起来了。又不是我的错,我凭嘛不高兴,凭嘛不幸福呢?”

何东有点受触动,就问他:“特乐意干这个?”

“乐意!十几年前,我在我们村当知识分子,教小学,上面把一刚来的年青女老师给转了正,没给我转,我这就想不开了,不高兴,更不幸福,算是毒火攻心吧,有那么一天我就突然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你知道看不见是怎么回事嘛,哪儿哪儿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呵。这我才叫活明白了,什么转正不转正,能看见天,能看见绿叶,能看见亲人比什么都强。我就跟老天爷说,只要你能让我眼睛看见东西,让我干什么我都高兴,我保证天天都高兴,可晚喽!没瞎过的人真不知道那滋味。嘿,过了三四个月,我眼睛好啦,我看什么都激动,就跟我媳妇上了北京,可劲儿地看,就留下来了。我现在做环卫,我媳妇收破烂,我孩子都生在北京,我们就是北京人了。跟你们北京人比,我们要房没房,要车就这辆垃圾车还不归我,可我就觉得挺高兴,为嘛,因为我什么都能看见!”

说实在的,何东还真有点感动,幸福在一个没房没车没钱的外地清洁工身上怎么这么容易?

何北给唐娇打电话,她关机。何北知道,唐娇现在正睡觉呢。何东的事儿耽误不起,他得去找她。他要请假,经理不准,因临时找不到人替他。何北不管,说找人是你的事,我现在必须得走。经理就说你要敢走,就算自动离职。“自动就自动,老子早就不想干了!”话赶话何北还真就走了,挥一挥袖子,连半片彩云都没留下。怎么跟老爸解释,只能等车到山前再想。

到了唐娇家,站在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唐娇,何北摸摸她的额头,急忙甩甩自己的手大声喊着:“冰的。”又试她的呼吸,“还有气。”何北伏下身子,在唐娇耳边大声说:“唐娇同志咱该失眠了吧?”

唐娇翻了个身又睡了。

何北没辙只好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卷起来当喇叭大声对着唐娇耳朵喊着:“着火啦!地震啦!”唐娇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从杂志里掉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何北弯腰拣起,仔细看着,然后“啪”把杂志扔到地上,大喝一声:“唐娇!”

唐娇吓得“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干嘛?”一看是何北,柳眉倒立“谁让你进来的?”

何北把小塑料袋在唐娇眼前晃着:“这是什么?你怎么还磕?”

唐娇一把夺走:“你管不着!”

“你可发过誓说再也不碰了?”

“不是告诉你不是我的吗,”唐娇软了下来,“你怎么没上班呵?”

“我辞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姐妹偷偷放这儿的。”

何北抓住唐娇:“你看着我。”

唐娇扭过脸就不看他。

何北大叫:“你看着我!”

唐娇也大叫:“就不看!”边说边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何北真生气了:“你到底戒不戒?”

按唐娇平时的性格,她怎么也能把何北哄高兴了,就说戒了能怎么着。可今天,她没睡够,心里就烦,心说了,你是谁呀,你管我?就顶了何北一句:“你管不着!”

何北真生气了:“你再说一遍!”其实何北也是大气孩子,可今天早上何东那茬子事儿,再加上被经理给开了,他还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呢,凭什么让着她,而且是她的错?

唐娇就说:“看不上我直说,甭找茬儿!”

“就看不上了,怎么着吧?”

“分手!”唐娇喊着。

“这可是你说的?”

“是奶奶说的,怎么啦?”

何北“咣”一声关上门,走了。

出了门才想起,哟,怎么就分手了?没想分手呵?权筝的事儿怎么办?回头看看门,怎么也没法儿再进去了,只好把手机关了。

何东一直在给权筝打电话,关机。给何北打电话,也关机。偏偏在这时候,接到三叔何守三的电话,告诉他爷爷高兴,这事儿解决的挺完美还挺快,让大家晚上回家吃饭。然后又追问了一句:“今天登了吧?”

何东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嗯”完又后悔,只想抽自己。

何北想了半天,让自己定了定神,又开了手机,不过没告诉何东他跟唐娇掰了,怕他受不了。所以何东说,那赶紧让唐娇打电话跟权筝解释吧。何北就说:“权筝不开机怎么解释?”何东没词了,俩人就约着去医院找何西。何西也没主意,下了班跟他俩一起关了手机坐马路牙子上发呆,三个人都想的一样:权筝要真出事儿了怎么办?

其实这时候,权筝正跟丁香在一起呢。丁香歇班,俩人正坐景山一特避人的椅子上窃窃私语呢。权筝给丁香看了那条短信,问丁香她该怎么办?丁香看了看她说,是不是现在特想哭,想哭就哭,在北京找这么一没人围观的地方不容易,我知道咱们住家里的姐妹,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但凡有点想哭的迹象,那当爸妈的还不跟三堂会审似的逼供信,让你就想一头栽楼下死了算了。听权筝说昨晚躲被窝里已经把眼泪哭干了,现在就想听她一句话,怎么办?

“分手呗!”丁香特干脆,“这种货你还留着干什么?”

“那我不能就让他这么骂了?”

“哼,别找借口了,还是放不下呗。”

权筝看了看美得令她都目眩的丁香,没言语,其实就是默认。

“姓何的真那么好?”

“我真不相信是他发的,可明明又是他的手机号……”

“可能是别人给他出的主意,就想逼你跟他分手呗。哎,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何西?”

“是,怎么?”

“我爸爸看上他了,昨天我跟他见的面。”

权筝一脸吃惊地看着丁香:“咱俩妯娌了?”

“别介呀,我就没看上他。”

“又想你那沈昌了吧?”

“我有一闺蜜说,不能做让男人放心的女人。他太放心了就不在乎你了,从跟沈昌分手以后我就在学着做小女人,不想再做大女人了。”丁香绝对是所答非所问,“小女人是藤,依附于男人,不但自己活得轻松,还让男人有成就感。大女人是树,跟男人并驾齐驱,顶风冒雪,不但累,还剥夺了男人呵护你的成就感。跟沈昌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情人节,过生日的我从来都没跟他要过礼物。他过生日,我送他礼物,什么相机,手提,表都是我送的,当时我还挺为自己娇傲的,什么叫新时代的职业女性,我就是!为显自己独立,干体力活我都不叫他,搬家,运东西,提行李全是自己在那儿吭哧瘪肚地干,就没打算依赖他,反过来有时候还帮他。跟男生交往也是,一概冷若冰霜,让他一百个放心。最后结果就是他一出国,就跟我分手,理由就是,他觉得我不需要他……你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什么人吗?”

权筝摇摇头。

丁香拿出手机让权筝看:“这是他们俩,我朋友现在跟他在一个学校。”

权筝叫了起来:“这么难看!”

“是湖南一个小县城的大专生,以探亲名誉去的美国,滞留不归,现在跟沈昌同居,不读书不工作,就靠沈昌的奖学金养活,而且洗衣服做饭都是沈昌干,真牛呵。就这样她还跟沈昌说她跟他只不过是个过渡,她要找美国的百万富翁,最次也是旅美的港澳有钱人。就这样听说沈昌还心甘情愿得爱着她。男人需要这种护花使者的感觉,我没给他,你也没给何东。”

“那你还老忘不了他?”

“我也生自己的气,烦人!”

“我怎么办?”

“改变自己。”

“我说的是短信的事儿。”

丁香翻了翻眼睛:“咱先娱乐娱乐自己去,娱乐完了再慢慢想。”

丁香把权筝带到一家高档服装店挑连衣裙,丁香挑了一条藕荷色的,权筝挑了一条紫红的,都是一样的款式,露背,长至脚面。然后丁香又带权筝到一假发店,丁香挑了一顶绿的爆炸式,拿一顶金黄爆炸式扣权筝头上。

权筝问:“到底要干什么呀?”

“蹦迪。”丁香说,不容权筝反驳,就开始抱怨当独生子女太累,尤其当独生女更累。换件稍微好看的衣服,当妈的也得问问,干吗去?见谁呀?领家来让我们瞧瞧?一天到晚眼睛都盯你身上。还不能搬走,一搬走就是不孝,扔下他们不管了,剥夺他们爱咱们的权利了,让他们晚年生活过的没意思了。这现在他们还工作呢,要退了休,咱们还不成监外看管对象了?咱俩私奔吧?什么狗屁男朋友,什么工作事业,都滚一边去,咱去浪迹天涯,怎么样?

“我就想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蹦完就知道了。”

穿着连衣裙,戴着醒目假发的权筝和丁香在大街上象男人一样大步走着,一路牵着行人的目光。

丁香很得意:“象不象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模特?”

“我可不会蹦的。”

“谁会呀,都是瞎扭。”

“我得告我妈一声,晚上回家晚点。”权筝站住拿出手机看,“何东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甭理他。”

“何东三叔还给我发短信,问我和何东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去爷爷家?”权筝问丁香,“怎么办呵?”

俩人交换眼神,想辙儿。

何东哥仨儿还坐马路牙子上卖呆呢,何东扭头看了看他俩说:“走吧!”

“上哪儿?”何西何北异口同声。

“爷爷家。”何东站了起来。

“怎么说呀?”何北问。

“实话实说,该杀该刮由他们了。”何东算是想明白了,这事怎么都躲不过去。

“别提我爸。”何西嘱咐。

何守一郑玉英先到的爷爷家,跟爷爷住一起的三叔上来就抱怨:“哥,你们家何东得好好管管了,他还真跟二哥说的那样儿了,青春期延迟突发症,老爷子这可是为他,人不来,连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又没登啊?”

“登了!”郑玉英说。

“你看见结婚证了?”

何守一说:“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两口子绝对一致对外。正说着呢,权筝来了,看着她这身打扮,几个人迅速联想着,没忍住就问了一串问题:你这么这打扮呵?干吗去了?何东呢?到底登了没有?你没把何东蹬了吧?

权筝不答话,就要找爷爷。她跟丁香商量的结果,这事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得让何东家人知道。

何西爸爸妈妈和四叔都到了,老何家全体都知道何东没登记,而且都看了何东给权筝发的短信。大家在客厅正襟危坐。爷爷想教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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