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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北京青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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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功夫理你。”何北拿起电话就要放下,一听何西说跟丁香有戏,好奇心立时就代替了事业心,仔细听了起来,听了半天才说:“你没戏,场都没开呢,你就死心吧,要不整整容,换个机器人的芯再去试试?”又听何西说了“瞧背影”的事儿,这主意就来了:“抻着她,咱用欲擒故纵那招。”

“那她要真不理我了怎么办?”

“不理再找别人。”

“那不成,非她不娶。”

“那你就得听我的。”

“怎么抻?”

“把她当空气,行啦我还有事儿呢。”何北说着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指着何东问:“咱们说哪儿了?”

“创业工场。”

“你哪天面试来的?”

“还有一周。”

“这几天我酒吧要定下来……”

“我上班帮别人创业,下班帮你创业。”

说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骨子里何东还是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他兴冲冲地回家告诉爸爸妈妈他要去远大创业工场应聘的事儿,何守一郑玉英异口同声:“创业工场?”

何东很自信地点点头:“我越来越发现这条路走对了,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喜欢干的事儿了。”

郑玉英说:“没看见你有多高兴呵?”

何守一习惯成自然地反对郑玉英:“心里高兴就成,还非得咧个嘴傻乐才叫高兴?”

“现在有你说话的地儿了,要不是我上餐馆闹,何东还在那儿当跑堂的呢。儿子,你得答应妈,你要聘不上就回原单位,我把你那辞职书要回来了,现在算你请事假。”

何守一何东一愣吃惊地看着郑玉英:“啊?”

郑玉英得意地笑着:“我把那吴主任给缠得没法儿没法儿的,他只能把那辞职书还给我。”

趁着郑玉英上厨房做饭,何守一准备跟何东好好聊聊。何守一一向比较保守,也不能说保守就是缺点,要不保守,他这婚可能早离了。

在兵团的时候郑玉英是他排长,干农活手特脆,老拉扯着他。他从小动手能力不强,种地他一没力气,二没灵气,再加上老爸是国民党时期银行的伪职员,他算黑五类,那时候觉得郑玉英挺实在的,也不嫌弃他,俩人就好了。要一直在兵团呆着,他们俩能成模范夫妻。

从他上了大学,又分到北京一研究所工作,郑玉英也调到他们单位当工人,俩人关系就开始变味了。他不知道,一进北京,郑玉英就觉得自己的天塌了,那点麻利劲儿没用武之地了,尤其在研究所讲究科研成果,学历资历,英文程度,郑玉英都不行,所以特自卑。她自卑的表现就是老跟所里人干架,总觉得不能让人瞧不起。人家插队回来的都忙着考大学上电大业大,她不上,怕考不及格丢份子。在业务上没想法也没什么,把老公儿子照顾好了也行,她不,下了班不回家,在外面溜达,等着何守一把儿子接回家饭做好了,她回来吃现成的。为嘛,拿范儿,不是嫌我没学历吗,我偏让你伺候我,以此得到小小的心理满足,同时也就把何守一的心彻底伤透了。

为了何东,何守一坚守下来。何东的表现让他觉得值,起码没因为夫妻的关系影响到儿子的前程。可何东这么一折腾,他着实有点受不了,要知道是这结果,当初还不就离了呢。这何东也是,不让在家住,他还真就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他倒对儿子完全失控了,这不行,没家长的指导,孩子就得摔跟头。摔跟头容易,那得用多少倍的力气才能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呢。他担忧地问何东:“要万一去不了,你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何东拿出一张纸递给何守一:“爸爸,你看人家这招聘条件,学历,经验,我哪条儿不符合?就跟专门为我设定的职位似的。”

何守一看完:“那你也应该做最坏的准备……”

“爸爸,这就是代沟,我们八零后习惯什么都往好了想,可以让自己老生活在希望中,这样才能老高兴,老感觉特幸福。”

“你现在幸福吗?”

何东点点头:“那指数‘噌噌’地往上窜。”

“还真没看出来,老觉得你一身事儿。”

“这家不要,我再去别的家,我发了好多求职信,反正就想帮人创业。”

“老板招人不是看你喜欢不喜欢干这个,是看你能不能给他挣钱。”

“喜欢才能干好。”

“喜欢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这样给你一年时间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干这个,不行该干什么干什么。”何守一说着说着火就来了,心说“多大了还这么折腾?”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东站了起来,“我再去单位交一份辞职申请。”

何北看何东不愿意给他当说客,只好亲自上任,特意在中午时间提了一兜何守四爱吃的饭菜屁颠颠地到了老爸办公室。何守四一看他就问:“听说你又不干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何北赶紧低声下气,篡改了一下时间地点为自己申诉着:“您不是让我跟唐娇分手吗,我真跟她分了,要不您去调查去?”

“分手跟辞职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您说一分手就给我投酒吧,我就赶紧辞了,学习怎么管理酒吧呵。咱家又不是亿万富翁,您给我投过录像带店,台球厅,武术学校的,光见钱哗哗地往外流,也没见赚回一个钱,我觉得特对不起您。您说您容易吗?长期跟我妈两地分居,想跟墙头杏发展发展吧,我还老在这儿碍事。再说把我都荒废成这样了,再这么往外扔钱,那不成人财两空了吗。”

“得得得,怎么那么多废话呵,什么事?”

“您不是说要给我投酒吧吗?”

何守四长长地叹了口气:“人那超市说什么也不要你了……”

“眼见着我要当老板了,觉得他们庙太小……”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要愿意从今天开始就在我们厂先干着,干好了咱们再说酒吧的事儿,我打个电话,你现在就可以去车间上班。”

何北“啪”一拍桌子不装怂了:“是不是您跟何东说的我跟唐娇分手你就给投?”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被超市开了。连东西都卖不好,你怎么能开好酒吧?”

何北气得用右手指着何守四的鼻子说;“说话不算话,我就没你这爸!”

何守四“噌”地跳了起来:“混蛋,败家子,你当我愿意要你这儿子呢?”

“行,咱俩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说完何北就走。

“把你那房子车子都给我退回来!”

何北一愣,这爸还真不能随便不要,心里就委屈上了,他怎么这么可怜呵,这种爸他还得留着,要不就得上大街上住着去了。

何北出了何守四公司的大门就去找唐娇,唐娇不在。他就跑空荡荡的月亮湾酒吧要了啤酒,对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光喝了起来。

唐娇也没想跟何北真分,看好几天何北都不来道歉也不来盘酒吧,心里就有点发虚。这一上班就看见何北在那儿自斟自饮,桌上一堆酒瓶了,她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一样,走到他旁边把瓶子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来:“不许喝了!”

这么亲切的关爱,何北真受不住了趴唐娇身上就哭了:“咱俩好好过……”

唐娇一阵得意,这么就收复了?

得知何北的遭遇,唐娇突然有了自己是何北大救星的感觉,于是把他当儿子似的开始支招:“哎,多大点事儿,咱端着金饭碗哪儿能要饭吃呵?”

何北抬起满是鼻涕眼泪的脸看着唐娇:“金饭碗?是铁饭碗吧?”

“你的房子,你不是有套房子吗,拿你房子抵押到银行贷款,不就能把这酒吧盘下来了吗?”

何北乐得是扭出酒吧的。

可回家一看房本傻了,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的是他老爸何守四的名字。他拿着房本就去银行人家说不行,必须本人来才能贷。唐娇在酒吧见识多广呵,马上支招把房本换成你的名字不就行了。

“我爸他也得同意呵。”

“找一个象你爸的人不就行了,让他到公证处代表你爸把房子赠给你,你不就成房主了,什么款贷不下来?”

何北顿时心花怒放,马上就窜到大街上开始找老爸的“代言人”。正撒目四处寻觅的时候接到何南电话,还没等人何南说话,何北先甩了一通片:“哟,上哪儿寻花问柳去了,这么多天连个声儿都没有?是不是从那什么留学生创业基金会骗来钱了,自己在那儿独享呢,生怕我们沾点光?”

何南在电话里就笑了:“那基金会连门儿都没有,有五十万启动资金人家才给投呢。”

“要有那钱早给我投酒吧了,是不是哥?”

“有一公司对我拐棍特感兴趣,明天要见我。”

还没等何南说完,何北就明白了:“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兼助理,摆点谱,好让人给价高点?”

“有这意思。”

“穿惊艳点!”

在公司会议室,何南把拐棍放到投影大屏幕上给几个重要决策人在看,边放还边讲解着。虽然何南很卖块儿,产品也是好产品,但是他还是没说服公司接受他以产品入股的要求,他也拒绝接受公司想买断他专利的提议。

何南从自己的小本上又划掉一个公司。

“没事没事,”开着车的何北偷眼看了看本上被何南划掉的好多公司的名字,安慰他,“别怕没饭吃呵,咱耐着性子慢慢找,绝不贱卖咱的东西,想欺负咱们的人,告诉他们还没出生呢,是吧,也不瞧瞧你有个什么样儿的弟弟,马上就酒吧老板了,甭说一根海带,一捆都能养得起。”

“哟,踩合我们?”何南笑了,“你酒吧真要开张了?”

“你就等着瞧好吧!你认识不认识什么人长得特象我爸?”

何南摇摇头:“不认识。”

“你要看见了,千万拜托把他手机号要来,你不是天天往外跑吗,帮我瞧着点儿。”

“想干什么呀?”

“你就甭管了,反正是好事儿。”

别看何南这边厢碰了一鼻子灰,他老爹何守三已经在那边厢把他专利以三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蓝娜工艺品公司,梁美丽的哥哥梁经理了。何守三是何南的老子,没错。自己房子的拆迁款也都给儿子留学用了,也没错。可这事办的,老让他怀里跟揣只小蛤蟆似的,不踏实。他想找一合适的机会,把这事跟儿子说开了。所有他知道的神灵,什么佛呵,上帝呵,圣母玛利亚,土地爷,灶王爷,连门神算在内,他挨个都在心里拜了一遍,希望儿子能让这事顺溜地过去。阿门!

何东面试的日子到了,早上西服革履的他推开何北卧室的门:“我走了……”

沉睡中的何北一下坐了起来:“今天你应聘?我都忘了,我送你去吧?”说着就起来穿衣服。

“不用,太堵,再迟到了,我坐地铁。”

“哥,趁着面试前这功夫赶紧幸福会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何东信心满满:“弟,幸福的大门已朝我开启,这家不成我还有下家呢,这行我是干定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要不行,千万别寻死觅活,我这酒吧不是快开张了吗,到时候帮我创业呵。”

“四叔同意给你投了?”

“哪儿能一棵树上吊死呵,多找几棵都试试。”

“别犯法。”

“我可是你亲弟弟,把我当什么人了?”

早上出的门,都大半夜了,何东也不回来,打手机还不接,把个自称是身经百战的何北急得够呛,只能不断打电话骚扰何西何南。

何北跟何西说:“他跟你最近,你说他要聘不上会出什么事儿?”

“他能出什么事儿?”

“那为什么不回来,也不接电话?”

“是不是被聘上跟同学上哪儿high去了?”

“那为什么关机?”

“正好没电了。”

“你脑袋今天要没被挤,明天肯定得挤,你就等着瞧吧,等你挤了,丁香就待见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同情。”

何北跟何南找共鸣。

何南说:“就算没被聘上,上小酒馆自己喝两口,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那我就不踏实,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

“用英文行吗?”

其实何西何南也着急,可给何北火上浇油不是也没用吗?只能静候。

届时何东同志正坐马路牙子上啃冰棍呢,身边一堆冰棍纸。手机响,这回接听了,话筒里传出何北的声音:“哥,还活着吗?”

何东说:“气如游丝。”

“干吗一直关机?”

“不想说话。”

“怎么又开机了?”

“想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

“就是想颓会儿,老跟打鸡血似的撑不住了。”

“创业工场的事怎么样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

“行,不提就不提,在哪儿呢,我接你去吧?”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是二十一世纪版的座山雕和杨子荣呢。

何北找到坐马路牙子上的何东,何东还不想走,何北只得陪他坐着。

看着一堆冰棍纸,何北劝他:“都这样了,还不喝一杯,吃什么冰棍,又老了不是?”

“我是想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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