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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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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八年(公元1753年)“于寺内东偏……建立坐落,并于寺前改立栅栏照壁,巍然改观”(《蓟州沈志》卷三)。是殆为寺平面布置上极大之更改。盖在此以前,寺之布置,自山门至阁后,必周以回廊,如唐代遗制。高宗于“寺内东偏”建立坐落,“则寺内东偏”原有之建筑,必被拆毁。不惟如是,于“西偏”亦有同时代建立之建筑,故寺原有之东西廊,殆于此时改变,而成今日之规模。“巍然改观”,不惟在“栅栏照壁”也。

乾隆重修于寺上最大之更动,除平面之布置外,厥惟观音阁四角檐下所加柱,及若干部分之“清式化”。阁出檐甚远,七百余年,已向下倾圮,故四角柱之增加,为必要之补救法,阁之得以保存,惟此是赖。关于此次重修,尚有神话一段。蓟县老绅告予,当乾隆重修之时,工人休息用膳,有老者至,工人享以食。问味何如,老者曰:“盐短,盐短!”盖鲁班降世,而以上檐改短为不然,故曰“檐短”云。按今全部权衡,上檐与下檐檐出,长短适宜,调谐悦目,檐短之说,不敢与鲁班赞同。至于其他“清式化”部分,如山花板、博脊及山门雀替之添造,门窗扇之修改,内檐柱头枋间之填塞,皆将于各章分别论之。

高宗生逢盛世,正有清鼎定之后,国裕民安,府库充实;且性嗜美术,好游名山大川。凡其足迹所至,必重修寺观,立碑自耀。唐宋

古建筑遗物之毁于其“重修”者,不知凡几,京畿一带,受创尤甚。而独乐寺竟能经“寺内东偏”坐落之建立,观音阁山门尚侥幸得免,亦中国建筑史之万幸也。

光绪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两宫回銮”之后,有谒陵清东陵,在蓟东遵化县境。(——梁思成原注)盛典,道出蓟州。独乐寺因为坐落之所在,于是复加修葺粉饰。此为最后一次之重修,然多限于油漆彩画等外表之点缀。骨干构架,仍未更改。今日所见之外观,即光绪重修以后之物。

有清一代,因坐落之关系,独乐寺遂成禁地,庙会盛典,皆于寺前举行。平时寺内非平民所得入,至清末遂有窃贼潜居阁顶之轶事。贼犯案年余,无法查获,终破案于观音阁上层天花之上;相传其中布置极为完善,竟然一安乐窝。其上下之道,则在东梢间柱间攀上,摩擦油腻;尚有黑光,至今犹见。鼎革以后,寺复归还于民众,一时香火极盛。民国六年,始拨西院为师范学校。十三年,陕军来蓟,驻于独乐寺,是为寺内驻军之始。十六年,驻本县保安队,始毁装修。十七年春,驻孙殿英部军队,十八年春始去。此一年中,破坏最甚。然较之同时东陵盗陵案,则吾侪不得不庆独乐寺所受孙部之特别优待也。

北伐成功以后,蓟县党部成立,一时破除迷信之声,甚嚣尘上,于是党委中有倡议拍卖独乐寺者。全蓟人民,哗然反对,幸未实现。不然,此千年国宝,又将牺牲于“破除迷信”美名之下矣。

民国二十年,全寺拨为蓟县乡村师范学校,阁,山门,并东西院坐落归焉。东西院及后部正殿,皆改为校舍,而观音阁山门,则保存未动。南面栅栏部分,围以土墙,于是无业游民,不复得对寺加以无聊之涂抹撕拆。现任学校当局诸君,对于建筑,保护备至。观音阁山门十余年来,备受灾难,今归学校管理,可谓渐入小康时期,然社会及政府之保护,犹为亟不容缓也。

第12讲 桥—赵喜县大石桥即安济桥

本文原载《中国营造学社汇刊》1934年第五卷第一期。

一 绪言

北方有四大胜迹著名得非常普遍,提起来,乡间的男女老少大半都晓得的“沧州狮子应州塔,正定菩萨赵州桥”。为着给记忆力的方便,这两句歌谣便将那四大胜迹串在一起,成了许多常识之一种。

四处中之赵州桥,在一般平民心目中,更是个熟识的古迹。《小放牛》里的:

赵州桥,鲁班爷修,

玉石栏杆圣人留,

张果老骑驴桥上走,

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

谁没有听过或哼过它几遍?

这平民心目中的四件宝贝,我前已调查考证过两处。第一处正定,不止是那73尺铜铸观音可观,隆兴寺全寺中各个建筑,且是宋代遗建中极重要的实物。第二处应县佛宫寺木塔,全塔木构,高60余米,建于辽清宁二年,为我国木塔中之最古者;巍峨雄壮,经八百余年风雨,依然屹立,宜尊为国宝之一。

这一次考察赵州,不意不单是得见伟丽惊人的隋朝建筑原物,并且得认识研究这千数百年前的结构所取的方式,对于工程力学方面,竟有非常的了解,及极经济极聪明的控制。所以除却沧州铁狮子我尚未得瞻仰不能置辞外,我对于北方歌谣中所称扬的三个宝贝,实在赞叹景仰不能自已,且相信今日的知识阶级中人,对这几件古传瑰宝,确有认识爱护的必要,敢以介绍人的资格,将我所考察所测绘的作成报告,附以关于这桥建筑及工程方面的分析,献与国内同好。

除大石桥外,在赵州更得到许多宝贝,其中有两座桥,一座是县城西门外的永通桥,即所谓小石桥;一座是县西南八里宋村的济美桥。因为它们与大石桥多有相同之点,所以一并在此叙述。

在赵州调查期间,蒙县立中学校长耿平允先生及诸教员多方帮忙,并许假住校中;县政府,建设局,保卫团亦处处保护,给予便利,都是我们所极感谢的。

二 安济桥

安济桥——俗呼大石桥——在赵县南门外五里洨水上,一道雄伟的单孔弧券,横跨在河之两岸,在券之两端,各发两小券。桥之北端,有很长的甬道,由较低的北岸村中渐达桥上。南岸的高度比桥背低不多,不用甬道,而在桥头建立关帝阁一座;是砖砌的高台,下通门洞,凡是由桥上经过的行旅,都得由这门洞通行。桥面分为三股道路,正中走车,两旁行人。关帝阁前树立一对旗杆,好像是区划出大石桥最南头的标识。

这一带的乡下人都相信赵州桥是“鲁班爷修”的,他们并且相信现在所看见的大石券,是直通入水底,成一个整圆券洞!但是这大石券由南北两墩壁量起,跨长37。47米(约十二丈),且为弧券。

按光绪《赵州志》卷一:

安济桥在州南五里洨水上,一名大石桥,乃隋匠李春所造,奇巧固护,甲于天下。上有兽迹,相传是张果老倒骑驴处……

关于安济桥的诗铭记赞,志载甚多,其中最重要的为唐中书令张嘉贞的《安济桥铭》:

赵州洨河石桥,隋匠李春之迹也;制造奇特,人不知其所以为。试观乎用石之妙,楞平碪斫,方版促郁,缄穹隆崇,豁然无楹,吁可怪也!又详乎义插骈,磨砻致密,甃百像一,仍糊灰璺,腰铁蹙。两涯嵌四穴,盖以杀怒水之荡突,虽怀山而固护焉。非夫深智远虑,莫能创是。其栏槛柱,锤斫龙兽之状,蟠绕挐踞,眭盱翕欻,若飞若动。……

可惜这铭的原石,今已不存。张嘉贞,《新唐书》中有传,武后时,拜监察御史,玄宗开元八年(公元720年),为中书令,当时距隋亡仅百年,既说隋匠李春,当属可靠。其他描写的句子,如“缄穹隆崇,豁然无楹”,“腰铁蹙”,和“两涯嵌四穴”,还都与我们现在所见的一样。只是“其栏槛柱,锤斫龙兽之状,蟠绕挐踞,眭盱翕欻,若飞若动”,则已改变。现在桥的西面,有石栏板,正中几片刻有“龙兽之状”,刀法布局,都不见得出奇,当为清代补葺,东面南端,尚存有旧栏两板,或者就是小放牛里的“玉石栏杆”,但这旧栏也无非是明代重修时遗物而已(详下文)。至于文中“制造奇特,人不知其所以为”,正可表明这桥的造法及式样,乃是一个天才的独创,并不是普通匠人沿袭一个时代固有的规矩的作品;这真正作者问题,自当格外严重些。

志中所录唐代桥铭,尚有李翱、刘涣、张三篇,对于桥的构造和历史虽没有记载,但可证明这桥在唐代已是“天下之雄胜”。这些勒铭的原石,也都不存在了。

在小券的壁上,刻有历代的诗铭题字,其中有大观宣和及金元明的年号。这千三百余年的国宝名迹,将每个时代的景仰,为我们留存到今日。

这坚壮的石桥,在明代以前,大概情形还很好。州志录有明张居敬《重修大石桥记》,算是修葺的第一次记录。记中说:世庙初,有鬻薪者,以航运置桥下,火逸延焚,至桥石微隙,而腰铁因之剥销;且上为辎重穿敝。先大夫目击而危之,曰:“弗葺将就颓也!” 以癸亥岁,率里中杜锐等肩其役,垂若而年,石敝如前,余兄弟复谋请李县等规工而董之,令僧人明进缘募得若干缗,而郡守王公,实先为督勒。经始于丁酉秋,而冬告竣,胜地飞梁,依然如故……

按张居敬隆庆丁卯(公元1567年)举人,他的父亲张时泰,嘉靖甲子(公元1564年)举人,中举只比他早三年。记中所谓癸亥,大概是嘉靖四十二年(公元1563年)。丁酉乃万历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这是我们所知道修桥的惟一记录,而当时亦只是“石微隙而腰铁剥销”而已。

现在桥之东面已毁坏,西面石极新。据乡人说,桥之西面于明末坏崩,按当在万历重修之后若干年,而于乾隆年间重修,但并无碑记。桥之东面,亦于乾隆年间崩落,至今尚未修葺。落下的石块,还成列地卧在河床下。现在若想拾起重修,还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石桥所跨的洨水,现在只剩下干涸的河床,掘下两米余,方才有水,令人疑惑哪里来的“怒水之荡突”。按《州志》引《旧志》,说水有四泉;张孝时《洨河考》谓其“发源于封龙山……瀑布悬崖,水皆从石罅中流出……”《汉书·地理志》则谓“井陉山洨水所出”;这许多不同的说法,正足以证明洨水的干涸不是今日始有的现象。但是此桥建造之必要,定因如《水经注》里所说“洨水不出山,而假力于近山之泉”……“受西山诸水,每大雨时行,伏水迅发,建瓴而下,势不可遏”……“当时颇称巨川,今仅有涓涓细流,惟夏秋霖潦,挟众山泉来注,然不久复为细流矣。”

现在洨水的河床,无疑的比石桥初建的时候高得多。大券的两端,都已被千余年的淤泥掩埋,券的长度是无由得知。我们实测的数目,南北较大的小券的墩壁(金刚墙)间之距离为37。47米,由四十三块大小不同的楔石砌成;但自墩壁以外大券还继续地向下去,其净跨长度,当然在这数目以上。这样大的单孔券,在以楣式为主要建筑方法的中国,尤其是在一千三百余年以前,实在是一桩值得惊异的事情。诚然,在欧洲古建筑中,37米乃至40米以上的大券或圆顶,并不算十分稀奇。罗马的万神庙(Pantheon)(公元123年)大圆顶径约42。5米,半径约21米;与安济桥约略同时的君士坦丁堡的圣·索非亚教堂(今为礼拜寺),大圆顶径约32。6米,半径17。2米。安济桥的净跨固然比这些都小,但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要点,乃在安济桥的券乃是一个“弧券”,其半径约合27。7米;假使它完成整券,则跨当合55。4米,应当是古代有数的大券了。

中国用券,最古的例见于周汉陵墓,如近岁洛阳发现的周末韩君墓,墓门上有石券见《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第七卷第一号,《韩君墓发现纪略》。(——余鸣谦注),旅顺附近南山里诸汉墓,门上皆有圆券见《东方考古学丛刊》第三册,《南山里》。(——余鸣谦注);鲁蜀诸汉墓,亦多发券。至于券桥之产生,文献与实物,俱无佐证,是否受外来影响,尚待考证。我们所知道关于券桥最初的记载,有《水经注·谷水》条:

其水又东,左合七里涧。涧有石梁,即旅人桥。桥去洛阳宫六七里,悉用大石下圆以通水,题太康三年(公元282年)十一月初就功。

由文义上看来,其为券桥,殆少疑义,且后世纪录券桥文字中所常用“几孔”字样,并未见到,所以或许也是一座单孔券桥。后世常见的多孔券桥,其重量须分布于立在河心的墩子上,即今日所谓金刚墙。

但是古代河心多用柱——木柱或石柱——石墩见于记载之始者,为唐洛阳天津桥,于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更令石工累方石为脚”,在这种方法发明以前,我颇疑六朝以前的券桥都是单券由此岸达于彼岸的。所以大石桥的尺寸造法虽然非常,但单券则许是当时所知道的惟一办法。

现代通用的砌券方法,是罗马式的纵联砌券法,砌层与券筒的中轴线平行而在各层之间使砌缝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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