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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失忆指数4-第6章

小说: 爱情失忆指数4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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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的聊天方式不对,你来教导我正确方法。”他坐正,洗耳恭听。

    考虑三秒,她开口:“我姨婆住台东,每年四月,满山满谷的金针花开,美不胜收。阿姨、舅舅不住老家了,他们到都市发展,可不管走得再远、再久,只有回到家乡那刻,心才感觉平安。”小慧说。

    “家乡是人类的根,感情是切断不了的。”他同意。

    “对,我大哥说每当他心慌意乱时,想到家里绿油油的稻田,心情就自然而然平静。他说,要是有工作机会,他愿意选择回乡。”

    “你呢?”

    “我?”

    “你也想到大都市工作?”

    “也许吧!不过我要是当总统,我就来搞个大迁都,把总统府搬回家。”

    她突发奇想、他大笑,一个总统的愿望,不是国泰民安、不是民生乐利,居然是把总统府搬回家,真让她当总统,台湾前途堪忧。

    “你呢?”小慧问。

    “不知道,没想过。”

    他的未来,外公早已规画好,他要他到美国念大学、研究所,然后进家族企业上班。

    他想配合吗?他不晓得自己适不适合当商人,不知道有没有领导能力,唯一确定的是,离开台湾……看一眼小慧,他不舍。

    “姨婆希望孩子留在身边,不希望他们去竞争或赚大钱。”

    “老人家怕寂寞?”

    “不全然是,姨婆笃信道教,相信无欲无为才能获得真幸福,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屋宽不如心宽,钱多不如欢喜多。”

    “很有哲理的话!”他歪歪头,靠到她肩上,高度刚刚好。

    小慧推开他的头。搞清楚!这里是教室,不是饭店。“下次带你去姨婆家,我相信满坑满谷的金针花会引发你无限想法。”

    “约定了,下个春假,我们一起去。”

    “要去的话,你得谨记,千万别触犯姨婆的禁忌。”小慧叮咛。

    “什么禁忌?”

    “姨婆认为人间最大罪行是杀生,认为就算是小虫子也有生存权,所以他们到现在还在用蚊香赶蚊子,不用捕蚊灯滥伤生命,家里蚂蚁登堂入室,他们用肥皂水驱离,不会赶尽杀绝。”

    “在我看来,最大的罪行不是杀生,而是偷窃。”历行辩说。

    “偷窃比杀生更严重?”小慧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偷窃是万恶渊薮,所有的罪都源自于偷窃。杀人,是偷走那个人被亲人朋友拥有的权利;说谎,是偷走世人知道真相的权益;舞弊,是偷走正义公理。”他侧眼望她,等她回辩。

    “依你的说法,我认为剥夺才是万恶源头。戕害别人的意志,是剥夺人们的自由意识;伤害生命,是剥夺生命活下去的权利;偷窃,是剥夺别人拥有的权力。”扬眉,她不是辩论低能儿。

    他笑开。“游颍慧,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生。”

    “瞧,你剥夺了我自卑的权益。”

    她大叫,他大笑,感觉飞快窜升。
第四章
    小慧和钧璨顺理成章熟了起来,因为他的主动、主动再加上主动。

    偶尔,在点点的坚持下,小慧和希壬、钧璨、点点出门,点点说,这叫培养感情,她一再保证,宋希壬是品质优秀的好男人。

    希壬喜欢她吗?并不,小慧认为他喜欢讽刺她,比喜欢她更多。

    在点点要求下,希壬不得不送小慧香水。送礼时,他不忘提醒,别在钧璨面前喷,香水不是用来投资她勾引别的男人。

    被点点逼着送餐点时,希壬会加上两句,别吃太饱,精力旺盛的女生费洛蒙多到吓人。

    小慧不想理他,他偏常出现她眼前。挑惹她,成为希壬的最佳娱乐。

    相较之下,小慧喜欢待在钧璨身边,即使是一句句斗嘴,也能斗出两人的笑声。

    没错,是笑声,不笑的小慧开始发出笑声,爱发呆的小慧在他面前不发呆,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她不太清楚,她顶多是……妥协再加上一点点的顺其自然。

    小慧用钧璨给的钥匙进到他家,先到厨房拿两瓶德国冰山矿泉水,再走入书房,按旧习惯,搬十几本书叠到沙发边,根据经验,只要在晚上十点钟前走人,她碰到希壬的机率不高。

    抽出红翻天的KiteRunner,坐入大号沙发里面,小慧进入阅读世界。

    这是本好书,才读两页便欲罢不能。她专心得没发觉门开门关声,没听见邻房有个男人脱衣洗浴,当她发现眼前站了个只在下半部围浴巾的裸体男人时,尖叫已不足表达惊吓。

    她保持镇定,倒抽气、吐气,别开脸,努力忆起先贤古训。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男人不是好礼物……”她喃喃自语,曲解圣贤的“礼”。

    把他比作礼物?那么是不是天上掉下来那一个?希壬撇开嘴角,暧暧昧昧地回了句:“相信我,我绝对是精品。”

    凑近小慧,他恶意地将她锁在自己和沙发间。

    “走开!”她拉高音调,考虑要不要用贝齿在他肩膀印制化石。

    “别害羞,我们是男女朋友呀!”

    想起点点的一厢情愿,希壬苦笑。点点常问他,和小慧的感情跑到几垒?哪知她的好友不爱跑垒,只爱欣赏男人在垒包上转圈圈。

    “你想太多。”小慧手脚并用,企图把他推开。

    然而,她虽在女人群中鹤立鸡群,但在一百九十几公分的男人眼里,她顶多是只发育良好的小母鸡。

    输了!除踢倒脚边的十几本书之外,她没本事把大象从身前推开。

    不过这声巨响,引起门外钧璨的注意力,下个十秒,他冲进书房,拉开希壬,插入两人中间。

    他冷脸问希壬:“你在做什么?”

    “我刚从巴黎参加时尚周回来,正向小慧展示今年最新流行!人皮大衣。”他嘻皮笑脸,吊儿郎当,没把钧璨的怒气放入眼底。

    “把衣服穿上。”钧璨恼怒。

    “你怎知小慧对人皮大衣不感兴趣?”

    希壬绕个弯,又要去挑衅小慧,但她比他更快,躲到钧璨身后。对付恐龙的最佳方法,就是躲到另一只恐龙身后,等待他们自相残杀。

    她是小人,她知道。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颜色再加重点会更好。”小慧在钧璨身后探出头来耍嘴皮,取笑希壬是白斩鸡。

    “不要开玩笑。”钧璨满脸严肃,把她推回安全区。

    “OK!找知道了。规则七,游颍慧滞留期间,我得保持衣着光鲜。”希壬高举两手,投降,退出书房。

    钧璨为小慧量身打造许多规则,要求希壬遵守。东西用完要摆回原处、书房的书不可以碰触、冰箱玻璃瓶装的德国冰山矿泉水是小慧专用,不能偷喝……等等等。

    “不必,有穿小裤裤我就能接受。”小慧自钧璨身后呛声。

    “游颍慧。”钧璨转身制止她。

    扯扯唇,不以为意,小慧弯腰把书本搬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不回家?”

    那么明显的事还用问,除了满坑满谷的书,还有什么能留住她?

    但她东拉西扯,说些无聊话:“我在寻找三一九枪击案的元凶,我逮到他了,没想到你冲进来,让他有机会畏罪潜逃。”

    “我是认真的。”他接手她的书,拉着她,用“白历行拉法”,把小慧带回她家。

    才进客厅,他便开门见山问:“你有意思和希壬交往?”

    她看他,没回答。

    他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她想起另一个男生,他十七岁,认真起来的时候,有三十岁男人的沉稳。

    “这不是你和点点希望的?”怎么还来问她?

    不,他从没希望过,他知道希壬无心、知道点点过度热情,更知道她和希壬不会成局,要不是晚上希壬的表现过火,他不会突如其来问上这样一句。

    钧璨说:“希壬是我的表哥,身世有点复杂,你想听吗?”

    “闲着也是闲着,听点故事也不错。”她坐进沙发里,他跟着坐到她身边。

    “他父亲是我外公外遇对象生下的孩子,当年舅舅的母亲带着舅舅远走高飞,独立扶养儿子,之后舅舅结婚,生下希任,遗憾的是,不久舅舅和舅妈因病去世,希壬等于是他祖母养大的。

    几年前,希壬年事已高的祖母找上外公,一直以为自己没儿子的外公高兴极了,马上将希壬和他祖母接回家,并希望希壬进入公司担任干部。

    这事对我外婆而言,是重大打击,外婆只育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她没道理反对希壬加入大家庭,但步入晚年才发觉丈夫不忠,情何以堪?幸而有我母亲和点点扮演中间人,慢慢搭起外婆和希壬祖母的友谊桥梁。

    希壬是不愿意搬到我们家的,他觉得那是寄人篱下,对于外公的安排,更是处处对抗。他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完全不理外公的精心栽培,他玩女人,结交过的女朋友如过江之鲫,我母亲取笑他,把那些女孩全娶进门,我们家不旦可以上演红楼梦,还可以组联合国。”

    为何告诉她这些?想吓退她对希壬的感觉?他白费力气了,因她对希壬没感觉。

    “突然觉得我爷爷的洁身自爱弥足珍贵。”她开玩笑,试图扫除他眉眼间的阴影。

    “希壬的女朋友很多,多到让人咋舌,他从不付出真心,也不对女人有所要求。”他加重口气。

    很好啊!把爱情架设在最简单的关系上面,这种人不受伤。小慧想。

    “点点相信你适合他,我并不认为。”钧璨说。

    “哦?”这倒有趣了,凭什么他不认为?

    “你们一样聪明,也一样拒绝爱情,两个拒绝爱情的人,怎能在一起?”

    他又知她拒绝爱情?小慧不答,等着他继续。

    “也许你的拒绝激发他的好胜心,也许他会弄假成真,也许你将被他的锲而不舍感动,但这都不是发自真心。”

    他在劝说她别接受希壬?点点知道,肯定问他居心何在!

    “然后?”把头发塞到耳后,她认真倾听。

    “在你想和希壬正式交往前,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慎重考虑他们的“不适合度”有多高。

    “谢谢提醒。”点头,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目的达到,钧璨该回去了。转身,环顾周遭,两条腿尚未出现离开意愿,但嘴巴坚守礼仪。

    “那……晚安……”

    “晚安。”她不留客。

    孤男寡女很危险,尤其和有双蓝眼睛的男人共处,更是险上加险。

    “晚安。”

    再说一次,他往大门处走,手在门把上压了五秒钟。

    终于……当!让他想到能留下的对话。

    “吃过晚餐了吗?”

    他猜她没有,拿起书,她常没日没夜,忘记光阴持续,而肠胃需要营养补给。

    “还没。”她实话实说。

    “你冰箱里有东西可以下锅?”

    “有。”

    钧璨笑容成形,有几分得意找到借口留在这里。

    回身,他说:“我也没吃,进厨房吧!我们来煮点东西。”

    就这样,他登堂入室,把权利横过墙壁,入侵邻居。

    “给你。”钧璨用碟子装满桂花,送到她桌上。

    白白花、甜甜香,她几乎要以为他是那个天才男孩。

    “谢谢。”小慧收下。“其实,我很久不吃糖果了。”

    “什么?”他没听懂。

    对哦!他哪里知道,历行送桂花是为了替她戒糖果。

    “没什么。”摇摇头,她走回房间,他不避讳跟随。

    她把床头柜的小说拿起来,回头,发现他靠在门边,满脸的不苟同。

    “你有话说?”小慧问。

    “对。”

    “说吧!别客气。”

    “你的房间颜色太暗,容易让睡觉的人感到心情沉重。”同款同色的深褐家具,他方进屋,就被压得透不过气。

    “沉重或轻松是种对比性形容词。不懂得轻松的人,根本不会感到沉重。”很多年了,她的心情是梅雨季,老早老早,她遗忘晴天的干爽舒适。

    换言之,她的沉重不因为家具色泽,而是沉重一直在她心底盘踞。

    拿开她手上的书,环过她的肩,他大声说:“走,我带你去爬大楼。”

    “爬大楼?”小慧不懂,这是新式运动?抱歉,她向来跟不上时代。

    “心情不好的时候,要爬得高高,‘沉重’爬不了高阶梯,只好留在楼下。”所以,他爱爬高楼,在他感到窒息或束缚的时候。

    “等你下楼,坏心情不会再度贴上来?”

    “不会,坏心情是个没耐心的家伙,它在楼下找不到你,自会另外寻找新宿主。”

    小慧笑开,想摇头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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