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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逆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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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触及唇上伤口,刺痛如针扎,骆云畅忍痛皱眉,并不出声。

葵于泓手上继续动作细致的擦拭着那血迹,眼神悠然的从骆云畅的唇转向骆云畅的大眼,唇边的浅笑就更是温和。然而在这样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浅笑里,骆云畅却觉得周身寒意更甚,阴郁的大眼无法从葵于泓的眼睛上移开——因她的痛苦而生的、那丝毫不隐藏的残酷快意!这个男人的真实的性情!

葵于泓一直将血迹擦拭干净才松开骆云畅下颌,然后随手将锦帕丢在一旁几上,回头又看骆云畅:“怎么样?需要看御医吗?”

骆云畅垂目摇头,蹙眉抚着疼痛的脖颈。

葵于泓笑眯眯:“爱妃今夜替朕侍寝。”

“可以。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既然实情已经挑明,骆云畅索性也不再装了,干脆的拒绝。

“呵呵……”葵于泓放开骆云畅,低头笑开了,笑了半天又抬头看骆云畅:“你爱他如此之深?为恐他身陷险境被朕迫害,竟不惜将自己表兄推上前端代替?”

骆云畅在榻上与葵于泓相对而坐,垂目淡然而答:“你不要太小瞧我了,葵于泓。我可没有那么天真以为仅凭一张先皇遗诏就能将你拉下台,即便能,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的,是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葵家王朝倾覆。灭你葵达是我定计,又岂会再推你葵家人继续为皇?”

第六十五章 葵于泓的秘密

“哦?那假如你真的成功了,取下了朕的首级,让白绍棠登上了皇位,你又打算如何处置葵于烈呢?”

“如果他真能活到那一天,他的生死将由白绍棠决定。”

葵于泓挑眉:“哦?为什么?你不是爱他吗?”

骆云畅冷淡:“葵柏两家岂能结秦晋?我对葵于烈日久而生情是为常情,然世仇不共,已非我所能定。我虽现下仍还无法放下他,但却也绝无可能再续前缘。”

葵于泓微笑:“好冷漠的一颗女人心啊。”

“冷漠的又岂止是女人?”

“哦?此话怎说?”

骆云畅轻扫葵于泓一眼:“方才那些女人,你记得的有几个?”

“呵……”葵于泓低头又笑开了,却是右肘放在支起的右膝上,忽然间眼神好似有些落寞:“要让朕失去一切……吗?”

骆云畅不声响,却是心中一怔。

葵于泓突然起身:“那你就好好做吧。”再不看骆云畅一眼,转身走了。李福太监急忙跟上,一众宫女急忙跪地行礼:“恭送皇上!”

【要让朕失去一切吗?】骆云畅坐在榻上,垂目。

……

……

将卷好的小布条仔细塞进鸽子脚上的信筒,弄妥之后,双手朝上一丢,鸽子立即扑扇翅膀朝高空飞去。

骆云畅一直看着那个小点儿消失在夜空,然后回身将脚边的鸽子笼仍旧藏进灌木——从赏花的那天下午开始,葵于泓就不再每天来“容俪苑”了。他的那些妃子们以为她是终于要失宠了,所以最近也不常来缠她了。于是骆云畅终于有了可自由活动的时间,虽然白天还是避不开菲儿等的跟随,但晚上没有了葵于泓的监视她就能轻易的溜出来了。

鸽子是早前友人配合着器具训练出来的,与一般的信鸽有些不同,会寻着训练时给它的那种声音找到目的地。当初就是为了替骆云畅同遍布全国各地的友人们传递消息用的,所以无论骆云畅身在何处,只要她身上带着那个能随风发出声音的风笛,这些鸽子就能顺利的找到。而那风笛亦设计巧妙,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个镂空的雕花玉坠,其随风发出的声音也不是人耳能听到的,所以就算挂在身上也不会引人怀疑。骆云畅的友人之中不乏奇人异士,此回倒是尽数都用上了。

这次的信鸽是青闍从东北放出的,告诉她他们已经与白绍棠订好了计略,一待时机成熟就两面同时夹攻横在中部的朝廷军队,一举歼灭后就能达成南北串连之势!然后他们会趁势西进攻往京城!要她不要担心也不要做出莽撞之举,一待他们成功攻入京城就能有办法救她出来!

骆云畅自然回答青闍说不必担心,成功入京的南山已与她取得联络,谣言之计还可继续,她会为白绍棠将来的入主京城在民心中打下坚实的基础的!

掩藏好了鸽笼,骆云畅摸黑往“容俪苑”的方向返回。多亏了这皇宫大,所以即便有巡逻也很容易躲过。加之骆云畅身穿黑衣,要掩藏在夜色中不是难事。

一路已顺利的抵达了“容俪苑”侧门,忽远处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骆云畅急忙藏身树丛之后!

很快几个灯笼的光亮出现,两三个年轻的太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童子!

四个人从骆云畅藏身的树丛前快步经过,骆云畅看那童子大约十一二岁,生得面容白净俊秀,身上却是阴柔之气——不是太监就是女孩儿乔装!

见四个人急急走的方向像是葵于泓的寝宫,骆云畅心里好奇,不由钻出树丛悄悄跟上。

四人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只低头快步而行。

骆云畅本来还担心靠近葵于泓的寝宫自己会不会被发现,毕竟皇帝寝宫的守卫不比他处。却没料到那四人也像做贼一般,偏从一个小门进入。门内阴影处等着的正是葵于泓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李福,见了四人点了点头,就见那三个年轻的太监从旁悄声退去,而李福则带着那个童子往正殿的方向行去。

骆云畅见状哪还犹豫,立即悄然跟上。

见李福带着那个童子进入殿内,骆云畅不敢再跟,从窗缝儿窥见二人所去方向,然后便估摸着位置从外面绕了过去。奇怪的是殿内灯光十分昏暗,骆云畅悄声挑开角落一扇窗缝儿朝内偷看。正好看到葵于泓穿着内衫背对这个方向坐在龙床边儿上,那个童子静静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老太监李福正在行礼退下。

骆云畅矮身蹲下,听得李福退出关门的声音,又听得李福脚步声远去,又才稍稍起身继续朝内偷看——梳着独髻的童子正在脱去身上的衣服,一看果然是个小太监。只见那童子又从脚边摆着的托盘上捡起一件紫红的衣裳穿上,昏暗的烛光下骆云畅看得并不真切,只觉那衣裳的正面胸口上好似绣着龙纹。童子朝葵于泓走了过来,在两步外叩下头去:“臣弟见过皇兄。”

臣弟?皇兄?骆云畅心头大讶,连忙再看那抬头起来的童子的面容——难怪先前就觉得好像是在那里见过,原来眉眼间确实是和现在的葵于烈有些相像!这——葵于泓在玩儿什么花样!?

还没有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已见葵于泓一把将那童子拖到龙床上躺倒!葵于泓大手抓着那童子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因为葵于泓低着头,骆云畅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隐约烛火下童子有些害怕的稚嫩脸庞……

骆云畅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由于太过惊讶,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呆呆的看着——

葵于泓一把翻过童子的身体用力将童子按在龙床上,再一把撩起童子身上衣服的下摆,俯身就压在童子背上!

“啊……皇、皇上……”童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叫朕皇兄!”葵于泓一把按住童子纤细的颈背,另一手却粗鲁的扯开自己上衣!

“……是……皇、皇兄……”

“好孩子……说!你是谁?”

“我……我是皇兄的弟弟葵于烈……”

由于角度问题,骆云畅可以毫无困难的看清龙床上的两人却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只觉那童子无论是肢体还是声音都透着痛苦,葵于泓却是一改平日里的温和儒雅,粗暴的用力冲击着童子的身体,动作野蛮得就像是某种可怖的动物一般!

“说……皇位是谁的?”

“是皇兄的……”

“……父皇是谁的?”

“也是皇兄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兄的……啊……”

“你想要朕的皇位吗?”

“臣……臣弟不敢,求皇兄饶命……”

“给朕大声一点儿!”

“皇兄……啊……”

骆云畅听着童子隐忍的呻吟声,不知道是该脸红还是该恶心,只听葵于泓粗声的喘着气叫道:“给朕叫出来……痛苦的话就给朕叫出来!”一把抓住了童子的发髻将那纤白的脖子拉来后仰,下体的动作更是粗暴而剧烈!

“啊!”童子脸上痛苦的表情顿时暴露在骆云畅的眼前!四目一瞬相交,童子一诧就要惊呼:“皇上——”

骆云畅急忙矮身蹲下!

“叫朕皇兄!!”葵于泓一把又将童子的脖颈按下!

童子的脸被用力埋在床榻上,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骆云畅不敢起身再看,听得内里葵于泓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以及童子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骆云畅终于胃里一阵抽搐,无法再听下去,矮着身体沿着墙根儿离开了大殿。然后找到来时的路径,原路溜出了葵于泓的寝宫。

第六十六章 回到当初

偷偷返回到“容俪苑”,发现自己的行踪果然没有被人发现,骆云畅脱下身上黑衣藏到床底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绕过床边正值夜打盹儿的小宫女,溜回被窝躺下。黑暗中总觉先前看到的一幕就在眼前——难怪葵于泓可以一连三个月都宿在她这里,制造他专宠于她的假象而又不碰她!难怪他后宫妃嫔无数却年过四十了膝下也只有一子三女四个孩子,而且四个孩子都已经十岁以上了,十年来再没有一个幼子出生!这是因为,他其实早就对女人没兴趣了!

将近二十年前他即位的时候,葵于烈大约就是刚才那个童子那般年纪吧?这个男人难道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心理扭曲至此了吗?【说……皇位是谁的?父皇是谁的?】【要让朕失去一切吗?】是否是从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时,心里的世界便已然崩塌?然后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是他偷来的,皇子的身份、慈爱的父亲、幼小而唯一的弟弟……都不再是他的!就连心中那尊贵而典雅的母亲……是否也瞬间染上了污秽的色彩?【要让朕失去一切吗?】记得当时葵于泓说这句话时,眼中有着落寞……

现在他所享有的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葵于烈的……或许不是他不愿意放手,而是无路可走。所以他占有了葵于烈的一切,或许他以为真的将葵于烈所有的一切都剥夺以后就能停止那痛苦了吧,于是他继续抢夺和毁坏葵于烈的一切。但其实,他心中也该是明白的吧……他永远也不可能从葵于烈那里抢夺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那他视为一切的东西……

先前的那一幕,也该是他的痛苦和压抑无处发泄而导致的扭曲吧?心里的黑暗已经延伸到了生理,这个男人……葵于泓,他的心是否已经死在登基的那个时候?死在那张龙椅上了呢?

所以他才说他不曾想要葵于烈的性命,因为早已清楚那样也救不回自己已死的心。但他也无法停止折磨和憎恨葵于烈,因为……那已经是他活着的唯一依托……

骆云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葵于烈没有动用那个遗诏只是暗中保存着,为什么那么怨恨葵于泓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不是因为他怕,而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葵于泓的疯狂以及绝望,那心中扭曲的黑暗……他早就已经明白了。葵于烈是不想让自己父皇的基业、不想让葵达被葵于泓一并拉入地狱吧,所以选择了那样隐忍的对抗……他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这一生,已然是要同葵于泓一并活在深渊里了。

果然……她不该对这个男人的痛苦感到好奇的……

但是!即便他有再大的痛苦也不能消弭她的杀父弑兄之仇……绝不能!!

六年前——

“妹妹……”骆云广忧虑的站在骆云畅的床榻边,看着骆云畅趴在床沿儿辛苦的向着铜盆呕吐。

小翠手拿水杯和手帕立在一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待骆云畅吐完了,忙递上水杯给她漱了口,又拿手绢儿给她给她擦了嘴,然后才小心扶起浑身无力的骆云畅靠回床头。见骆云畅苍白消瘦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额头上满是虚汗,往日灵动的大眼也已被折磨得毫无光彩……小翠忍不住鼻头一酸,忙掩饰的蹲身将地上的铜盆端起来往外走去。

骆云畅轻轻转头看了小翠的背影一眼,抬眼又看了立在床尾的骆云广一眼,终是无话垂目。

骆云广望着半靠在床上病怏怏的骆云畅,心情着实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注定没有缘分,小妹有孕,却是一直到被休回到家才开始出现反应……小妹坚持不让去告诉王爷,也坚持不肯放弃腹中的胎儿。现在孩子大约都快两个月了,小妹的不适却一直都没有减轻,吃什么喝什么都照例又吐了出来。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昨前儿在庭院晕倒过后就更是严重了,两日来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偏又不肯让他去请大夫来瞧,只说倘若走漏了风声让皇上或是王爷知道了此事,怕是她再无可能保全性命……

骆云广心知骆云畅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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