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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玉面皇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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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闲云野鹤惯了,怕是在帝都呆不自在。”徐峰并没有轻易跳进湛溪的陷阱里,推辞说道。

“徐老四处游历,见过风风雨雨,何独不能适应帝都?”湛溪却反问说,“我北朝开国数十年,帝都可算是锦绣繁华,难道徐老不想看看我北朝最美的风光?”

“‘乱花渐欲迷人眼’呐!越是锦绣繁华之地,越是看不到真实的东西,又何来最美的风光?这大好河山,最美的风景又岂会局限在四方宫城里?”徐老淡淡地说。

湛溪目光幽深地说:“既然徐老见识过最美的风景,那何不将其带进帝都来,也让朕见识见识?”

“草民不敢。这天下再大,也是皇上的江山。皇上想要见自己的江山,何须通过草民?”徐峰话里有话地说。

“正因这天下太大,即便朕登高而望,所看见的也不过是靡靡众臣肩带上的盛世幻象。只有徐老的布衣草鞋,才是底下的风景。”湛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徐峰的着装。虽然是面见圣上,他仍是保持自我,不为所动。仅是这一点,湛溪知道他可以从徐峰这里听到他从前听不到的真话。

“布衣草鞋,遍及天下,皇上何必独独看中草民?”徐峰仍旧推辞说。

“布衣草鞋虽多,可敢在朕面前穿着的人,恐怕却只有你徐峰一个。”湛溪威严地说。“朕若要看清楚每一个,不还得徐老带头吗?”

徐峰抬起头来,看着湛溪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新皇,虽说是年纪尚轻,却已是气度非凡,这一看,竟让这闲云野鹤之人也不免震惊。他说道:“徐峰不过区区一介草民,如何有能力影响大局?”

湛溪知道徐峰这是在试探他的口风,便指着自己手边的圣旨说:“是草民,还是众臣之表,只在于徐老的选择。”

徐峰抿着唇,没有说话。

安王对其拱了拱手,说:“徐老,如今北朝内忧外患,天下万民的生活并不安宁,我等匹夫自当为国尽忠,您就别再犹豫了!”

“为国为民,草民自当鞠躬尽瘁。可是草民还想问皇上一句话,不知皇上可否应允?”徐峰躬身说道。

“说。”湛溪有些疑惑地答道。

“请问皇上,江山与美人,当如何取舍?”徐峰说。

湛溪一愣,“你为何这样问?”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之声不断,请恕草民之言,草民并不想跟随一个纵情声色的昏君。”徐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言。

小顺子吓得面如土色,喝道:“你大胆……”

湛溪却扬了扬手,示意小顺子不必出声。接着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江山美人,并非自古冲突。正所谓,‘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朕永远相信,真正的强者,战胜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他眼中晶光熠熠,如同浩瀚银河中最闪亮的两颗星子,骄而不燥,王者风范。

徐峰躬下身来,伏地而拜。

“臣,但愿成为皇上战胜自我的踏脚石。”

安王与湛溪对视一眼,目光幽远深邃。

当军旗在宫城上空飘扬起来的时候,湛溪的眼神也是同样深不见底。

“末将杜希,奉旨平定北夷之骚乱,不负圣恩,大胜北夷,如今携三军归朝,请皇上鉴明!”作为北朝最年轻的战将,杜希不过二十五六,卸了兵甲,气质却仍是不输名将步清风。

风吹起湛溪的龙袍,犹似蛟龙起舞,阳光映射成他眼底的金色,王者之风丝毫没有被压制。“杜希你年纪虽轻,却已屡建战功,乃我北朝不可多得的人才,擢赐你‘飞马将军’之称号,同时犒赏三军,以示朕之嘉奖。”

“区区北夷,也敢扰我边疆,我杜家代代忠良,末将赴战义不容辞。只是末将在外,家事难顾,只盼皇上能眷顾吾家,末将则愿肝脑涂地,为皇上效力!”杜希拱手说道,言语间颇为桀骜。

“爱卿乃忠孝之人,朕知你在外劳苦,特意准备了家宴替你接风洗尘,待你稍作休整,便来赴宴。”湛溪早知杜希心思,一早便做了安排。

兰妃在后花园备好酒菜,杜太后、杜沈言、杜玉梅与祺王悉数在场。

湛溪淡淡扫视了一眼,问道:“老四怎么没来?”

“皇兄,四哥说要为一位挚友寻访名医,臣弟派人去请时,他已不在帝都。”祺王应道。

“挚友?”湛溪微微挑眉。“也罢,轻云做人做事一向随性,朕和太后也拿他无法,就由他去吧。”

“末将与安王爷已是旧识,自是不必拘泥。不过末将虽远在边疆,也听闻皇上与南朝和亲一事,倒是对那位南宫公主颇为好奇。不知可否有幸一见?”杜希顺水推舟地说。

兰妃一愣,颇有些尴尬地说:“怜贵人乃后宫妃嫔,哥哥你要见,恐怕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皇上宴请众臣时,有嫔妃在场实属正常。何况今日不过是家宴,邀怜贵人一道,也不为过吧?难不成,皇上真是要金屋藏娇了?”杜希毫不避讳,对皇帝说话的口气并不谦卑,仿佛他要求见怜贵人,是一道命令而不是请求。

湛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抿着唇不说话。

“据说怜贵人弹得一手好琴,哀家看,让她来助助兴也没有什么不妥。”太后也说道。

“怜贵人一向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劳烦她了。”兰妃看见湛溪变了脸色,心里稍微有些忐忑,连忙帮着推辞。

“太后下了谕旨,怎么能叫劳烦?除非她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杜希极不客气地说。

“这些日子太医天天往玉茗轩跑,哀家看这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至于还连门都出不来吧?”太后丝毫没有妥协,反而跟着杜希向皇帝咄咄相逼。

“我也听说那怜贵人很是不同寻常,想要见一见呢!”玉梅并没听出饭桌上的不和谐之音,却是一脸天真地说道。

“玉梅,别多嘴!”兰妃低喝了一声。玉梅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咬住下唇不敢再发声,心里却想着:这怜贵人难不成是水晶做的,拿出来还怕碎了?

“皇上……”小顺子看皇上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低声在他耳边提醒。

湛溪却抬眸淡淡说道:“去请怜贵人。”

小顺子先是一愣,接着躬身道:“是。”谁知他还没走,就被兰妃叫住。

“本宫和他一起去吧。”兰妃说着就要起身。

杜希一把拉住她的手,头也不抬地说:“妹妹,你我兄妹团聚不易,你就留下来陪我好好说说话。”

小顺子咽了口唾沫,与其在两者间为难,还不如早些退下,于是便匆匆离开。

虽然是家宴,但君臣尊卑却不容有失,杜希当着太后和皇上,却仍是直呼兰妃为妹,自称为“我”,颇有些失了规矩。可他仍是一脸泰然自若,仿佛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何过失。杜沈言也并不吭声,而是端起酒杯对杜希说道:“莲儿入宫多年,多亏太后照拂,微臣和希儿理当敬太后一杯才是。”

“咱们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莲儿是哀家最钟爱的侄女,她又生得乖巧懂事,让人怎能不疼爱?不过她耳根子软,在这后宫最难立足,只怕哀家百年之后,她无人照料,会遭人欺侮。那时,还得望皇上看在哀家的情面上,顾及这多年的夫妻情分呢!”太后端坐着说,用眼角余光瞥着湛溪。

“太后,您说什么呢?您身子这么硬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而且皇上对臣妾已经恩重如山,臣妾岂敢要求更多?只盼能如此相守,此生足矣。”兰妃说着微微一笑,面上泛起一丝红晕。

“哟,姐姐这是害羞了呢!”杜玉梅看着兰妃打趣地说。接着她又转向杜希,说:“大哥你可不知道,皇上和姐姐的感情有多要好。太后您也见着了,这些日子,皇上是天天陪着姐姐呢,他们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皇上怎么会让人欺负姐姐呢?所以您就只管好好养生,活得长长久久,等着抱一堆孙子孙女和重孙重孙女吧!”

“你……”兰妃的脸顿时烧得跟炭火一样发红,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垂眸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姑娘家的,怎好意思说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来,当心以后可没人敢要你!”

“我呀,只要看着姐姐你幸福,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啊!”玉梅扬了扬眉梢,一脸无所谓地说。

偏在两人这番对话的时候,苍梨跟着小顺子来到了桌边,距离刚刚好能听清那一句神仙眷侣。苍梨的心,蓦地疼了一下。

☆、第065章 地位

那一瞬间扎在心口上的针,苍梨只能不动声色地忍痛拔出,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向面前的一群人行礼。

“南宫公主,果然生得貌美如花,气质不凡,难怪皇上也心动。”杜希打量了一眼苍梨,带着些戏谑的意味说道,就连那个称谓,也说得别有用心。

苍梨低着头,听了杜希的话,却微微抬起眼眸看了看湛溪。他坐在主座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从前一样,冰山似的脸,波澜不惊的神情,好像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与他无关,而他只是在心里细细地打着自己的算盘。有时候她很害怕他这一点,似乎彼此之间的空气会突然沉寂下来,所有的一切都犹如石沉大海,无疾而终。

兰妃见局面一下子陷入僵硬,赶紧开解说:“怜贵人天生丽质,我见犹怜,本宫若是男人,自然也会喜欢她。”

“怎么,妹妹很了解她对付男人的手段?”杜希漫不经心地搭腔说。

兰妃没料到哥哥会顺着自己的话说成这样,不由一愣,很尴尬地解释说:“怜贵人生性淡泊,并不为争权夺利,哥哥不要误解了。虽然本宫身为女子,也同样欣赏她的为人。”

“如此说来,末将倒真想看看这怜贵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杜希双目紧盯着苍梨,仿佛一只猎食的秃鹰,正在瞄准自己的猎物。

苍梨亦不是任人玩弄之辈,先前一再忍让,奈何杜希咄咄逼人,无奈便说道:“小女子无德无能,入不得将军法眼。”

“怜贵人的意思,可是怪罪末将提出了无理要求?”杜希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杜希……”湛溪也沉不住气了,沉着脸正要开口。

苍梨却淡淡说道:“将军多虑了。本宫——”她这两个字,算是还了杜希那一句“南宫公主”——她想他应该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从她和亲北朝开始,就已不再是南朝的公主,而是北朝的贵人。苍梨在停顿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杜希,接着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兰妃,好似刚才并不是冲着他去,“——本宫的意思是,兰妃娘娘已是德才兼备的女子,苍梨自愧不如,杜将军有这样的妹妹,如何还能看得上别的女子?”

“会说恭维的话,也算是一种能耐了。”杜希反笑道。

谁知苍梨立马回道:“若苍梨所言不过恭维,那么杜将军可是认为兰妃娘娘担不起这‘德才’二字?”

“放肆!”杜希被苍梨这一回马枪打得措手不及,一下子勃然大怒。“兰妃娘娘乃太后钦点,她的才德全天下有目共睹,何时轮到你一个外邦女子来评判?”

“杜将军息怒。我看怜贵人并无诋毁兰妃娘娘的意思,不过是与杜将军调侃罢了。皇兄你认为呢?”祺王虽然开口帮腔,但杜希盛气凌人,连祺王也自知压制不住,所以直接搬出了皇帝。这个时候湛溪再不拿出点皇帝的威仪来,只怕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杜希一早就说了,今日家宴,可以随便一点,想来他也不过跟怜贵人开个玩笑罢了,瀚书你也不必当真。”湛溪轻松瞥了一眼杜希,轻描淡写地说道。

杜希想要发作,被湛溪这一堵,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憋了够呛,闷着声没说话。

“本就是让怜贵人来助兴,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没什么可计较。不过哀家就是闷得慌,怜贵人可有什么解闷的法子?”太后幽幽的一句话,打破了杜家的尴尬,所有人都看向苍梨。太后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触动了大家的神经。作为曾经的南朝公主,如今的贵人,却只被当作卖艺一般供人取乐的仕女,换做是谁恐怕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兰妃立马抢先说道:“怜贵人琴技惊人,本宫也自愧不如,若是不为难的话,能听怜贵人弹奏一曲,今儿个本宫也算是完满了。不知太后和皇上意下如何?”

太后虽然不喜欢苍梨,但既然是兰妃说的话,她并不想拂了兰妃的面子,也就默认了。湛溪自然也没有异议。看着苍梨在他面前受辱,自己能做的却只是佯装平静,若是从前,也不过是司空见惯,可这一次,却像是有一把钝刀从他的心口上划过。他也不知为何,竟然会是那样够不着挠不到的痒和痛。

苍梨强忍着屈辱,心里只谨记着来时芸芳对她说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以前都能忍过去了,以后如何,也就由着去吧。看来芸芳是一早就知道这个飞马将军杜希是何等角色,如今更是和太后同出一气来排斥她,苍梨心知肚明,这等势力,自己怎么也拗不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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