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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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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摔了筷子,从椅子上跳下了身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后妈”打人啦!】

金珠错愕的一愣,顿时领悟到“身体力行”几个字对孩子的影响。看来孩子就像是一块海绵,她分不清好歹,也无所谓是非,只是一味的模仿长辈的行径。久而久之这些或优或劣的行径将变成一种习惯,甚至会贯穿她的一生,影响她的命运!

如此看来,要做好“小霸王”的先生容易,但真要做一个大家闺秀的礼仪先生,她恐怕还真是胜任不了。不过眼下“小霸王”如此骄横,将所有先生都吓得避之不及,若不先将她的“霸气”压一压,谈何而来的“将来”!

金珠这位火爆的姨娘出现得也算是时候,再晚几年一旦等孩子定了性,怕是无论如何也扭不过来了。她给孩子上的这第一课,恐怕该取名儿叫作——“先生虽然蹩脚,却正好对症下药”吧。

“你干嘛啊!没大没小的,太没规矩了!”旦见穆丹挺横的举动,叶布舒立即出口责难。金珠看在眼里,白眼翻在心里。他那一套玄妙,简直跟白纸黑字写在纸上一般浅显明了。责骂是假,帮腔和护短是真!不过就是他害怕“后妈”要发难,所以抢先一步不痛不痒给说几句,想就此完事儿了。

“摔筷子是吧?!不想用膳是吧?那就站在墙边儿去!”金珠本想拍桌子,好容易给忍住了,免得孩子受她的不良影响,否则到时候送走了一个“小霸王”却得来一个脾气不好的“贝勒爷”那不是瞎折腾一番吗!

再说了,她生气想拍桌子也。并不是气恼穆丹,而是迁怒于叶布舒!这是什么爹啊?!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孩子不翻天那才叫怪了!

“我不要!阿玛都没说我呢——你谁啊!!”。穆丹瘪了瘪嘴,想胡闹又不太有底气,想寻求老爹的支持吧,可貌似她这个老爹被“新媳妇”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太罩得住。如此一来敌我悬殊,局势有点悲惨,穆丹那不断眨巴的眼中,很快就泛出了些许水花。

金珠俯视了她一眼,忍住了顷。刻而至的笑意,这一招也太熟悉了吧!就是某女当年的重装武器啊!念想至此,她瞬间又黯然了下来:当年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叶布舒急于想要一个平衡的结局,便终于忍不住。当起了和事老。这个责难几句,临了又扭过头来那边活动活动,那模样真是比老太婆还老太婆。

金珠没好气的扭着头,坚持己见要惩罚穆丹。心间。却不禁对这个夹缝中的四皇子浮起了一丝同情。他这一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前三十年栽在穆丹的额娘手里,后三十年吧,也没得好日子过,又栽在了穆丹手中。

他有时冷酷无情,有时也暴躁不讲理。但是,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娘俩,点点滴滴将他的温情和好脾气都消耗殆尽了。

“爷不是答应了。臣妾要将穆丹交给臣妾管吗?难道爷自个儿说的话都不算数?!”

金珠这话一出口,穆丹找着北了,她抡圆了眼一顿,憋足劲儿哭闹了起来:“好哇!阿玛,你将穆丹交给这个妖婆了吗!!?你不要穆丹了是吗?!穆丹要把阿玛娶了新媳妇的事统统都告诉额娘!还要把阿玛帮着妖婆欺负穆丹的事也统统都告诉额娘”

那尖利的哭声顿时炸响在舒云阁的厅堂,恭儿大惊,赶紧推门走了进来,还未搞得清状况,便让金珠给喝叱了:“没主子的吩咐进来干吗?!给我出去!!”

恭儿一愣,这口气、这嗓音,和前福晋一模一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毫不迟疑闪身退出了房去。合上门来,她才吁了一口气:佛陀显灵了!好歹让福晋将小格格管教管教好再上路吧!”

倘若叶布舒娶的是另一个女人,穆丹的哭诉,肯定会让他感到痛苦和尴尬。可是眼下却不尽然,穆丹想对亲娘说什么,不用对着块石碑痛哭流涕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能达成愿望。

但是金珠的气势汹汹,让叶布舒实在是心里没底,穆丹从小就没受过约束,忽然要求她懂礼节讲规矩,她显然做不到。

心疼孩子的护短之心又起,不过金珠倒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对宝贝疙瘩的“重装武器”缴械投降,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劝阻,径直下了狠手,拧起穆丹的耳朵,在那尖声惊叫的哭喊中,将她拉离了圆桌。

叶布舒面临着新的考验。他再一次迎来了人生不得已的改变——改变对孩子的态度,重拾对女儿的教育!而且这个开端是突兀而严厉的,需要他保持缄默来支持。不过他在巨大的矛盾中,厮杀了一番之后,还是向“教育”二字低了头。

既然他作为“系铃人”如此不负责的培养出了一个野人,那么当毫无争议的解铃人前来为他收拾残局时,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理亏气短也cha不上手,只好让她们娘俩折腾去吧!

搜便了舒云阁,没有戒尺一类的物件,金珠双眉紧蹙,拿起一只筷子“啪啪啪”的将那小手惩戒。没想到莫名其妙就挨了打,穆丹露出两颗小虎牙,哇哇大哭起来。

自古以来所有对后妈的“问候”,以及穆丹自己发明的骂词,统统涌出了那张小嘴,听闻那一声声:妖婆、坏女人、狐狸精、獐子精、鲤鱼精的称呼,金珠哭笑不得,却一丁点也不敢泄气,沉着脸就这些称谓又惩戒了她几下。

势单力薄的小格格哭喊了半饷,旦见“后妈”太厉害,当爹的又太“窝囊”,便渐渐在这样一边倒的势头中,和筷子的鞭笞下,偃旗息鼓的收声儿了。想不到筷子还有这般可恶的功效,穆丹又恨又怕,瘪着嘴缅怀起自己叱咤风云的那些好日子来。

“从今儿起!用膳之前得让奴才们给你退了首饰洗手!记得吗!”

“记得”屈于筷子的威胁,穆丹抽泣着点了点头。

“阿玛没喊开动,你就不许私自开动,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不许叫我妖婆!你该怎么称呼我?”

“姨娘”

“跟长辈说话要用什么词儿?”

“啊?”

穆丹一愣,可怜巴巴的抬起了眼帘,懵懂的摇了摇头。金珠翻了翻眼帘,放柔了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其他先别忙,你得学会说‘回谁的话’、‘请’、‘您’,记住了没?”

“记住了”穆丹瘪了瘪嘴,搓着被打痛了的掌心,委屈极了。金珠凝视着她抖了抖睫毛,忽然鼻腔一酸,有些心疼。她蹲下身来将穆丹僵僵的身子揽进了怀中:“手还痛吗?”

穆丹微微缩了缩身子,有些紧张的说:“那个啥,回谁的话,痛极了!”

“噗——”金珠错愕的失笑出声,扶着穆丹的肩仔细打量着她:“哪跟哪儿啊!你得说‘回姨娘的话,穆丹的手不痛了,姨娘费心了!’知道吗?”

眼见乌云终于散去,叶布舒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再次帮腔道:“她这么小,哪能懂得那一套,学点算点吧,快快快!菜都凉了,过来吃饭!”

金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微微一笑,牵着穆丹回到了桌旁。对孩子使用了如此严厉的教育方式,她自己也感到痛心,此时好不容易收了场,穆丹的手倒是没人再打了,不过金珠的心,却阵阵疼痛,似乎被人狠狠抽打了起来。

看来她是想要安抚安抚穆丹,便卯足了劲儿支着孩子的胳肢窝将她抱上了椅子,想不到卯足的劲儿都是白搭,孩子竟轻飘飘的一点份量都没有。

顷刻间金珠的心房一阵收缩,很多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头;诧异、埋怨、心痛、愧疚太多太多。她一边用旗帕悉心的给穆丹擦着眼泪,一边在下意识捏了捏穆丹那瘦瘦的肩膀,掂量着她到底有多瘦弱。若不是叶布舒那洋溢着满足的笑脸,白痴到了极点恐怕比她还懵懂,她真想一巴掌拍在这个糊涂老爹的脸庞上。

孩子都是敏感的动物,穆丹转动着眼珠,愣愣的打量着这个“妖婆”感到一丝诡异的依恋渐渐从心底升腾了上来。

这个后妈,会津津乐道的看她套羊,也会顷刻狂风大作的体罚她,却在她暗暗想要埋下仇恨之种时,又对她如此疼惜和温柔,就像——也不知道亲额娘是什么样子的,她很想比喻说,就像亲额娘对她一样温柔,却随之放弃了。

金珠擦干了穆丹的泪痕,转而心痛的捧起她的小手仔细检查,唯恐自己刚才力度太强,将她打伤。那一条条微微高出掌面的痕迹,在穆丹的小手上袒露无疑。

叶布舒也急忙凑近身子偷偷一瞧,随即大不了然的冲金珠摇了摇头,那意思恐怕是说,你力度太大了,下次得轻点!金珠泛滥起了悔意,她心领神会的眨巴着眼,频频点头应许。

这种以暴制暴的教育可谓下策中的下策。不过金珠的老爹曾对此津津乐道,于是她便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学了个精通。根据她的成长经历,孩子没个怕性那是断然不行的,不管穆丹是怕挨板子,还是怕面壁,亦或关禁闭,总要找一样对症下药将她好好约束吧!否则,她那小小的猴腿儿不是要登上天了吗!

不过话是这样说,儿却是娘的心头肉,这种惩戒虽然能暂时压制穆丹的胡闹,却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解决心理问题,悉心的教导她,只凭打骂那孩子不是更可怜了吗。到底要怎么把握这个尺度才好呢!?此时此刻,彷徨的金珠是真的心疼了,也后悔了,可惜却得憋着,不敢轻易流露。

穆丹忽然伸出了另一只小手,愣愣的用食指沾了她眼角的一滴泪:“那个啥,回姨娘的话,您怎么哭啦?!”

“傻孩子这话不是你自己开口说的吗,用不着加那一句‘回谁的话’!”金珠咧嘴一笑,本盈在眼眶中转悠着的泪,统统都被牵扯起的面部肌肉,推向了脸庞。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念尘世…只为你】

“爷,小书房一直是空置的吗?”

“不是,说实话,穆丹赶跑了不少先生,这些先生又不是普通人,少说也是一品大员,就算穆丹得罪得起,爷也得罪不起啊。”

“是吗?”金珠诧异的偏着头认真打量叶布舒:“什么时候起,爷也开始害怕得罪人了?”

“福晋知道爷从前是如何为人的?”叶布舒狡黠的垂下了眼帘,怔怔盯着她看。

“那——那倒不清楚。”金珠立刻转开了面儿,不自然的眨巴起了眼睛。

叶布舒也不打算一味的逼迫,随之转开了话题,不问自答的说到:“从前人在朝中心却在天宫,日子过得悠游自在。人家拿俸禄,爷也拿俸禄,不过人家勾心斗角的得费多少神啊!大部分俸银都买了补药吃了!爷可不一样,赚回家的都是纯利儿,需不着往药铺里塞一个子儿!”

“噗——”金珠翻着眼帘失笑道:“那如今又是怎样的呢?”

“如今,难咯!不怕议会上弹劾,。就怕背地里捣鬼。说实话,爷还不乐意这些翰林院的文臣在府邸里走动呢,到底是来授课的还是来当探子的,如今这局势谁能说得清?!哪能有个准谱儿啊?咱好女儿将他们吓跑了也好!”

“还好女儿呢!爷就由着她胡闹也。不管教管教!这不是耽误孩子吗!”

“怎么耽误了?!皇上不是让大臣。编写了《内则衍义》让后宫女眷们学习吗!穆丹初一、十五都要进宫去听先生讲课呢!”

“合着一个月就上两天课?”金珠不以为然的挑起了。秀眉,凤目眨呀眨的忽闪着不满。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你——”叶布舒气结的。翻了个白眼,吞吐了老大半天才嘀咕着说:“你就不会担心担心爷!?

金珠愣了愣,又泛起糊涂来了,她凑近他的脸庞。莫名其妙的说:“不必吧,爷都三十而立了,想学也学不进去了啊!”

“你——哎呀!不是担。心学业,唉——”叶布舒苦楚的摸了摸头顶,一屁股坐进了躺椅中:“得了得了!福晋爱怎么安排穆丹的日程都行,不过!得慢慢来——”

“不能操之过急!!”金珠咧嘴一笑,打岔接了他的话头。

解决好了关于教育的大事儿,其他的便好说了。金珠讨好的歪头看了他一眼,压着嗓子说:“臣妾给爷修面可好!胡子都这么长了,难不成让它跟杂草似的长在脸上啊?”

“爷们儿不都这样吗?”叶布舒局促的摸了摸下巴,悻悻然的说。

“屁!就算要留起来,也得规整美观啊!就这——这模样,难怪八年过去了,侧福晋还没娶得进门儿!”

“嘿——埋汰人不是!”叶布舒抡圆了眼坐直了身,却忽然愣了愣,若有所思的低声说:“福晋连不雅的口头禅都没变,这就是一场噩梦而已吗”

金珠本笑意盈盈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黯淡了下来。叶布舒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也未能及时的打住,两人便如同雕塑一般静止了。

“爷不是说过什么都不问吗?”莞尔,金珠缓缓蹲下了身来,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怔怔说到。

“咱们得轮换着信守‘别问为什么’的承诺吗?”叶布舒喃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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