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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嫁东风-第94章

小说: 嫁东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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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大夫见状笑道:“这位小公子倒真是仁孝,如此体贴母亲。”说着便将药箱在桌上放下,自取了块锦垫置放在我腕下,并起二指轻轻搭放在我脉上,阖眼把起脉来。
  
  拓跋朔亦走了过来,探手揽住了我的肩膀。眉头微微蹙着,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老大夫的脸色,目光灼灼中透着清楚的热度,若是视线能够实化,我想只怕那老大夫脸上早已被他穿破不知多少个孔了。
  
  一时间屋中便各自安静了,只听得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那老大夫阖眼把脉,眉头许是习惯性地微微蹙着,并非就一定代表了什么不好的意思,可侧眼睨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那绷紧的面皮,紧蹙的眉头,眼中星星点点的焦灼与在意,映入我眼中却是十分受用。我心中愉悦,便连胸中反复涌动的腥燥之意仿佛也淡去了些许,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在他转脸望我时盈盈一笑,无声安慰着他。
  
  他眉头一松,扶着我肩膀的手终于是不再那样紧绷了,转向那老大夫道:“内子近来总是头晕不适,却不知……”
  
  我顺着他的眸光一并望向了那老大夫,却见他尚未说完,那老大夫微蹙的眉头蓦地放松了,睁眼笑道:“喜脉。”
  
  “什么?”我本暗自忍耐,闻言猝然一惊,喜脉?他是说……难道我竟然是——?!
  
  喜脉?喜脉?!
  
  我这壁厢是愣在了当下,拓跋朔霍得起身,动作太快几乎惊着了蜷在一边的我,他一把握住了那老大夫的肩膀,镇声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老大夫似乎是见多了他这样一惊一乍的反应,见状也不恼,拈着颚下那绺稀稀松松的胡须正色道:“尊夫人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相公当真是糊涂,竟还作这长途跋涉,路途颠簸,更兼暑热,已然是动了胎气,因此才会时常恶心头晕。”
  
  我脑中登时一阵疾过一阵的轰鸣起来,已然再也听不清他们接下来的说话,直到静竹和绣夜笑逐颜开地双双跪在我与拓跋朔身前直呼恭喜,我才蓦地醒过神来。
  
  我有了……我有了——我和他的……孩子!
  
  这是真的么?还是,只不过是我午夜梦回的一场纠结于过往遗憾的美梦罢了?怔怔地蜷起身子,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了心口处的衣裳,任白皙的手背渐至潮红,汹涌而起的血气慢慢汇聚到指尖,凝成那样洇红的一团,朱砂一般艳丽。
  
  我已然是如遭雷击,说不清是狂喜下的不知所措还是极度震惊后的瞬时呆滞,总之,是呆呆蜷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而拓跋朔的情形比起我实在也是好不到哪里。一张脸先是惊成雪白,慢慢涨成潮红,眼中闪烁着奇异的,无法描摹的光彩,怔怔地松开了那老大夫,拔足便走开了几步,蓦地意识到走离了我身边,紧忙又拔足走了回来,却仍是瞪着那老大夫。“果……果真?!”
  
  那老大夫无奈笑道:“老朽行医半生,再多疑难杂症都曾见过,这小小的喜脉如何还能判错?相公可是欢喜地过了。”
  
  他猝然长出了一口气,猛地转过身便毫不避忌地一把抱住了我,“宓儿,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有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被他这样激烈地突然抱住,只觉神魂皆惊,望着他毫不加以掩饰的兴奋与狂喜,心中顿时湿漉了一隅,缠绵之意静如一树花开,听不到声响的盛放,抽枝散叶,逐步生长到葱茏,盘根错节,千仞万丈。眼角渐渐潮润,我抬手覆在他擂鼓般剧烈跳动的心口,喃喃道:“听到了……我……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可见我果真不是发梦!”他见着我眼角湿意,眼中登时涌起怜惜无限,抬手为我轻轻擦去了那一点润湿,转头对着静竹道:“赏!”
  
  静竹噙着笑,乖觉地便自去取了两锭金锞子递给了那老大夫,笑道:“先生请笑纳。”
  
  那老大夫眼见如此阔手,微微诧异后也便欣然接受了,再望向拓跋朔时,神色中便更多了几分恭谨与猜测。绣夜眼见一众人等都喜的无可自抑,掩唇笑道:“先生,我家夫人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拓跋朔听得绣夜的话,仿佛瞬时警醒了一般旋即跟着道:“没错,内子可有何需要注意的事项,先生快快说来!”顿了顿,又道:“万不可只挑那好听的说,内子与这腹中的孩儿若出任何差错,本——我绝不饶你!”
  
  一番话说的很是疾厉,若不是及时的意会了过来,只怕那一声本王也是差点脱口而出。我忙忙睨了他一眼,他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咳了声,略有些尴尬地温声道:“关心则乱,先生莫怪。”
  
  那老大夫许也实在是被拓跋朔一惊一乍的态度唬到了,这不,身边可还带着一个孩儿呢,却倒是真真比别人家头一次做父亲的表现得还要激动,诚惶诚恐。他郑重道:“目前胎相尚且稳固,想来这孩子与父母倒真是有极重的缘分呢。尊夫人目下略有些暑热的症状,可是碍着身孕的缘故,这药却是不能随便吃了,少不得只能忍耐忍耐。”
  
  我点头道:“这是自然。是药三分毒,如今自然是不能随便乱吃了。”我想起上次有了身子时胡太医对我说过的话,我身体虚寒,更兼从前受过内伤未愈,胎相便总有些虚浮,今番却不知……我犹疑道:“大夫,你绝不可枉言哄我开心,这孩儿……我腹中的孩儿果真是胎相稳固……无小月之兆么?”
  
  他笃定摇头,“并无。”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平时饮食亦要小心妥帖了。虽然天气奥热,那些子冰镇的瓜瓜果果、汤汤水水还是能少吃便少吃,一味贪凉,对胎儿亦是不好。”
  
  “不可妄动真气,不许过度劳累,不能忧心伤脾,肝气郁结……”
  
  我静静听着他琐碎地交代着,侧眼只见他亦是一脸的专注仔细,静静听着。那样多的不可,不许,不能,本是极令人不悦的词语,可听入我耳中,却仿佛成了最华美的乐章,没有半点的勉强与不情愿,心底竟是一掬而起的泱泱柔软。
  
  如今但凡为了这腹中的骨肉,他说什么我自然都是肯听的,莫说只这些个小事。我皆皆点头应允,与拓跋朔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无声一眼。
  
  他说,“宓儿,真好。”余下却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任由静竹与绣夜送了那老大夫出去,自己呆呆地抱着我的身子,一脸狂喜后便有些不知所措的恍惚。
  
  我含笑不语,才刚微微动了动身子,便将他唬得不轻,小心翼翼地扶了我躺平身子,嗔道:“如今可再也大意不得了,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若不改了,我定要日日将你绑在床头才好。”
  
  胸中原本鼓胀着的浓浓的腥燥与不安不知是果真淡去了,还是被我刻意地忽略了,躺下了的我渐渐放松了身心,深吸了一口气,后脑枕着他温软的臂弯,竟慢慢觉得舒心了起来。听着他半真半假的微嗔,我只是轻笑,软软地睨他,那目中的温软与清楚的期待来得太快太过浓烈,他眼中便愈发的恍惚了起来,怔怔抱紧了我的肩膀,猝然镇声道:“宓儿放心,今番我——”
  
  我抬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微不可见地摇头。
  
  “什么……都别说。”
  
  我慢慢阖眼,曲掌,指腹缓缓描摹着他刚毅而线条分明的唇线,喃喃低语。
  
  “就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都猜到=。=洛果然没有写悬疑的天分=。=很失败,本想雷一雷大家,果真就不让宓儿是怀孕,就是中暑……
但是,还是算了吧,我怕到时我就连暑也中不了了,被乃们冰凉的眼神凌迟,然后就,慢慢冻成——雪糕…… 



第五十一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上)

  在雁门郡盘桓了三日稍事休整,拓跋朔眼见我的暑热状况也颇有好转,这才决意出发继续赶路。出了雁门郡走不多半日,便可到雁门关了。仔细想来,这应是我第三次途经这里了,第一次是恍惚中隐隐夹着几分惶惑,几分彼时尚不自知的期待;第二次是满心愁苦,却要强作欢颜去面对故国的至亲。然而这一次……
  
  “我绝不会允的,你趁早死心是正经。”拓跋朔斜睨着我,一手及时地拉下了总想坐到我膝头上的惇儿,冷哼道。
  
  “……”
  
  车行到了凤山脚下,我一路听着静竹细心数说这沿途的风景,听闻凤山上有座历史悠久的古寺,相传乃是数百年前晋代高僧慧远大师静修礼佛之所,一时便心生向往,惦记着想要去那岩寺里请柱香火。然而才刚委婉地表达了我的想法,便遭到如此不留余地的回绝,倒当真是令人很是郁郁。我心有不甘,嘟囔着道:“只是去上柱香,能耽误多少时候?你这人也当真是小气。”
  
  他听了我话登时比我还要郁郁了,表情纠结便如一气吞了几颗鸡蛋没有喝到水一般,半晌恨声道:“是谁再再保证为了腹中的孩儿,无论何事都会谨慎小心,绝不再任性妄为了?我小气?却不知是谁反反复复,说过的话不算话呢!”
  
  我见他语气疾厉,竟似当真在怪责我了,我心下委屈,忍不住道:“不就是想去寺里上柱香么,你不陪就罢了,何苦扯出别的些儿事来搪塞我!”
  
  他闻言剑眉微挑,“我怎么搪塞你了?你如今有着身子的人,不想着多多休息是正经,非要爬去半山腰请那劳什子的香火,怎么竟然还是我的错处了?”
  
  我不由微微滞住,忍不住怪责道:“你怎可如此不敬神明!”
  
  他哼道:“神明在天,我自敬畏,你也不必拿神明说事。”
  
  “你——”我真真是被他呛住,半晌这才终于回过味来,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人常言有了身子的妇人便时常有些情绪失调,喜怒无常,或暴躁易怒,或敏感易伤。可眼下瞧着我却是一如平常,反倒是他变得有些喜怒不定,奇奇怪怪呢。我抚着眉心叹道:“拓跋朔,你在跟我计较什么,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眉头一蹙,咬牙道:“你还问我……你自己觉得呢?”见我沉吟不语,他愈发不耐,恨声道:“你这几日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夜里也……你安了什么心思,存心气我是不是?”
  
  “啊……”我面上一红,登时明白他为何如此火气旺盛了。自知道我有了身孕后,他便向我一再保证夜里只搂着我入睡便好,绝不任性求欢。然而时当盛夏,夜里就寝亦只穿着单薄的纱衣,他身上又是惯常热烫,挨着近了,那热哄的吐息,令人耳热心跳的碰触便时时近在咫尺,扰我神思,我实在是安不下心。再看着他明显一脸压抑的郁郁表情,不敢对我如何,偏又沉不下心,我俩一个是根本就睡不好,一个是担心别人睡不好自己也无法安睡,折腾到后半夜我实在无奈了,再不管他的抗议将他撵了去和惇儿睡,这一睡……便是连着三日……
  
  也难怪他心头不快,所以故意寻衅呢……
  
  我洇红了脸讷讷道:“哪里是存心气你,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他哼了声,神态似是不屑,语气却愈发酸溜溜起来。“不劳费心了,为我着想?我只当是你是为了腹中孩儿着想罢了,总不能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上心,自己忍着也罢了。谁承想原来更有劳什子的事比腹中孩儿还要重要,今日才知我在你心中,原不过如此无足轻重。”
  
  “你……”我听了他啰啰嗦嗦一大堆说辞,登时啼笑皆非,伸手拉过坐在一边正不知出着什么神的惇儿便道:“惇儿你可瞧清楚了,这便是你英明神武的父王,今日才知原来所谓年少有为,英明神武都不过是装给外人看看罢了,骨子里却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无事生非的小气鬼。”
  
  惇儿对拓跋朔虽然亲厚,却也一贯敬畏,此时听了我话便很是想笑,可抬眼对上拓跋朔又生气又郁郁,却偏偏还得强忍着不发出火来的别扭表情,笑意一下子僵在了唇边,转头看看我,顺势将小小的身子倚进了我怀中,脸蛋闷在我心口处嘻嘻笑了出来。
  
  “惇儿!”他眼见如此,更是郁郁,扭头便转过身去再不理会我俩。
  
  我眼见他虽尚未表态,但神态间其实已然颇有松动之意,见状忙一把拉过惇儿笑道:“惇儿陪母妃一起去山上岩寺请柱香好不好?”
  
  见他一脸懵懂,我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惇儿还没有上过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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