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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烽火自妖娆-第62章

小说: 烽火自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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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禧似听非听,抱着古琴放于案上,也没向李农施福,自己坐在案前弹琴,她弹的是《十面埋伏》,琴声铮錝,又急又乱。李农支颐听了一会,从塌上坐起来,挥手叫丫头走开,他摇摇晃晃地走近过来,悄声道:“颜敏,敏儿,如何弹如此肃杀的曲子,换一首,弹那首《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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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诡诘
    (妍禧的命运要走向何方,求订)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李农先是轻声吟诵起来,五石散熏出来的香,吸入腹中,又幽又沉,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飘乎,信手拿起案上放置用五石散泡过的酒,喝了一大口,整个身子无法控制地燥热起来,他开始大声地诵读,身子飘飘地摇摆着,他的手臂飞扬,在屋子中间急遽地走动着,宽大的青衣袍子随着他的吟喔奔走而上下飘动着……

    李农所食的五石散亦名寒热散,原是名医张仲景是用它来治风邪入侵、温肺气、壮元阳的一种中药散剂,魏晋豪门大家的名士们服食此物,服用之后大汗淋漓、通体舒畅兼飘飘欲仙之感,故魏晋以来,名士们隧亲之爱之,趋之若鹜,奉为神药,然此物有古代第一摇头丸之称号。

    妍禧哪里晓得这些,只见李农一边急走一边高声吟诵诗赋,大汗淋漓,额上面上通红一片,连脖子都红了,他一把扯开领口的衫衣,袒开大半的胸口,连胸口处都红了一片,他神情如痴如狂。妍禧暗暗把短剑缷下来,反握在手上。

    “颜敏——我的敏敏——你弹《凤求凰》!”李农张开双手,踉踉跄跄向妍禧扑去。

    妍禧站起来后退数步。静静地看着他,冷冷地道:“老爷,你看清楚了,我是妍禧,不是颜敏,老爷认错人了!”

    李农一怔,复又走前两步,他细打量了一下。他在喉间低低地笑,如野地里猛兽的吟叫闷在嗓子里,他神情如醉,仍坚持说:“敏儿,你是敏儿,我的敏儿,初见你,你便是云端的仙子,可望不可即。我抓不住你一根发丝,如今,你在我手里……”

    他伸出手掌。想在妍禧脸上抚一把。妍禧头一低,他摸了个空,一个踉跄,趴在案上的古琴上,妍禧绕过案台,向后退了两步。李农从案桌上抬起头来,脸上突然现出百般求祈,哀哀道:“敏儿,你便应了我,你应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若不应你呢!”妍禧摸了摸笼袖里的短剑。

    “你若不应我!”李农冷哼一声,一股阴冷漫上他的脸:“那你要应谁?你应了谁。我就杀了谁!你让我的心有多寒,我便让你的心有多寒!”

    “所以,你杀了谁?”妍禧的心怦怦响,强按着狂跳的心问道。

    “我?我?我杀了谁?我杀了颜谈,他瞧我不起,他把我的敏敏给了董润那小子,我心寒呀,我便杀了董润全家,只因董润占有了我的敏敏!”李农步履蹒跚,诉说着自己的杀伐残忍,如同行走一般轻松。

    “你杀了董润全家,包括颜敏,是么?”妍禧颤着声音问,她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你记得了,你是洛阳董家人,是名门大家,你的父亲名叫董润,母亲是颜敏……”湘歌儿的话尤在耳边,这声音日日在她耳边盘旋,我的父亲叫董润,我的母亲叫颜敏,我是有姓名的,我不是石头迸出来的孤儿,但是眼前这个养育过他的刽子手,告诉她该来的事实是如此残酷。

    “我没有杀敏敏,我舍不得,她是自已杀死自己的,我求她……她终是不肯随我,她……为姓董的生下两个孩子……她居然在我的跟前生下第三个孩子,我看见她痛呀……她的血顺着大腿流下来,我看见她的血……哈哈哈,我又痛快伤心……她不肯求我……宁愿摔了那个婴孩,也不肯随我……敏敏……她太狠心了!”李农的眼神痪散,歇斯底里,仿佛一只末日的困兽。

    “那个婴孩呢?她死了没有?”妍禧咬着牙问。

    “她死了没什么?”李农听到问话一愣,侧头想了想又说,“她死了没有?没有死!当然没有死!我舍不得她死,我让她一出生做了乞儿,我被逼做了乞儿,我就让她的孩子也做做乞儿……她……死了没有呢?”李农又自语道。

    “她没有死,她就站在你的面前,她就是我!颜敏的孩子!李农你看清楚了,你的手占满了血,你根本不配还活着!”妍禧手上拢着短剑,站得笔直。

    李农的思绪开始有些混乱了,他茫然站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在屋子间飞快地行走着,口里开始喃喃地说着什么,他的神情更加狂乱且痴迷。

    他的额上又微微见了汗意,视觉就飘缈起来,看见颜敏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那亭亭玉立的身段,虚无飘渺的神情,如花如雾如仙,他的身上更加狂燥,向着颜敏扑了过去,想把她抱入怀里,只看寒光一闪,一物直逼他袒着的胸口。

    李农本能地偏过身子,妍禧一举扑了空,身子轻盈地一旋,没看清她的动作,步履诡诘地绕到李农的身边,短剑带着剑锋直刺过去,李农手略一抬,震开妍禧的手臂,妍禧一个踉跄,也没有多想,拿起手上的短剑向自己的脖子刺去。

    李农不知是计,忙握住妍禧的手,妍禧一按开剑柄的机关,借着他的势力,反弹出来的另一柄短剑冷冷地刺进他的胸膛,李农胸前一阵刺痛,登时清醒了,他定睛看见他抓在手上的妍禧,她手上拿着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竟有两头剑锋,他看看他的前胸,血流出来,在他袒着的胸怀处印了一道畸形的血红。

    李农感觉到痛钻心而来,他彻底清醒了,他的恨更加没有来由强烈,他手上加大力度,妍禧到底是女子,手上吃痛,不由地松开手,“当——”,短剑落到地上,李农一伸手,把妍禧打横抱起,胸怀上的鲜血让他疯狂,他身上的血涌上头来,不由狂笑三声,大声说:“今晚,就让你替你的母亲还欠下我的,我要了你,就当要是了你的母亲!敏敏,你在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要不了你,我要了我更想要的……”

    李农把妍禧抱到塌上,把她按在身下面,妍禧顽强地挣扎拼命,李农想不到妍禧一弱女子,拼命起来完全像一只殊死拼搏的小兽,只能腾出一只手与妍禧纠缠,如此就扯到胸口的伤,钻心的痛使他缓下来,妍禧趁着他一停顿的空隙,用尽吃奶的力气拿头向他的伤口猛撞过去。

    李农这回是痛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手松开了,妍禧趁势跳起来,跑到熏五石散的青兽面熏炉上抓了一把灰,向李农面上撒去,只听“啊——”一声,李农受到两重袭击,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着眼睛,哪里还分辨得出妍禧在哪一个方向,妍禧飞奔把短剑拾在手上。

    这时门“哐——”地被打开,张朝凤推门而入,她的身后跟着身形高大的张侑禄,张朝凤对室内的状况一看就明了了,妍禧手上拿着短剑,而李农捂着眼睛,一身是血在塌上嚎叫。

    “把这个没王法的小贱人抓起来!”张朝凤怒喝道。三五个婆子向妍禧奔去,妍禧舞动短剑,她身形奇诡,几个婆子也不敢近身,张侑禄回身就跑,只过一会又跑转来,手上拿了几根长棒子,婆子们人手一根,气势就旺盛起来,抄着棍子转着妍禧劈头打去,妍禧但到底力怯,几个来回就制住了,棒子如雨点一般打在她的身上,那些棍棒又急又狠,直至她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妍禧痛醒过来,身上、脚上、手臂上都是痛,她只觉得嗓子就像要冒出火来,但她动弹不得,周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几个人进了来,看了看妍禧,什么话也没有,妍禧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拖了出去,妍禧残留着一点意识,听见一人说:“你们仔细搜着,所有的屋子一个人不能留,一件物品也不留……”

    突然更大的疼痛从天而降,妍禧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甘甜的汁水入了她的喉咙,妍禧略清醒了些,周身还是痛,除了痛还是痛,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周围坐了几个人,长得粗粗笨笨,看服饰是府里的低等丫头。

    “你是谁?是哪一个院里的?”一个肥胖的丫头,手上端着碗给她水喝,从下面看她,只瞧见她一张脸大得像一块胡麻做的饼子,胡麻做的饼子,多么美味的感觉。

    “我——”妍禧张了张唇,努力发出声音,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又努力地“说”:“我是三小姐妍禧!”

    那个肥胖的丫头看着妍禧一张一龛的嘴唇,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抬头对另一个丫头说:“她是个哑巴!可怜见!官爷,估计她也没名字,就别登记了。”

    “她是个哑巴!”妍禧听到这话,魂飞魄散,她怎么就成了哑巴?疼痛又袭来,她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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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禧的命运要走向何方,求订!
第 108 章  龙冠
    妍禧怎么就成了哑巴了呢?

    这事从张朝凤那里寻根源,李农寿宴那晚,妍禧从李农的秘室出来后,失魂落魄站在阴影里看到的那一对男女,又是亲嘴又是摸胸,浪言淫语的,正是张朝凤跟张侑禄这一对假姐弟。

    张侑禄在张朝凤未嫁之时,便爱慕这位美丽而妩媚的姐姐,一直跟随到司马府,张朝凤给他领了司马府管农庄一职,他对这位姐姐未死的心又复燃了。

    从张朝凤涎下男孩子之后,张朝凤在司马府的权势到了最鼎盛,简直是说一不二,但是李农却越来越少到张朝凤那里夜宿了,张朝凤三十多岁,正是如狼的时期,而李农竟将她冷落了,这边的张侑禄不失时机大献殷勤,为她跑前跑后,温柔对待细心服侍,这一去二来的眉来眼去的,火烧得旺起来,于李农寿宴的那晚,终于出事了,一对*在墙角滚摸扑打,只没料想到妍禧在那里。

    张朝凤做下此事,如惊弓之鸟,生怕妍禧说与李农听,那偷情之罪足以让她死百次,幸而妍禧几日来一直没回到府里,她的心挂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昨夜妍禧回来了,她的心又悬在空中,等听说李农把妍禧请了去,她就更如热锅上的蚁蚂团团打转,在想妍禧会向李农说些什么呢?

    张朝凤把张侑禄请了来,两个人跟着进了李农的院子里,把李农院里的仆从打发走了,两人站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听到李农的尖声大叫时冲进门去。发现了妍禧刺杀李农的事实。

    把妍禧制住之后,张朝凤一面请人来给李农治疗,一边命人把妍禧关进平时惩罚下人的黑屋子里,想起李农的伤不算太重,若明天醒来,会不会软下心来放了她,到时候秘密怕是守不住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最毒妇人心,于是张朝凤狠了心肠,叫张侑禄拿哑药给妍禧贯了肚里去,又对老婆子们说:“这是只白眼狼。老爷好心收养她,她还刺杀老爷,你们把她往死里打!”

    那些老婆子里跟张朝凤日久,尤其深恨妍禧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拿子大棒兜头兜脸地打。直把妍禧打成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成了一个血人。还剩下一口气,照这种情势,看上去是活不了了。就想着让她慢慢咽气,于是关上了黑屋子,大家没人事似的散了。

    车驾的摇摇晃晃的,妍禧又醒过来。原先那个长着大饼脸的肥胖丫头看见了,惊喜道:“你们看,我说嘛,她没有事,我就说她不会有事!所幸方才没有把她抛下来,咱们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妍禧只觉全身骨头还在痛。但痛久了,痛觉已经迟钝麻木了,竟也不觉得难受在哪里,肥胖丫头又喂她喝了一点水,水下了肚,妍禧有了些力气,微微转动脑袋,脖子仿佛是断了,痛得直抽气。

    “真可怜见,没一块肉是好的,你得罪哪一位主子了?竟打得那般狠?”那肥胖丫头低头问她,又自顾说,“我叫细柳,你叫甚么名字?”

    “细柳?”妍禧心道,打量了她一下,水桶粗的腰,脸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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