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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外科医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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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死我了!”

“庆堂,我想搞一台题目叫《寻找香格里拉》的大型舞蹈。”

“这个名字起得好,‘香格里拉’有不同的含义:天堂、世外桃源、心目中的日月……总之,它是人类梦想的家园。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大半年,我在田间地头采风,观看了无数山寨里土生土长的村民跳的原汁原味的民间舞蹈,我发现这些山民、族人们舞蹈是为了表达对万物的感情,因为他们相信万物是有灵性的,需要去沟通,他们跳舞是在和天地对话,这才是与生俱来的舞蹈的本质。我最讨厌穿着紧身裤跳藏舞,穿着半高跟鞋跳民族舞,完全不搭边,这样发展下去只会乱套,我不懂学院里的高深理论,我对舞蹈的要求很简单:去酸,免甜,避杂。说实在的,庆堂,民间那些质朴的、需要人们珍惜却并未引起关注的、濒临消失的舞蹈状态,让我非常担忧,做一部大型原汁原味舞蹈集的念头油然而生。”

“淼,看来你爸爸妈妈的遗愿就要实现了,可是演员和经费怎么办?”

“演员就用那些山寨里土生土长的村民,经费我想先把房子卖了再说。”

我被姚淼的决绝震撼了,蒋叶真的前夫苏洋为了自己的绘画事业曾经卖掉了房子,当时我就自愧不如,如今姚淼为了我买激光手术刀把车卖了,为了舞蹈又要卖掉房子,姚淼除了我的爱还剩下什么?我为能拥有这么纯粹的女人而感到自豪。

我们开车回酒店订了明天去中甸的飞机票。

晚上,在世博园,姚淼请我吃了正宗的过桥米线,在就餐过程中观赏民族舞蹈表演,由于猜中了民族服饰,一个漂亮的白族女孩送我一个精美的荷包。

姚淼将荷包戴在我的脖子上,开玩笑地说:“真像个新郎官儿。”

“淼,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与你结婚。”我无奈地说。

“如果我真的跟你结了婚,再生个孩子,那就不是一个故事了。再说,我可能是一个好的爱人,但是因为我的事业不一定适合做一个好妻子,我也不想为了你和我结婚,搞得你妻离子散,我也于心不忍,对你也不公平,所以你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我只想好好地爱你!”

我听了姚淼的话心里很惭愧,我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知说什么好。

“庆堂,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的纯爱是一个错误?”姚淼凝视着我问。

“不,不是。”我连忙说。

“其实,怕犯错误才是最大的错误,因为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都是不容易的。你知道一个女人怎样才能美丽绝伦吗?”

我摇摇头。

“纯粹!”姚淼闪烁着秋波说。

我忽然明白了,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纯粹的,就像香格里拉一样。

70。扎西德勒

第二天,飞机降落在中旬机场时,天高云淡,瓦蓝瓦蓝的天空飘着淡淡的白云,有一种空灵的感觉,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天堂。

姚淼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没有直接去中甸县城,而是去了一个叫夏那村的地方。

“庆堂,我多次到这里来采风,我领你去的卓玛家有一位老阿爸,前些日子从马背上捧了下来,一直没好,想请你看看。”

“丫头,原来你是另有所求,才陪我到中甸的。”我恍然大悟地说。

“我领你到这儿来是想让你接受一次心灵的沐浴。”姚淼噘着小嘴说。

“不就是给老人看病吗?遵命就是了?”我赶紧赔着笑脸说。

“我敢保证你在这里待上几天就不想走了。”

“难道会有藏族姑娘爱上我?”

“美得你,我是说你不是一直向往去西藏吗,这里的神山圣水不亚于西藏。”

“你说天堂的入口在哪里呀?”

“据说在碧塔海。”

我和姚淼一路上斗着嘴,出租车已经驶进一处藏民聚居的村落,停在一幢带院子的两层建筑门前。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正手捧哈达站在门前。

我们下车以后,藏族姑娘上前说了一声:“姚淼姐,扎两德勒!”便把哈达戴在姚淼和我的脖子上。

“卓玛,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庆堂哥,”姚淼介绍说,“我特意请他来给你父亲看病的。”

“庆堂哥,扎西德勒!”卓玛感激地说。

我一边回应着扎西德勒,一边仔细端详着这位藏族姑娘,却惊诧地发现,卓玛就是小月的化身。两个人像极了,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卓玛有明显的腮红。这是因为中甸海拔高、紫外线强的缘故,这也是中甸藏族妇女在艰苦的环境中生存的标志,不失为一种健康的美。我心想,莫非这里真是天堂的入口,小月在天堂得知我来的消息,特意化作藏族姑娘下凡来看我?

卓玛被我看得不好意思。

“庆堂,卓玛可是有丈夫的。”姚淼略有些吃醋地说。

“姚淼,你想哪儿去了,”我解释说,“卓玛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谁?”姚淼好奇地问。

“像……小月……”我支支吾吾地说。

“小月?”

这时,从房内迎出一个健壮的汉子,穿着藏袍。

“姚淼姐,你可到了,”汉子性格豪放地说,“卓玛在门前快迎了一个小时了。”

“多嘎,这是我的朋友林庆堂,你就叫林大哥吧。”姚淼笑着说。

“林大哥,扎西德勒,快屋里请!”多嘎热情地说。

我一进门,按照中甸藏族礼节先向神龛献了一幅哈达,神龛贴有“布达拉宫祥云图”和班禅大师照片等藏家最讲究神龛前的供品,一般家庭都要在神龛前摆上一对花瓶,插上扁柏叶、纸花、雀翎;再挂上洁白的哈达,供上酥油灯、香炉、敬水碗;有些家庭还摆上酥油、茶、红糖等,一家比一家丰富多彩。酥油灯和敬水碗随时添油、换水。

“姚淼姐,”多嘎亲切地说,“本来每天早晚都由我阿爸定时诵经、供香,可是自从老人从马上摔下来后,就一病不起。”

“我们去看看老人吧。”我关切地说。

“你们是远道的客人,先喝了酥油茶再说吧。”卓玛热情地说。

我和姚淼只好入乡随俗。卓玛拿出茶罐洗刷,然后盛上水,一块砖茶放进去抵在火塘边煨。中甸藏家非常好客,按传统礼俗,不管客人有没有吃饭,一进门都要打酥油茶招待。

不一会儿,卓玛把熬好的茶顺茶滤子倒入茶桶,然后加上酥油、盐巴,用一根茶杆搅拌。茶杆伸进茶桶上下运动,水液翻溢,发出很好听的“哗哗”声。这样推拉数十下,里面的液体成水乳交融状后,就倒入锑制茶壶外内,再放在火边煨着保持热度。随后,卓玛拿出两个镶银木碗,特地将雕饰更精美的一个放在我面前,然后斟好茶。

“姚淼姐、庆堂哥,慢慢请!”卓玛一边敬茶一边说。

我慢慢品着芳香诱人的酥油茶,预感到多嘎的父亲不是因为从马上摔下而不能起床,大概是脑袋出现了病变。喝完茶后,我再次要求看看老人。

多嘎家大厅四周共有四间卧室,其中老人住的房间固定是神龛背后那一间,这主要是考虑靠近火塘,比较温暖,加之老人休息、出来喝茶都非常方便。

来到老人的房间,多嘎热情地说:“阿爸,姚淼姐和庆堂哥来看你了。”

老人斜靠在床上,一边摇着转经筒,一边诵着经,看上去已经达到身、口、意完美一致的境界。听到儿子叫他,他欠了欠身体说:“扎西德勒!”

看来老人的神志还算清醒,我掐了掐老人的大腿,没有知觉,又掐了掐老人的小腹仍然没有知觉。

“多嘎,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我忧虑地说。

多嘎和姚淼领会了我的意思。出了老人的房间,我们一边往大厅走,多嘎一边焦虑地问:“庆堂哥,很严重吗?”

“看来你阿爸已经得了脑溢血,下肢没有感觉是脑袋里的血压迫的,得马上做手术。可是中甸这地方条件有限,不知县城医院有没有CT设备?”

“明天早晨我们去县城医院,到时候再定。”姚淼果断地说。

多嘎一再表示感谢。

我们又重新回到大厅,卓玛已经备好了青稞酒、糌粑、牦牛肉、羊肉、奶渣。多嘎夫妇一边敬我们酒一边歌唱:

春雨要下透,

朋友请喝够。

美酒融进我的情,

双手高高举过头。

酒歌唱得月儿圆,

云雀飞来不想走。

哈达连着颗颗心,

情与天地共长久。

阿拉里——呀塞,

阿拉里——呀塞。

火塘里有暖暖的火,也有袅袅的青烟,芳香诱人的酥油茶,雪山清泉似的歌声,纯真善良的笑脸,满桌的藏家食品,我心里升腾着一种不可言状的亲切感,这里的人还保留着人性中本真的善良。

多嘎高声唱着,美丽的卓玛长袖轻盈翩翩起舞,姚淼也兴奋地与卓玛一起跳起来,多嘎一杯一杯地敬我青稞酒,我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变成了一个《寻找香格里拉》的舞者,和姚淼一起进入了神的世界,我们一起与神共舞,有山神、水神、树神、石神、寨神……无数的神灵在翩翩起舞,姚淼宛若一条婀娜的蛇,蜿蜒在银色的月河,闪亮的身躯缠绕着我,夜晚的星空唱着歌……

渐渐地,姚淼化作了女神,女神啊,是什么给你窈窕的身姿,是什么给你轻盈的舞步,是什么给你圣洁的灵魂,是什么给你柔情而又坚定的心呢?你把这宽容无私的爱温柔地撒向人间,月华满地……就像太阳和月亮永远相随,高山和流水永远相依,男人和女人相亲相爱,天地万物和谐统一。

我和姚淼自由歌唱,自由舞蹈,让爱情随风而舞,让生命自然成长,没有心灵的阻隔,没有世间的烦扰,爱,原来可以这样直接;生命,原来可以这样简单。

这里的山离天很近,这里的青草也会跳舞,我用手术刀将大地划开,血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热情、充满力量的太阳神伸出他的臂膀,放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大地苏醒,草木生长,太阳鼓,神鼓、铜鼓齐声敲响,姚淼率领众神齐拜,我也深深地跪下去……

这一跪,也许是对太阳的崇拜吧,是心中蛰伏的愿望吧,是对生命无限的景仰吧,是对爱情虔诚的渴望吧,我觉得女人就是天地间的圣神。

在众神的手舞足蹈中,姚淼化作一只凤凰翩翩起舞。突然凤凰投身火海,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姚淼!”

从火海中腾起一只太阳鸟,围着我飞舞,云中飘落下的羽毛,是彩虹上旋转的裙袂,是心里猜不透的梦兆,是仙子空灵的舞蹈……

此时,我的心要飞了,抛却所有的负累,还有什么比这更美,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沉醉……

71。天人合一

早晨,我是被阳光照醒的。一缕阳光温暖地照在我的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睛,姚淼和衣睡在我床边。

“宝贝儿,醒醒,”我轻轻地推了推姚淼说,“该去县城医院了。”

“庆堂,你昨晚醉得直说梦话。”姚淼似醒非醒地说。

“都说什么了?”我微笑着问。

“你手舞足蹈地说,女神、太阳神什么的,还说卓玛长得太像小月。”

“是吗?”

我望了一眼痴情的姚淼,点了点头。

我们到县城医院时,已经快中午了。我让多嘎和卓玛看护着老人,和姚淼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姚淼已经通过云南省文化厅的朋友与院长打了招呼。院长姓陈,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当陈院长得知我就是林庆堂后,非常高兴。

“林主任,在医学杂志上,看过您发表的论文,获益匪浅,”陈院长敬佩地说,“您是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难得到我们这个小医院,还得请您给我们上上课。”

“陈院长,您太客气了,院里有CT吗?”我谦逊地问。

“有,是一位香港企业家捐赠的。”陈院长热情地说。

“太好了,这样,老人的病情就可以查清了。”接着我又问,“陈院长,手术室的设备怎么样?”

“平时我们只做普外手术,神经外科手术只能做轻微的脑外伤,不过,神经内科我们还有一些临麻经验。”陈院长客观地说。

“这就好,手术是个小手术,您给我派个助手吧。”我胸有成竹地说。

“那就派神经内科的刘大夫和神经外科的王大夫吧。”陈院长想了想说。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们为老人做了CT,结果显示颅内有二百多毫升的血。

由于陈院长的支持,老人顺利地进人手术室。手术做了三个小时,还算顺利,老人术后很快就清醒了。

由于县城医院护理开颅手术的病人缺乏经验,我只好留下来亲自指挥护理。陈院长对我的到来非常珍惜,让我抽空讲了几堂课。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老人顺利康复出院。多嘎和卓玛高兴极了,用最好的酥油茶和青稞酒款待我们。

忙了十多天,一直没有洗澡,身上痒得不行。

“多嘎,哪里能洗澡,”我浑身不自在地问。

“为了庆祝我阿爸康复,我们去洗温泉吧。”卓玛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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