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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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锡侯：“司令员，怎么能让您给我牵马呢？还是让我下来走吧。”
袁化中：“少废话，你是病人。”
在川北游击纵队医院。
护士在给邓锡侯和陈金伟打针…
邓锡侯：“小姐，我还有多少潜伏的病？”
护士：“这针打了，就没有啦。”
邓锡侯：“谢谢你们。”
在川北游击纵队司令部。
袁化中、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围坐在方桌子旁…
罗育民：“我不同意放邓锡侯回去，枪毙他一百回也不解恨。”
郝玲珑：“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放邓锡侯回去，更能体现我们共产党人的诚意。”
李放山：“我们中国人目前共同的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
袁化中：“就这样把。”
罗育民：“我反对…”
袁化中：“你的意见可以保留。但必须服从组织决定。”
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一个大草坪上，飞机上走下两个国军卫兵…
邓锡侯、陈金伟向袁化中、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行军礼…
袁化中、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行军礼…
邓锡侯、陈金伟走上飞机，在飞机门口行军礼…
袁化中、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挥手…
直升飞机关上舱门，缓缓起飞…
张玉和川岛山子率女子特警队徒步在山间小路上行进着…
赵丁丹和背着药箱的女卫生员伏美娟在张玉和川岛山子的后面走着…
赵丁丹去拿伏美娟背上的药箱：“美娟，我帮你背药箱。”
伏美娟：“谢谢。”
川岛山子：“玉妹，秋瘟病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
张玉：“你去看了就知道啦。”
川岛山子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池塘，王天柱抱着碗大的一个石头，把石头甩进池塘转身跑了…
川岛山子指着王天柱问：“他在干什么？”
张玉：“我们去看看。”
王天柱把石头率进池塘转身跑回家…
王天柱：“全秀…妈…我把摆子甩到堰塘里啦。”
王天柱走到床前，床上的母亲奄奄一息，他看见母亲的嘴在动，把耳都贴在母亲嘴边，点着头：“嗯…”
王天柱走到灶门前，妻子抱着死去的女儿死在柴堆上…
王天柱抱着妻子大呼着：“全秀…全秀…”
王天柱抱过女儿，全身颤抖着，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春花…春花…”
张玉和川岛山子、赵丁丹和伏美娟走进来…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47页
伏美娟去摸王天柱怀中女孩的脉搏，摇摇头…
伏美娟又去摸柴堆上全秀的脉搏，摇摇头…
伏美娟摸着王天柱母亲的脉搏，说：“老人患有伤寒和疟疾，需要打针。”
老人挣扎着说：“不！我的气数完啦…”
张玉：“老妈妈，你只要打针吃药，会好的。”
老人摇着头说：“不…我从不吃药。”
川岛山子摇着头…
王天柱全身颤抖着，说：“我…妈…从不吃药。我们全家…从不吃药。”
伏美娟为难地说：“这怎么行呢？你是典型的疟疾，只要打一针喹啉就会好的。”
王天柱说：“我…我把摆子…甩到…堰塘里啦…”
伏美娟为难地说：“疟疾是丢不掉的，必须用药。”
王天柱说：“生死有命…”
张玉：“兄弟…”
王天柱：“你…你们走吧…”
张玉摇着头…
主题歌起：
嘉陵江上掀怒涛，多少血泪波中落。
几缕腥风何处来，几滴赤雨为谁飘？
青山数尽寸寸水，柔肠连绵情浩浩。
叶在旋涡浮又沉，绿色春光被浪淘。
第 五十七 集
在开天观，道台上摆满了供奉品…
一个道士在台上舞剑做法…道台下的百姓个个拿着稻草人…
袁化中、李放山、罗育民、郝玲珑从人群中挤到前面…
袁化梅在用相机拍照…
道士：“天灵灵，地灵灵，我为百姓敬瘟神…莫进百姓家，我们供奉你…送你到山上，人畜得安宁…瘟疫顷刻散，五谷大丰收…鸣炮奏乐送瘟神…”
鞭炮四起，锣鼓齐鸣，唢呐哀奏…
道士在前舞剑领队，一个老者丢着黄纸，一列长长的举着草人的队伍向山上走去…
在山顶的草坪里，人们在往火堆里投稻草人…
道士在火堆旁手舞足蹈的做法…
道士口吐黑水，倒下去了…
围在火堆旁的人们口吐黑水，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去了…
在阆中医院。
陈金伟带着十几个国军警卫，闯进科尔的办公室…
科尔：“长官，有病人吗？”
陈金伟：“我们的军医没有买到西药，军内正在流行多种传染病，我想借点药…”
科尔：“我们的药也用完啦。英国和美国调来的药要三天后才能到。”
陈金伟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你是医生，总得想办法。”
科尔：“‘巧妇难主无米之炊’…没有药，我有什么办法？”
袁化中、田中百惠、袁化梅走进来…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48页
袁化中：“陈旅长，为难科尔院长也不是办法…”
陈金伟：“袁司令员，你也是来求药的吧？”
袁化中：“我是来求药方的。”
科尔：“司令员，求什么药方？”
袁化中：“我们遇到了两大难题，我想，科尔院长一定有良方。”
科尔：“快讲！”
袁化中：“百姓们在面对疾病流行的时候，他们信神，拒绝吃药。”
陈金伟：“军队自身都顾不过来，我说司令员啦，你还管什么百姓？”
袁化中：“陈旅长，你说错啦。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能不管吗？”
科尔：“是啊，不能不管！”
陈金伟：“你们红军没有染上传染病吗？”
袁化中：“我们做了五项预防工作，军中没有流传。”
科尔：“五项！说来我听听。”
袁化中：“一、要喝开水，不能喝生水。二、要吃煮熟了的食物，饭前便后要用干净水洗手。三、要消灭苍蝇、蚊子、老鼠、蟑螂、臭虫，并用火焚烧。四、要多晒太阳。五、要用开水煮病人用过的碗筷。”
科尔：“好，很好！陈旅长，你也是带兵的人，向司令员学学。”
陈金伟：“惭愧啊，惭愧…”
袁化中：“陈旅长，要消灭这场疾病，要靠人民啦。病从口入，只要人人预防，就能堵住传染路径。”
陈金伟：“消除病源，这才是根本之策啊！”
袁化中：“是啊！必须解决两大难题。”
科尔：“你的第一大难题：是百姓相信迷信、拒绝吃药？”
袁化中：“天命论：让他们形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意识。世代的贫穷：让他们失去对疾病的认识与抗御能力。”
科尔：“这个难题…我无力解决！你的第二大难题是消除病源吧？”
袁化中：“是啊！没有化学药品，我们用人工消灭苍蝇、蚊子、老鼠、蟑螂、臭虫的力量，也是十分有限的。对于水源的污染，我们更是无能为力。”
科尔：“我们医院只能保证对嘉陵江和西河的水源清理。至于百姓的水井、塘堰就要靠你们自己啦。”
袁化中：“科尔院长能保证对嘉陵江和西河的水源清理，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啦。”
陈金伟：“可是…对百姓构成生命威胁的是水井和塘堰。”
袁化中：“这就要靠我们的中医啦。”
陈金伟：“中医？”
陈金伟站在邓锡侯面前…
邓锡侯：“中医管个屁用。”
陈金伟：“没有西药怎么办？”
邓锡侯：“把我们防区的病人秘密裁决。”
陈金伟：“老百姓，还是军人？”
邓锡侯：“统统一样。”
陈金伟：“这…”
邓锡侯：“这是防止病源传染的最好办法。一、可以为我们节省开支；二、可以免除百姓的痛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49页
苦；三、可以阻止疾病扩散。这叫一箭三雕。”
陈金伟：“去执行的人得了病怎么办？”
邓锡侯：“给他们发足药品，让他们化装成医生。”
袁化昆在电话上下达命令：“组建一支特殊的部队，给他们发足药品，让他们化装成医生，凡是我们防区的霍乱、伤寒、疟疾病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军人，统统秘密裁决。”
肖大有慢慢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
朱长工和杜开锐走进来。
朱长工：“旅长，发生了什么事？”
肖大有：“军长命令我们：要秘密裁决得了霍乱、伤寒、疟疾的老百姓和军人。”
杜开锐：“不行。这样太残忍啦。”
朱长工：“残忍是残忍了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肖大有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杜开锐：“旅长，还是听听红军总部的意见吧。”
袁化中拍案而起：“不行，这和日本的瘟疫屠杀有什么两样？”
罗育民拍案而起：“我们必需阻止他们。”
李放山拍案而起：“对。我们必需阻止他们。”
郝玲珑：“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除了外交阻止，军事、经济、药品都是无能为力的。况且，国军是秘密行动，我们的消息来源于肖大有，我们去阻止，就会使肖大有他们无法立足。”
袁化中一拳砸在桌子上：“不，我们必需阻止他们。”
一群便衣持枪者闯进医院，向床上的病人开枪…另一群便衣持枪者用冲锋枪从背后射击屠杀者…
一群便衣持枪者闯进百姓家中，掏出手枪走向床上的病人…屠杀者背后中弹倒下…
在袁翠花家。
许惠和几个女兵在院坝边的大锅灶旁熬中药，徐俊义拿着一包药走过来倒在锅里…
许惠：“徐伯伯，把西药拿出来用吧，这中药是治伤寒病的，对上吐下泻的病人没有作用…”
徐俊义：“上吐下泻的病人是痢疾，他们自己拿药回去熬。”
许惠：“这不是普通的痢疾，死亡率很高…根据西医书上的说法，应该是霍乱，土霉素是特效药，我们这里有很多土霉素…”
徐俊义：“他们不吃西药。”
许惠：“有些打摆子的病人是疟疾，我们这里有喹啉针…”
徐俊义：“我打不了针，他们也不打针！”
人们拿着碗，在大锅灶旁排队领中药…
许惠：“姐妹们，都出来发药…”
一个女兵出来报告：“班长，有几个姐妹在打摆子，还有吐黑水的…”
许惠：“快，去拿瓶土霉素出来…把注射器煮啦！”
女兵：“是！”
百集电视连续剧《血雨巴山》 编剧 何祝林 总第250页
女兵们撤开药箱，许惠拿出一瓶土霉素，走到女兵的睡房…
两个女兵在灶房里烧开水…
一个女兵舀了半碗开水后，把三个注射器放到了锅里…
两个女兵在铺里捂着被盖睡，被盖颤抖着…
三个女兵蹲在地上，捂住肚子吐黑水…
一个女兵端着开水走进来…
许惠打开药瓶：“睡的两个，等会儿打针…你们三个，每人吃两片药…”
一个女兵欲站起来，却倒到了地下…
徐俊义把倒下的女兵扶坐起来，许惠给她喝药…
门口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三个女兵喝药后被扶到床上躺下…
一个女兵把保健箱放到桌子上…
一个女兵把煮注射器的开水碗饭放到保健箱旁…
许惠打开保健箱，拿出一个镊子，从碗里夹出一个注射器，再夹出一个针头安到注射器上，又从一个瓶里夹出一个棉球，在针药瓶上消毒后，用镊子敲破针药瓶尖，将药吸到针管里，走到床前…
人们络绎不绝的走进观音庙，在观音的塑像前的香炉里烧香后，跪在观音的塑像前叩头…
袁化中、田中百惠、袁化梅走向观音庙…
袁化梅：“中哥，你是无神论者，到观音庙来干什么？”
袁化中：“百姓在瘟疫面前是无奈的，他们把摆脱瘟疫的希望寄托于神灵…”
田中百惠：“可神灵并不能解救他们？”
袁化中看着观世音的塑像：“有啦…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袁化梅惊恐万状：“中哥，你真地相信观世音能救苦救难？”
袁化中：“只有观世音能做到…”
在川北游击纵队司令部。
郝玲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袁化中，我们是共产党员，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你要我去假扮观世音？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们是五毒俱全的乌合之众吗？”
罗育民：“特派员息怒！司令员是为百姓着想…”
郝玲珑：“为了百姓就不择手段？就去整神弄鬼？”
袁化中：“特派员，你听我把话说完…”
郝玲珑：“不用说啦！借助神鬼来掩盖科学的方法绝对不行！”
郝玲珑气愤地走了…
李放山追了出去：“特派员…”
袁化中和罗育民对视了一下，都摇着头…
深夜，袁化中在院子里俳徊…
田中百惠和袁化梅悄悄的来到袁化中跟前…
田中百惠：“化中啊，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看着得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