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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驻京办主任IV-第28章

小说: 驻京办主任IV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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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志,大概只有自身高洁的人,才能独具慧眼,在寻常之物中发现其中的不寻常。而熏蛋只能让人想到一个成语:利欲熏心。你知道自己没有石灰的品格,在驻京办工作也不可能像石灰一样洁白,否则也不可能胜任这项特殊的工作,必须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潜伏下来,就像缸内被料液腌渍的鸭蛋一样,即使取蛋在灯光下透视,也是黑的。但这种黑是弥足珍贵的,这是被生石灰烧出来的黑,恰似生石灰被烈火焚烧出来的白,这才是你追求的境界。然而这也是人生最难达到的境界,因为蛋变黑了可以吃,人变黑了大概就没救了,要不那些病入膏肓的人舌苔怎么都是黑的呢。能通,《大话西游》中有句话:“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妖一旦有了仁爱之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同样,鸡蛋是鸡妈妈生的,鸭蛋是鸭妈妈生的,蛋一旦遇上石灰,就不再是蛋,而是皮蛋。如此说来,皮蛋黑的还真有点哲理,这就是白到了极点就黑到了极点。身为驻京办主任不能出污泥而不染,也只能效仿皮蛋黑又香了。

6

你从认识金冉冉那天起,就没安好心眼吧?为什么现在还对人家心怀不轨?金冉冉那次官外孕,闹得东州市驻京办沸沸扬扬的,连在中央党校学习的贾朝轩都耳闻了,据说你还被刘凤云臭骂了一顿,后来你陪贾朝轩下棋时,贾朝轩问过你,有没有这回事,你好像有一百个委屈,不仅讲了认识金冉冉的故事,还讲了让金冉冉到刘凤云家做保姆的意图。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贾朝轩压根儿就不相信你和金冉冉之间像你说的那么干净。别看你对金冉冉没安好心眼,但金冉冉对你还真有点“铿锵玫瑰”的仗义。之所以将金冉冉比作“铿锵玫瑰”,是因为她很像《红楼梦》中的探春。先从长相上说,你在日记中就曾引用曹雪芹赞探春的笔墨形容金冉冉,你说刚见金冉冉时,给你的印象是“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服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俊眼修眉”倒还罢了,再加上“顾盼神飞,文采精华”,怎么能不让人“见之忘俗”!不过别看你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见了美女也只是个情种,却忽视了金冉冉身上的政治才干。金冉冉为什么远渡重洋,到美国去留学,说明她像探春一样志存高远。探春说过,自己但凡是一个男人,就要到世上千一番事业,正是要实现“自我”的心声。也正因为如此,探春才有勇气用婚姻赌人生,她想的是,与其像迎春那样被当做抵债物轻易把自己的幸福送进未知的黑洞,还不如借“千里东风”,赌一个“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未来。其实探春之所以冒险一赌,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大家族所潜伏的更大的险,“敏探春”不仅敏锐地体察出来,而且从“抄检大观园”之事,她就振聋发聩地指出了自杀自灭的征兆。她愤怒地说:“别忙,抄你们的日子有呢!”可见探春颇有政治家的见识,金冉冉何尝没有这种敏锐,你却将她不怀好意地引诱到刘凤云家当保姆,你倒是个领会领导意图的高手,肖鸿林、贾朝轩都希望你这个驻京办主任能成为组织部门和纪委部门领导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自己成不了蛔虫,便想在周永年、刘凤云家安插个内线。幸亏这两口子是正人君子,金冉冉了将计就计,通过两个人的善心,一路将书读到了美国,如今爱上了一位美国小伙子,自然要比探春用婚姻赌人生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你自称冉冉的兄长,本应当为她祝福,为她高兴,竟然生出酸溜溜的滋味,说明你小子下水里还藏着不轨。还是从杜志忠老婆自杀事件中汲取点教训吧,这倒真应了探春的预言:“别忙,抄你们的日子有呢!”不知道杜志忠是否看过《红楼梦》,反正他做梦也不曾想过,“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的结局。又有多少官场人能体味出“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深意呢?据说,杜志忠得知老婆自杀后,当庭翻供,拒不承认对自己的所有指控,这又是何苦,大丈夫敢作敢当,连累老婆孩子算什么男子汉?其实官场上的事只能用八个字来表示:身不由己,欲罢不能。人都是一不留神陷入命运的漩涡里的,漩涡里洗澡,只能越陷越深,直到酿成大祸。之所以说是一不留神,是因为官本位就像是一条色狼,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不会放过,但凡良家女子,严防死守是没有用的,老猫枕着咸鱼,怎么防?杜志忠一到交通厅就成了老猫枕着的咸鱼,掉进猫嘴里只是迟早的事。老猫是什么?就是政企不分,绝对垄断的权力,在这种文化下当一把手,即使是神坐在厅长的位置上,也会被腐蚀了,何况杜志忠是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呢!张爱玲打过一个很精彩的比方,她说在命运的漩涡里不能自拔的人,就像闯了祸的小孩,茫然无助,只能任凭命运的推搡,却根本不知将去向何方,你是读过《红楼梦》的,大多读过《红楼梦》的人都是以读者或旁观者的心态欣赏这部经典的,可是书中的人物哪个不是活生生的存在?只要稍微留心和自己比较一下,就当惊心动魄于何其相似!能通,你不觉得你就生活在大观园里吗?不管你觉不觉得是其中什么角色,有一点你应该记住了:“江间波浪兼天涌,须要铁索缆孤舟”。什么是铁索?就是人生的底线。在驻京办当差,哪天不是在漩涡里洗澡,千万别将人生的底线当做鸡蛋上的裂缝。还是凤姐儿说得好:“苍蝇不抢无缝儿的鸡蛋”。法律 可不像平儿行权,“得放手时须放手”,要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句实话,你的生活看似自由,却无时不在枷锁中,你像一个大蜘蛛一样,拼命穿梭在京城大员与东州首脑之间,牵绒搭桥,犹如被两头牵扯的木偶,你就被锁在你牵的这些线织就的网中,永远都跳不出来。你说昨天晚上接到梁宇的电话,你不觉得这电话就像一条木偶线,让你努努力将永盛牌香烟推为国宴用烟,这好像不是一市之长应该做的事。亏你还有一份警觉,大概与你受你姐夫邱兴本求你将“蝎神酒”推为国宴用酒的牵连有关吧,当初吴东明就极力主张将“蝎神酒”推为国宴用酒,其结果是引发了一场清江省史无前例的乱集资案,你姐夫也锒铛入狱。如今前车掠过的烟尘未散,梁宇又步吴东明的后尘,搞什么国宴用烟,还真应了“当局者迷”这句话。你别说,读你的日记,还真有点尤三姐说的:“咱们‘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的感觉。你是希望读日记的人,“提着影戏人马上场儿,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但是你却道破了和尚的腌躜,这倒让人想起一件往事。记得黑老大陈富忠曾经给贾朝轩家里请了一尊明代藏传鎏金铜佛像,说是在雪域高原开过光的,贾朝轩如获至宝,每天在家里焚香膜拜,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佛像请进家门后,他就犯了一个拉稀的毛病,天天肚子疼,肚子一疼就得上厕所蹲着,每次都像拉水一样,东州的医院看遍了,都找不到病因,只好到北京看,还记得是你在北京找的肠胃专家,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专家说什么病都没有。当时贾朝轩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道:“真是邪了门了,怎么供佛供出毛病来了,像是撞上鬼了!”你小子脑袋一向灵光,分析说:“老板,佛是不能随便请的,请什么佛,摆在什么方位,说道非常多,莫不是佛请错了?”你当即建议贾朝轩随你去法源寺找智善大师请教请教,也是贾朝轩心计太多,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便说自己找座庙亲自请教,就不劳你大驾了。结果那天贾朝轩并未进北京城的什么庙,而是请了一位俗家弟子吃饭,也是关部手下的一位姓钱的司长,在中央党校学习时,两个人一个班,钱司长是五台山白云寺皈依佛门的俗家弟子,他一听贾朝轩供佛的情况,就建议,将藏传佛像请走,再重新请一位汉传佛像。贾朝轩不解得问:“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不都是佛教吗?”钱司长解释说:“藏传佛教是显教菩萨乘和密教金刚乘合二为一的教派,而汉传佛教是大乘显教。两者在事理二谛的见解方面存在很大差别。”贾朝轩听得似懂非懂,回东州后就将藏传佛像退给了陈富忠,陈富忠非常不解,追问退像缘由,贾朝轩说了自己的苦衷,陈富忠当即答应再为贾朝轩请一尊汉传怫像。没过半个月,就请了一尊大肚子弥勒佛鎏金铜像,而且在杭州灵隐寺开了光,贾朝轩对这尊佛像非常喜欢,每天焚香顶礼膜拜,结果没过几天,拉肚子的毛病就好了。贾朝轩很高兴,认为这尊佛像很灵验,只要每天坚持膜拜,定会保佑他仕途之路顺风顺水,一路攀升。结果佛像不仅没保佑他,还丢了脑袋。肖鸿林就更荒唐了,为了骗发妻关兰馨出逃,竟然通过袁锡藩请了位算命先生骗妻子说,不出国便有牢狱之灾,言称救丈夫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即出国,这件事你是最清楚的,然而狡兔三窟,也没能逃过恢恢法网。你仔细想一想,那些官场上求神拜佛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正所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其实妙玉也不是“槛外之人”,佛教里讲的是自卑为怀,“世法平等”,为什么刘姥姥到了栊翠庵,遭到的待遇既不“慈悲”也不“平等”了呢?还是宝玉道出了缘由:“倒是出家人比不得我们在家的俗人,头一件心是静的。静则灵,灵则慧。”而宝玉过生日,妙玉以“槛外人”的落款给宝玉下帖子,“遥扣芳辰”,恰恰说明她身在佛门,心并不静,甚至从未停止过幻想红尘,以至于最后“坐禅寂走火入邪魔”。话又说回来了,谁又不是“世人扰扰之人”?一个“槛”字,既有门槛之意,更有囚笼之意,如此说来“槛内”与“槛外”又有什么区别?常言道前车之鉴,何振心东当年被双规时,不是也和专案组大谈佛教治国吗,还在专案组给他交待问题的纸上反复写“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读搞得专案组都不知道他在写什么,还是请佛教专家破译,才知道是“去啊,依无上妙智到彼岸”,结果便没去了,却下了地狱。如今,梁宇在电话里和你大谈佛教治国,难怪你多了个心眼,毕竟是吃一堑长一智,只可悲,并不是每个仕途之人,都能像你这么清醒。为了所谓的“富贵”,不管是真活佛还是假和尚,一律顶礼膜拜,就像那个工商所所长的老婆和税务所所长的老婆一样,不仅供养着慧海这个庙外的和尚,而且还心甘情愿为慧海当保姆,究其深层次原因,还不是得了不想舍,不仅不想舍,而且希望佛祖保佑永远得。殊不知“嗜欲深者天机浅”,还是智善大师借庄子之言道破了天机。只是董舒起了个“妙玉”的法号,听起来既滑稽又好笑。虽然此“妙玉”非彼“妙玉”,但其结果怕都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之所以这么断言,深究极乐寺账号可见一斑。算你有心计,打听出东州西山上根本没有修极乐寺,怕是极乐寺背后另有真相,只是这真相见不得光,一旦见光,极乐寺怕是要变成极悲寺。眼下捐款修庙的人何止金伟民一个,表面上看,金伟民是虔诚向佛,实质是想通过讨好市长夫人而讨好市长,真是典型的商人,被吴东明及旧机制害得还不够,竟然越挫越勇,还真以为梁宇是北静王出场时用的那张伞?就不怕梁宇是第二个吴东明?你作为金伟民的同学应该提示一下,你却抱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其实你心里也矛盾得很,既希望金伟民的事业能有像北静王的那张伞一样护着,又担心那不是一张伞,而是一张网。你在京城认识了太多像“北静王”似的人物,只是凡是这类人物都有政治对立面,《红楼梦》里不就还有个忠顺王府吗,而且《红楼梦》毕竟是小说,现实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政治派别呢,老太妃薨,贾家去参加祭奠活动,竟然与北静王家合住一个大院子,荣府赁了东院,北静王赁了西院,太妃少妃每日宴息,见贾母等住东院,同出同入都有照应。其实荣府此时就为自己埋下了祸根,为什么?这等于公开告诉忠顺王府,荣府和北静王是一派的。凭你的政治才能和政绩早该升任东州市副市长了,为什么一直窝在驻京办?还不是因为你给肖鸿林当过秘书,要知道只要官本位垂而不死,株连思想就腐而不朽。

其实,官本位遗毒危害的不仅仅是官场,商场、情场无不受其侵染。就拿张辣辣来说,好端端的一位如花似玉的“尤二姐”,怎么就变成了敢向贾珍、贾琏兄弟叫嚣,“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条命”的“尤三姐”,最后竟变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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