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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泪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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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
曲文鹏明白他此时此刻心里承受的痛,王朝姚信死后,自己何曾不是痛不欲生!尤其是他坐在王朝姚信坟前时,真恨不能将他们从坟墓中拉出来将痛打一顿,做兄弟不是要同生共死福祸与共吗?怎么那么狠心要背信弃义先行替他离去!这种爱之深恨之切的痛,不是情到深处是不能深切体会的!
“梦箫啊梦箫,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没娘了,我们父子以后怎么过呀?”高逸山怆然泪下。曲文鹏看看自己的女儿,也不由得洒下了同情之泪。

曲家宾客如云,却也因为曲文鹏的缺席而减少几分热闹和喜气,光绪皇帝听他不在,坐了片刻就摆驾回宫。很多客人仅仅坐下喝杯淡茶就起身告辞了。
拜完堂后,叶筝被送入洞房。洞房里冷冷清清,她伤心地流着泪想着丈夫儿子现在身在何处,父亲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亲朋散尽,时辰已过申时,曲文豪才喝得醉醉醺醺地闯入洞房。叶筝听到重重地关门声,站起来想躲,曲文豪一手拉住她掀开了她的盖头,看到如此明眸皓齿艳光照人的新娘,他不由得眉开眼笑凡心大动。
而如此美人,应该不是人们传闻中那种伤风败俗的女子!如此美人,才冠京华、艳压群芳,能得娇妻如此,日后双宿双飞夫唱妇随,真乃人生至幸!
曲文豪喝退侍寝的丫头,带着十分醉意,开口就问:“叶二小姐,我听外面传闻,你曾同自家下人私奔,我、我是不信的,真是人言可畏!”
叶筝站起来,惊悸地看着他。
“如果是真的,你害惨他们了!你父亲不会放过他们!”曲文豪含糊不清地说。他曾听到下人偷偷议论过此事,头脑清醒的他;虽然不会相信小人背后中伤,但也设想过如果真有此事,叶公权一定不会留人活口。所以酒醉的他春风得意之时毫无防范地说出心中疑惑。
叶筝的脸“刷”地惨白:“连你也觉得我爹不会放过他们吗?”
“那当然!别说是你爹,就算是我们曲家也会斩草除根不留瘾患!”曲文豪端过酒杯,口齿不清说:“娘子,我们、我们来喝、喝交杯酒……”
“不!”叶筝尖叫道:“我爹是不会杀高大哥的!他答应我!”
曲文豪被她发疯的尖叫吓了一跳,美人失常,他的酒劲也醒了一半。他奇怪地问:“筝儿,你怎么啦?我们喝完交杯酒后,就是夫妻了!今后要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不!我不喝!我爹真的杀了高大哥?”叶筝想也未想此话出口她会是什么后果,她只是不顾一切想知道他们父子的下落。如果他们父子有事,她绝不会独活人世,更别说要她心甘情愿成为曲家妇!
“什么高大哥?高大哥!”曲文豪酒醒大半惊问:“难道、难道外面传闻竟是事实?”
“我要去找我爹!”叶筝扔下凤冠就往外跑。
“站住!”曲文豪怒道:“不知羞耻的贱人,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叶筝回头,看着曲文豪盛怒着步步紧逼,她害怕地后退着哀求:“叶大少爷,你放我走吧,如果高大哥死了,我也会死!我绝不会嫁给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曲文豪恼羞成怒:“你已经成为曲家媳妇,你要恪守妇道!”
“我生死都是高家的人,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贱人,你当我们曲家是什么?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给我回来!”曲文豪饱读圣贤经书,最是注重名节,哪堪叶筝如此当面羞辱?当下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抓住叶筝衣袖,用力地想扔回床上。
叶筝乃是一介弱质女流,而且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经茶饭不思以泪洗脸,体质早已不如从前。被曲文豪用力一拉,身不由己地扑向床沿,“咚”地一声额角撞向床角!她连忙忍痛站了起来,可是眼前天旋地转一片模糊,迷糊中还看见曲文豪扭曲的脸瞪着她,她努力伸手去抓,可曲文豪分明触之可及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怎么抓也抓不到!
“拉、拉着我啊……”她害怕地乞求,似乎身体已经没有支撑,地面正在沦陷,她飘飘荡荡地浮在半空,正在向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渊沉坠、沉坠——
“叶筝!叶筝儿……”曲文豪伸手拍拍她苍白的脸,伸手一探,竟然没了气息!当下知道闯下大祸,酒醒了,人也傻了,半晌才尖叫一声,慌慌张张地逃出新房。
“大少爷!”侍候在外的四名侍女笑道:“有事婢女担其劳,你可不能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啊!”
曲文豪哪有心情说笑,脸色惨白推开她们,一路闯进父亲房里,上气不接下气嚷道:“爹,爹,不得了!出、出人命了!”
“豪儿,大喜之日,你在胡说什么!”二姨太生气地训斥。
“真的!叶筝儿她、她死啦!”曲文豪惊悸犹存:“不关我的事,她想跑出去找她爹,我只是拉了她一把,她撞到床角倒下去就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啊?!”曲展风眼前发黑,啰啰嗦嗦地带人赶到新房。看到叶筝果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由双脚发软开口骂道:“畜牲,这可如何是好?叶筝儿死了,你叫我如何向叶家交待?”
十七姨蹲下来一摸叶筝脉搏,急忙掐她人中说:“她还没死呢,快传大夫,或许还有救!”
“快!快请大夫!”曲展风忙不迭地吩咐下去,听说叶筝还有救,才勉强扶门站起,怒视着儿子反手一掌骂道:“畜牲,叶筝儿有个三长二短,你也别想做人了!找人给你收尸去吧!”曲文豪早已吓得不知所措,惊魂不定地缩在一边任由父亲打骂。
大夫很快就来了,把了把脉,半天才叹口气。十七姨急道:“怎么样?大夫,她会不会死?”
“死倒不会,”大夫摇头说:“少奶奶突然晕倒,是因为她怒气攻心郁气中结。喉间在痰卡住,顺气就好。可是大少爷说少奶奶是因为头撞床角才倒下去,可她头上竟无一丝血迹伤痕,老夫不才,竟不能检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夫先开一方,让少奶奶清醒过来才能对症下药。”大夫连连摇头。
药很快就煎好,十七姨亲自喂服,叶筝服药之后吐出一口浓痰。虽然神智不清,倒也呼吸顺畅地睡下。众人才歇下一口气。
而这一顿折腾,天已大亮了。
“爹,”曲文豪愧疚不已:“您歇着去吧。让您受惊,孩儿真是罪该万死!”
“豪儿,”曲展风和颜悦色道:“这件事,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让叶家知道。今后一定要好好善待叶筝,曲叶联姻,不是你个人的终身大事,这关系着两家的前途命运啊。”
“是,爹。”曲文豪决定暂时什么也不说,躬声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恭送父亲,二姨,恭送十七姨。”
曲展风经过一夜担惊受怕的折腾,老骨头都颠散架。吃了一幅中药,才晕晕沉沉睡下。而这一切曲文豪自然会归罪于叶筝,为怕老父病情加重,心中却不敢有休妻的非份之念。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搬去书房,命两个婢女照顾叶筝。
叶筝这一觉睡去,便是一天一夜,按习俗第三天是姑娘和新姑爷回门的日子,好在叶筝也睡醒了。睁开眼睛惊奇地打量四周的一切,曲文豪进来看见她痴痴傻傻的样子,心中更觉烦闷。
“大少爷,还是你来喂吧,少奶奶不肯吃药。”婢女说。
“为什么不肯?快吃药!”曲文豪接过药碗喝令叶筝。
“我没病,我不吃!”叶筝害怕地挪到床角:“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你真是啰嗦!”曲文豪一把抓过她:“吃药!”
叶筝有些怕他,驯服地慢慢把药喝了,曲文豪拉她出来,给父母请安。
曲展风带着两位姨太坐在正厅谁备喝媳妇茶,看到叶筝如杨柳摆风般风姿绰约地走出来,心中不免欢喜,提着的心方始放了下来。
“来跪下!真笨,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还京城才女呢!”曲文豪嘀咕着教她简单的规矩礼节。叶筝不是不懂,只是极不情愿侍候别人。她看到曲文豪凶恶的眼睛,无奈地跪下递给曲展风、二姨和十七各一杯茶后,疑惑道:“这是什么世道?我堂堂叶二小姐给几个奴才斟茶递水竟然还要跪下!”
“啊?!”曲展风闻言,一口茶吸进鼻内咳嗽不止,二姨娘的茶杯“哐”地掉在地上,十七姨更甚,一口茶几乎喷到曲文豪脸上。众人大眼瞪小眼,一齐看着叶筝。
叶筝拾起二姨掉下的茶杯,欣赏着上面梅兰菊竹的陶瓷花纹。
“叶筝儿!”曲文豪惊问:“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谁?”叶筝奇怪地问:“我爹呢?林管家,林管家,看你怎么教的奴才!真是气死我也!喂,你到底是谁!你一早就对我又凶又吼,别靠近我!”
“爹!”曲文豪惊恐问:“她、她怎么啦?”
“老爷,”下人进来报说:“亲家老爷派人来接他们姑娘和新姑爷回门,轿子已经等在外面。”
“你去!”曲展风口齿不清说:“赶快请亲家老爷过来一趟!赶快!赶快!!”
叶公权见时过巳时,还未见到姑娘姑爷回门,心是正自疑惑。见曲家有下人来请,情知大事不妙,他慌忙赶到曲家,见女儿毫发无损,悠闲自得地坐着品茶,悬挂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亲家老爷!二位亲家姨太!”
“哎,亲家老爷!”曲展风如遇救星般抓住他:“这可是你女儿?”
“曲兄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她有何不妥吗?”
“亲家老爷,你过来!”曲展风将他拉到一边:“说实话,令爱正常与否?”
“你到底什么意思?”叶公权微怒道:“我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无一不晓,一向被京城的王孙公子冠有才女之称!难道她与令郎成婚三日,亲家老爷看出她有什么毛病不成?”
“这?”曲展风张口结舌,只好又拉他到叶筝面前:“筝儿,你看谁来了?”
“爹!”叶筝放下手中瓷器,又看上一幅厅画。
“筝儿,”叶公权训斥:“长辈训话,为何左顾右盼?”
“爹,我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东西?”叶筝笑指她喝过的茶杯:“孩儿仔细鉴定过这只瓷器,竟是宋朝哥窑所出。此杯盛水,冬暖夏凉,当时许多朝臣视为异宝争相抢夺。此杯一套才有四只,没想到这里完好无缺摆有二只。还有这幅挂画,原名叫《嘉定风光三百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可惜年代久远,孩儿无法强辨。但也初步确定它就是唐朝遗迹,所谓吴带当风,此画即是!”
“筝儿,你说这画是唐朝画圣吴道子真迹?”曲展风惊讶不已:“此画是我曾祖父高价得之,一直视为珍品,挂在我们曲家也快一百年了!却没料到它竟是千年古迹!还有这两只茶杯,饮水之时确是冬暖夏凉,是十七格格的陪嫁之一,难道真是宋朝遗物吗?”
“筝儿说是,那自然是假不了!”叶公权哼道:“我女儿博古通今满腹文才,对古董文物多有研究,这可就是亲家老爷说的正常与否?”
“京城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十七格格柔声笑问:“筝儿,你今年几岁?”
“十七格格,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公权恼怒之极:“你们没有筝儿的生辰八字吗?她纵是再笨,难道会不记得自己的年龄?”
“我是看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学,一时好奇问问而已。”十七姨忙说。
叶筝也摇头笑道:“爹,我们家的下人真是越来越笨,前几天才给我过了十八岁生日,这么快就忘了!真是该打!”
“筝儿!”叶公权诧异地看着她惊问:“她、她说什么?”这句话显然是对旁人而言,众人却更是面面相觑,叶筝奇怪道:“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爹,你怎么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呀?”
叶公权摸摸脸上的皱纹:“有吗?”
“当然没有。”十七姨说:“筝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似乎失去了部分记忆。可能十八至二十三岁这几年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全部抹煞!”
“怎么会这样?筝儿,你记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你出嫁了你知道吗?”叶公权慌乱地抓住曲文豪:“女儿,你认不认识他?你的丈夫!”
“爹,您别乱说!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男人都不认识一个,怎么会有丈夫?”叶筝薄怒道:“这个人我是认识他的!我一觉醒来,他对我又凶又骂还伸手打我!不知为什么强迫我吃药!逼我跪下斟茶递水!此人真是霸道之极,我叶筝儿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什么?曲文豪,你欺负我女儿!新婚三日,你们就开始虐待筝儿?曲展风,你太过份了!你欺人太甚!”叶公权悖然大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曲展风叫苦连天:“亲家老爷,筝儿痴痴傻傻,她说的话你可不能全信!逼她下跪是因为她昏睡三日,我还没喝到媳妇茶呢!”
“你说我女儿痴痴傻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展风越描越黑,叶公权气昏了头:“你们逼她吃药,令她昏睡三天?你们想逼死她?还是想害死她?你们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
“亲家老爷息怒,只怪老夫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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