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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兄弟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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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丁叫二等兵弗兰克·珀康特躲到另一棵树后,从那边向房子里射击。“于是弗兰克走过去躲在一棵比他头稍粗一点的树后,但它挡不全他的屁股。结果,他的屁股中了弹。”
  (那天晚些时候,利普顿看到珀康特时,他正躺在雪地里的一摊血泊中,但还醒着,很坚强。利普顿问:“珀康特,你伤得重不重?”他笑了一笑说:“利普,是个漂亮的伤口,漂亮的伤口。”)
  马丁指给二等兵哈罗德·韦布一棵树,告诉他在那儿开枪。福利打开报话机呼叫:“我们被狙击兵的火力挡住。找不到他们的位置。5人阵亡。你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吗?请回答。”
  连指挥所有人回答说可能就在福利右边的第一个草堆后面。福利大声命令:“耙了那个他妈的草堆。”其实已经有人在向那边开枪了。
  5。攻克福伊
  利普顿判断,戴克中尉已经“崩溃了”。他僵在草堆后,没有计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旁观的温特斯来说,事情很明显。“他让所有人都蹲在雪地里等着毫无道理。”温特斯通过报话机联系不上戴克十分恼火。“前进!”他大叫,“冲啊!”没人回答。E连在遭受无谓的伤亡。惟一需要的只是有人领导,穿过最后一段空地,进入镇子。但没人领导。
  温特斯抓起一支M—1就往前跑,冲向停滞不前的E连和被火力压制着的1排。他想接过领导权,带领大家前进。但跑着跑着他想到,啊哟,不行。我得指挥这个营,不能就这么往前冲。他掉头向回跑去。
  “我回来时,斯皮尔斯正好站在我前面。‘斯皮尔斯,你去指挥E连,换掉戴克,带着大家上!’”
  斯皮尔斯跑了出去。温特斯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任务。福利是这样描绘后来的情况的:“温特斯指挥机关枪构成火力网,这样,我们(1排)就可以爬起来继续前进,迫击炮兵也能集中攻打那两个草堆。榴弹手打了好几发榴弹,那个草堆燃烧起来,那两个狙击兵也就呜呼哀哉了。”
  团里把I连(有25人)放在右边打,但成败的关键在E连。这是对E连最后的考验。E连已经处于低谷。总的来说,它的官兵们都没有达到在诺曼底伞降时的标准;带领E连投入D日作战的军官在1945年已经一个不剩;士兵有一大半是新的。老连队剩下的核心是军士们。他们都是从托科阿营地出来的,自从戴克在荷兰接管该连后,就是这些人把该连团结在一起。
  他们活得很累,一直处于十分紧张、高度戒备的状态。他们坚持着,战斗着,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那些情感一直都有,正如约翰·基根所指出的,那些情感“来自人的最深的担忧:害怕受伤,害怕死亡,害怕使那些弟兄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们应该对这些弟兄负责。那些情感还涉及到人类最最暴烈的感情:仇恨、愤怒和杀人的渴望”。
  在这些感情的冲击下,一些无法控制的想法在他们脑中驰骋。他们看到军官们有的开了小差,有的吓破了胆,有的成了哑巴(就像戴克中尉在这次危急时刻一样)。就算他们不能选择开小差,但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去带头冲锋。没人能强迫他们这么做,就像谁也不能强迫戴克行动一样。
  这些军士都来自托科阿。由1942年那个炎热的夏季和索贝尔上尉训练出来的E连至今就只剩他们了。在连队长期缺乏有效领导、士兵蒙受重大伤亡的时期里,是他们把全连团结在一起。
  所以这是一场考验。1942年连队初建时的问题是:能否把一支由平民组成的队伍训练出来,进而使之为在西北欧战场上与德军长期作战做好准备?说不行的不单单只有希特勒。但究竟行不行,答案还要看1945年1月冰雪覆盖的比利时战场;对E连而言,现在就是考验。
  士官们已准备好接受考验。连队的托科阿核心已准备好服从命令并实施领导。这个时候,斯皮尔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对着戴克脱口而出:“我来接替指挥。”
  利普顿中士和其他人都拥戴他。他大声发布命令,2排这边,3排那边,迫击炮全力开火,机关枪全力射击,冲啊。他冲了出去,没有向后看,心里想弟兄们会跟上来的。果然,他们跟着冲了上去。
  “我还记得福伊前面那片开阔地,”斯皮尔斯1991年在一封信中写到,“当时,稍有动静就会引来火力。我独自穿越那儿时有一门德军88炮向我开火,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1991年,和温特斯以及马拉其站在那儿时,利普顿回忆起斯皮尔斯的冲刺。他还记得他们到达福伊外围的房子时,斯皮尔斯想知道I连在哪里。“于是他一直跑进德军防线,从另一边跑出来,和I连指挥官交换意见后,又跑了回来。天哪,那印象真是太深了。”
  2、3排随着斯皮尔斯冲出去时,1排开始向他们靠拢。马丁中士做最后检查时发现二等兵韦布在一棵树后,保持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快点,韦布。咱们一起上!出来,快点!”没有回答。“嘿,妈的,他们还在开着火呢。我冲到树边,那棵树只比你的胳臂粗一点。我正好跳到他身上,因为没有办法跳到他边上。我把他翻过来,发现他两眼之间中了一枪。”
  连队冲进福伊。官兵们开足了连里所有的枪炮:M—1、冲锋枪、火箭筒、轻机关枪、迫击炮、手雷,还有大炮掩护。一时间,子弹从房子里嗖嗖地飞出,美军手雷在房屋里开了花,迫击炮一发接着一发,砖瓦乱飞,尘土四起。
  即使这样,德军抵抗仍很顽固。避过美军第一次冲锋的德军狙击手开始回击美军,造成多人伤亡。没有哪个弟兄负了两处伤就在哪个角落里停下来。小时候常常爬到树上抓松鼠的来自弗吉尼亚山林的希夫提·鲍尔斯大叫“我看见了”,随即开枪。利普顿回忆说,“我们不再被阻在那里了,便跳起来继续进攻。”
  所有弟兄都边打边进。尽管德军(党卫军第9装甲师第10精锐装甲团6连)只是在打后卫战,为向诺维尔撤退作掩护,但他们为了保障逃跑路线的畅通仍然顽强抵抗,打法灵活,毫不慌乱。然而,当斯皮尔斯率军前进,就要从德军阵地后面切断这条退路时,德军3辆“虎”式坦克才轰轰隆隆地缓缓开走——这是装甲连所剩的全部家当。约有一个排的步兵跟着坦克逃跑了。100名左右的德国兵——大部分是伤号——投降了。E连经受住了这场毅力的考验,夺下了福伊。
  利普顿和“泡泡眼”温看看狙击手袭击他们的那个地方,也就是鲍尔斯瞄准的那一个兵。他们发现一颗子弹正中那人脑门心。
  “要知道,”温评论说,“希夫提带枪时,朝他开枪可划不来。”
  时间刚过正午。一个摄影组开过来,准备拍摄胜利的镜头。温特斯发现在树林边的高地上,两名摄影师正在拍摄担架员帮助撤离1排伤员的情景。“到离树林25码、很安全的地方时,一名摄影师放下摄影机,冲过去抓住那名战士,帮忙扛他。摄影师背伤员时尽量往自己的衣袖上和崭新、干净的羊毛厚外套的前胸上蹭鲜血。然后这个人转向在拍摄的同伴,摆出最后奋力奔向树林时疲惫不堪的样子。看到这里,温特斯当即就转身离开。”
  那晚,辛克上校在团部召集所有主要参战部队的指挥官开会。辛克一上来就问温特斯:“对E连你有什么打算?”
  温特斯回答:“解除戴克中尉职务,任命斯皮尔斯中尉担任连长。”
  辛克同意这个决定,会议结束。福利中尉也表示赞同。他写道:“看到戴克要走,我们很高兴。这不仅是因为他不能指挥1排,就是早先2排在树林里遭到树木碎片袭击时,也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出‘散兵坑里的诺曼人'不配当我们的领导。”
  不久,情况就十分清楚了,斯皮尔斯当之无愧;其实,他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就在他冲向福伊的时候。
  攻击
  简介:
  利普顿悄悄地挨近坦克。这些坦克已经毁坏。已冻僵的美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边上,那还是12月20日德索伯里分队撤离诺维尔时留下的,已经快一个月了。
  1。最冷的一夜
  诺维尔
  1945年1月14日—17日
  “当接到这次进攻命令时,我恼火极了,”温特斯回忆说,“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已经受了那么多苦,打了那么多场仗,死伤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要我们去进攻。这真有点像是泰勒将军
  在刻意表现,他想表现给艾森豪威尔看:瞧,我泰勒一回来,我的军队就马上动身去打仗。“
  这样看待泰勒将军是不公平的。其实,这次进攻是全面进攻的一部分,旨在切入北方,与美军第1集团军会师,以此把德军坦克困在突出部的顶端,或者由于蒙哥马利还下不了决心发动反攻,因此要尽可能多地拖住德军。德军已经开始将坦克往回撤。他们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逃跑路线畅通。
  命令E连这样一个已受重创的连队在光天化日的雪地里发起正面进攻,这并不是因为泰勒想争荣誉,而是因为艾森豪威尔缺少人手。他没有可供调遣的预备队投入这次进攻,但现在是进攻的绝佳时机,他必须调用前线所有兵力进攻。换句话说,E连正在为美国的有限征兵政策付出代价。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完成这项任务。
  夺取福伊之后,E连和2营的其他连队就作为团预备队驻扎在村子南面。翌日1月14日4点15分,德军用6辆坦克、一个步兵连对福伊发起反攻。德军被打退了,但他们随后用14辆坦克、一个营的步兵发起攻击,把506团3营逼出了福伊。E连处于临战状态,但3营在炮兵的支援下,进行了成功的反击,9点30分时再次攻入村庄。
  这些行动是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的。冷空气再次影响这一地区。白天气温是华氏20度,晚上水银柱突降至零度以下。几乎每天都下雪。因为积雪,加上其他地方对物资的需求,师里向巴斯托涅—福伊一线提供物资非常困难。结果,E连的官兵们就像被围困时的第一周那样,各种物资极度匮乏。食物不够,套鞋、毯子、睡袋不足。床单都被拿来当作了滑雪衫。
  E连前面的地势也很险峻。到达诺维尔要穿过一片空地,密林里的敌军还得要清除。德军居高临下,诺维尔坚固的比利时建筑为狙击手和机关枪提供了很好的位置,也为德军坦克提供了很好的隐蔽。
  辛克上校告诉温特斯,2营将有幸在进攻诺维尔的战斗中打头阵。温特斯要在1月14日12点从福伊南部的树林出发,绕道向左(西),占领雷考纳村,然后冲过一片白雪覆盖的空地,向诺维尔以东1公里左右的另外一个小村考布卢发起进攻。在温特斯左侧,1营会向北穿越树林,一路扫清障碍。
  温特斯听到这样的命令很是不快。到达考布卢他要穿越2公里的雪地,而且是在晴空万里的白天。为什么在大中午进攻?温特斯更愿意等到过了黑夜,天刚亮时过雪地。但是艾森豪威尔想要行动,蒙哥马利想要行动,泰勒想要行动,辛克想要行动,所以2营营部、D连、E连、F连必须听命。
  在诺维尔西南面有一条很深的山肩地带,一直延伸到雷考纳附近。温特斯发现若是连队直接冲向山肩,那么越接近诺维尔,就可以得到越多的掩护。他把整个营只排成一列纵队,这样穿越雪地虽然危险,但速度很快。
  在E连和2营的其他部队出动时,左侧的1营也出发了。德军在诺维尔的坦克发现1营后,几门88炮开始射击。他们没有注意到2营借着山肩的掩护,正在向诺维尔进军。
  温特斯向左望去。88炮将1营炸得七零八落。“人都在空中飞,”温特斯回忆着,“几年后,在影片《日瓦戈医生》中,我看到军队过雪地时,遭到树林边大炮的轰炸,人被炸飞到空中。那些场景我看着很真实。”
  E连也遇到了麻烦。德军架在诺维尔的机关枪向他们开火,美军暴露在外,吊桥和小溪又阻碍了他们的前进。斯皮尔斯架起2挺机关枪予以回击。美军机关枪每扫射一轮,就有8或10人趁机冲过小溪。
  小溪很窄,多数人都能跳过去。但是二等兵汤尼·加西亚扛着一个装有6发迫击炮炮弹的大火药包,跌到了河里,浑身湿透。部队到达诺维尔时,“我的衣服都冻住了,一走路就咔咔地响。为了联系自己的一支队伍,我们要整夜巡逻,但我却因此不用去了。排里的中士说,我这样咔咔作响连柏林都能听得见,因此就安排我原地留守。”
  到15点30分,2营已穿过雪地,偎依在山肩下面。天黑时,他们迂回来到考布卢东南角的吊桥前。
  斯皮尔斯召集军官和二级军士长利普顿开会。他概述了早晨将夺取通向诺维尔的吊桥的进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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