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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弈春秋-第30章

小说: 弈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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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约土地,这几年国家开始强制性地撤消部分农村让农民住进商品房建立居民区,兴垄村好几年前就被选中了,因为居民区迟迟没建好,对村财产的股份制改革也迟迟不能落实,所以一直迁延至今。但拆迁终于还是来了,三月底的时候,全村都搬进了新居,村民们失去了土地,得到了市民和股民的身份。

周意如家得到了50万的赔款,这笔钱在买商品房(拆迁户价格)以及装修新房之后还略有多余,别的村民也都与他类似。余钱是差不多的,但对这点余钱的利用各家各户未免大相径庭。有只顾眼前吃喝玩乐的,有投资股票、房地产的,有买车、租店做生意的。周意如的用法却最为独特,他承包了村里最后的一点土地——一块远离镇中心的10亩大小的荒山。

“现在教书跟什么似的,你知道的,教的都是考试技巧,都不是我想教给学生的,感觉自己就象是一台被人利用的机器,培养着一些他们想要而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累啊,我得找个地方养养心。”走过山脚的一片水田就上山了,方圆看到水田里小路上有履带的深痕,奇怪的问是什么东西。周意如告诉他这是他叫的挖掘机,为着山上野竹遍生,竹鞭遍地连结,无法开垦,只得让机器来挖掘了一遍。

“这山本来是我们村里的坟地,据我爹说,三十年前茶树种得蛮好的,只为着离村太远,渐渐的大家都不来打理,才成了一块荒地。”周意如一路唠叨着。方圆默默的跟着他走,偶尔抬头,看看周意如脑后的几许白发,周叔才四十几啊!他心里有点酸。

山不高,只有50米上下,与其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一块高地。但人在上面这么一站,依然会有一种天地开阔的感觉。10亩大的一块斜坡已经被挖掘机翻了个遍,到处是从地下挖出的新黄泥,翻过的山地附近依然可以看到茂盛的野竹子,它们在述说着这里往日的蛮荒。由于刚挖掘过,所以地面上有很多小黄土堆需要平整,有一个小土堆旁放着铁耙和铲子,显然周意如刚才就是在干平整土地的活,怪不得方圆来了他要叫“正好”了。

周意如两手迎着风向上做了个伸展动作,好象要拥抱这块土地,显然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非常得意:“我承包了20年,每年只需交给村里3000就可以。全部种上茶树,以后退休了,或者下岗了,就来这里做个茶农,你说怎么样?

“好啊,这是神仙过的日子了。”没根的方圆总是觉得城市不安全,钢筋水泥林立的地方里在他看来总是缺少一个根基,无法与大地贴近,所以他打心眼里赞同周意如的做法。

“本来想跟你商量商量的,只是你没手机,最近又不上网,我无法联络你啊。”听了他这句话,周意如感到很高兴,“你要喜欢就好啊。以后这山我照顾不动了,得交给你啊。小薇长大了总要走的,如果他未来的老公愿意,我会留一半给他,另一半还是要交给你管的。承包期虽然是20年,但20年后我们还是有优先承包权的,再说这山只有我们村的人有资格承包,村里没人会跟我们抢的。你以后要是在外面上班没空管,我们可以把它转包出去,我这样打理过,每年1万的价格肯定有得包的。现在工作难找,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回来卖卖茶叶,价格再怎么差,一年2、3万总是有的,再怎么的也比捡垃圾强。”

周意如这话是把方圆完全当自家人看待了,连他的后路都给想好了。方圆非常感动,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周叔,这次我是来找你商量件事的。我想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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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退学。”赵梦雨平静的坐在她的龙凤胎哥哥面前,平静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你写信回去跟父母说一声吧,叫他们生活费暂时不用寄了,我的学费分你一半,够你用2个月的了。要找理由的话,你去看我的博克,或者就撒个慌,就说我下棋能挣很多钱。”

赵梦阳向来对他这个妹妹没辙,听了这话只得把她博克里的文字抄了一遍给家里寄去:我之所以特招进大学读书,是为了一种好奇,我好奇十几亿国人为之疯狂,无数学子为之奋斗,全社会公认为华山一条路的地方是怎样高尚的一个圣地。结果我很失望,我的学校并不差,至少相对于边上几个大学而言,我的同学显得象样的多。然而呆了整整一年,我不得不说,我没学到什么东西。仅有的一点学识的增长,来自于图书馆,这个我花300块钱到省图书馆办张借阅证就可以得到,而在这里,学费加上生活费,没一万一年我活不出个人样。

是的,只为了一张文凭,一个文凭背后的可能的工作,我在浪费时间。虽然我的课堂时间基本用在了棋谱上,并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在挥霍青春、虚度年华,但为了大学里这十几门狗屁课考试过关,每个学期我都要浪费不少时间——问题是,我不想浪费一点时间!所以我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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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课没人愿意上。一来课上得很垃圾,很多老师的专业水平好象连我都不如,讲课水平就更别提了。二来大家上这些课都是为了考试过关,而这些老师一般都很好,考试题目会在考试前几天告诉我们的,而且基本上都配了答案的,大家只要考前背一下就过关了,聪明的同学考试前花个10分钟就可以考个及格分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去拼命读这些无聊的东西,就为了那几个奖学金,我觉得很可耻。就好象我上一跪在地上向他们讨这张文凭似的。” 张燕带着女儿从娘家回来的那个晚上,周意如夫妇听方圆娓娓的述说着他在北京的遭遇和想退学的理由。

“大家花这么大心血、这么多冤枉钱都只是为了以后的工作。但我想我不需要这样的工作,以前靠捡垃圾都过来了,现在我还能靠网上下棋和去棋社下指导棋找点钱,我应该已经可以维持生存了,我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维持生存就可以了,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不想为了吃得好点、穿得好点浪费时间。”

三—14 先手

九月,杭州棋界风生水起。

一个顾作神秘、不愿透露名字的少年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把杭州四大棋社挑了个遍,其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八天之内,他下了超过50局棋,其中至少有40局以屠龙结束,一时间,屠龙少年名声鹊起。

于是各路业余高手闻讯纷纷赶往各大棋社,欲与这屠龙少年争一日之长。却不料杭州棋界倾巢出动之时,少年却突然销声匿迹了。

另一边,银河杯上,王岱干净利落的直落两局,以2:0的比分淘汰洪熙凯率先杀入决赛;谢子琪则艰难的1:1战平对手,休战一周之后,决胜局于9月15日上午9时落子。

“比赛开始,请猜先。”

河野延宏肃然端坐,以恭敬的姿态拿出一把棋子放到棋盘上,谢子琪右手摇着折扇,左手轻轻的在棋盘上放了一子。河野延宏一双双的划着棋子,最后在中间剩下了孤零零一颗子——单数,谢子琪获得黑白选择权。

河野延宏右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他这边的白子棋盒上——前两局都是执黑者胜,今天对方应该会选黑棋吧。

“我的选择是:请河野君挑选执黑或是执白。”谢子琪轻描淡写的话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楞住了。听完翻译,河野延宏有点懵:还有这样的事!

台湾裁判也有点懵,在他的记忆中,猜中子的一方还从来没有放弃过挑选权这样的先例。他不由脱口而出:“请再说一遍。”

“我选择让河野君挑选棋子。”谢子琪还是慢慢的摇着折扇,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河野延宏犯难了,他狐疑的看看对手,对手正朝他微微笑着。他的意思是不怕我选黑,他对我执黑的那盘棋已经有了充分的研究?或者仅仅是一种心理战,指望我选白,自找死路?又或者是在告诉我,无论黑白他都有了胜算?各种念头在河野延宏脑子里飞快的转过。

研究室里这时也是一片哗然,日本方面的棋手都看着中国棋手,想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事先策划好的一招。但他们失望了,中国方面从领队到教练到陪伴而来的几个棋手无一不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惊讶表情。

“这小子,”王岱第一个反应过来,轻骂一句,“好的不学,怎么学安容震玩这个。”

唐霄鹏也摇摇头:“换了你是河野,你现在选什么?”

“黑。”

“为什么?”

“子琪在所有大赛里面执白的胜率都要低于执黑,所以我不会让他拿黑子。”

白!河野延宏不是王岱,他挑选了白子!研究室里,王岱松了口气,唐霄鹏却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他选黑。”

“前两局都是执黑的胜了,所以今天既然您猜到了我手里的子,那么,黑子就应该属于您。”听着美丽的翻译小姐翻译过来的话,谢子琪哑然,对方居然跟他玩君子不夺人所好,嘿,这棋难下了。

第一手棋谢子琪就考虑了有10分钟之多,最后他选择了三连星开局,这是前两局所没有出现过的新开局,也是他自己很少在比赛中下的开局。赛前他曾想过如果他执黑的话就下第一局他赢的那局的开局,那盘棋对手肯定回去有过深入的研究,但自己这边的研究绝对会更多,日本的研究多半是在某个著名棋手组织的研究会里进行,比不得中国是用团队的力量在钻研。

但谢子琪内心一直有股傲气,他坚信自己的实力,总喜欢在大赛上下自己研究出的新型,这些新型他只与个别朋友交流过,还属于一种未完全开发的状态。在大赛上使用这些新型让他感觉兴奋,他一直认为只有在大赛的重压之下,才能让自己调集起全部的力量,才能让这些自己创造出的新型变得完美。他刚才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河野延宏,如果对手选择黑棋,下先前下过的布局,那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使用队友们研究出来的新招,但既然对手把先手让给了他,他再下旧布局在气势上就输给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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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局结束后,林斐清就跟着李春海回来了,此次台湾之行她收获颇丰,回来之后前后在报纸上发表了接近5万字的台湾棋手生存状态调查报告,大大改变了国人对台湾棋界的认识,张起隆看完报纸后给她打了电话,对她大大赞美的一番。

经过这几个月的紧张工作,她顺利解决了这个学期的学费问题,当然,她还将继续写下去,为了这一年的生活费,为了自己日后的工作,也为了她已经深深爱上的围棋。但她兴奋的心情被方圆弃学的消息全给打没了。

“你说他在山上种树?”林斐清已经是第三次对萧云说这句话了,已不再是询问,倒象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反正他写给杜靳鹏的信里是这么说的。”萧云最近有点懒洋洋的,在组织了第一周的棋社活动之后,她把副社长的职务辞了,理由很简单,她已经见过世面,知道了自己与顶尖高手有太大差距,沮丧了。同样的理由,西子棋社她也不去了。事实上她已经习惯了与方圆下棋,方圆如果还在,她会觉得后边好象还有靠山,方圆一走,下棋也就没什么劲道了。

萧云准备读点书,跟方圆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听到了太多有趣的事情,让她觉得读书蛮有味道的,林斐清的际遇也让她明白了要找个好工作活动能力并非关键,有才华的人才有底气。不过她闲余还是会下下棋,上网下棋,每次上网的时候她会习惯性的搜索一下“海阔天空”这个号,看方圆在不在网上,可惜的是半个月过去了,她每天晚上吃完饭后都上网下两盘棋,却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方圆。

方圆写来的信上没有地址,然后他又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在她们的印象里,方圆连家都没有,何来电话),又不上网,于是方圆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退出了她们的视线。倒是李春海告诉了她们一点消息,说是方圆在租住在一个小山村里,一边陪伴打理着一块茶山,一边钻研着围棋。

林斐清这学期不跑杭州几大棋社了,一则没有了萧云的陪伴,再则杭州棋人的故事她也写得差不多了,她开始关注网络围棋,于是杭州晚报开始连续刊登林斐清的网络观战记。

三—15 出名

随着越来越多的职业棋手蒙面进入网络,以全胜战绩飚升9段的高手越来越多,多到大家已不再会对创造类似神话的马甲好奇围观。然而9月15日这一天,还是有一个马甲引起了弈城的轰动。

“路在前”在9月15日清晨上来的时候还只是7段,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已是9段,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关注他的比赛,因为谢子琪与河野延宏的决战正在网上直播,大量的棋友拥挤在10个分厅的网络直播室里。“路在前”上到9之后,看看一大批9段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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