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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骄-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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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义正辞严地说:“不行。李广将军之所以长胜,是他治军严谨,爱护士卒,对士兵如同儿女……”
  “好啦好啦,你一提李广的儿子,我心里就烦。”霍去病没有好气。
  霍光毫不相让:“你射杀李敢,心中有愧,当然会烦!”
  霍去病一跃而起,拍案想发作。但他看了看霍光一动不动,便只好又坐了下来。“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那你说,如何处置他们?”
  霍光说:“那你快去整饬你的军队,尤其是羽林军,不许他们再这样胡作非为。”
  霍去病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兄弟,你又有两天没到终南山看云儿姐姐了,是不是?”
  “霍光会去的。不过,要等大司马整饬军队之后。”
  霍去病没辙了:“这……。”
  传令兵从外边走了进来,想和霍去病说话。霍去病怒火旁移:“什么事?没见我正烦嘛!”
  那士兵习以为常,只是静静地说:“大司马,卫青大将军请你马上到他府上。”
  霍去病找到了借口:“兄弟,我先去大将军那里,回头再说。”
  霍光却说:“大将军肯定也是要你整饬羽林军!”
  霍去病边走边说:“你快去吧,代我看看云儿姐姐,多拿些好吃的东西!”
  霍去病来到大将军府,便被卫青喝斥跪下。霍去病不敢不跪,若在平时,这也无所谓,可今天他一跪下,脸就红了起来。
  原来卫青的身边站着平阳公主;平阳公主身边,是武帝的大女儿卫长公主。那卫长公主芳龄十五岁,和卫子夫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见到霍去病一来便被舅舅喝叱跪下,卫长公主首先不安起来,她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姑妈。
  平阳公主不是头一回看到此景,可今天有卫长公主在面前,就觉得有些不妥。她小声地对卫青说:“大将军,去病他也是个大司马,你给他一点面子吧。”
  卫青却气呼呼地:“大司马更要罚!打了胜仗,就能让部下胡作非为么!”
  平阳公主又上来劝霍去病:“去病,你就说声错了,他是你舅舅!”
  霍去病并不起身,嘴中却嚷嚷道:“舅舅!哼,李敢打他,他不还手;我杀了李敢,他却治我的罪!现在我打了胜仗,他还说我的不是!”
  卫青站了起来“你到长安大街上看看去,你的军车,到处横冲直撞;你的羽林军,吃东西都不给钱。你的军队打到祁连山,匈奴便到处唱道:”使我妇女无颜色!‘“
  霍去病小声嘟囔着:“舅舅,你和干爹一样,都成了妇人心肠了?”
  “什么?你说什么?”
  “舅舅!”霍去病辩解道:“匈奴未灭,他们还会来侵犯骚扰我们的!匈奴还没有彻底消灭,你们怎么能起慈悲之心?”
  卫青认为他说得也有理,便松了口气。“那也不能过于残暴!老百姓是人,匈奴也是人,女人更是人!”
  卫长公主见舅舅已经息怒,便含情脉脉地,有点伤心地对霍去病说:“表哥!你还不认错?”
  霍去病嘴还挺硬:“舅舅,我是看着表妹的面子,先给你认个错。不过,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胡作非为!”
  卫青说:“那好,你穿上便装,不动声色地走一走。对了,最好跟你干爹一快,出去走走!”
  霍去病一身便装,和辛苦子一道,向辛苦子家中走来。
  霍去病心有余悸地说:“辛苦子,要是干爹骂我,你可要拦住啊!”
  辛苦子却说:“你就放心吧,我爹对你,比对我还好呢!”
  两个时辰以后,他们二人拥着老爹东方朔,来到长安市郊。三人都是布衣,只有东方朔,骑着驴,霍去病和辛苦子二人,徒步跟着走。郊野不仅风光很美,许多事情都让这两个出宫入府的年轻人感到新鲜。
  霍去病说:“干爹,我都好几年没这么走路了。”
  东方朔答道:“是啊,你在高头大马上,可看不到那么多的东西!”
  这时突然有一辆军车,横冲过来。三人急忙躲避,搞得满身尘土。车上的人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霍去病刚要发怒,东方朔劝阻住他,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一片小店集中之地。两个头带羽毛的军人,在肉摊上拿过狗肉就吃。卖狗肉的中年人跟他要钱,他拔出剑来。中年人急急跪下求饶。
  霍去病怔怔地说:“干爹,没想到这些兵士这么无赖!”
  东方朔不无讥讽:“大司马,这回你服气了吧!”
  霍去病还要为自己开脱:“可是,干爹,刚才冲撞咱们的那辆车,可不是羽林军的啊!”
  东方朔“哼”地一声:“有你们羽林军带头,哪个军的车都敢这么横冲直撞!”
  路边有个摊子,一个拉面的人手中摆弄着一块面团,两手一扯,拉得好长,然后反复拉扯,竟将那面,拉得细细如线,非常均匀,然后向锅中一抛。
  霍去病和辛苦子两个,看得眼直楞。霍去病情不自禁地说:“真够绝的。”
  东方朔笑了起来。他从身后的背囊里,拿出几块竹简,上面有几行字,递给霍去病。
  霍去病一看那竹简上的字,不禁面红耳赤。
  辛苦子说:“爹,前面有家酒馆,我们何不去坐下来看,再吃点东西?”
  东方朔连声叫好。“对,既然出来了,就开开荦!我被你妈管得都不知酒是什么滋味了。再说,反正有大司马请客,对吧,去病。”
  霍去病收拢竹简,晃了晃钱袋,“干爹,你就直管喝吧。”
  三人走进一家酒馆,坐下来。堂倌献茶。霍去病却把那竹简打开,开始念那上面的字:干将、莫邪,天下之利剑也,水断鸿雁,陆断牛马;将以补履,曾不如一钱之锥。骐骥、绿耳、飞鸿、骅骝,天下之良马也,将以扑鼠于深宫之中,曾不如跛猫。
  辛苦子问道:“爹,你给去病哥哥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谁让你不爱读书?连这几句话都不明白,就会打打杀杀!”东方朔明里责怪儿子,实则指霍去病。
  霍去病却不愿被旁敲侧击,他忙说:“干爹,你别小看我啦。你这几句话的意思,我全明白。”
  “明白了好,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您是说,天下第一流的宝剑,能杀水中飞禽,陆上走兽;可要是用它来补鞋子,肯定不如一铢钱就买到的锥子;这下一句说:人间最好的骏马,日行千里,但要叫他到房中去捉老鼠,保管它还不如一只瘸腿的猫。棗您的意思是,这世间的人各有其长处,不能因为自己哪一项出人头地,就飘飘然忘乎所以,把天下人都给看扁了。”
  “好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东方朔颇为吃惊。
  “不瞒干爹,去病这两年有霍光在身边,还真读了一些书。你刚才说的,霍光他老给我念叨呢。”
  “霍光还教你些什么?”
  “这小书虫子,什么书都读。有一次我说,你别读了,你比我的见识强多了!干爹,您猜他怎么说?”
  “这个霍光,他说什么?”
  “他说,比你见识强,那有什么用?什么时候,我能和皇上比一比,再能和东方干爹比一比,那才叫有本事!”
  东方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霍光会有如此大的志向。
  跑堂的端进饭菜,东方朔三人打开酒坛子,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刚喝一会儿,一个衣衫蓝褛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把琴。
  拿琴人说:“三位老爷,小人给你唱只曲儿助助兴,好不好?”
  东方朔乐了:“唱曲子?好,你唱吧,好听了,老爷给钱,不好听,老爷可是一个子也不给!”
  拿琴人倒是非常自信:“老爷,你听好了!”
  跑堂的又送上一坛酒。三人边喝酒,边听歌。
  拿琴人拨弄两下琴,唱起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通遇无所将,何司今夕升斯堂……。
  东方朔用筷子敲着桌子:“好啦,好啦,别‘升斯堂’啦!这曲子是老爷我的徒弟自编自唱的,你唱的那个酸劲,让老爷的牙都快倒光了!”
  拿琴人大吃一惊:“老爷!原来你是司马才子的老师?”
  东方朔不理他:“辛苦子,给他点钱,让他走!”
  拿琴人却不愿走:“老爷!小人再唱点别的,您老给点拨点拨?”
  东方朔说:“那就唱点里巷小曲吧。”
  “老爷!小人自小在这条巷子里长大,就是会唱里巷歌谣。老爷爱听,我就给您唱!”
  他拿起琴来,弹了两下,唱道:
  孤儿生,孤儿遇生,命独当苦!
  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马。
  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
  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
  腊月来归,不敢自言苦。
  头上多虮虱,面目多尘土。……
  那拿琴人一边唱着,一边流出泪水来。
  东方朔也为之动情:“这是唱你自己的身世吗?”
  拿琴人哽咽地说:“是的,老爷!”
  “你会唱点别人苦的歌吗?
  “老爷,延年可以给你唱出一百首来!”
  他又弹起琴来,唱道:
  出了东门,不想回归。
  来到家门,满心伤悲。
  罐中没有一升米,架上没有可穿衣。
  拔剑要出东门去,舍中病妻牵衣啼。
  他家富贵让他去,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有一片青苍天,下有一群黄口儿,哪个的命都要紧。
  凭什么,天下这么大,就没有我们活着的理?
  东方朔大叫:“好!唱得好!来,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老爷!小人叫延年。”
  “那你姓什么?”
  “小人没姓。哥嫂不让小人跟他们姓。”
  东方朔心里不禁怜悯他起来。自己小的时候,也是没了父母的,可是自己幸运得很,有如同父母一般的哥哥嫂嫂。如果哥嫂也将我逐出家门,岂不和这个叫花子一样,沿街乞讨,卖唱为生?想到这儿,他同情地看了延年一眼。
  霍去病却没想这么多,他一边喝酒,一边对辛苦子说:“辛苦子,他跟你一样,光叫名字不叫姓。”
  自称叫延年的拿琴人见东方朔可怜他,便进一步讨好说:“老爷,您要是愿意指点小人,小人就跟您的姓。”
  东方朔笑了:“哈哈!要跟我的姓?你猜老爷我姓什么?猜出来就让你跟我姓!”
  自以为聪明地:“老爷您姓‘新’!因为我看这位小哥象是你的儿子,刚才我听那位大哥管这小哥叫‘新裤子’!”
  这句话把东方朔乐的,满口的酒全喷了出来。霍去病也笑得前仰后合。
  辛苦子不干了:“你他妈的还叫旧裤衩呢!”
  拿琴人不知所措,只好指了指霍去病:“小爷,是他刚才叫你‘新裤子’的!”
  “小爷我是‘辛苦子’,不是你娘的新裤子!”辛苦子一边骂,一边说。这辛苦子的脑瓜来得也快,“哎?对啦,你不是要随我家的姓吗?对!我是姓辛!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的姓,改叫辛延年,先跟我学好了艺,再让老爷收你,怎么样?”
  拿琴人一听至为高兴:“小爷,那小人就拜你为师,小人也跟你姓,从今天起,小人就是辛延年了!”说完又向东方朔跪下:“小人辛延年拜见祖爷!”
  东方朔说:“哎呀!你真的跟着辛苦子姓辛啦!”
  拿琴人说:“小人自幼命苦,用辛苦的辛为姓,正是小人的心愿。”
  东方朔也乐了:“好吧!就冲着这一点,就让我儿子先收下你。能不能当他的徒弟,由他来定。
  拿琴人说:“辛延年谢过老爷,请老爷放心,一定听话!”
  东方朔转过头来问霍去病他们:“去病,辛苦子,你们听了这些歌,觉得怎么样?”
  辛苦子说:“爹!我小时候在平原老家,听得多了!”
  霍去病也说:“是啊,干爹,我小时候不也和他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是干爹你把我们接走,现在,说不定跟这辛……辛延年一个样子呢!”
  东方朔打趣地说:“现在你倒有吃的,可我这个当爹的,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霍去病非常惊讶:“干爹,此话当真?”
  辛苦子说:“那还有假?皇上只要爹当执戟郎,家中还有蟹儿和珠儿!”
  霍去病认真地说:“干爹,都是去病不好,去病只想到云儿姐姐了,从来没想到干爹会……”
  东方朔开心地说:“好啦,好啦!有你大司马这句话,干爹也就高兴啦!”
  辛延年一直在一旁吃惊,他自言自语一说:“大司马?皇上?原来你们是……”
  辛苦子将手放到嘴边:“嘘──不许出声!你小子以后就得听我的!”
  辛延年异常兴奋地“是!小人听你的!”
  那个辛延年可真够馋的,上来就把桌上的酒菜吃个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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