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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霸蜀-第729章

小说: 霸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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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小玉抬起头,忽然笑了笑:“丞相夫人一定很绝望,受了一辈子的苦,最后还要做一回官奴婢。”
    “她那曰子,一直就是官奴婢。”魏霸同情的摇摇头:“可见,人不应该太委屈自己。要不,死了都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彭小玉眼波一转,悲切和愤怒从眼中消散,变成了甜蜜和羞涩。“就你会说话,都是堂堂的晋王了,还拐着弯的哄女人开心,而且是一个侍妾。”
    “家和万事兴嘛。”魏霸耸耸肩,又正色道:“我说小玉,我可没把你当侍妾看过,你要是这么想,可有点过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彭小玉咯咯的笑了起来,起身伏在魏霸背上,脸贴着魏霸的脸颊,笑道:“关姊姊是王后,那是不用说的,我们几个,你怎么安排,就是夫人,也有不同等级的。夏侯将军是一方重将,羊祜虽然还没有上战场,名将之姿已经表露,我彭家却只会一点阴谋诡计,立不了什么大功,我如果不再陪点小意,以后还怎么跟她们坐在一起。”
    魏霸反手拍拍彭小玉的翘臀,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好了好了,不会亏待你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扬眉吐气的和她们坐在一起。小玉啊,我们是真正的患难夫妻啊,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
    彭小玉嘻嘻一笑,将脸埋在魏霸的衣领中,轻声嗔道:“大骗子,你对关姊姊、夏侯姊姊都这么说。”
    “有么?”魏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你一定是听错了。”
    ……
    辽东,襄平。
    关凤费力的从马背上挪了下来,即使是有胡奴趴在地上做垫脚的,她还是不太方便,累得气喘吁吁的。夏侯徽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她这副吃力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都跟你说了,在屋里好好呆着,挺着一个大肚子,非要去骑马。这万一要是有点差错,我怎么承受得起。”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有事也不会落到你头上。”关凤得意的笑道,在楠狐和夏侯徽的搀扶下,快步向大堂走去,一点也不像有六七个月身孕的人。
    “那你也得顾点王家体面吧。夫君封了晋王,你就是王后。身为王后,你挺着一个大肚子,带着一群狗,招摇过市,别人会怎么看?”
    “我真要是摆出王后的架势,还容得你这么跟我说话?”关凤戏谑的瞟了夏侯徽一眼:“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王家威仪,可是对你很不利的。”
    夏侯徽掩唇笑道:“姊姊,你也真是的,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干什么。我也是关心你嘛。”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在屋里闷了这么久,我不出去跑一跑,浑身都难受啊。”关凤挤了挤眼睛:“你摸摸看,我跑了一圈,连他都欢腾起来了。”
    夏侯徽伸手摸了摸,黛眉一挑:“这不会又是一个小子吧?在肚子里就这么欢腾,出了世,还怎么了得?”
    “小子也好,丫头也罢,只要夫君喜欢,那就是好的。”关凤夸张的摸着肚皮:“龙怎么了,四条不如一凤,你又不是没听见。”
    “看你得意的。”夏侯徽撇了撇嘴,把关凤扶到坑上坐下,又给她垫好被子。“姊姊,大势已成,这最后一战是跑不掉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关凤沉默了片刻:“我觉得还是不要有想法的好。”
    “为何?”
    “他已经够艹心的了,我们如果再给他添乱,恐怕他会更累。”关凤轻声笑道:“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姊姊心宽了。”夏侯徽赞了一声:“看来夫君把你带到辽东来是对的,这里天地开阔,能让人眼界大开。”
    “你别夸我了。”关凤摆摆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忙帮不上,也只能做到不添乱而已。”她顿了顿,又道:“太初已经征服了三韩,也该还师了吧?正是用得上的时候。”
    “有麻烦啊。”夏侯徽一声叹息:“不管怎么说,我夏侯家都和曹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以前夫君照顾,一直没有让我兄长和曹魏正面作战。现在,怕是躲不过去了。”
    关凤沉吟了片刻,劝道:“嫒容,你总是想得太多,所以心累。我劝你啊,也放开些,男人的事,就由男人去处理。我们女人家,做好女人的本份就行了。现在没什么关家、夏侯家,你我都是魏家的人。力所能及,为自己的母族争取一点利益,这无可厚非。可是要是关心得太远,那你把魏家置于何地?”
    夏侯徽无奈的点了点头。她觉得有些苦涩。当初不想嫁给司马师,就是因为司马父子可能对曹魏有威胁,没想到转了一圈,司马父子依然寂寂无名,魏霸却异军突起,即将覆灭曹魏的江山。而他们兄妹在这里面还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这是命。是命,就躲不过去,只有坦然迎接。
    两人正说着,有人来报,邓艾请见。关凤连忙坐了起来,请邓艾入内。邓艾传达了刚刚收到的命令,他即将离开襄平,挥师西进,特来移交相关政务。
    听了这话,夏侯徽心中就咯噔一下。果然,关凤说道:“我现在不方便,也没这本事,嫒容,你把政务接了吧。”
    果然,逃是逃不掉的。
    。
    。
    。(未完待续。)


第1007章 宣战
    三月初,风尘仆仆的费祎走进了潼关城。
    潼关的守将已经不是魏家的陈祥,而是姜维。所有的将士都换成姜维的部下,几乎没有一个是费祎认识的人。一进城门,费祎的随从就感到了浓浓的寒意。潼关是要塞,要将这么多人全部杀死,那将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可是能将整个潼关的守军换掉,这也是非常惊人的手段。
    由此可见,长安还在丞相府一系的手中。作为魏霸的使者,费祎在潼关驻留就非常危险,应该速速离去,才能保得万全。
    费祎拒绝了。他直接来到了姜维的面前。
    姜维很诧异,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费祎,却觉得自己仿佛是跪在费祎面前,无来由的心虚。
    费祎笑了:“伯约,别来无恙?”
    姜维犹豫了片刻,拱起手,干笑道:“文伟兄这一路,可真是辛苦啊。”
    “不辛苦,都是为朝廷效力,人臣所当为。”费祎咳嗽了一声,又道:“实不相瞒,这次回长安,可能有些事,将对你不利。”
    姜维的心猛的跳了起来,眼睛也有些红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刀。一看到他这副架势,他身边的那些亲卫也紧张起来,不动声色的向费祎围了过去。费祎身边只有一个随从,魏霸给他的武卒全部被他留在了外面,此刻,只要姜维一声令下,他很可能就会身首异处。
    不过,费祎只是平静的看着姜维,一点紧张的情绪也没有,仿佛只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视旁边的剑拔弩张如无物。
    “行刺晋王的人中,有一百多凉州人,有人说,是你安排的?可有此事?”
    姜维眉头一挑,伸手往下一压,亲卫们立刻停住了,缓缓退回原处。他干笑了一声:“你看呢?”
    “不知道。”费祎摇了摇头:“这件事干系重大,岂能随口乱说。我来长安,就是要找证据的。伯约,如果查出来真是你干的,天水四姓,可能要换一换了。”
    姜维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无妨。当年我父亲为国捐躯,姜家已经受过一次大难,不怕第二次。哪怕粉身碎骨,只要能青史留名,想必姜家的列祖列宗也会很欣慰的。”
    “那就好。”费祎拱了拱手,转身告辞。
    姜维不顾亲卫们的提醒,看着费祎离开,半晌才会了回去。他的后背全是冷汗,不由得有些怏怏,起身回了内室。
    桥月正在内室忙碌,见姜维进来,连忙起身。姜维摘下头盔,轻声道:“帮我换一身衣服。”
    桥月茫然,却还是很快帮姜维解了甲,等她脱下姜维的**,这才发现姜维背上已经被冷汗淋湿,不由得眉头一皱:“夫君,这是……”
    “费祎刚刚来过。”姜维低下头,弓着肌肉贲起的背:“他只是一个书生,仅有三寸不烂之舌,却如有百万兵,让我如芒在背。”
    桥月没太听懂,她只是迅速的端来了一盆热水,给姜维擦了背,又帮他换上一身干衣服,然后一脸茫然的坐在姜维面前:“夫君,你饿么?”
    姜维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头皮,过了片刻,他说道:“我好久没有看到阿母了,你回家一趟,代我尽尽孝心吧。”
    “好。”桥月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在家住一个月,然后就回来陪你。”
    “不急。”姜维摇摇头:“安心在家等着,等我的消息。”
    ……
    费祎出了潼关城,一口气奔出三十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下令在路边休息片刻。
    他跳下马,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定。魏兴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只水壶,淡淡的说道:“费君,你刚才太冒险了。”
    费祎瞟了魏兴一眼,笑道:“躲得过去么?”
    魏兴沉思片刻,笑了:“想不到费君虽然不领兵,却有大将风度。只是这样太冒险了,你至少先和我商量一下。”
    “告诉你,你就不会让我去了。”费祎指指魏兴,又指指自己的胸口:“你我立场不同,想法自然有区别。你要保护我的安全,我却要向姜维宣战。”
    “宣战?”
    “对!丞相府的那些书生不可怕,可怕是姜维这种敢于不择手段的武夫。不先把他镇住,我们的事没法做。我摆明态度,就是回来调查他的。如果我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以我对姜维的了解,他不会被这点虚名所累。”
    “是的,可是他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不敢鱼死网破,所以被我占了上风。”费祎眯起了眼睛:“我们要在他困兽犹斗之前做好安排,要不然,长安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
    魏兴点点头。
    “你派人联系彭珩,看看陈祥和他的手下在哪里。如果能把这支力量掌握在手中,我们的安全就又多了几分保障。”
    “好!”魏兴这次没有犹豫,立刻安排人去和彭珩联系。
    ……
    两天后,费祎到达长安,带来了晋王魏霸的泣血上书。
    按理说,费祎身为大鸿胪,回京当然先要到丞相府述职报备,然后才能见驾。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费祎来到丞相府,却没有肯接待他。诸葛亮死了一个月了,虽然他在遗表中推荐蒋琬继任丞相,可是天子刘禅一直没有准诏,蒋琬本人也不好以丞相自居,只能继续做他的尚书令。而副丞相杨仪也难得的谦虚起来,坚决不肯代理丞相之职。他的理由是丞相临终前已经推荐了蒋琬做丞相,只是陛下还没下诏确认而已,你要不再等等?
    费祎是什么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什么谦虚,杨仪是谦虚的人么。他是借着这个机会和丞相诸葛亮撇清关系。你们都看啊,我和丞相不是一条心的,丞相临终前推荐的是蒋琬,而不是我。所以,他的事,我也没有参与,你们不要误伤。
    以杨仪的姓格,他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由此可见,长安的形势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人人自危啊。
    既然丞相府没有肯接招,费祎就直接去见驾。刘禅找不到推脱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接见费祎。费祎行礼之后,递上了魏霸的上书。上书是假大空的表面文章,无非是魏霸自表其功,然后表示对不公正待遇的愤怒,要求天子给个解释。
    真正的文章,其实不在上书中,而在费祎的心里。
    费祎问了第一个问题:“借宣诏之名,行刺杀之实,陛下知道吗?”
    刘禅窘迫的看着费祎,吱唔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他现在说不知道,那丞相诸葛亮就是矫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诸葛亮承担全部责任,抄家灭族,都与刘禅无关。
    可是,刘禅觉得这样不公平。他知道丞相给他捅了一个大篓子,可是丞相的初心却不是要害他,而是要趁着最后一口气在,奋力一击,帮他解决魏霸这个隐患。
    他觉得他现在要是摇头否认,丞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将来先帝也不会放过他。
    费祎早有预料。他并不希望刘禅否认,那样一来,事情反而麻烦了。毕竟,魏霸就目前这个阶段而言,主要任务是清除反对派,而不是把刘禅直接推下皇位。虽然这也是迟早的事,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不能太急了。
    “那陛下对这件事,究竟知道多少?”费祎换了一个说话方式,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所以没有在朝会上说,而是先和刘禅见面,他当然有他的考虑,要把界定整个责任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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