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家-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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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国：志新你别开玩笑……一块儿学习的同学临别送个纪念……一般同志关系我也不想
　　　　　要她死齐掰裂塞给我当面又不好拒绝一会儿你随便扔哪儿就行了……
傅老：根本就不该要嘛！行了，回头扔了就算了（给和平），和平啊，你也别往心里去，
　　　　　志国这孩子从小就不会处事……
和平：嗯嗯嗯嗯嗯！他可是够会处的您瞅他刚几天呐处这么个大姑娘，您瞅瞅这后面这
　　　　　字儿！
志新：（接过）我来……恨不相逢未嫁时，花开花落两由知…………写这诗的人还活着么？
志国：是啊他也不知道是哪位古人写的跟她跟我都没关系，爸，刚才您说那改革啊我是
　　　　　深有体会呀……
傅老：（严厉）你体会个鬼！这就是你一个月的学习成果，你要老实的坦白，认真地检
　　　　　　查，深刻的反省！…………来取得和平的谅解
和平：小张，给我上里屋拿酒精去！
志新：唉，嫂子，别想不开，我哥他也是一时糊涂
傅老：唉，和平啊，咱们闷了喝酒，渴了喝水，酒精就不要喝了嘛……
和平：我漱口！我擦嘴！我消毒…………我刚才亲了这王八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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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志国和平屋，和平坐床，志国坐沙发）
志国：（语速平缓）我，由于放松了思想改造，一时地糊涂，啊在资产阶级粮衣炮弹面前
　　　　　　打了败仗，没有认清……这些化成美女的毒蛇……我痛定思痛，悔恨交加，我干
　　　　　　脆一头撞死得了我（撞向席梦思）……
和平：嘿嘿嘿嘿嘿，这玩意儿撞不死人，要撞撞墙南墙在那儿呢
志国：（做撞状，停住）其实，我要不是看着爸爸又老，圆圆又小，志新和小凡又没有工
　　　　　　作，你又年轻，我就一头撞死了不是（挨和平坐，和平挪开）和平，你就原谅这
　　　　　　一回，我永不再犯我永不改悔……我是说我永不翻案，我给你写一保证书儿还不
　　　　　　行吗？（再挪向和平，和平再躲）
和平：你说吧，咱什么时候就办手续去呀？
志国：办手……噢你是说保证书还得办公证是吧？咱什么时候都行啊（靠向和平）
和平：谁跟你公证啊，我跟你办离婚！（坐上沙发）
志国：和平啊，咱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我有错误我改还不行么？皇帝都能改我还改不好？
和平：那女的，她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嘛？那你一定是恨不相逢未娶时了？还思悠悠恨悠
　　　　　悠，恨到何时方是休，何时方是休啊？离婚才到头对不对！
志国：这都是她说的，她不能代表我，她只能代表她自己，总而言之，她只能代表她自己，
　　　　　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她这么说啊
和平：后来呢？
志国：后来，后来那我后来我就批评，你什么叫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你见一个爱一个，见
　　　　　异思迁，杯水主义（录者：不懂什么意思），亏了你还是个国家干部，你简直把自
　　　　　己混同一个普通老百姓嘛……
和平：嘿嘿老百姓怎么着？老百姓哪点儿不如你们啊？你们要真像老百姓倒好啦
志国：你们要真像老百姓倒好了！我也说她呀，那中国传统文化当中，有多少忠贞不二，
　　　　　从一而忠的优美动人的传说啊？那孟姜女哭长城，就像你这种思想，那你什么时
　　　　　候才能把长城哭倒啊？你丈夫死了，你还不赶紧麻令儿找一个，你还有心思哭啊你
和平：再后来呢？
志国：再后来她就是翻然悔悟痛改前非呀，我们是洒泪而别，我们是互相勉励（靠上和
　　　　　平），我们决心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当中去，我们要在
　　　　　各自的岗位上是发光发热……
和平：贾志国！你交待实质性问题！你们俩，（哭）都干什么了……
志国：我什么也没干呀我，她是落花有意我是流水无情啊，我能跟她干什么呀？我就是
　　　　　批评了她教育了她，从而避免了一场阴阳大裂变，使两个家庭幸福美满大团圆啊……
和平：噢合着你还净干好事儿了你……
志国：这也跟你平时对我的严格要求分不开，使我在关键时刻经受住了考验……
和平：贾志国，你要是这种态度咱们可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志国：啊，当然了，在事情的进行当中，我也有犹豫动摇，立场不坚定之处嘛，人非圣
　　　　　贤，孰能无过嘛，但是我一想到了你，我就想到孩子，我就战胜我了自己，我为
　　　　　我最终的胜利感到骄傲
和平：你们俩人儿，就真的没出什么事儿？
志国：你想到哪去了？我也是受党教育多年啊，我能够做出那种对不起党和人民，对不
　　　　　起妻子儿女的事儿么？我们俩呀，连身体方面都没有任何接触，连手都没拉一下
　　　　　啊
和平：哎哟得了吧你啊我听着就恶心，你说吧，以后打算你怎么办吧，你还去见她嘛？
志国：我还见她？我好不容易逃出了虎口我自己往回折呀我，我有病啊我，甭说我去见
　　　　　她，就是她今天晚上她翻了墙头儿来见我她怎么进来的我怎么给她扔出去
和平：哼，咱家可是二楼，你舍得扔么你
志国：二楼，八楼我都敢扔，在家我怕谁呀！
和平：贾志国呀，我现在可真替那姑娘叫屈呀，怎么瞅上你这么个没骨气的，男子汉敢
　　　　　做敢当，噢，你在外头沾花惹草跟人家眉来眼去的，回到家里一见老婆就筛糠呀，
　　　　　把自个儿推的一干二净把人家骂的狗血喷头，你说说你这人你有劲嘛？
志国：不是她不是你……啊没劲！
和平：得了，为了这个家，这回我原谅你，回头你呢，把那姑娘姓名地址电话单位都给
　　　　　我写下来
志国：有这个必要么？
和平：你放心，我不会去为难她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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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志国打电话）
志国：啊喂，我要杭州啊……喂，我北京长途，请接财务科，我找方科长，方副……小
　　　　　方是你呀，我是志国……你好我也很想念你……小方，你你好么？你别这么说是
　　　　　我对不起你……小方，我跟你说，你给我相片让我爱人看见了她说要给你打电话……
　　　　　噢，这几天你出差了？啊那好那好，她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别生气啊……你
　　　　　出差期间抽屉被人撬了？损失大么？破案没有？……是顾科长带人撬的，凭什么
　　　　　呀？……噢，找公章那也不……什么？我给你的信全都在抽屉里？哎呀我不是跟
　　　　　你说了么让你阅后销毁阅后销毁你为……你舍不得？哎哟……你舍不得……你赶
　　　　　紧销毁赶紧销毁……哎呀不是我胆儿小……不是我怕担责任我是说这种无谓的牺
　　　　　牲你没有必要（和平上）……喂？喂喂！（挂）
和平：打电话呢志国
志国：啊
和平：坏了？
志国：没有……回来了和平
和平：嗯
志国：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平：刚回来，哈哈，给谁打电话呢？
志国：一个同学，一块儿学习的，啊就是跟他讨论一下学习体会，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呀我还有些模糊观念这一讨论我就清楚了，这中央精神啊就是好，它英明
　　　　　啊……
和平：是啊，跟谁讨论呢？小方吧
志国：啊？啊不，你不说你要给她打个电话嘛？
和平：这事儿你甭操心了，我在我们团给打了一个
志国：怎么样？
和平：出差了，没在，哈哈，我把我们团电话留给她了，让她回来给我回个电话
志国：你干嘛留单位的电话呀？都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何苦到单位去……
和平：不是你这意思是说让我把咱家电话留给她？不是你说这合适么？咱家老的老小的
　　　　　小，你让我怎么跟咱们的父亲交待呀？怎么跟咱们的孩子交待呀？怎么跟咱们的
　　　　　弟弟妹妹交待呀？这话说出来可不好听了，你有脸做，我还没脸说呢
志国：我做什么了我做？完了完了，我这辈子把柄算让你给攥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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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志国和平屋）
和平：本来这事儿呢过去好几天了，也不想再提了，可是今儿我在单位呀接了个电话，
　　　　　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以后呢千万别紧张，啊
志国：我不紧张，我一点儿都不紧张，你看我的手都不发抖（拿出颤抖的手，马上收
　　　　　回），你说吧
和平：是一个从浙江打来的长途，一个女人的声音……
志国：小方？
和平：嗯嗯嗯嗯！不是你那小方，她跟我说她说喂，您是和平同志么？噢从声音里就听
　　　　　出来了您是贾志国先生的夫人吧，我呢不能透露我的姓名我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同
　　　　　情心给您打这电话，我这儿哈儿呢有您丈夫给方小姐写的一封信，我在这电话里
　　　　　给您念一下；她就给我念了一遍，至于这封信的内容，当然你都清楚……
志国：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逃向沙发）
和平：贾志国，怎么回事儿呀？
志国：嗯……我……是这样，在小方出差期间啊，她办公桌被一个顾科长给撬了，是为
　　　　　了找公章，这个顾科长的，跟小方有矛盾，所以呢，他完全有可能已经看了这些
　　　　　信件，并且完全有时间把它复印下来，并且以些呢，达到他一些个人的目的，所
　　　　　以你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和平：我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受骗，我对他们单位什么乱七八糟顾科长我也不感兴趣，我
　　　　　就关心你为什么给她写那样的信！
志国：我……我，我那是因为想你呀，我想你，你又不在我身边儿，我就把她当成你
　　　　　了…………瞅我这眼神儿……
和平：行，今儿我算你看错人了，现在当着本主儿，你把那信一五一十的跟我叙述一遍
　　　　　吧
志国：别介呀，我都犯过一回错误了你还让我犯二回么……
和平：不行，今儿你必须说
志国：我怎么张的开嘴……（抽自己）哎哟当时你怎么好意思说呀你……那好，我，我
　　　　　交待，我……她给你念的是哪封信呀？
和平：你给她写过多少封信呐你？
志国：有好几封呢，我不知道她电话里给您念的是哪封信呐
和平：你一封一封给我念，哪一封都得给我念了，我告诉你贾志国，今儿我是到了最后
　　　　　极限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就看你今儿表现如何了
志国：那，那我就坦白从宽了……
和平：嗯，你念！
志国：那我就从第一封信开始说起？
和平：第一封！
志国：第一封信，是我跟她第一次散步归来之后写的…………那酸劲儿就甭提了……开头称
　　　　　呼她：方
和平：方什么呀？
志国：没有了，就一个方字儿，我这人用词简练在单位锻炼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和平：嘿嘿嘿我跟你过十几年了你冲我简练过一回没有啊？你叫过我一个平字儿没有啊？
　　　　　凭什么她一上来就能享受这待遇啊？
志国：你要愿意我也可以让你享受一回：平~
和平：哎哟我听着混身跟过电似的
志国：你激动什么，嗯，那我，信是这样写的，啊，散步归来，心潮起浮，浮想连篇，
　　　　　夜不能寐，遥望南窗，欣然命笔，遂成小诗一首，诗曰：西湖风光好所在，学习
　　　　　之余信步来，新长征路上手牵手，改革路上朝前迈……
和平：啊呸！不会写诗就别写，别到外面给我现眼去！
志国：你不懂，高明就高明在这儿，她要是有意，手拉手，朝前迈，她就明白是什么意
　　　　　思，她若无情这封信拿给谁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谁也看不出……
和平：贾志国呀贾志国，你可真是虚伪到家了你，在外头绣个小蜜还使这么些鬼心眼儿，
　　　　　第二封呢接着念
志国：她到底给你念的是哪封啊（痛苦）……
和平：你哪一封都得给我说
志国：我，我说实话吧，我前前后后大约一共给她写了有二十多封信呢，最密的时候一
　　　　　天有三封，我要是全都交待了要是你不跟我离婚我也没脸跟你一块儿过了我……
　　　　（抽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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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志国打电话）
志国：对，我爱人说给她打电话的是个女的，我怀疑是你们那顾科长指使什么人干的，
　　　　　说不定就是他老婆……我不知道她念的是哪封信所以我一口气儿交待了十几封
　　　　　呢……我觉得这事儿挺没意思，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啊谢谢你的理
　　　　　解……我今后，我今后再也没有脸面见你了，我觉得我的所做所为，我不像个
　　　　　男人……啊不不不，你没有必要向那个顾科长暗示什么，且看他下面怎么做
　　　　　吧……我现在，（凛然）我现在还能够控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