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家-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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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红：你爸条件是不错，你们家要是搬别地儿也许能选上，谁让他偏偏跟我爸住在一块儿
　　　　　啊，咱要不把最好的拿出去，全区人民也不答应啊是不是？是不是于大妈？
于大妈：啊老傅老郑的条件呀都不错，我看呐，可以平等竞争嘛……
志新：不是竞争也得有对手啊，你让我爸跟郑伯伯竞争这不明摆着欺负他么……
燕红：唉，你要话这么说，傅伯伯我也欺负您一回吧，来呀；怕您呀？
志新：唉你还叫板是不是啊？来，咱先说政治上
燕红：嗯！
志新：我爸十七岁投身革命
燕红：那不错，我爸十六岁参加抗日
志新：我爸一开头儿就参加了共产党
燕红：我爸……后来也参加共产党啦……
志新：开始呢？开始你爸加入的是国民党
燕红：对呀对呀，没错，国民党给吃给喝高官厚禄都没能收买我爸，他老人在紧急关头
　　　　　毅然起义弃暗投明反戈一击…………英雄啊！老郑！
志新：那不是我爸深入虎穴策反你爸要不然你爸还能有今天？
燕红：那不是我爸深明大义从善如流恐怕你爸也是有去无回你爸能有今天？
志新：评选健康老人身体是第一位的，我爸，身体好，混身上下没毛病
燕红：我爸筋骨硬，从里到外都正常
志新：我爸牙口好，六十多岁了，没事儿就好嚼个铁蚕豆什么的，好几个厂家牙膏厂都想
　　　　　拿他这牙做广告，使几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
燕红：我爸，快七十的人眼睛还这么亮，蚊子打眼前一过能分的出公母儿！研究所几回
　　　　　　想拿他搞科研彻底扭转我国人体科学的落后局面！
志新：我要是不解释，别人老拿我爸当我哥
傅老：啊……志国志国有我这么老么？
志新：这不是形容您年轻么
燕红：我要是不说明啊，别人老以为是我男朋友
老郑：唉，你要是敢找我这么大岁数的男朋友我就不让你进家门儿
燕红：我这不夸您长得少兴嘛
志新：我爸老有所为，各种组织没少参加
燕红：我爸老有所用，政协里数他体验最多
志新：我爸……我爸比你爸高
燕红：唉，我爸比你爸瘦
志新：我爸……爸您还有什么优点来着？
傅老：不能光只讲优点，缺点也要讲嘛，啊（起）你们二位先坐下，这个，说到缺点，啊，
　　　　　我的缺点还是比较严重的……
燕红：对！
傅老：比如说在体育锻炼方面，我就光顾自己锻炼，很少想到要去帮助别人，这个模范带
　　　　　头作用起的很不够，每一次约郑千里同志去打球下棋，他都百般地推托，而我呢，
　　　　　又没有能很好的坚持，不应该呀……
老郑：（起）哪回他都耍赖，谁愿意跟您玩儿啊！（坐）
傅老：还有，在培养良好生活习惯方面，我对老郑的关怀爱护的也很不够，大家都知道老
　　　　　年人应该早睡早起，而有一次深夜五点钟，我还看见郑千里同志一个人在大街上溜
　　　　　溜达达，这个（老郑起），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他几句，没有狠狠地批评他，不
　　　　　应该呀……
老郑：谁夜里出来溜达？我那是早晨起来锻炼呐……
傅老：特别是，在克服不良嗜好方面，啊大家看评选标准第九条，健康老人须在日常生活
　　　　　当中，无不良嗜好，而郑千里嗜酒成瘾酗酒成性，大家都知道吧，从而使他自动就
　　　　　丧失了这次竞选健康老人的资格，啊，而我又没有及时地教育他挽救他…………痛心呐
　　　　　朋友们！
老郑：我呀是喜欢喝两口，可是酒啊要是喝的适量的话，还能起到化血化瘀的作用，这个
　　　　　嗜好啊，也还有利有弊吧？总比傅明同志啊，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那嗜好要强多了吧？
　　　　　那才叫不良嗜好呐！
傅老：我有什么不良嗜好？你在大家面前说清楚
老郑：唉，大家有目共睹啊…………抽烟，而且是嗜烟如命，哈哈（傅老掐掉烟，燕红使劲咳
　　　　　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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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傅老志国志新和平分座，傅老生闷气，气氛紧张）
傅老：这个老傅！啊，解放战争时期就跟我做对，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关键的时候，
　　　　　又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啊，没有想到这个小于，也是如此的立场不坚定，可以说，
　　　　　根本就没有立场嘛！这个抽烟怎么能算不良嗜好呢？这不等于是让我自动的啊丧
　　　　　失了竞选的资格嘛
和平：爸，您也别这么自暴自弃，我倒是有个主意能让您自动当选，可我就是害怕吧……
傅老：有什么可怕的？啊？只要能够选上为区里争光，再苦再累我都受的了
和平：很简单，您把烟戒了不就结了么？
傅老：戒烟？
和平：嗯！抽烟您通往健康老人之路的唯一障碍，唉咱们不害抽烟，就怕不改，您要是
　　　　　把烟戒了，您就行轻易地击败郑伯伯，也了去了我们做儿女的多年的心愿呐……
　　　　（撞正打哈欠的志国）
志国：啊？噢噢就是就是，抽烟有什么好处啊？损人不利已，花钱买病，啊慢性自杀，
　　　　　早就该戒
和平：哎……
傅老：哎呀，这个问题就要慎重了（起）……你们都知道我十七岁就参加革命了，在
　　　　　严酷地对敌斗争中学会了抽烟。那个时候条件环境都很恶劣，经常连饭都吃不
　　　　　上，搞烟就更困难了，（从桌上拿起烟）少年壮志无烟抽啊……
志新：那您正好戒了不就齐了……
傅老：怎么着？向困难低头嘛？不！我们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就能抽用特殊材料
　　　　　制成的烟，这么讲吧，反是点着了能冒烟儿的，除了导火索我都抽过……
和平：您抽那样儿的烟，还能打胜仗嘛？
傅老：怎么不能啊？我们就是靠小米加步枪，再加上烟带锅子打败了八百万国军嘛
志国：那解放以后您该把烟戒了吧
傅老：那就更不行啦，人民都当家做主了那还不抽它个够！
和平：爸，您真不知道吸烟的危害？
傅老：怎么不知道，客观条件不允许我戒嘛，啊你看50年抗美援朝，58年大炼钢铁，
　　　　　60年自然灾害，66年挂牌子游街，这不都得用烟盯着嘛，啊官复原职以后我
　　　　　拼命地工作，得抽烟吧，现在退居二线回到家里整天闲得没事儿干更得抽啦，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喏……（点烟）
和平：照您这么说，这健康老人的称号就不是给您预备的
志国：我看也对，咱爸是人不是神，抽了这么多年烟，一时半会儿戒不了那也正常
志新：那是那是，什么为全区增光啊，说破大天儿，像咱爸这种思想动摇意志薄弱
　　　　　的同志，也不具备戒烟的条件
傅老：笑话，大风大浪我都闯过来了，这小小的香烟怎么戒不了呢？以前我那里不
　　　　　想戒，要是真想戒的话，志新，你把这包云烟拿走
志新：唉唉好……（拿过装兜）
傅老：把你那包洋烟给我拿来！啊趁明天正式戒烟之前我再尝尝这个洋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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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客厅，和平收拾，傅老吸烟上）
和平：爸
傅老：唉
和平：您那手里头拿的是什么呀？
傅老：这个叫宝定铁球，这个东西好啊，舒经活络，滋肝养肾，老年人玩这最好
和平：没问您那手，左手……
傅老：啊这个，志新给我那个洋烟呐……说实话，洋烟的味道还是没有国产的好抽
和平：您就这么个戒烟法呀您？
傅老：戒烟？谁戒烟？
和平：啊？昨天晚上聊了一晚上今儿一早上全忘了？
傅老：昨天晚上？噢对了想起来了，在戒烟这个问题上志新的态度是很顽固地，我们应该
　　　　　做过细的思想工作，你看是不是这两天我再找他谈一谈……
和平：不是志新戒烟，是您，您戒烟
傅老：啊我戒烟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和平：您还是让我们操回心吧（夺过傅老手中的烟）
傅老：好好好好，那你们就成立一个戒烟办，先搞一点调查再开一个研讨会，拿出几个切
　　　　　实可行的方案来啊，再搞一个试点以点带面，这个（掏兜拿烟）如果抓的紧的话我
　　　　　看有半年时间，就可以全面铺开了，不要拖，什么事情就怕拖……（再往嘴里塞一
　　　　　颗烟）
和平：半年还不拖呀，戒烟工作打今儿开始拿您开刀（拿过傅老嘴里的烟）
傅老：啊这么快？啊可以谈一谈你们的想法嘛……
和平：唉，根据您的烟龄烟史烟瘾烟量，我们准备给您采取阶段戒烟法，就是通过控制您
　　　　　每天吸烟的数量，来逐步达到彻底戒烟的目的，比方说吧，第一天您抽五根儿，第
　　　　　二天……
傅老：抽六根！啊，这个方法好，第三天就可以抽七根了……
和平：第一天抽五根第二天抽四根儿……
傅老：噢？这个想法很古怪嘛……啊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要积极稳妥一些，下降的速
　　　　　度要慢一些，一开始的指标也不要定的过底，我看第一天起码是四十根吧……
和平：四十根，（拿过傅老手中一包烟）还八十根呢……
傅老：啊也行啊……
和平：什么叫也行啊？
傅老：这个一天抽八十根，难度是比较大的，不过我决心努力完成任务
和平：您想什么呢？第一天，顶多八根，往后每天减一根儿不许讨价还价，啊
傅老：啊这个样子，如果花色品种对路的话，我看问题不大嘛哈哈
和平：哟，爸，您同意啦？
傅老：听说有一种雪茄烟，这么粗这么长，抽一根，差不多得两个小时，哎呀这要是一天
　　　　　抽八根的话，任务还是满艰巨的哩……
和平：您那说的是擀面仗，我们给您预备的，是普通型香烟
傅老：哎呀，这个这个这个从明年开始的戒烟活动还是很困难的嘛……
和平：什么明年呐？阶段法即日生效
傅老：啊？（想）很好很好，我这个人一贯讲究工作效率，反对拖拉作风，今日事今日闭
　　　　　今朝不戒更待何时嘛，咱们说干就干，和平你快一点……
和平：唉干嘛呀？
傅老：赶快把今天八支烟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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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傅老，志国，和平在念稿）
和平：所以，我们决定采取一系列的有效措施，啊，唉爸，爸！唉这传达戒烟办会议精神
　　　　　呢您怎么睡着了您？
傅老：（醒）啊已经过十二点了吧？快把明天的八支烟发给我
和平：想什么呢您？晚饭还没吃呢
傅老：啊这个烟瘾一上来就犯困，你们说，这要是耽误了学习戒烟办会议的精神可怎么好
　　　　　呢，着急呀心里头……
和平：那您就抽一根儿？
傅老：今天发给我那八支烟不到中午就抽完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呐和平？我倒没有什么就
　　　　　是耽误了这么重要的学习……
和平：（起，向柜子）谁让您抽这么快呀，就给您最后一根儿了啊不许再要了
傅老：（马上接过，颤抖地点）嘶……这个不占明天的指标吧？
和平：爸，您怎么老惦记着抽不惦记着戒呀，就照这样，您怎么跟郑伯伯竞争啊？我看呀
　　　　　人家宁愿选那喝酒的也不愿选那抽烟的
志国：我看也是
志新：那那怎么办呐（志新上），还这阶段戒烟呐？我看算了吧爸，您也别戒了
傅老：你看群众既然有这样的想法……
和平：唉唉唉志新你别挨这儿捣乱啊，我们这儿好不容易……
志新：不是不是，你们自己出去看看，人家燕红他爸已经彻底把酒给戒了！
傅老：他不想活了他！
志新：人家豁出去了，还跟楼道里边贴了一个什么戒酒宣言（掏兜拿出），明显就是跟您
　　　　　争夺选票
傅老：给我念念，怎么说的
志新：是不是，为了扬我国威壮我国魂兴我国运育我国人，一展中华老人健康体魄血染风
　　　　　采，把东亚的病夫的帽子解自己头上摘下来戴到外国人头上去，本人，从即日起，
　　　　　永远戒酒，如有违戒，如有抓获，重奖抓获者人民币五十元……我趁他不注重我给
　　　　　撕下来了我
傅老：（拍腿而起）好你个郑千里！啊？你级别压我名气盖我打球胜我下棋赢我，啊？这
　　　　　　个评选个健康老人，你也跳出来跟我争，我这刚琢磨着戒烟他就把酒给戒了，啊？
　　　　　　我今天我傅某人还就奉陪到底了，你们谁都别拦着我，什么阶段戒烟法，我从今
　　　　　　天起一根都不抽了，谁劝我我跟谁急！（众人鼓掌）啊志新，他不是有个戒酒宣
　　　　　　言嘛？你帮我起草一个戒烟公告，要比他说的更慷慨，更激昂，更具体，更邪乎……
　　　　　　他不是不喝了嘛？我连闻都不闻了，他奖励五十，我悬赏一百！
志新：唉爸您够有气魄的，我写完了就给贴他们家对过儿
傅老：贴对过儿？贴对过儿那能造成什么声势嘛，要贴，我们就把他给贴到……
和平：唉爸，天安门广场可不让随便贴这个……
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