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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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南华遗宝（中）
于毒死了，只留下了一座残破的营寨，以及不到两千的士卒，其中大部分还都负了重伤，在这缺医少药的山区，无疑是被宣布了死刑。可是从他们脸上，看不到惊恐，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其实对他们来说，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行尸走肉活了这么久，直到被于毒鼓起了心中的那点信仰，刚刚做了会真正的自己，可是最后这信仰、这活着的理由却伴随着于毒的死而消亡。活了这么久，该走了。他们相互点了点头，也不接受曹铄他们的包扎，相互依偎着慢慢死去……
虽然于毒宣布曹铄他们是神兵，可是黑山军们还是很容易从那些带着兖州标记的武器中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曹铄也不再隐瞒，正大光明地宣布了自己的身份。能跑回山寨与敌人硬磕的都是黑山军中的中坚分子，能接受曹铄他们、并愿意跟随他的只有三百余人，其中大约有二百多是于毒的卫队成员。
给营寨中留下部分粮食后，曹军就告别了这些个等死的人们，在那个小山上安下营寨。曹铄命令魏延留守营寨，自己带着华雄、孙观、赵雨、李枫四人悄悄前往山顶的草屋。
山顶还是没有人来过，草屋门口曹铄临下山前悄悄留下的几个小石子还在原地。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战场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于毒对他的交待。万幸，万幸，虽然于毒最后没有说清楚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大家想想吧，神仙呢！得有多少宝贝啊。要是曹铄能发现他留下来的宝库，岂不是发大了！（肯定是宝库，要不然哪用得着南华老仙两个徒弟专程看守啊？）
上次匆匆忙忙没看清楚，这次他仔细一看，屋子蜘蛛网下果然有个破旧的石香案。曹铄按于毒的吩咐，把香案上那个铜香炉左转三下，右转一下，就听地面上噶喇喇地一声响，机括转动，香案旁出现了一个洞口。阴森森的，透着一股邪气。
曹铄暗自揣度：天，这就是古代的自动门吧，牛叉！不过，俺要不要下去呢？于毒临终的一句话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切记切记，等会再下去，里面有……有……”到底会有什么呢？
孙观这家伙不愧是悍不畏死的家伙，大家正在思考呢，他已经在腰间栓好麻绳，准备往里跳了。
“等等，小心一氧化碳中毒！”曹铄大声喊道，看到他们几人傻傻的表情，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拜托，现在可是三国啊，谁知道“一氧化碳”是什么玩意？“小心下面有腐毒，等会再下去。”
只见李枫摇了摇头，对大家说道：“大家放心好了，以我多年盗墓的经验，下面是一条通道，而且似乎是个大的排水渠，你们仔细听，是不是能听到水声？”
“多年盗墓经验”，李枫你不是占据洛阳才盗墓的吗？曹铄纳闷地想着：你和你岳父董卓不是关东豪侠吗，怎么还干盗墓这个活？而你们居然没被发现，还闯出了大好的名声，佩服！佩服！
李枫看着大家的表情，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了下：“嘿嘿，当时花销大，当时花销大嘛！豪侠也是要花钱的，俺也不能天天做侠士，顿顿喝西北风啊！”
众人无语了……
孙观最先下到了洞底，曹铄他们站在洞口，就听噗通一声，他跌了个屁墩。众人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就听见孙观在下面大喊：“丢个火把下来，我的火镰掉地上了。”
华雄一边叹息不稳妥的孙观，一边把手边的火把径直丢了下去。就听啊的一声，下面彻底没声音了……
不久曹铄他们就全下到了地下，在昏暗的火光中跌跌撞撞地前行，郁闷的华雄走在最后，背着头上起了大包、头发燎了好几处的孙观。脚下是一条宽宽的水渠，据李枫考证，至少用的是秦朝那时的砖，难道说我们正行走在三四百年前的古墓之中？
洞渠里吹着阴冷的风，将火把吹得忽闪忽闪的，更添加了一点诡异的气息。有限的几句谈话被那洞壁反射来反射去，回声不绝。曹铄的后背有点了发冷，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大家，发现大家其实都在使劲往当中凑。只有李枫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鄙视地看着大家，快步走在了前面。
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泛着铜绿的栅栏，走在最前面的李儒轻轻一推，那个栅栏居然就在曹铄他们看笑话的时候倒了下来。
曹铄暗想：这怎么可能？李枫这家伙虽然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就他那点力气，我一个人打他六个不成问题。这个不是铜栅栏吗，怎么这么不牢稳？
李枫冲走在后面的曹铄他们撇了撇嘴，“一群乡巴佬，少见多怪！谁家铜器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腐蚀几百年不坏，我把所有家底都赔给他！”正说着话，就听他突然一声惊呼：“卧倒！”
大家一下子趴到了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李枫笑嘻嘻地说了声：“抱歉抱歉，逗你玩！”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大家都浑身湿漉漉地爬起来，脏兮兮的，满脸都是渠里的淤泥。只有李枫全身干爽又整洁，是可忍孰不可忍！
闷不做声的赵雨突然间也大喊了一声，“小心！”
曹铄几个又都趴在地上，只有李枫还是笑嘻嘻站在原地，“我玩剩了的东西，你们还想蒙我？太小看……”
他话音未落，就被曹铄从后面将他扯倒。李枫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听“搜嗖嗖嗖”几声，几只铜矛钉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几根被削断的头发，慢慢悠悠飘落到一头冷汗的李枫头上。就听见李枫喃喃地说道：“居然没有失效，有意思，有意思，终于可以和先秦大家过过手了，哈哈……”
晕，这个疯子，等了一会看没有动静，曹铄站起身来，“大家没受伤吧？”
“没有！”
“没有！”
“有！”就见华雄高举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鼻子，“我受伤了，鼻子碰破两次了！”
李枫一转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算，皮糙肉厚，流点血怕什么？别丢我们西凉军的脸！对了，孙观呢？”
就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在老夫手中！”
谁，难道是，南华老仙？！
（又遇到老问题了，究竟是第一人称好，还是第三人称好，希望大家踊跃留言，谢谢）
第四十八章南华遗宝（下）
话说曹铄他们正在寻找昏迷的孙观，突然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老夫手中！”
谁？难道是，南华老仙？
曹铄循声望去，就见在栅栏旁边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一头的白发将他的面孔全都遮了起来，他的一只脏兮兮的手正搭在孙观的喉咙上，另一只手遮着火光，显然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窟里待了许久，眼睛有些不适应了亮光了。顺着他身子往上看去，只见那老头的两个肩胛骨都被一条粗粗的铜链穿过，那铜链连在墙壁上的一对铜环上，那老头一动那铜链就丁零作响。再往下看去，就见那老人的双腿像是被打折了，不自然地萎缩着，依稀露出白棱棱的骨头茬，看来已经溃烂许久了。
曹铄看着那老头，暗暗皱了下眉头：“你是什么人？”
“老夫乃是南华老仙！”
啊，做神仙混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无来者了。曹铄疑惑地问道：“你是南华老仙？哪十五年前就离开这里，和情人双宿**的又是哪一个？”
那老者显然有些激动，咆哮着说道：“那个混蛋，他也配称南华老仙？四十年前，是我传了张角的《太平要术》，来完成祖先的遗命；结果他干了些什么？擅自出山找了个女人回来！就这样一个垃圾，居然还自称是我哥哥，硬从我手里抢了族长一职，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一个时辰后，老者怒气渐歇，估计很久没有说得这么痛快，很是兴奋，抓着孙观的手又紧了几分，把他一下子抓醒了。孙观这个人虽然悍勇非常，不过并不是个莽撞的家伙。眼下要害被制，又看见我使的眼色，于是继续装昏。害怕那自称“南华老仙”的家伙伤害到孙观，曹铄继续装作好奇宝宝，和他一起探讨起两个“南华老仙”的恩怨情仇来。被关押的老者已经许久没有人跟他说话了，平日里吃得是游到身边的活鱼，喝得是从排水渠中留来的污水，一肚子牢骚正没地方发泄，于是高高兴兴地继续说……
很快，又过了一个时辰，曹铄终于也把这个囚徒的故事给搞明白了，为了便于描述，就用南华老仙和南华囚仙来说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秦始皇刚刚一统天下的时候，秦始皇下令征集天下书籍、图库，送往咸阳。又征召有名望的儒生、方士齐聚咸阳，商讨政事，以图在历史上留下从谏如流的美名。不过很快，这些个儒生以及他们记述的文集彻底惹恼了秦始皇，他下令将这些书籍一律烧毁，不服王化的儒生一律坑杀，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焚书坑儒事件。
不过虽然是大张旗鼓地焚书了，可是真要都烧了始皇帝又觉得可惜。早在焚烧之前，他就派人从中将各种书籍各挑出两份来，一份藏在阿房宫中，后来被项羽一把火烧光了；另一份就藏在这鹿肠山中，供始皇帝巡游各地时调用。想法虽好，可是秦始皇没料到自己很快身死，这秘密书库也就不为外人所知。
留下看管书库的百余秦军和数十名小吏眼见天下大乱，索性紧闭山门，不问世事。没隔十几年才派人出外打探下消息，买些女童回来（买女婢容易被追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女童就无所谓了，大汉年年都有溺死的女婴，买些回来不成问题）。反正留在山中有地有粮，还不用交赋，实在是快活。
留在山中，实在没有事情干，大家就识字读书，反正有整整一洞窟书呢。到了东汉灵帝刚刚即位的时候，这个南华老仙和南华囚仙两人都已经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全才，又都是上任族长的儿子，是下任族长的有力竞争者。两人合力写了部《太平清道领》，其中涵盖洞窟中大半图书，可谓兼容并收，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本来这样也可能成就一段佳话，可是兄弟两人偏偏都特受族中推崇，特受族人爱戴，而族长只有一个。选下任族长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获得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并要得到族中绝大多数人的认可。南华老仙选择了爱情，他带回了一个大家闺秀；而南华囚仙选择了江山，他收了张角做徒弟，传授给他超简易版本的《太平清道领》——也就是《太平要术》。可是希望安稳度日的族人们最终选择了南华老仙，并将他弟弟囚禁起来。过了两三年，新任族长夫人要回乡祭祖，从此音信全无，南华老仙外出寻访，一去不复返。
族人们对南华老仙越来越怨恨，对他弟弟南华囚仙也越来越刻薄，由于害怕囚仙报复，于某个深夜迷醉了他，然后打折了他的双腿，穿了他的琵琶骨，废了他的武功。最后关闭了铜栅栏，试图饿死他。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本来是为了防火修建的水渠不知怎么，进来了好多鱼，南华囚仙靠这些小鱼活了下来。
不料后来一天雷声不断，天降天火，将南华一族藏身的森林引燃，将南华一族在世间的痕迹尽数烧毁。几个侥幸逃出生天的族人正好是囚仙的铁杆支持者，他们来到洞窟这里，告知消息后试图放出囚仙，不料触动机关，尽数被射死。
我拍了拍手掌：“故事很好，很强大，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放我出去，我就放了人质，还给你一洞窟的金银珠宝，兵器铠甲！”
“杀了你照样可以得到，这个条件不满意，继续！”
“放了我，我可以指点你打开那个藏书的隐秘洞窟。”
曹铄指了下身后的华雄，“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域用刑高手，关西大汉华雄。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可是却对刑讯逼供有着独特的见解。他最擅长的就是鱼鳞剐，曾经连剐我手下叛徒一千零七十二刀，这才仅仅剐完左方前臂而已。我知道你是不会选择他的，对吧？”
“我有你所未有，否则你肯定懒得与我打交道，说吧，只要你能把我放出来，一切都可答应你。”
“我要你效忠于我！”曹铄认真地说道。
“要我效忠？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废人，要我又有什么用？”
“我看过《太平要术》。夫一者，乃道之根也；气之始气，命之所系属，众心之主也。太者；大也；言其积大如天，无自大于天者、平者，言治太平均，凡事悉治，无复不平，此若地居下执平，……天气悦下，地气悦上，二气相通，而为中和之气，相受共养万物，无复有害，故曰太平。小子自不量力，想要建立一个太平社会，所以我要你效忠于我。”
“又是一个傻子，”南华囚仙叹息了一声，“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