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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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的猜测非常准确，此时雍凉两州，确实已经出现了旱灾的苗头。许多地方的农民实在是挨不下去了，只能够一边乞讨，一边等待着朝廷的救援。
曹铄的主张是救援可以，但是不能够全部免费，他命令各地开展以工代赈的行动。具体就是各地开始修建城堡要塞，雇佣当地流民、灾民，给他们工钱，使他们能够买到足够活下来的粮食。同时，官府为老弱病残者免费舍粥，帮助百姓减轻负担。
本来曹军就有重修各地工事的打算，只是觉得劳民伤财，这才勉强压了下来。如今在曹铄以工代赈的提议下，各地百姓都在驻军的统一指挥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城墙修筑工作。据后世资料统计，仅仅半年时间，曹军所修缮的城墙长度、堡垒数量以及道路里数，就是过去五年总和的三倍！
张颌所部在曹军新修建的驿道之上，行军速度却不是格外的快。张颌曾经与参谋处的参谋们一起推演过祁山战事，大家觉得阎行有一种围城打援的趋势。
当时行军打仗一般是穿着布衣前进，将甲胄全部放在车辆上运送，等到参战前才分发战甲，彼此穿戴好铠甲。这次为了防止被阎行突袭，张颌特意命令轻装步兵甲胄齐全行进，重装步兵与运送甲胄的车辆同行，一起在队伍中央前进。
阎行从远处看去，就见一条黑色的铁龙在向自己这边冲来，阳光照在这些士兵所穿的玄甲上，竟然有一种让人不敢对抗的感觉。阎行摇摇头，将这错觉抛之脑后。他对众人说道：
“大家别被曹军吓住了，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铁甲，如果真装备这么多，曹军南下的主力就没有什么甲胄了。再说了，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我估计也就最前方的千余人身穿铁甲，剩下的那些都是穿着涂黑的皮甲而已。大家不要害怕，一定要稳住，等听到我命令后再出击。”
众人低声应诺，大家一想也是，曹军哪里来的这么多铁呢，肯定是用假象来吓唬人。其实他们都想错了，曹军身上穿得确实是铁甲，在这几年以来，甘宁的水军在古尔丹的协助下，在三韩各地不断搜刮金银财宝，甚至东渡瀛洲，从那里野人手里抢来了大批金银。
当地有一个自号大和的部落试图反抗，被古尔丹下令斩杀全族男丁，并将族中剩下的女子全被贬为汉军士兵的奴隶。说也奇怪，这个民族的男子骄傲自得，女子却像是有受虐倾向，贬为奴隶之后，对汉军士兵却是温顺异常。如果不是按照法律。让这群奴隶女子全部喝过绝育的红花汤，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下层士兵甚至想娶她们为妻。
古尔丹和甘宁各有这样的侍女五人，曹操更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愣是收拢了这样的绝色侍女十人，加上从三韩各地搜罗的十名美女，还有鲜卑、匈奴人被迫送来的各十名美女，曹操内室中分外热闹。
闲话少说，在从瀛洲搜刮的大笔金钱支持
下，在马钧等军械专家的研制之下，曹军上下都配备了一种新型轻甲。这种轻甲虽然以札甲为底，但是在要害部位都ha上了精铁打造的护片。虽然还和往常一样轻便，但是防护力大为提升。
尤其是曹军新近配伍的重甲步兵，更是装备了由水力冲压机压制而成的整件板甲，防护力大为提升。虽然现在每个营中只配备了两个屯（二百人），但是这些同时配备陌刀的战士，却是各个营中最最精锐的冲击力量。
阎行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以过去的老眼光来看曹军，自然将吃了大亏。眼见着曹军大部过河，阎行立即传令全军杀出，直扑曹军。
阎行的部队刚刚从埋伏地冲出，就被张颌所部斥候发觉，他们立即吹响了遇敌的号角。听到遇敌的号角后，不用张颌多做吩咐，士兵们立即从行军队列改进至防御方阵，弓箭手射出箭矢，定住最佳射程，以供参考。刀盾兵在外列阵，长枪兵将长枪架在刀盾手的肩膀上，形成了一圈圈外lou的长刺。
这都是经过反复排练的行动了，张颌所部的每一个士兵闭着眼睛也能够完成。他们毕竟是曹铄手中的王牌部队，反应就是迅速，还没等阎行率部发动攻击，弩炮屯已经驾好了弩炮，而两个陌刀屯也已经披挂好板甲，静候张颌的命令了。
“呼哈！呼哈！！”阎行手下的羌胡人、氐人胡乱吼叫着，似乎想要用叫声来骚扰曹军，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这些人感觉到曹军士兵看他们的眼神非常有问题，根本不像是畏惧，而是渴望，就像是看着……（一堆堆活动的金币！）
阎行大声吼道：“全军攻击，吹响牛角号，号令别部人马出动，对曹军夹击！”
听到阎行的命令后，他的手下立即策动战马往曹军方向冲去。张颌立即下令：“按预定计划，全军展开防御！”
眼见着敌军越冲越近，射程最远的弩炮兵在三分之二射程开始射击。弩炮的每一次击发都在对面敌军中撞出一条血胡同来。随着敌军越来越近，曹军的弩兵也开始发威，连环弩机的一次射击，就同时射出五枝箭矢，将诧异的敌人纷纷射下马背。
此时，阎行的三千士兵已经占据了渭水北岸，张颌大声下令：“后卫部（一千人）防御，其余准备进攻。马超将军率领的神威营稍后即到，咱们吃肉，也得给他们留点汤！弩炮延伸射击火药坛，陌刀屯，出击！！！”
第七卷第四十七章 阎行之死（上）
看到阎行所部士兵开始冲锋。张颌立即下令全军反击，弩兵们端起早就上好弦的弓弩，冲着前方就开始射击。
阎行手下真有善骑之士，他们要不来个铁板桥，要不就来个蹬里藏身，总是是花招百出。可是曹军士兵非常龌龊，他们并没有射击马背上的敌人，而是统一射击敌人的战马。在曹军对大草原反复扫荡之后，曹军已经开辟了数十个优良马场，战马可以量产供应部队，所以曹军士兵才舍得射击战马。
阎行所部士兵护得自己的身子，却护不住自己鞍下的战马，战马纷纷中箭，栽倒在地。从高速奔驰的战马上跌下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不是摔折了肋骨，就是被随后奔跑来的战马所践踏，狂喷鲜血，就此奄奄一息，苦等着解拖。
阎行大骇，随即命令骑兵立即撤回。步兵上前进攻。在骑兵进攻的短短一刻钟内，三千骑兵已经损失了一千有余，剩下的也士气低落，不堪再战。阎行命令他们赶紧编组，作为预备队待命，命令剩下的四千步兵上前参战。
阎行所部的装具都是由张鲁提供，为了防止客大欺主，张鲁哪里舍得供给他们全部甲胄，往往是给他们最最简易的皮甲，以及已经生锈的刀剑。指着这群士兵来突破曹军的防线，简直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不过阎行也对自己的士兵心知肚明，所以在冲锋的一霎那就命令渭水北岸的三千人开始往南岸进攻，牵扯曹军注意力。张颌早有命令，一千名曹军士兵组成了一条临时防线，利用河岸线阻击敌军。
渭水很浅，很浅，但是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不免会降低速度。正好张颌所部是曹军在凉州首屈一指的机动反应部队，这支部队并不是临时拼凑而成的，而是曹军的一个正规营。不仅部队中装备的弩机比一般的部队多，而且士兵们入伍前大多为猎人出身，入伍后又经过半年的培训，战斗力极强。
士兵们快速上弦，将箭囊中的箭矢搭在弩机上，立即击发。不过阎行所部也都是精锐，他们不顾如雨的箭矢，拼了命地往前冲。曹军士兵甚至来不及装满连射弩机的箭匣。许多士兵装上一枝箭就迅速击发，然后抽出刀剑冲了上去，为后排的弩兵争取时间。
弩兵们也来不及伤感，只顾着装填、瞄准、射击，这时张颌大声下令：“全体注意，三段射击阵型！”
所谓三段射击阵型，就是弩兵们分为三排，后排弩兵负责装填，中排弩兵负责上弦，前排弩兵瞄准击发。这样以来，虽然同时射出的箭矢减少了，可是射击的频率大为增加，效果反而比刚才要好得多。
张颌没有再往后看，他知道自己的一千士兵虽然不能够击溃北岸的三千敌军，但是足以将他们阻挡一段时间。现在敌军的第三次进攻再次被击退，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张颌大声下令：“弩炮换装火药坛，备蛋两发，目标阵前一百米至一百五十名，射击！”
听到他的命令后，士兵们立即将火药坛子装进网兜，调好射击角度。然后将火药坛子上外漏的印信点燃，射手立即扣动了扳机，十个火药坛子几乎同时落入了阎行军中，发出了一连串的轰鸣声。紧接着弩炮兵们又在网兜上装好火药坛子，点燃发射，于是阎行军中又响成了一片。
曹军现在使用的火药坛子已经是第二代了，考虑到黑火药的杀伤力不足，工匠们在火药坛子里加上了大量浸泡过毒药的铁片及鹅卵石，而且火药的配方得到了进一步改良，火药威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雷神之怒！是雷神之怒！”
正在进攻的羌胡人和氐人大吃一惊，脸色灰败地退了下来，张颌大喜，就是现在，敌军阵型已经混乱，冲上来的士兵和后退的士兵缠到了一起，阎行根本就无法指挥他们。张颌大声下令：“陌刀屯冲锋！全体士兵准备反击！”
长长的陌刀如同死神的镰刀，结实的甲胄又无视敌军长枪兵的乱刺和弓箭兵的骚扰，陌刀兵虽然只有二百人，却硬是在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扑阎行中军。张颌又命令两千士兵随后冲击，剩余士兵以弓弩辅助进攻，阎行所部顿时乱成一团，岌岌可危！
阎行刚听到火药坛子的爆炸声后也是大吃一惊，但是他随后就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曹军会把所有人当成奴隶的，不想当奴隶的就给我冲锋！”
败退下来的羌胡士兵都有过做奴隶的凄惨精力，再也不想重复这个噩梦，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咬牙就又冲了回去，剩下的人也在犹豫之中。
阎行拔剑掷于地上。大声下令：“督战队上前，凡是退过我宝剑的一律斩杀！”
督战队虽然只有二百人，可是他们立即抽出了雪亮的刀剑，排成了一条线，盯着眼前的溃兵们。溃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长期以来对军纪的敬畏让他们不敢上前冲击督战队，只能够在那条线前方徘徊。
这时督战队里的士兵们手起刀落，连续斩杀三十余名后退者，大家被督战队员阴沉的目光一盯，连忙转身冲向了曹军方向。战死了还称得上是一条好汉，死在督战队手里死后也得留下怯战的恶名。
张颌惊讶地发现本来已经溃散的阎行部队居然再次向前冲来，本来势如破竹的陌刀手们也遇到了问题，那就是陌刀太重了！他们虽然是曹军中的大力士，但是连续挥刀百余下也让他们的两臂酸痛不已。
何况阎行已经调整了部署，不再命令士兵与陌刀兵死扛，而是命令士兵们从两翼侧击。而且阎行又将刚刚休整完毕两千多名骑兵投入战场，一举切断了陌刀手与曹军主力的联系，让他们孤军奋战。
面对骑兵的连续冲击，张颌也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转而命令士兵们就地防御。此时曹军已经被分成了三个部分，最前方的百余名陌刀手形成了一个小阵，中央一千五百余名步兵形成了中军空心圆阵，后面千余弓箭手及一千阻击部队形成了一个防御方阵。
幸好曹军中的基层军官都收到过类似的培训。对这样的情况有所心理准备，他们一方面按照过去制定的预案展开防御队形，收缩自己所在的区域面积，实行积极防御，向主力部队缓慢kao拢。另一方面，陌刀队的士兵放弃了一切防御动作，继续进攻，为主力重新集结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现在的陌刀手们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他们排成密集的阵型，一起挥舞着陌刀，向阎行方向冲过去。箭矢不断地落在他们身上。大部分被板甲反弹过去，一少部分从甲片的缝隙里钉了进来，让甲士们留下了殷红的鲜血！
没有人停止挥刀，没有人留下来包扎，他们只是向前，只管向前！陌刀手最大的防御漏洞就是在他们的背面，由于要追随同样的步速前进，最后一排的陌刀手只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队伍的后背。
前进！前进！前进！！！
之语全（氐人小头目）满身是血，退到了阎行面前，大声哀求道：“将军，撤吧！儿郎们顶不住了！”
阎行怒声吼道：“他们顶不住了，还是你顶不住了？！要撤你撤，老子就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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