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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汉生指南-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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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强求不得的。张涵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用在这上,书法的成就也就是如此的。在书法上他也曾下了很大的功夫,花费了无数时日,对钟繇难免有几分羡慕之情。
  “是啊,元长兄的字可谓一绝了……”
  岑澜笑着凑趣。
  ……
  审配也心不在焉的附和了几句。四个人说了阵儿闲话,张涵咳嗽一声,这才说起了【新汉律】来。
  “草稿我看过了,诸位都费心了……”
  汉代继承了秦朝的制度。秦朝旧律【法经】起自魏文侯师李悝,共有【盗】、【贼】、【网】、【捕】、【杂律】和【具律】六篇。萧何定律,除参夷连坐之罪,增部主见之条,又增加了事律【兴】、【厩】、【户】三篇,合为九篇。叔孙通益律所不及。傍章十八篇,张汤【越宫律】二十七篇。起禹【朝律】六篇,合六十篇。到了东汉,汉律已增加到九百零六卷之多。
  然而,汉律增加速度很快,法律条文猛增,成文不免就会混乱疏漏。【盗律】有贼伤之例,【贼律】有盗章之文,【兴律】有上狱之法,【厩律】有逮捕之事,诸如此类,繁杂错漏而没有条理。不是十分熟悉律法的官吏,根本不知道在审理案件时,应该援引哪里的法律条文合适。官吏尚且如此,具体的执行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钟繇这篇编纂,不过是将现行的汉律梳理通顺,新增部分条目,废除不合时宜的律令。在九律之外新增了劫略、诈伪、毁亡、告劾、系讯、断狱、请贿、乏留、惊事、偿赃、免坐、水火、法例、关市、卫宫等十五篇,改【厩律】为【厩库律】,废除了宫刑、夷三族、妖言等一百零七条,并新增四十三条。总之,完成的【新汉律】,共计二十四篇,六百三十七条。
  从整体而言,【新汉律】减轻了刑罚力度,废止了许多严刑峻法。全面废除了包括宫刑在内的肉刑,建立了笞、杖、徒、流、死为主的新的‘五刑’体系和死刑复核制度。当然,就张涵看来,【新汉律】依然过于严厉了。但是,事缓则圆。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这时代的专家还没有进化成‘砖家’,意见还是值得尊重的。
  对于属下立功,张涵向来是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很是夸奖了几句,自然,三人各有其功,张涵是不会落下谁的。
  “……法令之类的,我不是很精通,这【新汉律】看起来是很完备了。就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意见,没有?”
  新汉律是钟繇主笔的,审配和岑澜颇有些不同意见,张涵也是听说了三人的分歧,才有这么一问。
  审配和岑澜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审配低下头去,避开岑澜的目光,他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岑澜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摊开来讲。既然张涵都听说了,他不说反而不好,反正他也是出自公心:“主公,元长兄家学渊源,学识也好,为人也好,我都深感钦佩。不过,关于修订【新汉律】,我还是有些不同意见要说的。【周礼】说: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治世的刑罚就轻些,乱世的刑罚就重些,以警惕世人,这些都是常理。
  当今天下,豫州有袁绍、东吴有孙策、荆州有刘表、南阳有袁术,加之巴蜀的刘焉、凉州的韩遂、马腾等,无一不是野心勃勃之人,表面上尊崇朝廷,实则割据一方,妄图问鼎天下。我看这天下远还没有到祸乱结束的时候。
  时值乱世,一味的宽宏并非是件好事……”
  说白了,就是恩威并重,不仅要让人感激你,还有让人畏惧。民不畏死,奈亦何惧之。没有了畏惧,便没有人会服从,也就没有办法加以管理。暴力就是国家权威赖以存在的基础。
  钟繇摇摇头,显然有不同意见;审配不动声色,不知在想什么;张涵眉头微蹙,有些犹疑。岑澜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主公宅心仁厚,诚是万民之福,士民同沐仁德。就拿上元节一事来说,主公只处置了刘虞几人,及其家眷,其余人等并无严厉处置。这自是主公仁德,不欲为此小事而兴大狱。朝中臣僚感念主公宽厚,已安下心来,多愿附之。
  但是,有些人不明时势,恐怕会误以为主公软弱,我担心,将来还要多事……”
  乱世用重典无非是震撼人心。张涵以大将军行宰相事,本就不算名正言顺。若不能一举慑服人心,将来自然要发生变故的。人在做事之前,必然会衡量利弊得失,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万一成功了,则会名利双收,那负隅顽抗的人必然就会多一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幸好,张涵处死了带头诸人。不然的话,打着忠诚的旗帜造反者,肯定会层出不穷。
  起初,听岑澜说话,钟繇还连连摇头,然而,听到这里,他就不好说话了。
  钟繇加入张涵麾下时间太短,又素与袁曹等人有交往,可谓身处嫌疑之地。遇到这样的敏感问题,钟繇就不方便说什么了。而且,士人是讲究节操的。时势如此,张涵挟天子以令诸侯。钟繇为了保全身家,为张涵效力,在名义上也说得过去。这是人之常情,对己对人都交代的过去,可是,落井下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繇不好说话,审配也不说话。
  岑澜觉得,【新汉律】过于宽厚了。审配却恰恰相反——他觉得新汉律过于苛刻了。别看这二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侩子手,闻名遐迩的酷吏。可是,两人却不能说到一起去。审配家族势力很大,而新汉律重点打击豪强,他是不太愿意的。不过,这符合张涵的一贯做法,审配也是无话可说。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小鸟在鸣叫,张涵揣摩了一下,随即笑道:“仲连这是说了两件事呀!我们先来说后面一件事。上元节一事,仲连说的这些,我都曾考虑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如此处置。你们觉得,我是否应该趁机兴大狱?”
  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汉国养士四百年,心里倾向于大汉的多了。岂是能杀干净的。再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智者所不为也。张涵正挟天子以令诸侯,献帝的权威,就是张涵的权威——当然,张涵的权威与献帝关系不大。大肆杀戮,只会破坏削弱献帝的正统地位,对张涵只有坏处,一点好处也没有。
  在座的三人,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见三人摇头,张涵一拍手,说:“这就是了!刘虞等人,重要之处在于他们的影响力,至于是夷三族(父母、妻子儿女和兄弟),还是杀死妻子儿女,其实差别并不大……”
  张涵看看审配,岑澜犹豫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杀死刘虞等人,他的亲人来报仇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张涵的仇敌不可胜数,这些许人简直不值一提。夷三族,更多的是一种威胁恐吓。
  “说到前者……”
  张涵整理了一下思绪,以让自己的话更为条理分明。
  “律令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维护正义;不仅仅是为了惩罚罪犯,也是为了保护民众;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他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责任。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但是,这种惩罚应当是适度的……
  大汉国之衰落,是因为他的政令过于宽松,纵容世家大族兼并土地。所以,我之为政向来是限制地方豪强势力的……
  不过,并不是说【汉律】中没有这方面的条文,诸位都知道,这是因为条文的执行情况很差……换言之,这是有令不行,问题在于吏治,而不是法令宽严……
  因此,律令不在于严刑峻法与否,更重要的是,律令是否切实执行了……”
  说到吏治,张涵不由想起来一件事。普及教育这些年,在民间——尤其是青州——积累了一些人才。有此为底,他应该可以尝试一下了吧!
  “我觉得,针对吏治,还是要加强监督。你么说,如果我重奖举报者如何……”张涵筹谋已久,说起来滔滔不绝。列出了不少设想,比如说,但有贪污受贿者,一旦被人举报,不论举报人是谁,与之有何等关系,一旦举报,就可以获得相当于贪污受贿金额的10%~50%的奖励。当然,具体的奖励数额与提供的切实可靠证据相挂钩。同时,设置了许多免责条款。如果一个人大额行贿受贿,他会受到严厉惩处,起码被判监禁1~3年。但是,如果他举报了,多半只不过是上交贿赂而已,会免于追究刑事责任。这种情况下,谁举报,谁没事,谁不举报,谁倒霉。
  张涵的主意差不多就是这样,三人只听得是汗流浃背,如坐针毡——真是太歹毒了!
  “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路人;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仇寇……”
  钟繇痛心疾首。这位先生倒是个清廉之人,可这年头士人荣誉感很强,非常重视自身的荣誉,这样被当成贼来监督,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会吧!元长,这有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再说,我的兄弟要是剥削黎庶,我早收拾他了……”张涵的眼色颇为怪异,这下可惹火了钟老先生,大袖一摆:“反正,这事我接受不了!”
  审配、钟繇和岑澜难得达成一致意见。于是乎,张涵的这一伟大设想,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说起来,这三人还真没有贪污受贿的。可是,谁人背后没有点隐私,没有点不愿意人知道的。还有,君择臣臣亦择君。换句话说,这是双向选择。还没怎么样呢,就想把众人当成老家贼,这也太过分了!无论如何,这也接受不了。大不了回家去种地,也不能受这份侮辱!
  三人决心已定,遂怒目而视。
  “哈,”接受监督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臣下的反应如此激烈,出乎了张涵的意料,他打了个哈哈,“我随便说说,你们不要这么认真吧!”
  “……”
  这反应似乎是有点过分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说,你们不要这样子,当我没说好了。”
  犹豫了一下,张涵也觉自己鲁莽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一时间,三人好说歹说,给张涵好一番正确的人生观,直说的张涵连连致歉,这才罢休!
  不过,张涵总是主上,又认罪态度良好,三人深知穷寇莫追,也不好穷追猛打,劝谏了一会儿也就算了,三人争执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一桩案子。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新汉律》(2)
  这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不足两步宽,长约三步有余,一座土炕就占了大半地方,几件简单的杂木家具把余下的地方摆的满满的。屋顶是厚厚的茅草,窗户上糊了层纸。一缕阳光穿过半启的气窗,在墙上映出块碗口大的明亮光斑。墙壁只粉刷了一遍石灰浆,雪白的墙壁上还有刷子留下的痕迹。偶尔在角落里看到黑黄的斑点,那是遗漏的土墙本色。   周复躺在炕上,双手叉在脑后,棉被只盖在胸口。棉被一定晒过了,软软的,满是阳光的味道。虽然屋子很简陋,周复却觉得很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回家的感觉就是好。躺在那儿,说不出的惬意,周复已经醒了大半天了,却懒洋洋的,不愿意起来。
  盯着光斑,周复眼光迷离,若有所思。
  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做妻子呢?
  在这腊月的清晨里,少年人的思绪被这个念头紧紧地抓住了。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富家千金,豆腐西施……曾经见过的女子纷至沓来,在周复的脑海里走马灯似地,你方唱罢我登场。想到得意处,周复满面春风,想到失落处,不免神色黯然。
  正在周复思虑万千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女人哭泣声。那女人显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有心压抑,却控制不住。周复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隔壁的孙大听说两个月前病故了,这样一来,孙家嫂子孤儿寡母的,想必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不过,这事儿他却是不好开口,毕竟,他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瓜田李下还是要注意的。
  “孙氏,怎么啦?可是在生活上有什么为难的,缺啥少啥,知会一声,都是街坊住着,立刻不要客气……”
  声音不高,很是和蔼慈祥,周复不由露出丝微笑,是周母那熟悉的声音。
  “周婶,不缺啥,就是,就是……”
  孙嫂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渐渐听不清楚了。
  ……
  “母亲,我自己来……”
  未等周复动手,周母已经将杂米粥盛好了,周复双手接过碗,转身放在桌子上。
  遇到这样的事情,周复躺不下去了。起身劈了点柴火,便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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