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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济公全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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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僧帽摘下来,说:“看我法宝来取你。”照定妖精一扔,立刻一片红光把妖精罩使,和尚先过去,到房中取了一碗水,把妙药一块放在碗内,一化成药,给马静灌下,水到肚内,只听“咕噜噜”一响,“哇”的吐出几口黑水来,翻身起来说:“好贱婢,你害的我好苦。”济公说:“你不要生气,你看看你妻子在哪里?已现原形。”马静回头一看、“呀”了一声、不知看见是怎么一段原故,且看下回分解。

第066回 卧虎桥淫贼杀和尚 庆丰屯济公救文生

说话马静睁眼一看,见济公僧帽罩着一个狐狸。有狗大小。济公说:“你瞧,这就是你媳妇。”马静说:“师父,我妻子乃是狐狸?”济公说:“你妻子不是狐狸。这个狐狸跟你有仇,它变的你妻子模样,扰乱家务要害你。你媳妇现在家里,她原本是好人,你不要听了李平的话,先前李平瞧见的,就是妖精变的。你把李乎找来,叫他瞧瞧,也可以洗出你的朋友。”马静听罢,赶紧去到酒铺把李平找来。李平来到庙中一看,是一个大狐狸,李平说:“这是什么缘故?”马静就把从头至尾的话,对李平一说,李平这才明白何氏嫂嫂是好人。和尚说:“马静,你把狐狸杀了。”马静拉出刀来,照狐狸一刀,和尚用手一指,狐狸脑袋掉下来。和尚说:“你找柴草点着,把狐狸同高庆的死尸一并烧了。”马静就找了柴草,连高庆的死尸并狐狸一并烧了。和尚说:“马静,你可把华云龙放出来呀!还是我到你家里去拿他?”马静说:“慈悲慈悲罢!可以看在我的面上,饶恕了他罢。”和尚说:“那可不行!华云龙罪大恶极,你要不放出来,我到你家拿他,你得跟着打官司。”马静说:“我还是把他放出了,师父再拿他。”和尚说:“也好,你去罢。”马静谢过了济公,自己这才回到家中一看,果然他妻子回娘家去刚才回来。马静甚为感激济公的好处,自己来到东配房把夹壁墙开了,说:“三位贤弟出来。”华云龙、雷鸣、陈亮三个人说:“马大哥,和尚哪里去了?”马静说:“华二弟,你快逃命罢!济公他算出你在我这夹壁墙内,我实不能隐瞒你了。我托我的朋友把和尚绊住,少时和尚就来拿你,你快走罢!出了门,你可快走,我也不管你在东西南北,任凭你自己。和尚也不定在哪边等你,你自己酌量。”华云龙一听,吓的颜色更变,不能不走,这才谢过了马静,马静送出大门,华云龙慌不择路,一直够奔正南。往南走了有三里路,眼前有一道桥,名叫卧虎桥,华云龙一看,桥下有一个和尚,正探头往外瞧。华云龙吓的就要跑,自己又一想:“尽跑当了什么,莫如我掏出嫖来打和尚一镖,叫他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打不了他,我姓华的这条命也不要了,跟他一死相拼。”想罢,掏出镖来,和尚又一探头,华云龙抖手一镖,正打在和尚的咽喉。华云龙赶过去一刀,把和尚脑袋砍下来,“咕噜”滚在河内。华云龙把刀擦了擦入鞘内,自己一阵狂笑说。“我打算这么个济颠和尚,项长三头,肩生六臂,敢情就是这样无能之辈,也是个肉体凡胎。听雷鸣、陈亮一说,济颇不亚如神仙,我华云龙还要到临安,再闹个二次,叫他等看看。”自己正在扬扬得意,就听后面有人说:“好华云龙,我看你往哪里走?”华云龙回头一看,是济颠和尚,贼人吓的魂飞魄散,撒腿就跑。书中交代,这是怎么一段事呢?方才华云龙杀的和尚,不是济颠,乃是由毗卢寺跑出来的小白虎周兰在桥底下藏着。他只当是马静追下来,细一瞧不是马静,他也没想到华云龙拿镖打他。这小子也没做好事,他叫小白虎,犯了地名,这道桥叫卧虎桥。华云龙认着是把济公打死,故此济公一说话,华云龙吓的没了魂,尽命进走。和尚随后紧紧赶来,华云龙围着庆丰屯绕,和尚直追了一夜,天光亮了,把华云龙也追丢了。和尚慢慢往前寻找,见眼前围了一四人,和尚说:“我进去瞧瞧。”内中有一个人,最讨人嫌。和尚说:“借光。”那人说:“借光给多少钱利钱?”和尚说:“要多少钱给多少钱。”那人说:“我还挤不进去呢。你还挤什么?”和尚用定头里的人脖子上一吹,那人觉着脖子一股凉气,一回头,和尚挤进去.那人说:“和尚,你为什么吹我脖子?”和尚说:“你脖子上停着一个蚊子,我怕叮了你,我是好心吹蚊子呢。”和尚又照头里那人一吹,那人一回头,和尚挤到里面去。那人说:“你做什么又吹我?”和尚说:“那蚊子由他的脖子上,飞到你脖子上来。”和尚走到里面一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赤身露体,身上一根线都没有,头挽牛心发髻,品貌端方,长的不俗。众人问:“你这是怎么一段事?”这人说;“渴。”众人间:“你是哪里人?”这人说:“渴。”众人说:“你姓什么呀?”这人协“渴。”众人说:“你叫什么呀?为何不穿衣裳?”这人说:“渴。”和尚说:“他是河沽县的,叫河沽。”大众说:“和尚别胡说了。”和尚来到旁边一铺户说:“事柜的,借我一个碗,给点水给那赤身露体的喝,他直嚷渴。”掌柜的说:“我们不给,倘喝了水竟自死了,我们反担不起。”和尚一瞧,那边菜园子有人在那里打辘轳汲水,和尚过去说:“辛苦,有水没有?”那打水的说:“做什么?”和尚说;“跳井。”那人说:“跳井别处跳去,我们不准在这里跳。”和尚说:“你们有桶,借我一个桶打点水。”那人说:“没有,你要好好来说,倒许借给你,你说跳井,有也不借给你。”和尚说:“你要不借给我,我就跳下井去,叫你打一场人命官司。”那人说:“你只要不要命,跳了井,我就打一场人命官司,就怕你不敢死。”和尚说:“你瞧我敢死不敢死。”说着话,和尚跳下并去。那人大吃一惊,前到井口一看,和尚没跳下井去,两只脚挂住井口,倒挂蜡烛,脑袋冲下,和尚拿憎帽舀水呢。本来井也浅,那人一瞧说:“和尚你吓杀了我,我看你怎么上来。”和尚使了一个鲤鱼单鹞子翻身上来,说:“我不用跟你借桶,你瞧我帽子舀水行不行?”本来帽子的油垢多了,盛水都不漏,和尚拿着来到这赤身男子的跟前,把水给他喝了,和尚把僧衣脱下来,给这人盖上。工夫不大,这人出了一身冷汗,大众一瞧说:“好了。”就见这人“哎呀”了一声,说:“好和尚,你害的我好苦。”破口大骂。众人瞧着,就有气不平的说:“你这人可真太不懂情理,和尚给你找了水,把僧衣给你盖上,你出了汗好了,你不说谢谢和尚,反倒骂和尚,真是以怨报德,太实无礼。”这人“唉”了一声说:“众位有所不知,我骂的不是这位和尚。我姓张叫张文魁,乃是文生秀才,在龙游县北门外张家庄住家。因家中这几年种落不收,度日艰难,我到临安找我娘舅,借了二百两银子回家,好垫办过日子。没想到走在半路上,我觉着肚腹疼痛,坐在树林子歇息,来了一个秃头和尚,面如喷血紫脸膛,一脸的斑点,他问我‘怎样了’,我说‘肚腹痛’。他给我一丸黑药,我吃了就觉着不能动转,他把我的包裹连银子都拿了去。我一发迷蒙,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落到这般光景,我骂的是那个和尚。”大众说:“这就是了。”济公说;“我把僧衣给你穿,你跟我走罢。”张文魁站起来,跟着济公走。跟前有一座酒馆,和尚就往里走,伙计一瞧,一个和尚穿着破衣草鞋,光着背,一个穿着破僧袍。伙计只当是要饭的乞丐,伙计说:“喂,和尚,没有剩的。”和尚说;“新鲜的都不爱吃,吃剩的?胡说!”和尚带领张文魁,直奔后堂落座。和尚说:“掌柜的,你别瞧我们穿的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招好顾主,财神爷来了。”伙计说:“是。”和尚说:“给我煎炒烹炸,配十六个菜来,两壶人参露酒。”伙计说:“人参露卖一吊二百钱一壶,这里便宜一半呢。”伙计也不敢说不卖给他,饭馆子又没有先要钱的规矩,只得楷抹桌案,把菜给要了,把酒拿过来。菜都给上好,和尚让文魁吃,张文魁说:“我不吃。”和尚说:“你怎么不吃?”张文魁说:“吃完了,没钱给人家。”和尚说:“没钱你嚷什么,反正吃完了再说。他要打,就卖给他两下,他打轻了不怕,打重了得给养伤,倒有了下落。”伙计在旁一听;“这倒不错,和尚卖打来了。”和尚正同张文魁说着话,忽然由外面闯进两个人来,一声叫嚷:“好和尚,你在这里!”说着话,直奔济公而来。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067回 二班头饥饿寻和尚 两豪杰酒馆求济公

话说济公正在酒馆跟文魁说话,由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伙计一看,这两个人穿着月白裤褂,左大襟,白骨头钮子,原来是柴元禄、杜振英二位班头。他两人自从跟和尚捉迷藏,这两个人找不着和尚,柴、杜二人腰中一文钱没有,连夜追到小月屯。次日直饿了一天一夜,围着小月屯找遍了,也没找着和尚。两个人又饿又气,正在街上闲游,远远望见济公赤着背,同着一个人,穿着和尚的僧衣,进了酒馆。柴、杜二人来到酒馆一看,柴头说:“好,你在这里吃上了,我们两个人直饿了一天一夜。”和尚说:“你们两个人嘴懒。为什么不吃呢。”柴、杜二人说:“没钱,吃什么?”伙计说:“这倒不错,又来了两个白吃的。”柴、杜二人饿急了,坐下就吃。伙计暗中告诉掌柜的说:“一个穷和尚同着一个光眼子的,又来了两个怯货,大概都是没钱。”掌柜的说:“等他们吃完再说。”正在这般光景,只听外面一声喊嚷:“老三,你我到里面吃杯酒,好一座庆丰楼。”说着话,进来两个人。头前一位赤发红须蓝颠脸。紫缎色壮士帽,紫箭袖袍,腰系皮挺带,披蓝缎色英雄大氅,后跟这位身穿白褂,翠白脸膛,俊品人物,正是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这两个人在马静家,自华云龙走后,马静说:“雷、陈二位贤弟,在我这里多住几天罢。”雷鸣、陈亮说:“兄台不必相留,我二人还有事呢,天亮我二人就要告辞。”等到天亮,雷鸣、陈亮告辞,马静说:“二位贤弟,吃了饭再走。”陈亮说:“我二人实有要紧事呢,你我知己之交,何在一顿饭。”当时二人由马静家出来,一直往南,来到庆丰楼。二人想要吃杯酒再走,迈步进了酒馆,二人直奔后堂,抬头一看,见济公同柴、杜二位班头在那里吃酒,雷鸣、陈亮赶紧上前给济公行礼。掌柜的见这二人穿的衣裳整齐,过去给穷和尚行礼,心中甚为诧异。雷鸣说:“师父,你老人家从哪里来?怎么赤着背,把僧衣给他穿上?这位是谁?”济公就把救张文魁事说了一遍,雷、陈二位这才明白。和尚说:“陈亮你先同着张文魁出去,到故衣铺中给他买一身衣服鞋袜。”陈亮点头答应,领着张文魁出去,到了衣铺,买的文生巾,文生氅,白袜云鞋,裤袜襟衫,俱都穿好,回到酒馆,把僧衣给了和尚。大家归座,要酒添菜,和尚说:“雷鸣、陈亮,你们两个人谁带着钱?周济周济张文魁。”陈亮说:“我有四锭黄金,自留两锭,把他两锭,每锭可以换五十两银子。”雷鸣说:“我有五十两银子,给他罢。”说着,两个人便摘出来,递给张文魁。文魁说:“我与二位萍水之交,如此厚赠,我实惭愧之甚。”雷鸣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区区银两,何足挂齿。”众人吃酒,陈亮、雷鸣二人把济公拉到别的桌上无人之处,济公说:“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什么事?”陈亮说:“师父,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罢,看在我二人面上,你老人家别拿华云龙。你回临安去,我二人给你老人家叩头。”济公说:“你二人不叫我拿华云龙,好办。陈亮,你去买一张信纸,一个信封,到柜上借一枝笔来。”陈亮不知和尚要写什么东西,即到外面买了信纸信封,到柜上借了枝笔,拿过来交给和尚。和尚背着雷鸣、陈亮写了半天,把信封封好,信面上画了一个酒坛子,这是和尚的花样。陈亮说:“师父,这是什么用?”和尚说;“我把信交给你二人带回,回头你两人把张文魁送到龙游县北门外张家庄,你二人进北门路西有一座酒楼,字号是‘会仙楼’,你两个人进去,上楼在楼门口头一张桌上坐下,打开我这封信来看,要是华云龙今天晚上没有做这件事,我和尚就不拿他。”雷鸣、陈亮也不知和尚写的是什么东西,二人只得点头答应。和尚说:“我叫你两个人把张文魁送到家里去,你两个人若不送到了,叫我和尚算出来,和尚要你两个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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